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閻解成的憤怒
對於周建軍來訪,閻解成沒有在意,讓對方等著好了。他讓程秘書趕緊去看看一樓的審訊情況。
他相信這些人都是普通人,又沒有經過特殊訓練,應該很快便會有結果。
他需要根據審問的結果,來考慮要不要見證周主任,用什麼態度見。
周主任在下面等得很著急,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這些人對自己變得很冷漠,隱隱還有點敵意。
他這會兒,也沒時間細想,就想趕緊見到閻解成。
他可是聽說了,閻解成要給他們所,援建一百套單元樓。
他一定要搶在錢所長前面。不然,以後在所里他怕是待不下去了。
半個小時後,程秘書跟警衛倆人到了閻解成房間。
閻解成問道:「有結果啦?具體說說。」
程秘書張了張嘴,遲疑的說道:「去街頭的人交代,他是錢所長的小舅子,是錢所長安排他這樣做的。」
閻解成有些詫異的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他騙我們的。」
一旁的警衛說道:「領導,我們是受訓過的專業人士,我們能夠看出來他是沒有撒謊的。」
閻解成聽了點了點頭,便讓警衛先出去了。
這事兒撲朔迷離的,讓人有點頭疼。
原本,他們以為這妥妥的是周主任安排的,沒想到這人居然錢所長的小舅子。這大大出乎閻解成他們的預料。
閻解成想了想說道:「好啦,讓那位周主任先過來吧。」
閻解成準備先試探試探這位周主任再說。
閻解成通過跟周主任交談了半個多小時。閻解成可以確定一件事兒,這個周主任確實沒啥城府。
這件事兒,可以確定還真不是他做的。
不過對於周主任的請求,閻解成也沒有答應,只說是會考慮的。
關鍵是要看那些科研人員,什麼時候才能調過去。
周主任聽了閻解成這話,便說道:「請領導放心,我親自會盯著將他們的檔案抓緊調過去。」
閻解成聽到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你覺悟高,全國是一盤棋,我們不能有山頭主義。我相信株洲所在你的帶領下,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周主任聽閻解成的話非常高興,一個勁兒的說:「領導你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我保證做到。」
閻解成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能有什麼要求,都是為國家做事兒,為人民服務。」
「對對對,還是領導覺悟高,我這狹隘了。」
送走周主任,閻解成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下。便安排同行的一個領導,抓緊時間盯著株洲所那邊,辦理技術人員調檔的事兒。
至於接頭的錢所長的小舅子,閻解成讓人恐嚇一番。
然後,讓警衛跟他一起回家,到家裡跟他家人說了一下,他需要出差些日子,
然後,閻解成便讓人將這傢伙看牢了,不要讓錢所長覺察。
三天後,所有人員的調檔手續已經辦好。
閻解成聯繫當地車站,給他們辦好手續,都帶著妻兒被褥趕往京城去了。
見此,閻解成也是徹底的失去了耐心。
這個時候,錢所長找上門小心的詢問閻解成,家屬院的事情。
閻解成看著對方說道:「老錢呀,家屬院會有的,伱不要著急。我原本還想著讓人去找你,結果你自己就來了。」
錢所長聽了閻解成的話,趕緊說道:「領導,我這不是著急嘛。」
閻解成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今天過後你就不用擔心了,也不用著急了。」
閻解成說著,便對外面喊道:「來人。」
程秘書帶著部里紀檢領導進來了,同行的還有警衛。
閻解成說道:「將部里跟院裡的文件給錢所長看一下。」
錢所長一臉迷茫的結過文件,文件寫著:關於對鐵路株洲機車研究所錢穆同志的免職通告。
錢所長站起來說道:「這這這,領導,怎麼能這樣?怎麼會這樣?」
閻解成直接拍桌子說道:「你還知道我是上級領導,你做的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簡直是目無法紀,肆意妄為。
哪還有有一個國家幹部的樣子。
你想做什麼?你是想綁架國家干,還是想要行刺領導。」
聽了閻解成的話,錢所長說道:「領導,你這說的是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這完全是污衊。」
閻解成將桌子上,他小舅子的供詞直接扔到了錢所長的身上,罵道:「聽不懂是吧?污衊是吧?好,你來看看這個,看得懂吧。
觸目驚心啊,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這還是我們的國家嗎?這天下還是我們的天下嗎?
我就問你,你怎麼敢這樣的?」
錢穆:對哦,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
自己是想嫁禍給周建軍,借閻解成的手來收拾他。
沒想到……
發生那件事後,閻解成早就秘密給木易主任打去了電話,將情況也給說了。
木易在確認這件事後,也是很吃驚。這事別看沒有引起什麼惡劣的後果,可性質特別嚴重。
大家都領導,你要是各個都這樣搞,那還行。
所以,便直接指示紀檢部門,搭乘軍機到了株洲。
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閻解成看了一眼,已經癱倒在地的錢穆,對著紀檢來人,說道:「李司長,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就先回京了。」
李司長笑著說道:「閻副院長客氣了,來的時候木主任特意交代讓我多聽聽你的意見。」
閻解成聽了這話,便示意倆人出去走走。
走出房間,倆人在招待所的小院子裡散著步。
閻解成拆了一包煙,兩人抽了一支。
閻解成說道:「李司長,我現在擔心的是株洲所。主任叫你負責這件事的調查、善後以及對株洲所的整頓。
關於株洲所的情況,我跟你說一下。
這邊的研究已經是停滯狀態的。所以,還希望李司長能夠趁著這個機會,給株洲所搭建一個有幹勁、有理想、有能力的領導班子。
不要讓株洲所以前的榮譽就此落下。」
李司長聽了閻解成的話,說道:「閻所長放心,我來的時候木主任也是這樣交代的。株洲所以往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對株洲所都是有感情的。
所以,我們大家都不會讓株洲所,就此一蹶不振的。」
閻解成將煙屁股扔掉,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這就安心的回京了」
李司長說道:「閻所長,這個我們還得麻煩您一下。」
見閻解成不解的目光,李司長解釋道:「這個木主任叫我們整頓株洲所,可我們也得給些甜頭呀,不然這工作也不好開展啊。」
閻解成攤攤手說道:「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李司長說道:「閻所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些日子你們可是將株洲所四十多個核心研究人員,調到京城。
我可是聽說,你是答應給他們一百套房子的。
這事兒你可得認吧,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吧?」
閻解成聽的李司長這話,笑著說道:「原本是這樣的,這不這發生錢穆這事嘛,所以這房子自然也就沒了。」
李司長見閻解成準備耍賴,便趕緊說道:「我的閻所長,閻老弟,你可不能這樣。權當是幫幫老哥吧,這件事我承你的情。」
對方這樣說了,閻解成自然不能真的走了,所以說道:「好吧,既然老哥都這樣說了。
我也就應了。
這事你也不用擔心了,我早已經聯繫好建築材料了。
既然如今老哥負責這事,那還需要你親自去跟當地政府談一談建房用地的事。」
這年頭建房子,最難得是什麼?
施工隊?地皮?
都不是!
是建築物資啊,是鋼筋、是水泥!
閻解成已經將這些都聯繫好了,剩下的自然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李司長聽到,笑著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閻解成又仔細跟李司長說了一下,株洲所內部的山頭問題。
主要給他說了一下,各個山頭的由來跟利益關係,以及他們的主要人員。
這些事情不得不談,卻又不能拿到檯面上說。
如果李司長沒搞清楚這些,就貿然整頓株洲所,怕是要事倍功半,甚至失敗。
李司長已經欠他人情了,那就多欠一點吧。所以,閻解成也是很乾脆的,將他們這些日子了解到的一些消息,都告訴了李司長。
對於這種事情,李司長自然是很感謝的。畢竟,他要搞清楚這些山頭,要花不少的精力。
第二天。
閻解成他們登上了回去了列車。
株洲在位於京廣線上,所以回京坐車倒是很方便。
說實話,閻解成他這幾次乘車的體驗很差。
坐在火車上,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線路的不平順。
列車晃動搖擺強烈,司機駕駛車子在彎道上也明顯有超速情況。
程秘書見閻解成臉色顯得不高興,有些陰沉。
便小心地說道:「所長,您是哪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找乘務員?」
閻解成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不舒服,就是覺得這線路越來越差了,養護根本不標準,不達標。
你們看看這車都晃成啥樣子了。」
聽閻解成說完,大家也都專門感受了一下。
畢竟,他們不是線路出身的,自然對這種情況不是很熟悉。
不像閻解成這麼敏感。
閻解成見大家不是太清楚,便說道:「大家試著感受一下,現在車子在左右晃動。這就說明這段線路方向不良,並且按照這個幅度,這線路已經明顯超標了。」
過了一會兒,車子又上下起伏,閻解成說道:「大家現在感受到的這種情況,就是線路的高低超限了。像這種超限情況,已經威脅到行車安全了。
所以,這線路養護工作嚴重的不合格。
這工務段主任就是在瀆職。」
閻解成也想不通,這工務段的都是怎麼想的。要知道這是京廣線啊,可以說是目前全國最繁忙的線路了。
再說了,每天多少領導坐這條線。
就不怕真的出事了。
閻解成氣不過,覺得這些人就是在草菅人命,心中極為憤怒。
便在下一站停靠的時候,叫來列車長,拿出工作證讓他帶著自己去了車頭。
用司機室的通話設備跟調度取得了聯繫。
告訴調度通知,剛才那段線路的幾何尺寸已經超限了,讓抓緊對線路進行整改消除病害。
調度:「你誰啊,你說超限了就超限了。」
閻解成:「你就告訴江城路局,是一個叫閻解成的人說的。」
調度雖然覺得這個叫閻解成的人神神叨叨的,但是為了行車安全,他是寧可信其有,所以便將情況通報給了江城路局。
等到這消息傳到江城路局的時候,生產調度趕緊將情況匯報給了局生產處,雖然處里的這些領導都知道閻解成。
但是,大家對閻解成說的這個情況也沒有在乎。
心道:你閻解成真以為自己是神了,坐一趟車就知道我們設備超限了,看把你能的。
但是他們的路局負責人沈有糧,卻是見識過閻解成的厲害的。他以前參加過第一屆部里幹部培訓班。
跟何況,他跟閻解成很多年前可是打過交道的,知道閻解成專業上是有牛逼。
所以,沈有糧便根據調度,傳報的消息,組織局裡的工務段對這些線路進行搶修。
沈有糧看了看這些病害出現的區段,都是石墩子負責的那個工務段的轄區。
沈有糧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對於自己這位心腹愛將,沈有糧心裡覺得有些可惜。
石墩子以前跟他建設了二十年的鐵路。
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技術上也是屬於頂尖的。
可自從跟他調到江城路局,一切都變了。
工作上一直有很多掣肘,現在石墩子這個段長几乎是被架空。
工務段的日常工作也是一片混亂,所以線路的維修養護工作才會出問題。
閻解成可不知道自己的一頓舉報投訴,將板子打到了熟人身上。
就算是知道了,他也還會這麼幹的。畢竟,這一出事就是一車一車的,誰也不敢大意。
打完電話,閻解成這才覺得心裡沒有那麼難受,重新回到硬臥車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