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火車站廣場,董兵很聰明的踩著三輪車鑽了胡同。
感謝這年代的京都城建,不是後世那種高大尚的封閉小區,而是有種蜘蛛網迷宮一樣的胡同。
一進胡同,董兵就有如蛟龍入海,七拐八拐熟門熟路的就把王海帶離了火車站這一片危險區域,全程連個警察的毛都沒看見。
王海在董兵的三輪車上大概有躺了一個小時吧,董兵將三輪車騎到了一個關帝廟門口,然後他招呼王海跟他一起將三輪車抬進關帝廟。
進了關帝廟將門關好後,董兵對王海說道:「五哥,到了這兒,咱就安全了,這方圓幾里都是老胡同,四合院。住的都是受苦人,多的是咱這樣不甘心的人。」
說著話,董兵還指著附近各個高處掛著的赤旗,繼續說道:「這些旗子明面上是掛著為了表達那個,但實際上都是信號旗,一旦有有疑人從哪個方向進咱這一片胡同,那邊的旗子就會往下降一米左右,提醒大伙兒要提高警惕。嗨,都是跟那些電影學的土辦法。」
說著話,董兵還把王海拉進了關帝廟裡面的關帝像旁邊,他用力的將關帝像推開,底下就露出了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洞口,董兵指著那洞口說道:「也是跟電影裡學的,是大哥帶著兄弟們挖的,出口通向四個堡壘戶,其中一個堡壘戶就是我家。」
「好了五哥,你先這兒呆會兒吧,我回家安排一下,出了這麼趟子事,相信警察很快就會查到我,我得跑路了。」
「對不起兄弟,連累你了。」
「說什麼呢五哥,都是自家兄弟,應當應份的。再說了,我跟兄弟們本來就計劃著去南邊的,有沒有五哥你這趟子事都一樣。」
「對了五哥,咱這一片雖說都是受苦人,大家心比較齊,但也免不了有幾條狗。所以我現在不能讓人看見我回過家,這會連累我父母的。我打算從地道里走,你幫我在上面看著點。」
董兵笑著說完這些話,就跳下了那個洞,然後他雙手開始拉上面的關帝像,王海也忙伸手幫忙。
送走了董兵,王海總覺得虧欠了這個小兄弟,於是他就來到關帝像後面,穿回了村里。
王海很想給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兄弟一個「下半輩子」,可那這東西怎麼來的就說不清了,畢竟自已現在就這一身衣服,兩手空空。
沒辦法王海只能把他上次從賈家挖出來的那九百六的秦寡婦賣肉錢,和搬空許大茂家得的那三百多現金給拿了過來。
王海拿了錢穿回來後不久,那個關帝像又動了,王海忙上去幫著挪。
挪開了關帝像,董兵背了個包裹爬了上來,笑著說道:「五哥走,咱們一起去南邊求個活路。」
王海倒是想跟著小兄弟董兵,一起體驗一把當年前輩南下求生的艱辛路,可軋鋼廠變電所下面,那還有……。況且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想出京都城那真的太難了,這會連累到自己這個小兄弟的。
於是,王海對董兵說道:「董兵,你知道我今天上火車站是去幹嘛的嗎?我們軋鋼廠有人犯事跑了,我跟廠里認識這個人的工人師傅,就被分成白天晚上兩班,去各個路口,火車站,汽車站,蹲點找這個人。」
「我想我現在也一樣,我們廠里,胡同里認識我的人,現在恐怕都已經被上面組織起來,在各個路口等著我去自投羅網了。所以董兵兄弟,我現在不能出現在街面上,我得找個地兒先躲躲,等人家以為我已經逃出城了,把崗都撤了,我才能走。」
說著話,王海從口袋裡掏岀了那把錢,遞給董兵。
董兵看到那些錢,滿眼都是渴望,但兄弟的義氣還是讓他不敢接那些錢。
王海看出了董兵想要這些錢,但又過不了自己良心這關的猶豫。於是他就將錢硬塞進了董兵的口袋,說道:「自知道那個姓周的在查我,我就揣著錢隨時準備跑路。現在我暫時動不了,就先緊著你用吧!」
一聽王海說這錢是給自已預備的跑路錢,董兵手忙就想把自己口袋裡的錢,掏出來還給王海。
王海手趕忙將董兵的手捂住,說道:「兄弟,你不用顧忌我,你忘了我手裡有傢伙了,有傢伙還怕搞不來錢?」
「可是五哥這?」
「你都豁出性命救我了,咱倆以後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既然是生死兄弟,那就別為了這此紙磨嘴皮子了。」
「五哥!」
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的感情戲,見王海是真心給他錢,董兵也就不矯情,收下了那些錢。
然後董兵就又跳下地道,將王海送給他的那些錢送回家去交給他父母。
董兵送完錢回來,又給王海介紹了這附近的一些情況,給王海推薦了幾個能長久藏身的好地方後,他就依依不捨的背著包里走了。
在送走董兵後,王海就來到了關帝像後面,穿回了村里。
由於影視劇世界裡風聲緊,王海決定先在村里住到過年,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新的開始,再去軋鋼廠變電所取了那趟富貴。
一回到村里,王海就開始盤點起自己昨夜的那些收穫,一個個箱子打開,這些箱子大小規格都一樣,一共有一千二百隻,裡面裝的也都是金條。
王海稱了一隻箱子裡的金條,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公斤。王海相信以島國人那世界聞名的強迫症,既然他們一隻箱子裡裝的是三十公斤金條,那剩下的那些箱子,每一隻箱子裡裝的肯定也是三十公斤。
王海算了一下,一箱是三十公斤,那一千二百箱,也就是三萬六千公斤,三十六噸啊!
口罩事件後,天朝的金價是三百多塊錢一克,四百不到一點,那就按三百塊錢一克來算吧。
一克三百塊錢,那一公斤就是三十萬,一噸就是三個億,三十六噸黃金就是一百零八億。哇塞,一百個小目標啊!
想著自己現在已經是百億富豪了,王海對著天空,傻傻的說道:「泡菜國的女團們,等著我。」
算清楚了自己的身家,王海很牛皮的將這些金條統統的倒在了自家的地上。
本來他是想倒在樓上自己床邊的,不過想想那三十六噸的重要,以及自家那木質的小土樓,他理智的放棄了這個每晚躺在三十六噸黃金旁邊睡覺的夢想。
這村里與世隔絕,沒電沒網,人就王海一個,於是無聊的王海接下來每天就白天干農活,晚上坐在屋外,燒堆篝火,借著天上的月光和身旁的火光,在那兒編竹編。
歲月靜好,時間一晃就半個月過去了,在這半個月裡,王海開出了五畝荒地,砍掉了山上十幾畝竹林。
在山上各處為林下雞們搭了十座離地兩米多的吊腳樓,還為那些羊,鹿在山林里搭了幾個竹屋。
忙忙碌碌的過了半個月,沒一個人說話,王海有些想念那些人間煙火氣,等不到大年初一了。
於是就在這天夜裡王海穿回了影視劇世界,一到這影視劇世界,沒說的先去把錢掙了再說。
王海穿胡同過巷,來到軋鋼廠門口,隱在一棵大樹後他朝廠門口望。他發現軋鋼廠門口現在已經沒有民警在那兒值崗了,而是跟以前晚上一樣,大門關著,只開一個小門供人進出,門崗里有一個保衛隊員在那兒值班。
看到這場景,王海想公安在軋鋼廠的調查,應該是已經結束了,軋鋼廠現在又恢復以前的正常秩序了。
看到這軋鋼廠又保衛科值班了,王海也就高興了,因為王海知道,就廠保衛科的那幫大爺,他們除非是被上頭逼的沒辦法,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在這麼冷的天裡,下半夜岀來巡邏的。
想到這裡,王海就離開廠大門口,繞到了軋鋼廠後面的圍牆。從村里取了竹梯,爬過圍牆,王海就進到了廠里。
進到廠里後,王海爬到了一個高處,拿出夜視望遠鏡仔細觀察廠區。果然在夜視望遠鏡的鏡頭裡,現在的軋鋼廠廠區內見不到一絲的燈光,也見不到一個人。
確定了那些保衛隊員,現在都躲在屋裡休息後,王海快速的來到了廠變電所,在機房門口王海看到了門鎖那兒交叉貼著兩張封條,看日期正是王海殺人的那天。
看來至發現吳國海的屍體後,公安就把這裡給封了,反正現在軋鋼廠停工,機房裡就算出什麼故障,了不起也就是廠里的燈泡不亮了唄!
有了封條,王海就不好撬門了,畢竟萬一有哪個負責任的保衛隊員過來巡邏,看門上的那封條被人撕了,那王海還不被人家給堵個正著啊!
於是,王海就繞到變電所後面,翻牆進了變電所。撬門進了機房後,王海就迅速的把那暗門打開,把電接上,然後他就又下去了升降機。
照例還是先搬第二層的,忙活半夜,總算是把這一層的箱子給搬空了。然後王海又把地面恢復原樣,躲進原來曹震的休息室,穿回了村里。
第二天凌晨一點,王海又穿回了變電所機房,這次他很惡搞的把上次帶走的曹震的衣服,個人物品又給帶了回來,放在了曹震的床上。
今晚王海下到了第三層,也就是最後一層倉庫。王海照例先打開了一個箱子,發現這裡面放的是一個元青花大花瓶,這一下子王海也明白了,這個倉庫里存放的應該都是些珍貴文物。
知道是文物,那王海這搬起來也就沒上一個倉庫那樣暴力了,都是輕拿輕放,自然這花的時間也比搬上一個倉庫的要多。
就這麼連續搬了三個晚上,王海才將這第三層倉庫里的箱子都搬完,也算是平安取到了這一場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