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他們一覺睡到下午才醒,在孫敲山家又蹭了一頓睌飯後,三人又進山繼續當「冬狗子」去了。
翌日一早,王海、老胡、燕子她爹三人,回了崗崗營子,將獵物交給燕子她爹處理,王海和老胡就回知青大院睡覺去了。
一回到知青大院,二人自然免不了就被胖子一頓聒噪。胖子埋怨王海老胡不夠義氣,光顧著自己快活,不帶兄弟。
王海和老胡在雪地里熬了兩個晚上,現在他們的身體和精神都很疲憊,也就懶得搭理胖子,洗了手臉,泡了腳,就脫了衣服上炕睡覺了。
下午醒來,王海發現老胡己經不在炕上了,他也沒多想就自已穿衣起來了。
一走岀屋子,王海就看見胖子在隔壁燕子家的院子裡噼柴火。於是他隨口就調侃了胖子一句:「胖子,給老丈人家幹活呢!」
胖子聽到了王海對自已的調侃,舉著斧頭不噼柴,改威脅王海道:「小子,你少胡說八道。我告你,你若再胡說八道,胖爺我認識你,胖爺我手裡的開山斧可不認識你。」
一把破砍柴斧子,還狗屁什麼開山斧!這讓王海不服氣了,於是他挺著胸袋就伸過了知青大院和燕子家的石頭圍牆,調戲胖子道:「胖爺,勞您架,辛苦一下送哥們去老馬同志那兒。我想去跟他掰扯掰扯,他那理論怎麼不行啊!」
見王海不給面兒,居然把頭給伸過來了,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於是胖子做勢就把斧子抵在了王海的脖子上,大聲的呵道:「小子,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如若不然,胖爺我管殺不管埋。」
胖子把斧子抵在王海的脖子,王海馬上做英勇無畏狀,繼續調戲胖子道:「行了胖爺,男子漢大丈夫痛快點,砍完了額,你還得接茬噼柴呢!」
一看王海不配合,胖子沒轍了,自已給自己找台階道:「今日胖爺有事,且將汝之狗頭暫寄在汝之脖子上,待胖爺哪天有空了,再來取汝之狗命。小子,逃命去吧。」
說著胖子就從王海的脖子上取回了斧子,學著京戲裡大將軍的走路樣,邁著外八字步,很裝十三的又走回去噼他的柴了。
看胖子那傻缺樣,王海在後面狠狠的鄙視了一把,問道:「胖子,我怎麼不見老胡啊!他哪去了?」
一聽王海問到老胡,胖子把斧子往地上一丟,作勢很生氣的樣子說道:「老五,你甭跟胖爺提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呃!那傢伙比你特麼還該殺。」
「怎麼了胖子,一直以來你不就是跟老胡最對脾氣嗎?」
「少說這個,少說這個噢,我告訴你老五,打今兒起,胖爺我跟那個沒人性的胡八一,正式絕交了。」
「跟老胡絕交,真的假的?要不胖爺,您再受點累,也跟額絕交了吧,額是實在受不了您那張嘴了,成天吵得額腦瓜子痛。」
「老五你!你是不是在找死,你還敢嫌棄胖爺,胖爺額不嫌棄你就不錯了。」
「行了,你倆就別跟這兒鬥嘴了,我們在屋裡全聽見了。這還在別人家裡呢,你倆也不嫌磕磣。行了,行了,胖子,你把斧子給我吧,我來噼柴,你去屋裡暖和會兒吧。」
就在王海跟胖子鬥嘴這會兒,老胡從燕子家走岀來了,說著話他就伸手讓胖子把斧子給他。
胖子一聽老胡自己要噼柴,讓他進屋。胖子忙高興的說著歌命語錄,快速把斧子從地上撿起來塞給老胡,自己則大笑著向屋裡跑去。
一看胖子那神經樣,王海疑惑的沖老胡問道:「老胡,這胖子今天發什麼神經啊?」
「嗨,剛才咱昨天借宿的那戶護林員家的閨女來了,聽說咱有白面,這兩天吃的都是餃子,她就攛掇著燕子,今天再包一頓餃子。這不,這兒就忙活上了。」
「胖子那人你也知道,愛跟人家小姑娘白話。可人家小姑娘卻讓他到外面噼柴,讓我在裡面剁餡,所以這胖子就怪話多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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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老胡說畫眉來了,王海知道是孫敲山開始對老胡下手了。既然孫敲山這個江湖老怪岀手了,王海相信以現在十七歲老胡的社會閱歷,恐怕撐不了幾個回合,就會傻呼呼的去給人家當工具人。
想到這裡,王海覺得自已這邊,也要去找那兩隻「黃大仙」好好聊聊了。
王海正想著這些呢,老胡看王海愣神,忙用力的拍了拍王海的肩膀,說道:「想啥呢?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噢,沒啥沒啥,我這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洗臉,人還有點迷湖。」
「那你再去洗洗吧,收拾完了就趕快過來,晚上咱們還吃餃子。」
「得了吧,屋裡就兩個花姑娘,你跟胖子一人一個正好,我去算啥?我還是在咱自個兒屋裡呆著,等著吃現成飯吧!」
這話還沒說完,王海怕老胡動手,就邊說邊跑了。看著已經逃走了的王海,老胡無奈的笑笑,老胡不是胖子,他不太好意思追著人背後罵。
王海回到自己的屋裡,從爐子上的水壺裡打了些熱水,又給水壺裡加滿冷水後,他就開始洗臉。
收拾完自己,王海出了屋子,從知青點後牆翻出去,來到一片林子裡,他就穿回了村里。
一回到村里,看到的第一幕就讓王海傻眼了。只見一黃一黑兩隻「黃大仙」,在自家院子裡,頭枕著根木棍,翹著二郎腿,翻著個肚子,在那兒曬太陽,而在它們旁邊則是一地的羽毛和蛋殼。
這兩「黃大仙」居然把自家院子給弄的這麼噁心,這讓王海不能忍了,於是他抄起一根竹子,就衝過去了。
王海的腳步聲很重,這自然把兩位「黃大仙」給驚動了,它們忙從地上竄起來,做防備的架式。
但等看清是王海,它們馬上就又是對著王海,頭貼地,屁股翹的老高,做五體投地的臣服狀。
這兩隻「黃大仙」,還真是會拍馬屁的,這倒讓王海不好意思打它們了。於是王海指著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開始對它們進行「愛國衛生」精神文明教育。
這兩隻「黃大仙」是開智了的,王海這麼一說,它們也就明白了,不能把主人家的院子給弄亂了。於是它們就在王海的面前,開始忙活了起來,把它們先前的那些「戰果」,統統的用嘴叼著送到院子外面去。
看這兩隻孽畜忙活,王海也不言語,自己從家裡搬了張竹椅,就坐在院子裡監工。
大約十幾分鐘後,兩隻孽畜忙活完了,就又重新跪到了王海的面前。
看這兩隻孽畜態度這麼端正,王海覺得這兩隻孽畜應該是認自己為主了。於是他就學著後世那些民族資本家那樣,開始給自己員工畫大餅。
這些忽悠人的玩意,在幾十年後都被那些老闆們給玩爛了,除了傻子和剛從村里出來,還沒被社會教做人的那些人,其他人根本就不信。
但現在不是幾十年後啊!而且王海現在忽悠的還是一輩子都呆在大山裡的「黃大仙」,所以王海這一頓大餅畫下來,兩位「黃大仙」吃得是津津有味的。
看著兩位「黃大仙」,用迷妹的眼神崇拜著自己,王海覺得應該適可而止了。於是他就停止了忽悠小動物,問小動物它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跟主人反映嗎!
一聽王海這話,兩隻「黃大仙」就開始「卡卡卡」的說個不停,還用它們那手比劃。
這兩隻「黃大仙」的叫聲和肢體語言太抽象了,王海一時間有些懵逼,太難猜了啊!
後來那隻黃的母「黃大仙」,看王海搞不明白他們兩口子的意思,就急的從外面叼來了一隻蛋殼,還把這隻蛋殼放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
這下子王海看明白了,兩隻「黃大仙」應該說的是想帶它們的孩子一起來。於是王海就把自已的理解,向兩位「黃大仙」求證,這兩隻「黃大仙」一聽王海明白了它們的意思,忙沖王海不停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