第329章 學部委員大會上的冷嘲熱諷

  第329章 學部委員大會上的冷嘲熱諷

  學部委員大會舉行的前兩天,一切都在按照既有章程進行舉行。

  氣氛總的來說比較融洽,也沒有哪個刺頭出來蹦噠。

  直到第三天,流程到了進行委員發言的時候。

  閻解成是一點都沒有客氣,拿著厚厚的發言稿,整整說了三個小時。

  這期間,閻解成對學部如今實行的制度,進行了大力的抨擊。

  直言這裡有些人還想把學部維持在一個官僚體系里,這是非常不利於全國科學技術的發展。

  針對某些委員,閻解成進行了不點名的批評。說他們都像是舊時代軍閥一樣,要做科學領域的學閥,是如今科學領域的最大的毒瘤。

  跟閻解成相熟的學部委員們,聽著閻解成的發言,都是冷汗直流。

  他們覺得閻解成這是瘋了啊,這樣炮轟,這以後還怎麼在學術圈子裡面混?

  「大家都知道,我不懂什麼科學,也沒有什麼留學的經歷,更沒有一個外國導師。

  所以,很多委員對我這次當選委員,是很有意見的。

  以前我經常聽別人說,咱們學部有門戶之見,我是不信的。經過這件事兒,我也就將信將疑了。

  我還聽說,學部有些不正之風。譬如一些評獎評優,其實是分獎,從主管的領導按級分下去。

  後來有人輕描淡寫的跟我說,這是歷史的誤會。

  我聽了以後,只能笑著說是十分幽默。

  是不是很幽默?把一國科技的未來當成歷史的誤會,能不幽默?

  今天我要跟大家說的是,這其實一點都不幽默,而是十分荒謬,十分無恥。

  難道搞科學技術,就一定要某某某的博士生,某某的兒子?

  咱們學部有研究醫學的,有研究遺傳的委員們,能不能告訴我,難道這學術研究也能遺傳了?

  所以,我覺得咱們的對這個委員的評選,是有問題的。

  是關於創新的評價機制出了問題,機制出問題,如果咱們不改革。

  諸位,這影響的可是全國的科技發展,是影響國家發展的命脈。

  大家都會成為歷史的罪人啊。

  所以,諸位領導,各位同仁啊,我們必須積極推進科研體制和評價機制的改革,類似的遺憾與誤會就會日漸減少。

  否則,按下葫蘆浮起瓢,那遺憾與誤會將會不幸地延續下去,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地出現。

  如今的國內的科研人員把這學部的頭銜看得比任何都重要。

  這學部委員的頭銜,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無比崇高,大家也都是頂級科學家中極為優秀的代表人物。

  雖然,在座的也有名實不符的,但畢竟是少數嘛。」

  閻解成說著停歇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台下的眾人。

  大家在聽到閻解成說,他們中有人名不符實,便忍不住的心裡吐槽。

  你閻解成才是最大的敗類好吧,你就是那個濫竽充數的貨色。

  閻解成看著台下有人朝自己怒目而視的時候,饒有興致的笑了笑。

  接著說道:「然而,一旦榮譽帶來超出榮譽的物質利益之時,純粹便被骯髒玷污,殿堂就會充斥銅臭。

  這次學部委員評選中,我也算是見識過了,有些人的手段卻是不少。」

  大家聽到閻解成將這些事,搬到了檯面上講。頓時台下便一片嘈雜聲,大家都是議論紛紛。有人大罵閻解成是個狂生,不為人子。

  閻解成看著這情況,便說道:「諸位靜一靜,稍安勿躁,都不要對號入座哈。

  咱們接著聽我的報告。

  可悲的是科學容不得半點摻假,你欺騙了科學,科學也就欺騙了伱自己。

  歷史的遺憾往返重複,會使一個國家或民族的科學精神和創新能力,就會在歷史的潮流中隨之東流,一去不再復返。

  所以,為了當選學部委員,不惜運用各種資源去打開通路,是和科學背道而馳的。

  咱們的委員制度,由於伴隨著巨大的行政利益和其他利益,導致科學界、工程界和周邊階層的失衡。

  拿中醫界來說,沒有實驗研究成果,根本不要想當什麼學部委員。

  當然了,咱們的李楚委員是個特例,畢竟開創了中西醫結合,又有研究成果,大家才閉著眼睛,不得不選他。」

  閻解成說著看向了李楚的方向,笑了笑。

  李楚見閻解成說到自己,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閻解成繼續說道:「可別的中醫呢?

  還不是逼得一個個生動鮮活的、祛病保命、以人為本的老中醫,變成整天斷小鼠腦袋的劊子手。

  更多的則是一句封建迷信,便將流傳了五千年的中醫文化進行了否定。

  還會引經據典的說一句,中醫不過是一種有意的或無意的騙子。

  我這人不懂什麼科學,可是卻遇到了很多的科學大佬。每逢遇到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便紛紛直呼這不科學。

  我們接著說正事,如今隨著城鄉經濟體制改革的逐步展開,我們必須相應地改革科學技術體制。

  這是關係我國現代化建設全局的一個重大問題。

  現代科學技術,是新的社會生產力中最活躍的和決定性的因素。

  隨著世界新的技術革命的蓬勃發展,科學技術必將日益滲透到社會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各個領域。

  成為提高勞動生產率的重要源泉,成為建設現代精神文明的重要基石。

  我建議調整科學技術系統的組織機構。

  要鼓勵研究、教育、設計機構與生產單位的聯合,強化企業的技術吸收和開發能力。

  我們在強調加強研究機構同企業聯合的同時,應當積極充實和增強自身的技術開發能力。

  並且切實發揮熟練技術工人的骨幹作用,廣泛開展群眾性的技術革新活動。

  為加快新興產業的發展,要在全國選擇若干智力資源密集的地區,採取特殊政策,逐步形成具有不同特色的新興產業開發區。

  改造重點改革農業科學技術體制,使之有利於農村經濟結構的調整,推動農村經濟向專業化、商品化、現代化轉變。

  畢竟,咱們國家的農村是真的窮,農民是真的苦啊。

  我們有的是人才,但缺少的是一個有效識別科學人才的制度。

  這是關於科學體制的問題,科學體制不是所有權,而是誰來分配資源,誰來識別人才。

  這值得我們深思,我們的傳統文化和體制對科學發展的制約與局限到底有沒有?在哪裡?

  鼓勵競爭和試錯,比單靠道德打假,更能鼓勵創新和人才的識別和生長。

  所以諸位啊,我懇求大家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把師從哪位名師,畢業於哪所高校,掛在嘴上好不好?

  咱們學部委員的評選,能不能看業績,看成就,看貢獻?

  就像我閻某人,師從羅老,是屬於詹總師一脈相承弟子。後來又跟隨茅老學習多年。

  可我有沒有跟大家一樣,到處嚷嚷著自己是出名門?

  這些年,我閻某人雖然資質平平,沒有多大貢獻。

  可卻也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一日也不敢鬆懈。

  也算是稍有成就,當年主持設計了京城地下鐵路工程,填補了我們國家地下鐵路工程技術的空白。」

  台下的茅老、賈老等與閻解成熟悉的人,都是對視一眼。他們知道,這閻解成又要開始裝13了。

  不過,他們心裡對閻解成這話也是認可的。他們知道閻解成這些年隨便一個成就拿出來,其實也夠學部委員這個名頭的。

  閻解成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主持研發了我們國家頂級的,世界一流的高速鐵路技術,主持設計、建設了京津客運專線這高速鐵路。

  起草了地下鐵路設計規範,國家鐵路設計規範第一版、第二版,國家高速鐵路設計規範等多項國家規範。

  開創了安全生產管理專業,為我們國家的後續的基礎建設工作,提供了有力保障。

  主持研發了多項的鐵路工程作業車項目,一舉讓我國在這個行業,進入世界先進水平的行列。

  其他成就更是多如牛毛,數不勝數。我就不在這裡一一列舉了,不然咱們這大會,估計要往後延遲三天了。

  可即便是如此,當初那些紛爭,大家應該都還沒有忘記。

  所以諸位,我說這麼多,不是向大家炫耀自己取得多少成績,也不是在這裡給大家表功。

  而是要告訴大家,如今已經到了我們不得不改變的時候。

  畢竟,如果我們不做出改變。當初的那種所謂歷史的遺憾,歷史的誤會還會接著上演。

  這種遺憾,這種誤會,發生在我身上,我這個鐵路總工程師身上,最終還能糾正。

  我也只能說一句,十分幽默。

  可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又沒有人去糾正,大家還能不能說出十分幽默這種話來?」

  閻解成說完,便直接從上面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眾領導、學部委員們聽完閻解成這發言,都集體陷入了沉默。

  畢竟閻解成,將他們所有的遮羞布都給生生的撕開,那些所謂的潛規則,突然都赤裸裸的暴露在太陽下。

  這他們一時之間,很是難受。

  就在大家還沉默的時候,突然李楚伸出雙手鼓起了掌來。

  反正對他而言,他們總院是獨成體系的,也不怕這些領導跟學部委員有什麼想法。

  隨著李楚掌聲響起,大多數學部委員也都跟著鼓起了掌來。

  畢竟他們都是有真才實學,也都是一門心思的想著讓國家科技發展的更好。心裡沒有那些蠅營狗苟的想法,自然心裡不會有其他想法。

  而其他心裡惶恐或者憤慨的人,見大家都都鼓掌,也都跟著一起鼓掌。

  畢竟這種事情,自己不跟著做,反倒顯得自己心裡有鬼。

  閻解成回到座位處,他的座位左邊是李楚,前面是茅老。

  見閻解成坐下,李楚笑著看了看閻解成,說道:「接下來看我的。」

  茅老轉過身來,眼神複雜的看著閻解成。

  說道:「你小子何至於如此,何必來貪這趟混水?」

  閻解成笑著說道:「老師,我說這話別人又拿我沒辦法,所以我才說的。

  畢竟這種事情,需要一個人去捅破它。如果我不去捅破它,那難道讓老師您親自上。」

  閻解成見茅老擔憂的看著他,便笑著安慰道:「老師,您也不要擔憂,畢竟您也知道,這些學部委員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我們整個行業的技術人員、科技人員,還不都是我這邊說了算的。」

  茅老聽了這話,也點了點頭。閻解成這話倒說的沒有毛病,畢竟他是鐵路總工程師,又是鐵科院院長。

  行業內的科學家跟技術人員確實也無法對他造成掣肘。

  茅老突然想到,閻解成這小子的目的怕是沒有他說的這麼堂而皇之。

  這小子,不會是為了報復當初阻攔他進入學部,這才選擇炮轟大家的吧?

  就在茅老跟閻解成還要說什麼,這時候坐在一旁的李楚站起來,向著發言台走去。

  畢竟,閻解成發言過後,就輪到李楚了。

  閻解成大概知道茅老還想問什麼,便趕緊示意,李楚的發言開始了。

  茅老見此也就作罷,轉過頭認真聽李楚的發言了。

  李楚的發言,也是從頭到尾的有一股火氣往外冒,嚴肅的批評了學部對於醫學制度的一些規定。

  特別是對於中醫醫師的相關規定上,閻解成從李楚的語言中聽到了憤怒。

  閻解成也是沒有想到,如今對於中醫醫師醫術定級的時候,居然還要考核其外語成績。

  這就有些離譜了。

  其他行業還可以辯解一句,說是為了與國外同行交流,或者說是可以更好的學習國外的先進技術。

  可這中醫,你跟誰去交流?你去學習哪國的先進技術?

  還要求人家在國外期刊上發表論文。這些規定,讓閻解成這個外行人,都聽的直呼內行。

  聽見李楚的發言,閻解成覺得相比於對於中醫醫生的苛刻,這些人對自己的那點為難,那簡直就是一種客氣啊。

  當然了,人家李楚的發言是為了整個行業的中醫從業者,發言用詞雖然比較激烈,可還是比較正規正式的。

  不像閻解成夾雜了很多的個人情緒,個人恩怨在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