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有訪客

  第8章 家有訪客

  蘇川軍鳩占鵲巢,還打著撫養的名義,欺凌蘇川柏家直系繼承人。

  口號拉響,一條條政策和內容,一件件欺上瞞下的問題和行為,都被蘇木記在小本本上。

  君子算帳,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蘇木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且看他們先跋扈一會兒。

  等兩年後,自己十八歲成年。

  有過繼證明材料,自己一定會去街道辦申訴,奪回自己的房子,票子,還有尊嚴。

  只是沒想到,蘇川軍他們欺負自己,連鄰居也把自己當成了出氣筒。

  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蘇木除了利用空間能力背後使點小招數,略施懲戒外,實在也沒其他辦法。

  後台不夠硬,靠山不夠挺,他再努力,也只不過是笑話。

  一些人的下水道,就是蘇木百般努力之後的天花板。

  只是這麼想一下,就倍感頹廢。

  但該做的蘇木還是會做。

  4月5日,星期天。

  下著小雨。

  蘇木的身份嚴格來講,是過繼給了蘇川柏一家。

  清明節祭祖,來烈士陵園拜祭從未謀面的蘇川柏和大哥蘇迎軍,就成了他分內事。

  這二位是烈士,是為了這方和平的淨土而不惜犧牲自己的英雄,值得蘇木欽佩和拜祭。

  蘇木也籌劃著名兩年後,要借著蘇老大繼子的身份奪回一切,為了師出有名,也為了給自己鋪墊底氣和勇氣。

  總不能只為自己搶奪家產而未雨綢繆,卻不顧及良心的譴責吧。

  權當是晚輩給長輩和英雄的拜祭。

  待自己成年施展報復時,也能借勢借的更加心安理得。

  蘇川柏和蘇迎軍父子倆的墓碑挨著,倒也方便蘇木拜祭。

  奉上水果和幾塊糕點。

  不多,但心意滿滿。

  蘇木後退了幾步,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半斤的小瓶子。

  正宗的牛欄山二鍋頭。

  同樣量不大。

  蘇木有能力買更多,但現階段做事需要謹慎,誰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自己。

  大手大腳的花錢只能暢快一時,被人翻舊帳的時候,被人聯想到糧站失竊的錢財,哪時又該怎麼辦?

  所以,心意至上,籌備符合自己身份和收入情況的祭品就足夠了。

  鞠躬,磕頭。

  然後打開瓶塞,瓶口歪倒。

  濃郁的酒香飄散,酒水全部撒在了地面上。

  不遠處一個刀疤臉青年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饒有興致的摸著下巴。

  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食指部位空空如也。

  祭拜流程走完,蘇木轉身準備離開。

  「這是你的家人?」

  蘇木點頭。

  陵園裡氣氛凝重莊重,不適合多說話。

  而且蘇木待會兒還有大事要辦,沒心情跟陌生人閒聊。

  「親戚?」

  「……父親和哥哥。」

  望著蘇木遠去的身影,刀疤臉輕笑了一聲:「有點意思啊……小弟。」

  今天是陳國榮值班。

  蘇木從陵園出來後,順便去營造廠後面兜了一圈。

  沒進廠子,就是在距離倉庫最近的院牆後面呆了十來分鐘。

  然後就頂著滿腦門的汗珠子回了家。

  雨水和汗水夾雜在一起,蘇木悶頭趕路,旁人倒也看不出太大的異常。

  鑽進更矮更壓抑的小窩裡,蘇木的心裡還一陣陣的後怕。

  也沒有提示說搬運大件木材,會成倍消耗精神力這一說法啊。

  要不是及時止住,興許自己就暈倒在院牆外面了。

  萬一被人發現自己的反常行為,還有倉庫少了的庫存木材,但凡有人大膽聯想一番,自己或許就吃不了兜著走。

  有沒有可能成為實驗室里的小白鼠,被人切片研究呢。

  蘇木臉色慘白。

  一方面是消耗過度累的,另一方面,也是後怕導致。

  接下來連續兩三天都沒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東窗事發。

  只能說營造廠的倉庫管理方面,敏感度有待加強。

  盤點的數據不一樣,難道好幾天了,就沒人察覺嗎?

  按道理,第二天交接班就應該有人反饋才是。

  看著每天從自己門口走過的陳劉氏,隔三差五往自己小窩門口潑髒水。

  不是謠言,是那種真的髒水……

  蘇木氣就不打一處來。

  好在陳大奎經過那次事件之後,怕蘇木就像老鼠見了貓,從他身上找點存在感,也讓他能聊以慰藉。

  時間就像手裡的沙,越是用力,越是流失的飛快。

  眨眼來到了4月27日。

  京城日報已經對全市市民下發了公告,消減四成供應糧,還對細糧和粗糧的發放比例進行了微調。

  好在老百姓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畢竟從去年其他省份就已經有了消減供應糧的措施,京城已經堅持夠久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屬於政策執行的第一階段:每日口糧限量供應,先到先得。

  一時間,各個糧站門口從凌晨就自發開始排起了長龍陣。

  蘇家也自然不例外。

  而被安排來排隊的,也只能是蘇木。

  他頭一天晚上就被蘇川軍推搡著出了家門,到糧站門口去排隊。

  為此,蘇川軍破天荒的給蘇木多帶了一個二合面窩頭。

  巨大的施捨似的。

  沒看到蘇木的感恩戴德,蘇川軍還有點惱火。

  蘇木選擇了北新橋糧站這邊。

  原因也很簡單。

  李偉因為瀆職陷入了牢獄之災。

  北新橋糧站正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境況。

  只要排的上隊,想來就不會有太過分的加塞兒行為發生。

  萬一再因為不夠公平公正導致老百姓怨聲載道。

  北新橋糧站這個點,就徹底完犢子了。

  早上七點半,正點開始發放糧食。

  蘇木排號靠前,順利領了26斤糧食。

  細糧和粗糧比例是1:3;

  難怪要號召大家勒緊褲腰帶呢。

  這麼點,餵家雀還勉強,一家四五口人的量,確實不夠。

  扛著布袋回到四合院。

  院門口竟意外的停了三輛軍綠色的小吉普。

  這可是稀奇的事兒。

  一群胡同里的孩子繞著小吉普轉圈,又蹦又鬧騰的。

  蘇木拉著一個問了幾句,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一會兒,有幾個大檐帽押著陳國榮從院內走了出來。

  陳劉氏哭的撕心裂肺天昏地暗,陳大奎不知為何,也跟著上了車。

  兩輛小吉普就這麼拉著陳國榮爺倆揚長而去。

  被警察逮走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陳國榮這一家子,顯然廢了。

  蘇木猜測肯定是營造廠倉庫里庫存木材少了一大半的原因。

  這樣的家庭,活該遭受這種打擊。

  自己的日子不好好過,整天挑事兒鬧事兒,還費心思欺負自己一個孤立無援的小孩子。

  良心既然餵了狗,那也就沒有享受生活的必要了。

  當這幾天往自己門前破髒水洗腳水的不是你陳劉氏似的。

  哭瞎了眼,也不值得同情。

  蘇木繞開癱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陳劉氏,進了院子。

  前院站著一個有點面熟的青年。

  臉上有個從眉心到左腮的猙獰刀疤,右手有殘疾,食指部位空空如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