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合院。記住本站域名
離著家門口老遠,小江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炒肉香味,別說他了,一堆別院的孩子還圍著大門聞味呢,端的是餐風飲露,修仙啦。
莫非老劉跟老閻這麼給力, 真的把豬給買回來了?
小江就說嘛,這老劉跟老閻二人,就是屬驢的,趕著不走,打著倒退,只要在他們前面掛一根胡蘿蔔,哪怕明知前面是坑, 二人也會往前跳的。
「媽, 今兒咱家分了多少豬肉?」一進門, 小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頗有些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覺。
「每家十斤肉,肥瘦各半,本來沒你的份,是你劉大爺照顧你,特意給你留了兩塊大肥膘子。」
小江暗自撇嘴,他當然明白劉海忠的意思,不就是想跟他緩和關係,又顧忌身份,拉不下臉來嘛。
但,明白歸明白,該裝糊塗的時候,小江還是要裝一裝的。
簡單說就是,糖衣收下, 炮彈打回,哪有一禮兩送的道理嘛。
「這一大爺也真逗, 怎麼能用我自己的東西, 來照顧我呢?咱們院誰不知道,我現在分家單過了,全院分肉,就合該有我的一份,」小江一臉不屑道,像極了一副志得意滿模樣的二鬼子。
直惹得老趙笑噴,「差不多得嘞,別賺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你分家,就是為了後院那間房子,糊弄公家用的,人家老劉拿自家的東西送人,愛給誰,就給誰,人家就是不給你,你還能怎麼著不成?」
怎麼著?
當然是干看著嘍!
「那個不對啊,昨個一大爺不是說要搞兩頭豬回來嗎?怎麼每家才分這麼點肉?莫非閻老西從中作梗,買了兩頭小豬回來糊弄大家?」
老趙白了小江一眼, 「整天一肚子算計, 想什麼呢,你就不能把人往好里想啊,這回咱們院的兩個大爺,可是動了真格的嘍,為了買回那兩頭大豬,路上還遇到劫道的了,被人一頓毒打,好不容易脫險,身上還腫著呢。」
劉海忠這個官迷,為了當上真正的一大爺,有這決心覺悟,小江還信,閻埠貴這老摳門,也能有這等決斷,小江是萬萬不信的,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懷疑歸懷疑,小江又無憑無據的,也只能在肚子裡憋著。
「那兩個大爺傷的重不重啊,要不,我過去看一下?」
「可千萬別,白天,我都去看過了,再說,你倆大爺不要面了,讓你個小輩見了他們的狼狽樣,怪不好意思的,一會再讓你爸過去一趟就行。」
小江原本就一句客套話,看也可,不去看也可。
「對了,媽,您還沒說豬肉的事呢?一頭成年豬怎麼著也得兩百斤往上吧,出肉至少能出一百四十斤,每家十斤肉,一頭豬都夠分的啦,另一頭呢?」
「怎麼著,你還想讓人家,把肉全部分下去啊,想什麼好事呢,人家自己的東西,願意給你是情分,不願意給你,也是本分,能分咱們十斤肉,已經不錯了,還想怎樣,做人要懂得知足。」
小江暗自搖頭,這倆大爺還真是親哥倆,說好的大塊分肉,臨了又捨不得了,自己留下大半,就這,還拉攏人心呢。
還不如當初就說,買一頭豬呢,也比給了大家念想,又失望好吧。
難道他們不明白搞垮易中海,四合院就是他倆說了算,到時候隨意整點,錢不就又回來了嘛!
呃,貌似這個時候,還真回不來。
難怪,小江總覺得這倆老貨行事,一點也不局氣,原來他們真的是在用愛發電啊。
江大軍見慣為了一個村長位子,各種花錢爭相鬥艷的,怎麼也沒想到,一直習以為常的常識性問題,竟然也有不管用的一天。
可惜嘍,小江還想著靠幾個大爺鬥富,耗光老易的棺材本呢。
看來是沒戲嘍!
……
後院小江家。
小江正對著電燈,翻看一本從廠圖書館借閱而來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說起了,這本近乎作者自傳性質的小說,小江前世也是讀過的,除了吐槽作者文筆一般外,並沒有多少感觸。
如今重讀,卻是感觸頗深,書裡面的故事,又何止是發生在俄國,冬妮婭更像是另一個版本的婁曉娥,都是前朝遺少。
在這個時代,更是有無數類似柯察金的人,或許沒有主角那麼高大上,精神上的強大與富足,一點也不見少。
至於愛情,柯察金大概是有過,最終捨棄了最愛的人,跟最志同道合的人,選擇了一個最可能跟自己過日子的女人。
「一大爺,救命啊,傻柱打人啦,」許大茂那鬼哭狼嚎般的叫喊,打斷了小江的思緒。
沒奈何,小江插上書籤,合上書本,推門而出。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傻柱打大茂,可不就是打小江的朋友嘛,這讓小江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到底怎麼回事,傻柱為什麼要打你?」
劉海忠單手叉腰,挺肚,一臉嚴肅的問道,同時,也攔下了在院子裡攆著許大茂瘋跑的何雨柱。
只是配上老劉那一副鼻青臉腫的豬頭模樣,小江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好笑,難怪,老趙不讓他去探望。
「一大爺,我哪知道為什麼啊,興許是傻柱欺負人習慣了,還以為院子裡,是易中海當家呢,」老茂一副唯唯諾諾的受氣小媳婦模樣,委屈地說。
「孫賊,敢做不敢認,是吧,要不是你跟我媳婦拉拉扯扯的,我會對你動手?」傻柱一臉暴躁的罵道。
劉海忠又不傻,當然也聽出許大茂話里,怕是有些不盡不實。
但,許大茂有一句話沒說錯,院子裡已經不是易中海當家做主的時候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現在,許大茂是他劉海忠的狗,錯了,是人,傻柱打許大茂,就是打他的老臉,何況,傻柱還要當著他的面打人,那就更不能夠了。
「是這麼回事嗎,大茂?」
「一大爺,您還不理解我?我是那樣的人嘛,再說,我就跟牛美麗在院子裡聊了幾句,大庭廣眾之下,我倆能幹什麼啊?」老許大聲喊冤。
「傻柱,聽明白了沒,往後別跟個爆仗似的,一點就著,做事前,多動腦子想想,別動不動就往自己媳婦身上潑髒水,你要是嫌太平日子過得太安穩了,就繼續鬧吧,」劉海忠不加顏色地訓斥道。
傻柱終於也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申訴無門,以往,他一直被易中海護著,哪裡受過這等委屈。
直氣得他兩眼噴火,一把推開攔路的劉海忠,罵道:「好狗不擋道,沒你什麼事,滾一邊去,整天裝的人五人六的,怎麼地,戴上個眼鏡,就能冒充幹部啦,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成色。」
小江出來老久了,一直找機會插話,卻插不進去,現在可逮住機會啦。
只見,小江迅速越過幾人,衝到老劉家裡,拿起掛在牆上的那面銅鑼,跑了出來。
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傻柱打上門來啦,傻柱欺負一大爺啦,大傢伙快出來幫忙。」
現場,傻柱有些傻眼,發覺事情有些不對,準備抽身離去,卻為時已晚。
經過小江提醒,老劉跟許大茂也瞬間醒悟,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傻柱這個易中海的頭馬,跑到後院來,對劉海忠這個一大爺動手,這就等於宣戰啊。
四合院內兩大組織的第一次衝突,就在這雙方都沒有事先準備的情況下,突如起來的爆發了。
那還講什麼規矩啊,併肩子上啊,老劉加上倆兒子,還有許大茂,四個人打傻柱一個。
傻柱再是天降猛男,也是野路子出身,沒經過專業訓練,一對一,甚至一對二,都沒問題,可是讓他對付四個成年男人,還是力有不逮。
傻柱倒也不慌,他從來都是孤狼一個,被人群毆的次數多了去了,也練就出一些對付群戰的招數。
只見他拋卻防禦,專攻堵住後院出口方向的劉氏兄弟,為的是能打出一個缺口,就能衝破包圍圈,轉到外線作戰。
倒時候,是走是留,還不是他說了算。
但,這一次傻柱明顯失算,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對手。
許大茂跟傻柱不對付多年,對他的一些習慣,可謂是了如指掌,哪能讓傻柱如願以償,輕鬆脫險。
老許早就從過道上的柴禾堆里,抽出一根兩個大拇指粗的木棍,準備著了。
見傻柱不再顧忌防禦,那還等什麼啊,彎腰一棍子,就朝著傻柱的膝關節打去。
傻柱吃疼,右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老劉見針插縫,一把將身體失去平衡的傻柱推倒在地。
傻柱外號四合院戰神,除了說他戰力了得,打遍四合院內無敵手之外,另一層意思就是說,他是個窩裡橫嘛。
得罪欺負過的人,又豈止許大茂一個,往日有易中海護著,大家不能把他怎樣。
現在,大傢伙都跟易中海鬧翻了,不用再顧忌老易面子,當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啦。
特別是許大茂,還一邊打,一邊怪叫,似是為了發泄受盡多年的屈辱。
傻柱此時也顧不得戰神體面,雙手抱頭,雙腿彎曲,護住全身緊要處。
只盼著,經過江大軍這一通喧鬧,聾老太跟易中海早點過來,幫他解圍。
只是,傻柱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單挑,怎麼就成了他一個,單挑對面四個啦?
許大茂,你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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