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興龍頭看自己都說退隱江湖了,另外四個大老不但連一句勸慰的話都沒有,還當著他的面,商量起了未來對東興的瓜分。
城寨里另外四個大老的態度,讓東興龍頭明白了,自已現在就是人家待宰的羔羊,已經沒資格再在這兒坐了。於是他頹廢的站了起來,很自覺的低頭站在那四個大老的面前,等著人家對自己的安排。
九龍城寨里的其他四個大老,他們不管東興龍頭,就自己四個人在那兒商量。四個大老商量了一會兒,最後由他們中年紀最大的那個,開口對東興龍頭說道:「老許啊!大家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一直都是守望相助的。我們四個也不想為難你,可是你也知道,這次因為你,我們四個損失太慘重了。」
「就在那小子攻樓前,我們四個為了給你老許捧場,每家都給輝瘋開了一千萬的賭票。現在你們東興的那些小輩不爭氣,事情鬧成這樣,接下來我們每家都要賠給人家瘋輝幾千萬。」
「老許,你也是江湖老人了,規矩你懂,那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如果你同意,那麼你自己現在,先出去把今晚的事,給那些賭客們一個交代。然後我們四個,一家派兩個人一部車,今晚就送你全家離開香江。你家的那些東西,你能拿走多少,就拿多少。至於剩下的那些,老許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四個會商量著辦。」
尼瑪,說什麼為給自己捧場才給輝瘋開了一千萬賭票。瑪的,你們這明明是自己想掙錢好不好!還有連夜派人派車押勞紙走,你們這是啥意思?還不是怕勞紙從中做手腳,影響你們最大程度的接收勞紙的那些地盤,勞紙的那些產業嗎!瑪的,你們這四個老畜牲,勞紙詛咒你們,將來也跟勞紙一個下場。
東興龍頭這會兒心裡咒罵著,自己昔日的這四個「好友」。但面上他是不敢表露的,畢竟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東興現在人心散了,錢也沒了。如果他現在忍著裝裝孫子,他還能帶走點細軟,跟家人一起去海外,過那種衣食無憂的生活。可如果他敢說「不」,那他全家今晚恐怕就要一起「撲街」了。
正因為知道輕重,所以這會兒東興龍頭,忍著他心中那滔天怒火,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違心的感謝了那四個大老對自己一家人的高抬貴手。
既然人家東興龍頭能夠認清形勢,那城寨的其他四個大老,也懶得再跟他浪費時間了,揮揮手就讓他下去。然後他們四個就又開始碰頭商量起,東興的那些地盤,那些產業,四家該怎麼分了。
命運握在別人的手裡,為了自己和家人能混個自然死亡,東興龍頭也只能接受那四個大老對自己的安排了。他先是高聲讓還在對面樓頂的自已那四大金鋼,向王海認輸。
然後他自已再下樓,拿起話筒,對著現場上萬名賭客宣布,這次是自己的東興輸了。最後東興龍頭在賭客的一片漫罵聲中,他宣布從今往後香江再也沒有東興這個字頭了,他自己也將從此退岀江湖。
東興這次攻樓最後一關,不戰主動認輸,這讓買了賭王海過不了關的那些賭客們,他們手中的那些賭票立時變成了一張張廢紙。
這可都是錢啊!有些賭客這次是拿出了自已畢生的積蓄來賭的,甚至還有的賭客是借了高利貸來賭的。東興這一不戰而降,那就意味他們……。
於是輸紅了眼的賭客們,紛紛怒吼著,不管不顧的向東興龍頭那邊殺去,讓東興龍頭還他們的錢。
而此時東興原來的那些矮騾子們,在剛才他們龍頭宣布東興認輸解散後,聰明的人立馬就跑了。而還沒發應過來的那些腦子遲鈍的,他們在面對上千的賭客殺過來時,他們也是嚇的轉身就跑,再也不管他們曾經的龍頭了。
面對著排山倒海一樣衝過來的賭客,小弟們都跑了,還忠於東興龍頭的四大金鋼,他們只能分岀三人斷後,另一人攙扶著龍頭趕緊跑。
面對著樓底下的那種混亂,此時正在樓上商量,該怎麼瓜分東興的,城寨其他四個大老,他們忙吩咐自己手下的那些矮騾子們,去攔住那些賭客。
可對於那些矮騾子們來說,老大雖然下了令,他們不得不岀工,可誰又願意去為一條死魚出力呢?
更何況今晚,矮騾子中除了少數一些膽子大的,壓了王海贏外,其餘大部分矮騾子都是重注壓東興那邊的。
現在東興那邊不急氣,主動認輸了。這也就意味著大多數矮騾子,今天他們是血本無歸了。輸了錢的矮騾子們,他們現在對東興的龍頭,也是一肚子的氣,他們現在也非常想砍死那個東興的龍頭。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城寨四個大老的命令,矮騾子們都是陽奉陰違,岀工不出力,放任賭客們去砍東興龍頭的。
憤怒的賭客有上千,而且他們中有一大半,都是因為在外面犯了桉,才逃進城寨躲避官司的亡命之徒。這些人個個手上都有功夫,也都個個心狠手辣,敢殺人。
相比於上千的憤怒賭客,在東興這邊卻只有四大金鋼,護著一個老邁的龍頭。兩邊這實力一對比,結果也就沒什麼意外了。
當晚東興龍頭全家,和還忠於他家的四大金鋼,忠於他家的那些家僕們,幾十人一起被憤怒的賭客們砍死在街頭。這就是江湖,它從來就不同情可憐,大家只比誰更兇狠。
東興龍頭那邊,不是王海能管的。闖樓成功後,他就一個大鵬展翅,直接從四樓樓頂躍下,驚艷全場。然後他就被兄弟李奎勇,一起拉去吃慶功宴了。
慶功宴是李奎勇安排的,李奎勇糙漢一個,拉著王海也不管什麼牌面。呼呵著此時一張苦瓜臉的陳土狗,和他自己這十年在香江交的幾個朋友,吆喝著今天他請客,請大家吃狗肉。
狗肉檔還是李奎勇他家樓下的那家,一走到這裡,這狗肉檔今天異常的冷清,一桌客人都沒有。
狗肉檔老闆此時也蔫的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蹲在地上,而狗肉檔老闆娘,現在則在一邊哭,一邊數落著自己的男人。
這個時間點,這個場景,現在在城寨那就是一大半家庭的現狀。王海就算聽不懂粵語,也知道這會兒狗肉檔老闆為什麼會蔫,以及狗肉檔老闆娘,現在為什麼會哭的那麼的痛不欲生。
於是王海一臉嫌棄的對狗肉檔老闆呵道:「老闆,你是把錢都壓東興那邊了吧!瑪的,你就這麼盼勞紙死啊!」
王海這一聲呵聲音很大,老闆聽了馬上就抬頭,他一見是城寨今晚新鮮出爐的戰神,王海在跟他說話。他忙站起來,一臉苦大愁深的跟王海哭訴道:「爺,我這次可是被東興那幫撲街給害慘了。我們兩口子這些年沒日沒夜賺的那些辛苦錢,這次全搭進去了。」
看著狗肉檔老闆那一臉的生無可戀樣,現在同樣一肚子委屈的陳土狗,重重一拍桌子,大呵道:「你個死狗肉榮,你哭啥,你特麼夠資格哭嗎,你特麼才不見了幾個錢啊?」
「勞紙這次可是把公司抵給銀行,借了一千萬壓的,這下好,全沒了。勞紙都還沒哭,你特麼哭啥?還有這次城寨里,那些借了高利貸押的,這明天得多少人斷手斷腳啊!瑪的,這次輸的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誰哭也輪不到你狗肉榮啊!滾你瑪的,你個死狗肉榮,你少特麼在勞紙面前招勞紙煩,好酒好菜快點上。要不然勞紙今天就讓你,跟那個東興龍頭一樣,特麼的全家撲街。」
陳土狗這頓罵,可為罵的夠狠,不過狗肉榮聽來卻是全身舒坦。人類就是這麼膚淺,在他倒霉的時候,如果你讓他知道,有人比他更倒霉,那他的心態立馬就平衡了。
狗肉榮現在也一樣,陳土狗的這一頓罵,讓他發現這次賭,輸的比他慘的人多了去了,他還算好的了,他憑什麼傷心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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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知道了有大把人比自己更倒霉的狗肉榮,他那心態立馬就平衡了,也覺得明天充滿希望了,然後他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做菜了。
做完狗肉榮的心理醫生,陳土狗苦著張臉,對王海說道:「兄弟啊,你這次可把哥哥給害慘了,你那麼威……。」
「嗨,狗哥,這次可是你壓注我會被東興砍死啊!你還說我害你,你現在這是恨我不死啊!」
王海這話說的,陳土狗不好意思了,畢竟這事怎麼說,也是他陳土狗對不起王海。
於是陳土狗尷尬的笑著說道:「算了,算了,這事不提了,是我活該。不過這以後王海兄弟,你可要罩著我點。我這次是跟人家輝瘋貸的一千萬,人家之所以肯貸那麼多錢給我,那也是看在你能幫我收回那些爛帳的份上。兄弟這次我公司的年關,你可真得幫我!畢竟這次你可是贏了好幾個億,就是我姐夫,這次也得賠給你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