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中第一次參觀LOFT結構的四合院房子。
這種對於空間的利用，像是突然打開了她的想像空間。
胡美中恨不得立刻把自家也變成這種樣子。
仔細的端詳，參觀，甚至已經在腦海里摹擬……
她是有點小資情調在身的。
以前只是被家庭的壓力和扶妹魔的本性壓抑了而已。
現在突然被蘇木家的裝修吸引。
那種空間極致的利用，使用率和舒適度都超越這個時代認知的景色，讓胡美中深深的沉迷。
然後……
等蘇木把她扒光了扔到床上，她就再顧不得了。
窟窿的謎面是什麼？
胡美中覺得，時隔半月未見，再睡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了呢。
還好女性天生就具備很大幅度的包容性。
只不過勉強來的幸福是短暫的。
沒一會兒胡美中就自作自受了。
她哭的死去活來。
這不是她頭一次哭，但絕對是絕無僅有的發自肺腑的哭泣。
眼淚止不住的從嘴角流出來，欲罷不能。
四合院的夜很是寂靜。
院子裡關上屋門能有多好的隔音效果呢？
秦淮茹好幾次都躺不住，翻來覆去想要夜半去敲蘇木家的門。
她聽聲兒就篤定絕對不是鄭娟。
要不然她早就拔腚衝過去了。
當四十歲的老女人沒有水似的，擰一把棉褲頭敢滴滴答答，你信不信！
今晚睡在穿堂東戶床榻上的，究竟是誰？
何雨柱摟著媳婦也是輾轉難眠。
院子裡或許也就他親眼撞見過胡美中。
一股文人氣息，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他忍不住想到了冉秋葉冉老師。
是有點一脈相承的讀書人的氣質的。
個頭還高，按胡同里常說的，盤靚條順。
這種哪兒哪兒都好的女人，怎麼就一個個的非要瞧上蘇木那個傢伙呢。
明明當初小的時候，還衣不遮體，住狗窩來著。
幾家憂愁幾家嘆，只有胡美中這隻小船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被瘋狂顛簸。
感覺幾次都瀕臨死亡邊緣，每一次呼吸，每一秒喘息，都是垂死掙扎。
後半夜，嚶嚶怪的嘴被堵住了。
四合院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至於好些人心裡是否如往昔一樣平靜，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大早，蘇木從外面遛完了彎，拎著油條豆腐腦和大素包子回來，瞧見一個個從院子裡出來的人，都頂著黑眼袋，打著哈欠。
一副缺覺沒睡好的樣子。
回到東耳房，就瞧見了正坐在八仙桌旁朝著衛生間方向說話的於莉。
「我就說吧，我瞧瞧，你買的啥好吃的。」
蘇木遞給於莉，趁她經過身邊去廚房拿碗狠狠地捏了她屁股兩下。
「哎呀，昨晚還沒鬧夠啊。」
「鬧不夠，今晚再加上你啊。」
「我可不是不敢，就是時候不太對，得再晚幾天。」
蘇木抿抿嘴。
胡美中洗漱完擦著臉從屋裡走出，步履間有些不適應，感覺像是第二次變成小媳婦似的。
「好點了嗎？」
「沒啥大事了，就是多少還有點疼，一走路大腿和小腿肚都酸酸的。」
胡美中的腿很美。
穿上褲子藏起來，也能讓蘇木聯想到沒穿褲子的時候。
扛在肩上順便讓手掌貼著胡美中兩條大腿外沿遊走，那感覺，跟豆腐腦入口一樣的滑嫩。
「有人說豆腐腦還有甜的，你們聽說過嗎？」
三個人圍坐在八仙桌前吃早餐。
胡美中突然發起了一個話題。
「那怎麼吃！」
「可以餵貓，小野貓都喜歡甜食……」
「地域問題罷了，南方人吃豆腐腦愛加糖，他們吃飯不用吃主食，一碗豆腐腦就飽了，咱們北方不一樣，不吃鹹的，體力跟不上，沒力氣怎麼下地幹活。」
「那倒也是。」
「南方人還有個名吃叫三吱，你倆聽過嗎？」
蘇木玩心起來了，也開啟了一個話題。
「沒有，三吱是什麼？粵菜嗎？」
於莉好學。
畢竟是開飯店的呀。
「先吃飯，吃飽了我告訴你們。」
飯後，蘇木發動汽車，等了好久才等來了於莉和胡美中。
蘇木送胡美中去學校，順便送於莉去飯店。
倆女人上了車還憤憤不平。
怪蘇木說的忒噁心，害她們浪費糧食，剛吃完的早餐這會兒吐了個精光。
於莉下車的時候，問蘇木：「中午過來吃飯嗎？」
蘇木隨口回了。
他對於莉開飯店這事兒，確實不太上心，但也不會吝嗇過來吃一頓飯。
但今天他確實有事。
從香港回來，蘇木也是需要述職的。
他今天要去一趟那個挨著中南海附近的小四合院。
跟大佬吃一頓家常便飯。
在問津街3號大院，談的就是都能說的，在509被授權範圍內的事情。
而在那個小院子，就可以再多談一點別的事情了。
蘇木開著福特烈馬繼續送胡美中。
中途胡美中讓蘇木靠邊停車，然後從後面鑽到前面副駕駛。
自從跟了蘇木，胡美中的性情變化與日俱增。
越來越開朗，越來越小女子情調了。
蘇木喜聞樂見。
摸了摸她的腦瓜，笑著誇她是個小狐狸。
「那你喜歡嗎？」
「嗯，我喜歡小狐狸。」
天可憐見，蘇木當初第一次被韓立抓了去當吉祥物，就嚇得一隻幾百年道行的小狐狸花容失色。
屋子都沒讓他進就直接繳械投降談條件了。
「我下了課得去潘家園那邊的院子收被子，還洗了咱們的床單被罩枕套那些。」
「我看情況吧，要是忙完的早，就過去陪你一起，如果有其他事，就不一定過去了。剛從香港回來，有很多報告需要做。」
「好，我知道了。拜拜。」
胡美中看上去是有些失望。
哪怕她身體已經不行了，但架不住心裡想呀。
何況她也不是一個人，還能拉上陳瓦兒幫襯。
想要看到陳瓦兒跟她昨夜那般鬼哭狼嚎，或許已然成了胡美中心心念的惡趣味了。
蘇木駕車來到小四合院。
進門前還是被檢查了著裝和攜帶物品。
哪怕跟蘇木也都是熟面孔，但形式如此，必須嚴苛按照規章制度執行。
進了小院，氣氛就為之一松。
外緊內松才更利於某一類人過日子。
外松內緊那算什麼？
又不需要釣魚。
「巴乃考察團的事情，第五小組被勒令放下了。這裡面牽涉很大，很複雜，目前不易再跟進，就先擱置吧。」
大佬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有些無奈的。
「蘇木同志，我要交付給你一件重要的使命。」
蘇木有片刻的恍惚。
有多少年頭大佬稱呼自己沒有帶『同志』二字了。
足以說明接下來的使命之重要性。
「是！保證完成任務。」
「如果，如果時機成熟，可以繼續跟進巴乃考察隊探尋的秘密，希望你可以重新拾起來，一探究竟。」
「大佬，你隨時任命我就好啦，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怕等不到那個時候。」
「大佬說笑了，瞧你身子骨不是挺硬朗嘛。」
「十年二十年我等得起，可萬一……哪有真正的長命百歲呢？」
大佬下意識的喃喃，然後冷不丁想到了什麼，眼神古怪的看了蘇木一眼。
蘇木也不吱聲，摸著後腦勺無聲的笑。
有些秘密，在別人那裡是秘密，但在大佬面前，蘇木懶得隱藏。
要知道當蘇木學會了凌空虛度後，第一次展示給外人看的，就是大佬。
對於大佬，他是很信任的。
這麼多年下來，礙於壓力蘇木被迫執行了很多危險的任務，也差點因為昏迷被棄若敝履一般放棄。
但因為有大佬在其中周旋和爭取，蘇木以及蘇木身邊的人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大佬是憑一己之力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和有關聯的親朋。
就衝著這一點，蘇木就不會對大佬陽奉陰違。
感覺上下級關係早已結束，現在更像是子侄之類的親情羈絆。
「香港之行如何，你有什麼想法，來，咱邊吃邊說。」
蘇木的想法不少，他是知道這個階段百廢待興，也知道摸著石頭過河的曲折。
浪費了不少的時機。
但蘇木害怕矯枉過正，而且他也好，大佬也罷，並不是能夠完全左右局勢的那種人。
諫言和決策，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只能在某個範圍內量力而行。
「我覺得，下一我們可以涉獵的版圖將會在文化侵略方面……」
蘇木談了香港影視對東南亞的影響，種花功夫對於歐美的認知，以及文化灌輸、文化標籤的概念。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佬聽得很投入，捨不得放蘇木走，又讓他去書房喝著茶繼續暢所欲言。
等蘇木掏心掏肺講了自己能夠講的大部分內容後，大佬才意猶未盡的陷入了沉思。
再等他被私人醫護提醒要測血壓和去院子裡走動走動……
距離晚飯的時間也不遠了。
「你說的對，我也受益匪淺。看來，我們的策略還是過於保守了。只不過太激進也同樣會造成不好的結果。」
大佬分析道。
蘇木陪著他在院子裡遛彎，邊聽邊說：「也可以單獨成立一家國營公司，獨立於中影之外，以香港為港口，以合資或者獨資的方式於海外市場對接……」
「獨立於國內影視體系之外嗎？」
「如果效果好就繼續效仿，如果不好，也方便隨時掐斷，不會影響國內的決策和發展。」
蘇木分析道。
「不錯，我想一想，回頭跟文化部門那邊碰個頭。」
「哦，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個事兒……美國那邊有個團隊申請資助一次新疆考古，你可以去了解了解。」
大佬看似隨口，但蘇木聽得出，他貌似是早就心裡有譜，這事兒，很想蘇木跟著參與。
但接下來一番話，就又讓蘇木怔了一下。
腦瓜子轉了兩圈才明白話里的意思。
不要以官方身份，不要透露官方身份，純粹以私人身份參與。
「他們很大方的，獎勵的也都是美元。」
大佬笑的很深邃。
蘇木下意識點頭：「那我回頭去問問。」
「去吧。可以先去找找小韓，他那邊了解的更詳細。」
小韓？
749也插手了？
蘇木一頭霧水，可也不好再繼續問了。
沒見旁邊的醫護眉頭都皺起來了麼。
蘇木從小四合院裡出來的時候，西邊火燒雲已經過了最好看的階段。
他驅車往潘家園方向而去。
一來是瞧瞧胡美中走了沒，這妮子早上還調戲他來著，得讓她知道知道主動調戲男人的後果。
二來呢，王凱旋去了崗崗營子，也就是說胡八一那個經歷豐富的半吊子風水堪輿師也回來了。
有些好玩的劇情即將上演……
咦？
不對！
蘇木下意識踩了剎車。
這個時候，美國新疆考古隊？
資助科研類考古……
剛才大佬貌似說過，路程里應該還會涉及到崑崙山，是提前報備過的。
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崑崙山的神秘和恐怖了。
想到那頭想要鳩占鵲巢的老色龍……
可憐自己的空間至今還在升級中，沒法使用。
外婆的小院和自家的別墅，好久都沒去享受了。
天殺的。
福特烈馬再次啟動，朝著潘家園駛去。
……
陳瓦兒跟胡美中買了兩份熟食，還買了不少的菜蔬，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忙碌。
接地氣的四合院，屋裡東西洗過曬過，廚房也得偶爾起灶生火，不然依舊會缺生氣。
蘇木推門進院子時，隔著垂花門就聽到裡面嘰嘰喳喳的笑。
難怪胡美中膽敢撩騷自己，原來是早有預謀，找好救兵了。
只不過這救兵忒小，忒弱。
不堪重刃。
「呀，你，你來啦。」
陳瓦兒端了一盤西紅柿炒蛋，剛要出門就瞧見門口站著的蘇木，嚇了一跳。
心頭小鹿亂撞，砰砰之跳。
她當時可是模稜兩可來著，沒說自己不去面試文工團，也沒說會留下來跟著他。
蘇木張開懷抱，看著陳瓦兒。
陳瓦兒立刻笑逐顏開，一頭扎了進來。
「小心盤子裡的菜。」
正在刷鍋的胡美中喊道。
「知道啦。」
陳瓦兒嘟著嘴，在蘇木臉上飛快的印了一下，竄出廚屋。
「不知道晚上她還能不能這麼活潑。」
胡美中嘀咕了一聲。
「不還有你呢嘛。」
胡美中身子一僵，隨即往後仰，腰上一雙大手環抱著，後背靠著很瓷實的靠山，那種男子漢的氣味，讓胡美中差點端不住鍋，整個人差點就要癱軟掉了。
「美中姐，你怎麼能偷吃！還調笑我！」
陳瓦兒果然是個大膽直接的姑娘。
心意率性表達，一點都不藏著掖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