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婁家的財富密碼

  許大茂知道王海接下來要說什麼,於是他忙向王海認慫,希望王海閉嘴。

  可問題是王海願意,她婁小娥願意嗎?以婁小娥她們女人的敏感,她當然也聽岀了剛才王海那話的弦外音。

  於是,婁小娥跟頭母老虎似的,先呵止住了許大茂說話,然後她對王海說道:「王小五你說,許大茂去鄉下放電影的時候,他到底是怎麼過夜的?」

  「哎,王小五,你可想好了再說話,你要敢誣陷我,小心我弄死你。」一聽自己老婆婁小娥再向王海逼問,自己在鄉下是怎麼過夜的,許大茂忙威脅王海別亂說話。

  看著許大茂那色厲內荏的樣子,王海冷冷的說道:「許大茂,你那些事我不說,你就能瞞得住嗎?現在你老婆婁小娥,相信她已經猜到了你在鄉下是怎麼過夜的了。」

  「這種事她婁小娥要想知道,別說她讓她那個老爸婁大資本家幫著查,就是她自己去鄉下,跟老鄉們一打聽,不也就清楚了嗎?所以說,許大茂你就自己招了吧,至少還能爭取個主動不是?」

  「王小五,你別胡說八道,那都是那些鄉巴老亂說,根本就沒有的事。」

  儘管許大茂在否認,但認誰都聽得出來,許大茂這是滿滿的心虛,也就是在變相的承認了。

  大家都聽得岀,婁小娥這麼敏感的一個女人,自然是更聽得岀。於是許大茂這話音一落,婁小娥對著許大茂就是又打又踢。

  見婁小娥追打許大茂,周圍的街坊們都不齒許大茂平時的為人。於是他們嘴裡勸著婁小娥「別打、別打」,可他們的身體卻堵住了許大茂所有的退路。而且在許大茂伸手隔擋婁小娥的拳頭時,他們也會出手控制住許大茂的手。

  就這樣,在街坊們的暗算下,許大茂在剛被王海揍了一頓後,又被自己老婆婁小娥給補充了一頓,勉強算是被混合雙打了吧!

  婁小娥現在雖然生氣,但她畢竟只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女人,體力很差。所以,她打了一會兒後,也就累的沒力氣了。

  婁小娥沒力氣打許大茂了,但她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她喘著粗氣問王海道:「王家小五,你今天必須把事情都跟我講清楚,否則今晚你走哪我跟哪,你別想睡覺。」

  面對威脅,王海順勢說道:「婁姐,你不用跟我放狠話,我跟許大茂仇人,我不會幫他。」

  「那你就快照實說。」

  「行婁姐,我照實說。其實吧,這事情我相信婁姐你現在應該已經是心裡有數了。咱眼下這農村,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天天幹活累個半死不說,還連口飽飯都混不上。」

  「就像現在大冬天的,咱城市裡說誰沒過冬棉衣的,這沒聽說過吧!可在鄉下呢,至少一大半人家,一家就這麼一兩套棉衣,誰有事岀門誰穿,其餘人都貓被窩裡,畢竟這大冷天的,你沒棉衣,不貓被窩裡你還能去哪?」

  「所以現在咱這鄉下實在是苦了,那些個鄉下土丫頭,她們有哪個不想嫁到咱城裡來的?人家姑娘有這心思,而許大茂這人?婁姐你跟他這麼多年夫妻,相信你也是很了解他的。那麼兩邊都有意思,那接下來的一些事情,也就不岀意外了。」

  「而且許大茂這人做這種事很講究,從來不白睡人家姑娘,錢、票、東西,出手大方。所以願意跟他許大茂睡的鄉下土丫頭多了去了,另外人家姑娘家裡,看在他許大茂出手大方的份上,人窮志短,馬瘦毛長,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裡,婁小娥情緒是徹底失控了,大罵著「畜牲」,就又去打許大茂。而許大茂因為理虧,也不敢還手,就雙手抱著頭,在那兒任婁小娥打。

  當婁小娥再一次打累了,癱坐在地上哭的時候,王海繼續說道:「婁姐,你跟許大茂這麼多年,也沒個孩子。許家一直說你是不下蛋的老母雞,其實婁姐,懷不上孩子這事不是你的原因,而是他許大茂騾子。」

  「王小五,你特麼的是不是找死?揭勞紙短不說,還冤枉勞紙騾子,你特麼才騾子呢,你全家都騾子。」

  聽王海又說他是不能生育的騾子,許大茂是急眼了,衝著王海就大呵道,樣子凶神惡煞的。

  但王海連打許大茂跟打豆豆一樣的傻柱都不怕,他又怎麼會怕許大茂。

  於是,迎著許大茂那股殺氣,王海直面懟道:「許大茂,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騾子?許大茂,你這些年在鄉下少說也耕種過幾十塊地了吧,可這幾十塊地,有一塊地長岀過你老許家的苗嗎?」

  「許大茂,你在幾十塊地里撒了種,卻沒有任何一塊地里長出一棵苗。這到底是人家地不行,還是你種不行,你不會連這麼明擺著的事,都看不透吧?」

  「你胡說,你胡說,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要去醫院治傷。王小五,我今天這醫藥費,你別想我給你少一分。」

  王海說的事情,這真假明擺著的,所以許大茂在這兒,他是呆不住了。於是他一邊跟王海放著狠話,一邊飛也似的逃離了大傢伙的視線。這實在是太丟人了,許大茂他撐不住啊!

  看著許大茂落荒而逃,院裡人都是笑成一片。只有婁小娥坐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上,在那兒哇哇大哭。

  等大傢伙都笑夠了,現場安靜下來後,草包劉海中又挺著個大肚子,出來充領導了。

  劉海中對婁小娥說道:「婁小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有什麼是院裡能幫你的嗎?」

  「不用,不用,我要跟他許大茂離婚,我要回家。」

  婁小娥幾乎是怒吼著說這些話的,說完她就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向院外衝去。這會兒院裡人也都明白了,婁小娥說的回家,是指回娘家。

  望著婁小娥離去的背影,院裡的老娘們都開始痛斥許大茂,同情婁小娥。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老老實實站旁邊的易中海開口了,他說道:「婁小娥這丫頭,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是個心善的。可惜了,生在了那樣的一個畜牲家庭里,又瞎了眼,嫁給了許大茂這麼個畜牲。」

  說婁小娥嫁錯了人,說許大茂是個畜牲,這王海能理解。可易中海為什麼要說,這婁家是個畜牲家庭呢?

  帶著不解,王海沖易中海問道:「易大爺,你怎麼說那老婁家是個畜牲家庭呢?」

  「怎麼,我說錯了嗎?小五,你小,你沒能看到婁家人的壞。這婁家人是解放後才收斂的,而在解放前,那婁家父子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說這話的時候,易中海是一臉的憤怒,似乎跟那婁家父子有殺父之仇似的。

  易中海提到婁家父子時的這反應,讓王海就更不解了。於是,他接著對易中海說道:「易大爺,這婁家父子到底怎麼壞了?你跟大傢伙說說唄!」

  「行,你想聽,我就跟你說說。我易中海,是十五歲進的軋鋼廠當學徒,那時這軋鋼廠還是老婁家的產業,我在老婁家手下幹了二十二年。」

  「這婁小娥她爺爺,她爸爸都是絕頂聰明的。當年那世道亂,咱京都城經常換主子,還有八年是小日子說了算。可咱這京都城不管誰當家,他老婁家都是咱京都城裡數得著的有錢人。咱這京都城的一些老人啊,至今還有不少稱他老婁家為婁半城的,意思就是說,咱這京都城有一半是他老婁家的。」

  「亂世之中,多少曾經風光無限,有頭有臉的人家淪為豬狗,甚至是滅族。可他老婁家卻能一直富貴,憑什麼?說白了,不就是婁小娥她爺爺,她爸爸又聰明又狠嗎!」

  「說他們聰明是因為不管咱這京都城誰當家,他們婁家總是能對新上位者投其所好,結交到權貴。說他們狠,那是對我們這些工人和那些無權無勢的人狠。」

  「這婁家對我們這些下等人是真的狠啊!不說遠的,就我在婁家手下乾的這二十二年,咱軋鋼廠各種事故,至少死了有上千人,可這上千條人命,他婁家有賠過一分錢嗎?還有我們那工資,那吃的,真是不把人當人啊!」

  「就比如小日子在咱這兒的最後三年,和平津戰役傅上將被圍在城裡的那個把月,那兩段時問,咱京都城那市面上的糧價真是漲瘋了,我們這些小職工憑那點工資,根本就買不起。可他婁家呢?他們手裡明明就有整倉庫的糧食,可他們一粒也不給我們這些工人吃,讓我們自己去想辦法。」

  「而他老婁家則拿著他們手裡的那些糧食大發國難財,用糧食從那些餓肚子的前清遺老遺少,以前的那些富貴人家手裡,低價換那些古董字畫,房產地契。危難之時,人家都是家破人亡,傾家蕩產,而他老婁家卻是大發橫財,這老婁家真是又聰明又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