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要不是臨近過年，火車票緊俏，我自個就捎帶著辦了不是，也不會來麻煩你啦，大軍，你是咱們大院唯一的幹部，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帶頭為人民服務的。記住本站域名」
好嘛，老劉這是通過阿里巴巴，直接連續到生產帽子的廠家了嗎？
高帽子是一頂接一頂的往外送，簡直是壕無人性啊。
可惜，小江也是箇中高手，不吃他這一套。
皺眉，沉思良久，小江方猶豫說道：「大大爺，我也不糊弄您，這樣，您跟我說要幾張票，什麼時間，目的地是哪，我試著找人幫您問一下。」
老劉猛地拍了下大腿，嘿嘿笑道：「不虧是咱們大院長得的孩子，兩個字——局氣，是去津市的，時間就在三天後，兩張票。」
麻蛋，怎麼又是津市，這狗不理，天生跟他江大軍犯沖是吧。
「大大爺，合著不是您自個要啊，我還以為是您跟我大大媽，要去川省看我光天哥跟嫂子呢？」
「嗨，瞧你說的，我又不傻，真要去川省，怎麼也得找個春秋涼快天去啊，至於大冬天，冒著呼呼的西北風，出去逛盪嘛。」
小江心道也是，這個時代，大傢伙可不興冬天出遠門的，更習慣在家門口貓冬來著。
那老劉這麼著急要票，可就有些說道了，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真要出了問題，劉海忠固然跑不了，他小江也是個共犯同黨呢。
「那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是咱院裡，誰家老親來電報啦，可那也對不上號啊，真要是急事，不是越快越好嗎，都火燒眉毛了，怎麼還得選好日子出門？」
這個時代，電話不普及，除了公家單位之外，私人家庭裝有電話的，都得是廳級以上幹部。
所以，電報就成了普通人最快速的長途聯繫方式。
但是，電報耗費太貴了，寫一封信才八分錢，發一份幾個字電報的價格，就相當於一封信的十倍，發一封電報，就相當於吃了一斤豬肉，普通人非緊急情況，也是不常用的。
對了，這個時候，京城送電報的郵遞員，都是騎挎斗摩托的，就是派出所老張經常坐的那種，也是八大員之一。
老劉見瞞不過小江，索性直言道：「算了，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是這麼回事，棒梗這不馬上要判了嘛，你賈家嫂子就求上門來，找我幫忙，買兩張去津市的火車票。」
小江想了半天，還是沒明白其中的邏輯在哪。
不由好奇道：「大大爺，這法院都沒判，賈家嫂子就知道棒梗的去處啦？」
「嗨，這有什麼難猜的，按棒梗的年紀，加上又是無意之失，最多就是去清河農場勞教三年罷了。」
「那……」沒等說第二個字，小江就用左手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
好歹他也是上過高中的，學過地理，京城可不僅僅是這四九城、近郊三區、外加七縣之地，還有四塊飛地呢。
其中，一塊在津市，叫清河農場，另一塊在黑省，叫雙河農場，都歸京城勞改工作管理局管理，直白些，就是勞改犯人的場所。
以棒梗的罪名跟年紀，大概率不會發配東北，故只能是清河農場了。
難怪秦淮茹不顧體面，夜奔劉海忠呢，原來為了這個啊，那還真是把小江買了一個好價錢。
但是，他又不是傻柱，憑什麼答應幫忙呢，真要幫了秦淮茹，只怕她非但不會感激自己，還要非議他傻柱第二呢。
「大大爺，您要是想去川省，這票無論如何，我都給你搜刮來，但是，老賈家的人嘛，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讓我幫他們，門都沒有。」
老劉掏出一包大生產，扔給小江一根。
小江也不好回絕，畢竟是長者賜、不敢辭嘛，遂插在耳後。
老劉也不以為意，用火柴點上香菸，抽了一口，幽幽道：「大軍啊，老話說的好，這冤家宜解不宜結啊，我瞞著你，不告你這事，還不是怕你義氣用事，本想等你幫忙、事成之後再說，這樣，老賈家感激你，你們倆家關係自然就恢復如常了。」
小江心裡呵呵一笑，要不是說這話的是劉海忠，話里的主角是秦淮茹與賈張氏，他江大軍是真的信了。
秦淮茹與賈張氏都是何許人也，字典里豈會有『謝謝』倆字，怕是滿本字典書頁上，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大大爺，大領導也說過，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啊，這冤家結了就結了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棍子打死就是了。」
老劉頓時啞口無言，江大軍都把大領導的話拿出來了，他能怎麼反駁，他敢反駁嗎？
不過，老劉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痴迷官場幾十年，不變初心啦。
「大軍，我知道你不想管這事，但是，你也要替我想想啊，這秦淮茹頭一回，主動找我這個大大爺幫忙，我要是不答應，或者辦不成事，這要是傳出去，我管事大爺不管事，名聲也就毀了，算你大大爺求你了。」
小江也是TMD無語了，他院裡的這群鄰居吶，行起事來，一個比一個無恥下流不要臉，講起理來，卻一個比一個滿口仁義道德。
就拿傻柱說吧，自詡心底善良，卻經常偷拿公家飯菜，原劇棒梗偷雞劇情裡面，劉海忠質疑傻柱從軋鋼廠食堂順雞的時候，傻柱怎麼說來著。
【偷許大茂一隻雞沒事，偷工廠一隻雞，那就是盜取公物，是要開全廠批鬥大會的。】
瞧見沒，傻柱自己都知道這事不對啊，行動起來，可是比誰都實誠，盒飯見天的往家裡揣。
小江壓根不想摻和這事，沒想到，劉海忠不知拿了秦淮茹什麼好處，竟然堵他門來了，那就別怪他陰壞啦。
自古以來，任何一個勢力，都是內部攻破的，老劉怕是沒讀過三國吧，竟然敢惹謀士，老劉也肯定不知道荀彧是怎麼死的，不是他反對曹操稱魏公，曹操作為歷史知名大佬，心眼還沒這么小，而是他作為曹操手下第一謀士，外加第一權臣，不再跟曹操一條心，曹操放心不下啊，不想自己死，只能送荀令君歸西啦。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心術不正的人，能力越大，對社會的危害越大，曹操不覺得他的心術不正，那自然就是荀彧的三觀有問題啦，同理，小江也不覺得他的三觀有問題，那一定是劉海忠錯了。
「大大爺，這事啊，您拜錯衙門嘍，這事的關鍵，不在於我幫不幫忙，而在於誰最想幫這個忙來著。」
老劉也是明白人，稍微尋思，就明白過來，「傻柱？」
「然也。」
「不是，他就一軋鋼廠廚子，就算菜做的好一些，也還是個廚子啊，我一個七級工都辦不到的事，他能做到？」
小江搖頭笑道，「大大爺，您內誤會啦，知道廚子為什麼是八大員之一嘛，因為廚子跟廚子，也是不一樣的，比如說，大領導身邊的廚子，他還是廚子嗎，這才是大員啊。」
老劉沉思良久，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傻柱是楊廠長的人，傻柱自己不好辦的事，在楊廠長看來，就不是個事？」
小江微微一愣，隨即右手摸著下頜，恢復萬事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沒錯，他江諸葛就是這麼想的，而不是認為，傻柱找認識的那個領導幫忙。
「而且，大大爺，您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拉攏傻柱，讓易中海徹底成為孤家寡人一個，再也沒有實力跟您叫板了。」
劉海忠拍了拍小江肩膀，滿意離開。
小江送出門口，看著他走遠，關門，拿起掛衣架上面的手巾，用手巾扑打了幾下，老劉剛才拍他肩膀的位置。
麻蛋，劉海忠這倚老賣老的老東西，不知道男人的肩膀，輕易拍不得嘛，這老劉既算不上他的長輩親戚，也不是他的上級領導，裝什麼大瓣蒜啊。
不過，小江也沒吃虧，劉海忠真要尋傻柱幫忙，讓秦淮茹發現，傻柱才是那個寶藏男孩，老劉只怕既留不住秦淮茹，也留不下傻柱的，端的是江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人家何秦兩口子，自己就能過得好好的，定會生出，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什麼易中海、劉海忠、閻埠貴，最後還不是都被他倆收拾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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