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大佬的新任務

  時間像是一位蕭灑的旅人,輕盈的步伐,簡單的行囊,卻攜帶著最純粹的快樂。¤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蘇木在時光河流中暢遊,走走停停,不時在某個夜半三更駐足,去到名單上的家庭里送物資。

  或是在隔三差五的傍晚,去到某個小院子或者溫馨的小居室里給心愛的女人送溫暖。

  眨眼就過去了一年多。

  秋去冬來,嚴寒將至。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們也都穿起了厚重的冬裝。

  走在路上,哈的每一口氣都飄著一小片白霧。

  這日一早。

  蘇木來到問津街3號。

  他的辦公室在二樓東首第二間。

  一個人的獨立場所,很是私密。

  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了隔壁大佬的電話。

  大佬一般都在中南海那邊,這邊雖然留有他的辦公室,但很少過來,更別說這個點。

  今天屬實有點特殊情況。

  蘇木暗暗嘆氣。

  平靜的日子讓他迷戀,這一通電話,或許就意味著自己短暫的清閒工作即將到頭了。

  六七十年代的這一整個十幾年裡,全國上下都在『備戰備荒』,中途雖然有時緊迫有時放緩,但總體上還是斷斷續續的一直在進行著。

  為了貫徹實施『放空、防毒、防核』的三防工作,全國各地都積極響應,各展所長。

  像是齊魯大地那邊,蘇木從大哥蘇迎軍那邊有了解到,各地都在改造山體、裂谷,膠東那邊甚至把當初地道戰的經驗和遺址也給用上了。

  嗯,當然了,這個時候地道戰那些地下甬道還不能叫做遺址。

  蘇木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大佬精神不是太好,估計昨晚又是通宵達旦的工作來著。

  「你先自己倒水,我忙完再跟你談。」

  大佬埋首寫著什麼東西,叮囑了蘇木一聲就又俯下身去。

  大佬身兼多職,背負的重任非常人可以想像。

  蘇木也是在經歷時光洪流之後,褪去925局第五小組重擔後成為大佬的副手才逐漸得知。

  怎麼說呢?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但科學家對於玄學可不需要走到盡頭。

  大可以齊頭並進。

  蘇木跟大佬接觸多了,了解不少的內幕,甚至有幾次偶遇大佬著急出去,蘇木也順便當過兩次專職司機。

  很多事情都略有耳聞。

  對那些聽聞,蘇木只能用感慨和震撼兩個詞來形容。

  這裡不多細表,只說如果不是蘇木自身就具備非常獨特的特性的話,一定會被顛覆三觀。

  或許這也是大佬和大佬的大佬對他更信任的原因。

  這半年來,蘇木雖然沒有出有關大佬的大佬直接負責的外勤內容,可老韓那邊、趙志毅的第五小組那邊也偶爾會過去幫把手。

  三五日就能回來的那種。

  幾乎只要是去泉城方向的任務,無論是否真的需要,他們也都會跟蘇木吱一聲,以做共享。

  不過這種隱隱的隔離在今天就將要被大佬的安排打破。

  「崑崙山有個大鳳凰寺,當年清乾隆年間修建的,寺內供奉大威德金剛,據野史記載是要鎮壓某個或某類事物,但後來可能是效果不大,荒廢了很多年……

  前段時間我們駐紮在青藏高原的工程部隊在大鳳凰寺遭遇了一些事情……」

  蘇木是他們能夠派出去的最得力幹將。

  但凡任務,無論多麼詭異,多麼驚險,多麼沉重,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這次,別人都不合適,必須蘇木領銜帶頭才能讓大佬和大佬的大佬放心。

  「青藏高原?崑崙山?」

  蘇木聽完大佬的任務安排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前不久蘇木還收到了東北崗崗營子那邊的來信,小胖子王凱旋拜託自己有可能的話,就關照一下他的好兄弟。

  也就是小屁孩時候的胡司令,胡建軍還是胡八一來著?

  1969年春節回去探親時,那小子運氣好,被老戰友帶入了部隊,幾個月後他們所在的部隊改編為工程部隊,調往了崑崙山青藏高原駐紮。

  這才過了一年多兩年,遠不到換防調防的時候……

  順便去看看這個小兄弟也不錯。

  大佬言明,這次事件關乎重要的規劃,非比尋常且只能他親自掌控,不能假手他人更不能泄露給他人。

  即便是被委派協同的沿途部隊和一路跟隨的第五小隊成員,也是同樣。

  只能執行所屬任務,不能有任何逾越。

  蘇木去走一遭是肯定的事情了。

  那麼,順帶幫王小胖看看他的小兄弟也是順手為之。

  畢竟都是自己陣營的兄弟姐妹,是自己父親蘇川柏的曾經助力幫手來著。

  蘇木接到了新任務,下午就不用待在辦公室了。

  給了他半天假去調整收拾。

  蘇木估計這也是大佬臨時接到的命令,事急從權。

  不然也不會這麼倉促通知,大佬的大佬都沒有露面。

  而且也不會只給自己這麼點時間。

  距離出發有差不多一日一夜的時間。

  明天上午11點零5分的軍用飛機。

  蘇木先是打了幾通電話。

  顏青、高燕和何雨水的辦公室都有電話。

  於海棠也能通知到。

  那麼,跟何雨水一個單位的於莉,和於海棠都在軋鋼廠的秦淮茹,也就都能知道了。

  蘇木驅車先去了前門大柵欄的雪茹綢緞鋪,雪茹姐和鄭娟都在。

  一起在二樓吃了午飯。

  二樓原來是陳雪茹住的地方,後來搬去了西吉祥胡同,去年又再次啟用。

  也只是讓陳雪茹和鄭娟多了個中途休息的場所而已。

  這倆姑娘跟綁在一塊似的。

  或者一起去西吉祥胡同陪師娘看弟弟妹妹。

  或者一起回四合院住東廂房。

  再或者,就是乾脆在綢緞鋪二樓睡下。

  蘇木的家人,自然是不缺棉花布料這些的。

  曹薇薇前幾天出差了。

  跟著老韓他們去了上海。

  據說是有個楊教授在崑崙山發現了巨大動物的骨骼化石。

  這兩年也不知是怎麼的,好些事情都跟崑崙山有著淵源,讓蘇木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下午蘇木去藝術中心接賀紅玲放學。

  她這份工作是助教。

  給藝術中心的小提琴老師在教學過程中做示範。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拉小提琴。

  蘇木理解賀紅玲的渴望。

  一個閉門造車的姑娘,哪怕練就了高超的技藝,如果無法搬到人前顯示,就如同錦衣夜行一般。

  那種心境不會舒服。

  賀紅玲說自己不是敝帚自珍的人,希望把自己的技巧教給喜歡小提琴和努力練習小提琴的人。

  這都是藉口。

  蘇木知道,但並沒有戳破。

  而且還很樂意配合她。

  因為賀紅玲這個姑娘非常懂。

  懂得給蘇木提供極致的享受價值和情緒價值。

  一個能夠掏心窩子為了取悅自己而努力付出的姑娘,只要自己開心了,舒坦了,其他都是細枝末節。

  吃好點怎麼了?

  住舒服點怎麼了?

  想要找個地方光明正大的拉小提琴給別人聽又怎麼了?

  這種人前清高傲慢,邊界感十足,回到家聽話乖巧,各種技巧一點就透的妙人兒,蘇木怎能不喜歡呢?

  就由著她罷了。

  蘇木吉普車停在藝術中心的門口,落下車窗,他能看到教室內隱隱有個紅衣姑娘正在拉琴。

  窗戶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姑娘修長高挑的身段,在悠揚歡快的琴聲中,更襯托出姑娘一種莫名的藝術氣質。

  即便是看不清楚,蘇木也能清晰感受到。

  畢竟是知根知底的親密關係。

  兩個人這一年多近兩年的密切接觸,蘇木對賀紅玲早就達到穿衣服和不穿衣服都是相同效果的地步了。

  衣服皮囊如浮雲,蘇木才不會跟任何人說自家最青春靚麗的姑娘大腿根有一顆深褐色的小痦子呢。

  黑森林裡有一個深褐色的小土包,不是貼臉開大怎麼能夠發現的了?

  賀紅玲自己都不知道的好不好。

  「紅玲,接下來的課程沒有試奏,你可以先回去等明天再過來……」

  老師是個有趣的。

  她跟賀紅玲的父親也相識,同情且憐憫但無能為力。

  知己的女兒抱了大腿,要安排個能在人前演奏的差事兒,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法子。

  順水推舟,也是天大的人情。

  蘇木對這個老師平日裡也沒少照顧。

  成年人之間的默契,雙方心照不宣。

  老師年過四十五,也算是看慣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對賀紅玲攀附蘇木這根大粗腿並沒有任何的歧視,反而替曾經的同事慶幸。

  起碼可以衣食無憂,能夠抵抗外界的風風雨雨了。

  如若不然,孤兒寡母的生活,也著實難以為繼。

  將心比心。

  她是知道賀紅玲這個小姑娘在底層的生活狀態的。

  現在一雙修長的手指上還有殘留的冬天的烙印,那是因為搬運白菜而凍的滿手凍瘡。

  這些苦,她也受過,賀紅玲一個小姑娘替她病弱的母親也受了。

  現在,自己有機會重新回到教學崗位,賀紅玲父親沒能扛過去,害的她們母女倆都失去了回到這一層次的機會。

  滯留在了底層。

  這些年,賀紅玲一個小姑娘想必受夠了那些苦了吧。

  也許賀紅玲認識蘇木是偶然。

  但老師卻總覺得這是小姑娘為了改變這種現狀,而計算好的每一步路。

  她這些時日跟賀紅玲相處,越來越覺得這小姑娘看似單純,實則目的性很強,也很有心機。

  她還蠻喜歡賀紅玲這樣的。

  底層的辛酸,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賀紅玲一個小姑娘,能在那個環境裡還有機會抱上像蘇木那樣能力的大腿,在這個小提琴老師的心中,只有五個字評價。

  可憐且可佩。

  所以她樂得給予一定的方便。

  就像這次,老師透過窗戶看到了門外街邊停靠的那輛熟悉的吉普車。

  偶爾會來接送賀紅玲的車子。

  「袁老師再見。」

  賀紅玲收拾小提琴盒子,出門前對著老師鞠躬致謝。

  「去吧,明天不要忘了早一點過來。」

  明天的課是上午9點45分。

  按道理,助教都需要提前半小時到,然後會拿到試奏的具體段落和要求。

  「好的,我會準時到的。」

  賀紅玲暗暗叮囑自己。

  她是有規劃的。

  早一點開始,就能多一點時間恢復,然後就能趕在9點前來到藝術中心。

  賀紅玲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家裡母親的營養和看病治病,都離不開蘇木的幫襯。

  她也沒打算放棄蘇木。

  畢竟也沒有比他更高的高枝了。

  跟一年前相比,賀紅玲成熟了。

  在執拗的戀愛升華為了生活,愛情的自私被現實撕碎讓賀紅玲懂得了愛情也需要被動被分享……

  她就不再是單純的那個追逐愛情,有情飲水飽的姑娘了。

  可蘇木的層次太高。

  高到賀紅玲沒有任何機會和可能再遇到比蘇木更優秀的大腿。

  所以賀紅玲沒有任何逃脫的念頭,但她也有屬於她自己的想法。

  當愛情不再完整,她便寄信仰於自己的專業愛好。

  小提琴演奏。

  又能取悅蘇木,又能寬慰已故的父親,也能作為自己萬一失去了支柱後,藉此謀生的手段。

  賀紅玲在生活的最底層長大,見慣了人性的險惡和事態的不確定。

  輕輕關上教室門,賀紅玲深深喘息了兩聲,臉色閃過一抹複雜和陰鬱。

  她少了一次42小節的旋律展示機會。

  不開心。

  因為什麼她很清楚。

  自然是蘇木開車過來了。

  一般他這種時候驅車而來肯定就為了那些事。

  賀紅玲其實不排斥配合蘇木來一場友誼賽,大幾百次的深度交流並沒有讓她感到無趣,反而使得她有點痴迷。

  可能也跟蘇木不斷解鎖新花樣不無關係。

  只不過這畢竟屬於拿自己娛樂對方,雖然贈人玫瑰,手留余香,可依然有著主次之分。

  賀紅玲骨子裡是高傲的,不喜如此。

  更何況因為蘇木的提前到來,還耽誤了她再展示一段小提琴的演奏。

  那一段演奏,賀紅玲覺得自己很拿手。

  她在自己的小院裡練習了幾十次,已經非常熟練的。

  可惜錯過了展示的機會。

  真的是太可惜了。

  賀紅玲推開藝術中心大廳的玻璃木門,仰起嬌俏美麗的臉蛋時,那張嬌媚的容顏上就很熟練的掛起了會心的笑容。

  看上去就發自內心,有一股迫切和欣喜的韻味兒淺藏其中。

  賀紅玲取悅蘇木的方式除了各種實戰技巧技能外,還有很飽滿的情緒價值提供。

  換言之,收發由心的微笑其實也算是一種高超的技巧來著。

  「好高興你這個點過來,我今天正想早走一會兒呢。」

  賀紅玲熟練的開門,坐上副駕駛,又用力把副駕駛的車門關上。

  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就像是一個戀愛中的小姑娘,特別盼著蘇木能來接她一樣。

  絲毫沒有從教室到藝術中心大門之間那十幾米距離期間臉色變緩的痕跡。

  一絲也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