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海中趾高氣揚的在那兒當人間清醒,畏懼權力的群眾們又一個個的蔫巴了。
王海覺得這又是該自己出來力挽狂瀾了。於是王海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C位,大聲的跟院裡人說道:「大傢伙別怕,事情咱們做都做了,怕也沒用。」
「事情沒有一大爺說的那麼嚴重,我就不信軋鋼廠的那些領導,會為了這四間房子,把咱們這幾十口人都送進去。說白了,這事到了,了不起就是個賠錢嗎!」
「我先在這兒表個態,這事兒今晚我就去找楊廠長談。如果人家領導體恤,那自然最好,如果人家領導非要追究,那也沒什麼,各家把原來賈家打給你們的那張十塊錢欠條給我就成,剩下的不管不夠多少,都由我王海出。」
王海的意思那就是今天這事他扛了,院裡各家最多不過就是出那張原來就白得的欠條。這一下子,院裡人的擔心都放下了,看向王海的那眼神都帶上了崇敬。
而就在這個時候,久在四合院裡當隱形人的易中海,也站出來跟大傢伙說道:「各位街坊,我易中海是個犯了錯誤的人,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反省,也很長時間沒有為院裡出力了。」
「今兒這事,我覺得讓王家小五扛,這不合適。畢竟這麼大的事,要是讓王家小五這麼個十六歲的孩子為全院人擔,那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以後哪還有臉啊?」
「所以,今兒這事還是應該我們這些老頭子來扛。這樣吧,呆會兒我就上楊廠長家去一趟,跟他匯報一下,咱院裡四間廠里的公房因為年久失修而坍塌的事情,我也會跟楊廠長申請廠里儘快維修的。」
「大傢伙就把這事交給我吧,我在這裡跟大傢伙保證,不管領導最後怎麼決定這個事情,我易中海都不會讓大傢伙出一分錢。」
易中海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會以房子年久失修,坍塌了的理由跟楊廠長談,如果談不下來,他易中海就會自己出這個修房子的錢。
易中海院裡老歌命了,他的保證自然比王海這麼個毛頭小子,更讓院裡人信服。於是院裡人都開始誇讚起易中海來,而且還都表示希望易中海重新來做這院裡的管事一大爺。
院裡人的態度,讓站一旁的劉海中很是尷尬,但劉海中也沒辦法,他劉海中既沒有易中海的視金錢如糞土,更沒有易中海的那份擔當,他劉海中只想享受這當領導的威風,不願意去承擔當領導的那份責任。
劉海中尷尬,可易中海這會兒卻很享受,這萬民敬仰的感覺,他易中海也是久違了。
在街坊們的夸講聲慢慢平靜下來後,易中海對何雨水說道:「雨水,剛才街坊們氣憤,一時沒收住手,把你家的東西也砸了。明天我讓你易大媽,去銀行取一百塊錢給你送去。雨水,院裡人這次不是沖你,你別記恨大傢伙。」
「易大爺,我不記恨各位街坊,相反我還很感謝各位街坊。街坊們這也算是為我們老何家出了口惡氣,畢竟憑我何雨水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鬥不過她老賈家的,我家的那些東西,也會白白便宜賈家這群白眼狼,砸了也好,至少解氣。易大爺,我家的這些東西,就當是我讓大傢伙砸的,我不要你賠。」
「別說這些傻話,我可憐的丫頭啊!從小沒了娘,又攤上了何大清那麼個喪天良的爹,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也是個不爭氣的。丫頭啊!你的命真的太苦了!」
聽何雨水說不要錢,易大媽想著何雨水的遭遇,就跑出來哭著說道。
何雨水被易大媽挑起了傷心事,小姑娘也是再也忍不住了,就這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嚎嚎大哭了起來。
易大媽跑過去抱住何雨水,一老一少,就這樣在院裡抱著哭了起來。
此情此景,真的是太慘了,別說那些婦女同志們,就是像王海這樣的大男人,此時也是雙眼噙滿了淚水。
哭了一陣後,易中海上去對何雨水說道:「雨水,如果你不嫌棄,以後我跟你易大媽,就是你的爹媽了,以後你出嫁,就從我們這兒出門。」
易中海這話一說完,此時已哭成淚人的聾老太太也上來,哽咽的說道:「雨水,奶奶那兩間屋子,是奶奶那老頭子,奶奶那兒子,用命換來的,是奶奶的私房。」
「奶奶今兒就當著全院街坊的面,把我那兩間屋子送給你老何家。奶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你哥傻柱子岀來,若是奶奶走的早,雨水,你可要把那兩間屋子看好了,要等你哥出來,讓他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說到這裡,聾老太太說不下去了,也跟易大媽、何雨水抱成了一團,在那兒嚎嚎大哭。
易中海陪著哭了一會兒,他還要上楊廠長家,於是也就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往院外走去。
王海見易中海離開,他自然知道易中海這是要去幹嘛,於是他也悄悄跟著出了院子。
來到四合院外,易中海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王海,就問道:「小五,你跟著我幹什麼?」
見被易中海發現了,王海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看著易中海說道:「易中海,不瞞你說,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今天你這事辦的,又讓我覺得你似乎應該是個好人,所以,我現在有些看不透你。」
聽王海這麼說,易中海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幽幽的說道:「小五,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隻做壞事,沒有做過好事的壞人;也沒有隻做好事,從沒幹過壞事的好人。」
「我易中海打一出生,就身處亂世,為了活著,有些本事就必須得會。世道太平了,我也人到中年,憑手藝不缺錢花,但我無兒無女,身平能讓我欣慰的也就是走到哪兒,都受人尊敬,都被人高看一看。可以說,這張臉是我易中海下半輩子,唯一在乎的東西了。小五,你是個聰明孩子,易大爺這話你聽的懂吧!」
易中海的話,王海聽懂了,易中海以前為聲名所累,以致於被秦寡婦拿捏。現在聲敗名裂,他那顆玻璃心,又把他變成了過街老鼠,見人就躲。
易中海過不了這種沒有面子的日子,所以為了能跟以前一樣受人尊敬,他易中海不介意花錢,不介意幫院裡人扛事。
明白了這點,王海就不在跟易中海在這件事上糾結了,而是向易中海問起了更一件他關心的事。
王海對易中海說道:「易大爺,秦淮茹那身子,現在對於那些領導們來說,可還是很新鮮的,而且秦淮茹拿捏男人的本事,您老人家也是領教過的。您認為您的那根舌頭,能敵得過秦寡婦的枕頭風嗎?」
聽完王海的話,易中海就是「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易中海說道:「小五,你那麼聰明,怎麼會說出這麼蠢的話?你忘了當日傻柱打你一拳,你在醫院裡是怎麼讓我掏三百塊錢的了嗎?」
「那個時候,這三百塊錢我可以不給你,拿這些錢我去疏通關係,你王海也拿我跟傻柱沒辦法。可正如你當時說的,你要是沒完沒了的上訪呢!你每上訪一次,我們就得跟著花錢托關係。那算下來,這要花的錢,這要欠的人情,可就沒數了。」
「今天咱這事也一樣,咱是不對,可起因是什麼?秦淮茹家現在五口人,唯一的男丁棒梗也才小學六年級,她家有什麼資格再分兩間房?她家根本就沒有再分房的資格,既然她家沒有再分房的資格,可為什麼廠里還會給她家,又分了兩間房。」
「小五,這些事情在廠里,廠領導們可以一手遮天,可你別忘了,這些廠領導們,他們是有上級的,他們是有部門管的。」
「如果今晚楊廠長不對咱們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咱們明天就把這事往上捅。你說他楊廠長到時得搭多少錢,多少人情,才能把這事蓋住?」
「楊廠長他能坐到這麼高的位置,他那腦子肯定是聰明的,是分得清取捨的。再說了,修房子這錢又不用他個人出,他只要批個條子,廠房管科自然會拿公家錢去修。所以,今兒咱這事看似很難,但只要把利害關係跟楊廠長講明白,咱這事就一點的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