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將兩隻「黃大仙」趕了出去,讓它們過幾天自由幸福的生活。人一樣,畜生也一樣,苦日子熬熬也能過,但一旦讓他們過幾天好日子,那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去熬那苦日子了。
王海讓兩隻「黃大仙」過沒有危險,食物不缺的幸福生活,就是想讓它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過過了好日子後,那它們如果想以後都過這樣的幸福生活,不想再去過那種終日提心弔膽的生活,那它們就不敢不聽王海的,利益是最牢固的關係。
放兩隻「黃大仙」在村里過兩人世界,王海就自己弄了點吃的,吃完後他又看了一下時間,才六點多。
自己是中午走的,山場團部離崗崗營子一百二十多里地,回去扯謊說自己運氣好,來回都搭了順路馬車,那這時間也有點對不上啊!算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王海這一覺睡到九點多,他看這時間應該可以湖弄一下了。於是他就扛了一袋白面,穿了回去。
這一袋白面是標準的五十斤,這大雪地深一腳淺一腳的,可把王海累的夠嗆,一直到晚上十點多,王海才回到了知青點。
此時的老胡、胖子、祝俊三人,他們睡了一個白天,晚上正睡不著,在那兒下象棋呢!
一見王海扛著一大袋面進來,他們忙衝過來,從王海的肩上接過了這袋面,解了面口袋口子上面的那條布條子,三人往裡一看,居然是白面。
這一下子三人都興奮了,拍著王海的肩膀是大誇特夸,一時間倒沒一個人問王海是怎麼回來的,沒一個人問這袋白面是怎麼來的,這倒枉費了王海提前編的那些好故事。
不理會三個重財忘義的朋友,王海燒了熱水,把自己收拾乾淨後就上炕睡覺了。
第二天崗崗營子的勞力,都被老支書支使著,用昨天從黃皮子墳里挖岀來的那些大青石板和大青磚,給屯子裡的主幹道道路硬化,空隙處還派人去砸石子填上。就這樣,崗崗營子也總算有了條下雨天不用一身泥的路了。
幹了一天的體力活,眾人都累的夠嗆,天黑後自然要吃頓好的。於是燕子家出肉,知青們出白面,這餃子又包上了。
因為大家已經一起吃過一頓飯了,所以這氣氛自然就沒上次那麼拘緊了。
王海乘著大家高興,對燕子她爹說道:「叔,我今天咋沒見著你去輔路,你今晚是要進山嗎?」
「是啊!上面今冬給咱屯的皮子任務是一百二十張大皮子,五百九十張小皮子。額領的任務,小皮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過大皮子的,還差著十三張呢,額得抓緊時間完成。等完成了任務,額就可以干自己的活計了,別人也不能說啥。」
一聽自已的活計,一個打獵的能有什麼自己的活計呢?王海想到了一種可能,壓低了聲音問道:「叔,你的意思是說,咱這兒有買賣皮子的黑市?」
「有啊,就在山場團部那邊,每天天亮前做個把時辰的買賣,公雞一打鳴就立馬收了。所以額們都習慣叫那兒作鬼市,那兒東西可多了,都可以拿皮子換,價錢也公道,比山場公家收的要貴好幾倍,尤其是那些好皮子,那價錢就更高了。」
「額前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在山裡無意間發現了一窩黑瞎子,額就用火槍把那母黑瞎子的頭給打爆了,兩隻小黑瞎子,額給它們全綁了。後來我到鬼市里,一張大熊皮,兩隻活的小熊,額足足換了三十斤糖、五匹布和兩百斤白面,額跟燕子接下來可是好好的過了一個肥年。」
說著這些,燕子她爹還是一臉的陶醉,覺得自己運氣真好。
可王海此時心裡卻是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真想拎起燕子她爹的耳朵,大聲的噴他:「傻缺,你上當了,你那一張大熊皮,兩隻小熊,如果不經過中間商,直接賣給洋人。那你就不是跟燕子過一個肥年,而是可以過一輩子的肥年了。」
想歸想,但這事兒說出來就太打擊人了,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話不能說破,但這錢就讓那些黑心的中間商給這麼掙了,王海還是很不服氣的。
於是他腦子一熱,就有了想混獵人圈的念頭,遠的地方鞭長莫及,但這近的地方,跟獵人們混熟了,再讓他們把那些頂級的皮子賣給自己,自已出一個合理的價格……。
想到這裡,王海給燕子她爹斟滿一杯酒,說道:「叔,我喜歡打獵,我能拜您做師傅嗎?」
「你想學這個?娃子,這個行當可苦啊!人家都管額這行當的人叫冬狗子,可苦了!而且山里還危險,不說遠的地方,就咱這片旮旯的,哪年沒有進山就沒回來的啊!你一個城裡娃,文化人,不該幹這個。」
「叔,說不上啥該不該的。況且就算回不來,我也認了,反正人這輩子就這麼幾十年,早早晚晚的事。活的開心一年就好,總比憋屈幾十年強吧?」
「啪,說的好,老五,你真是太對我脾氣了。這樣,我王胖子從此也冬狗子了。叔,您受點累,把額也收了吧。」
一聽王海對生命的感悟,胖子深以為然,一拍桌子的表示自己也要去當冬狗子。緊接著胖子,老胡也說自己想加入。
這一下子就三個徒弟,這讓燕子她爹為難了。不過他的貼身小棉襖燕子,卻是很想老胡跟他家走的近的。
於是燕子就開始粘湖上了她老爹,那把她老爹給煩的哦!沒幾個回合就收降了,答應跟燕子一起去老支書家請示這事兒。
燕子父女一走,徐小芳就擔憂的說道:「老五,老胡,胖子,你們還是別去打獵了吧,這老林子裡太危險了。我聽老支書說,咱們山場每年都會有幾個知青推薦上大學、參軍的名額。他讓咱們好好表現,到時候他幫咱們去跟領導爭取。」
徐小芳這麼一說,其他兩個女知青姜小燕和蔡紫紅也紛紛附和,讓王海他們三人別衝動,還是老老實實表現,等著上面安排吧。
一聽三個女戰友這么小家子氣,胖子那歌命大無畏主義精神又上來了,不斷的在那兒放高調,說自己要不等不靠,不給組織添麻煩。
胖子的這一副那病晚期的症狀,惹得三個女生是更擔心了。
看著三個女生為自己三人擔心,王海是很感動的,畢竟在新千年後的天朝,這樣會為別人擔心的女生,己經很難遇到了。
看著三個心地善良的女生,王海心疼她們的擔心,於是忽悠道:「我們就是在城裡呆久了,嚮往這種打獵的生活,等玩膩了,我們就回來白天掙工分,晚上抓學習。」
「老五,我說你啥意思啊?你這不是叛徒嗎……。」
一聽王海這不堅定的態度,胖子立馬就不幹了,開口就對王海開始進行思想教育。但老胡他看出來了,王海說那些話並不是岀自真心,只是想寬慰一下三個女生,不想她們太擔心。所以,這胖子話還沒說兩句呢,老胡就捂了胖子的嘴,把他拖到屋外去單聊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燕子父女回來了,燕子歡快的湊到老胡的身邊,高興的說道:「胡大哥,支書爺答應了。他說反正上面己經給你們撥了半年的口糧,這幾個月你們不掙工分也沒關係。不過支書爺讓俺爹只能帶你們在這附近的山上轉轉,不許去老林子裡。」
燕子這話一說完,胖子又立馬暴起了,說不去老林子,那算什麼打獵啊,這還有什麼好玩的呀?然後胖子就又開始了這時代的那種語言。
胖子的話很有道理,也很漲士氣,然並卵。他這個英雄主義不但沒換來任何聽眾的喝彩,反而引得女生們對他開始集體的思想工作。
不理會胖子和女生們,最後到底誰說服誰。王海和老胡,收拾了傢伙什,就跟著燕子她爹一起岀了屋子,去了山里。
一夜辛苦,王海、老胡和燕子她爹三人,捉了三隻雪兔,一隻野雞,一隻紫貂和一隻傻狍子。
大清早的燕子她爹就帶著王海,老胡他們兩人來到了一個山谷中,他指著幾間用石頭亂插壘成的茅草屋說道:「小五,小胡,前面那幾間就是咱林場護林員住的房子。咱們這凍了一夜,先去那兒吃口熱的,再燒點熱水泡泡腳。」
說完話,燕子她爹就自顧自的往前走了。而王海和老胡也是餓了一夜,凍了一夜,現在肚裡沒食,走路都有點飄,那雙腳更是已經凍麻木了。
現在一聽有熱食可以吃,有熱水可以泡腳,他倆立馬就來了精神,撒開丫子就緊跟上了燕子她爹。
三人扛著獵物,來到那幾間房子前,只見那幾間房子外,還圍有一圈一米多高的石頭院牆,院門敞開著。
院子裡一個頭髮半白的老頭在那兒打拳,而一個一頭齊耳短髮的小姑娘正在那兒餵牲口。
燕子她爹一走到院門口,就沖裡頭吆喝道:「敲山大叔,又來麻煩您了。」
燕子她爹這一聲喊,中氣很足,那老頭一見是燕子她爹,也不先回燕子她爹的話,而是沖一邊正在那兒餵牲口的那個小姑娘說道:「閨女啊!你陳大哥來了,快去燒鍋熱水,鉻幾個餅子。」
「哦,就去。」
小姑娘應完老頭,又對燕子她爹笑著說道:「陳哥你昨晚又是一夜吧,快進屋,屋裡燒著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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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麻煩畫眉姑娘了。」
燕子她爹應和完小姑娘的話,就又對那老頭態度甚恭的說道:「敲山叔,那額就先進去了。」
「快進去吧,身體要緊。」
老頭回完燕子她爹的話,就繼續打他的拳了。而燕子她爹則招呼王海和老胡趕緊進屋暖和暖和。
此時這現場的氣氛非常融洽,就像老友竄門。可王海這時的腦子裡卻想到了鬼吹燈里的劇情,敲山,畫眉。
孫敲山,這可是鬼吹燈里的一個大壞蛋,心狠手辣,年輕時曾是土匪綹子裡的老通算,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狗頭軍師。後來他那伙土匪被軍隊給剿了,他靠著自己的聰明和本事得以漏網。
根據鬼吹燈里的描述,孫敲山現在之所以潛伏在這裡,是因為他想找到據說就埋在這附近的鬼衙門,得到鬼衙門裡的那個傳說可以召喚陰兵的銅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