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情緒
「蘇大哥,你這突然拾掇房子,是有對象了嗎?院子裡一點風聲都沒有呢。」
蘇木的東耳房,桌前只有蘇木和於海棠。
於莉吃了飯就回倒座房了。
於海棠則是跟蘇木開了一瓶紅酒,邊吃邊聊。
蘇木看著就是個好脾氣的,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溫文爾雅』。
於莉是被妹妹用眼神『趕』走的。
她覺得今天氣氛到這了,可以考慮更進一步的試探。
有第三人在場,會影響情緒的遞進。
於海棠在感情方面不只是見多了豬跑的理論達人,實操能力也頗具功力。
「沒談對象,就是覺得屋子閒著也是閒著,趁著好時候拾掇一下,自己也能住寬敞點。」
「那……蘇大哥就沒想著談個對象?你比我還大一歲呢,我家裡就天天催我。」
於海棠舉杯,跟蘇木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
「家裡人在福建那邊,電話先得打得通才行,那種催也叫催?」
蘇木語調有趣,在這個年代,算得上詼諧了。
於海棠貌似想到了什麼,噗嗤就笑了。
笑的花枝亂顫。
她穿了白底藍點的裙子,一下子就讓蘇木看透了她孩子將來一定不會缺飯的豪氣。
那麼一瞬間,蘇木猶豫了。
如果於海棠能接受西吉祥胡同,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她。
只不過交情還是太淺。
有些事做的卻說不得。
再怎麼著人家於海棠也只是個妹子,蘇木面對這麼一個姑娘也很不下心,一旦挑明了卻又被拒絕,那到底要不要辣手摧花呢?
蘇木舉起杯,喝了一小口。
乾澀的酒水打濕味蕾,讓他情緒波瀾稍縱即逝,繼續惆悵。
於海棠一直有關注蘇木的一舉一動,見到他偷瞥自己的胸前,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她就是這種性格,不扭捏,不做作,想要得到就去爭取。
隔著衣服看兩眼算啥,這要是真在一塊了,整個人都會送給他。
只是……
對方就是看了兩眼,再沒有進一步反饋了。
讓於海棠有點遺憾。
她臉蛋有著紅暈,看上去三分醉意了。
如果跟許大茂喝酒的時候她敢露出這種狀態,許大茂就敢伸手上去抓。
可她那會兒喝的比現在還得多一半,卻也沒有二分醉意,反倒是許大茂被喝斷片了。
人跟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這也更增加了她的好勝心。
她於海棠想要得到的男人,至今還沒有失手過呢。
驕傲的小母雞內心戲很足。
只是目標男人情緒好像不太高的樣子,反倒更激起她的鬥志了。
屋外。
許大茂的身影再次穿過前院,從垂花門出了院子。
後院的秦京茹有些好奇。
晚上自己做的飯沒問題啊,喝的粥也不多。
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怎麼大茂哥跑了這麼多次茅房?
許大茂邁出金柱大門的門檻,在斜對面的宣傳欄拐角,點了一根煙。
他壓根沒有去茅房,過前院就是在等時機。
許大茂跟蘇木雖然沒有像何雨柱那般敵對。
但誰讓蘇木瞧上的是於海棠呢。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別人指染,許大茂就是這麼一個真小心眼子的人。
他剛才瞧見於莉回去了。
現在屋裡只剩下蘇木和於海棠兩人。
孤男寡女,還一塊喝酒。
呸!狗男女。
許大茂就更坐不住了。
他打算跑出來抽根煙,再去瞧瞧情況。
假如這倆人真的趁醉酒想干點什麼,可就別怪他趁火打劫。
怎麼說,自己也還是稽查組的組長。
哼,到時候不僅於海棠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是蘇木那個小子,也得被自己拿捏。
如果這倆人沒事兒……
那就更好了。
許大茂有的是辦法拆散他們。
其實許大茂更希望他倆能是前者。
雖然有可能把握不準時機喝不著於海棠的頭湯,但從長遠和性價比看,得到的會更多。
月色下,許大茂剛吐出一口煙霧,身後一聲酒嗝就把他嚇了個半死。
褲襠一濕,想入非非的海綿體瞬間就徹底軟了。
「是大茂哥啊,大晚上的不回屋,在這裡幹啥?」
拐角黑暗裡走出來了劉光天。
隨著他走上前,許大茂聞到了一身酒氣。
「怎麼這麼晚回來,還喝成這樣子?」
許大茂皺著眉。
劉光天話里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讓許大茂有些不悅。
誰給了他這種底氣。
他老子都被擼了,在廠子掃大街見了誰都抬不起頭來,當兒子的面對許組長敢沒點敬畏?
「哼。」
劉光天回了個冷哼:「叫你聲哥,還真當是我哥了,等過段時候,連親爹也不能管我,切……」
劉光天晃悠著往門口走,嘴裡不清不楚的嘀咕著。
許大茂看著劉光天醉醺醺的樣兒,眉頭皺的更緊了。
「伱弟的工作是蘇川軍家的吧。」
許大茂冷不丁喊了一聲,他就瞧見走出五六步的劉光天踉蹌的身子,頓住了。
有門兒。
「許大茂,這不關你的事,有本事你舉報去,就怕你不敢。」
劉光天畢竟是喝了酒的人,今晚酒桌上蘇勝利吹噓的又挺厲害,畫的大餅把劉光天撐著了。
對一個喝醉了的傢伙而言,酒勁兒有多大,底氣就多足。
「來一根?」
許大茂掏出煙,晃了晃。
劉光天晃了回來。
都是後院的鄰居,湊一塊抽菸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現在許大茂是頂了自己親爹崗的稽查組組長,可自己也不怵。
自己可是能跟著勝利哥圈子混的人了。
還喝了一斤多白酒。
大小也得是這四九城的風雲人物之一。
飄著呢。
就現在這狀態,往低了說,也能跟許大茂平起平坐。
這就是劉光天,一個醉漢的心思。
接過煙,就著火柴點著了,頭一口就吸猛了,咳咳了兩聲。
胃裡翻江倒海的,有點想吐。
劉光天背上被人順了幾下。
抬頭就看到許大茂和顏悅色的,一副老大哥的笑。
劉光天頂牛的心思立馬就散了。
「大茂哥,這大晚上的,咋不回屋啊?」
「剛去了趟茅房,抽根煙散散味,這不正巧碰上你了嘛,聊兩句?」
「行,就陪你聊會兒……」
一根煙的功夫,劉光天再次晃晃悠悠的進院子了。
許大茂從劉光天嘴裡掏了不少的『乾貨』。
他隔空望著前院東耳房的方向,抿著嘴,目光深邃,劉光天這混小子,喝了點破酒就不知天高地厚,好處是讓他心裡的計劃更充實了。
不算完全的廢物。
許大茂又待了一會兒,過前院進穿堂時,聽到了於海棠出門回倒座房的聲音。
心頭略有遺憾,又感覺心裡輕鬆了一些。
總之,就是又那啥又那啥的糾結。
好在不用再找藉口跑茅房了,回屋睡覺去。
前院,蘇木送走了於海棠後,插門關燈。
這次他沒有迫不及待的進空間修煉。
因為昨晚一次沉浸式大修煉,他不出意外的又被卡在瓶頸上了。
道經的記載更偏技巧和效果,並沒有突破瓶頸的方法。
書庫里倒是也有幾本記載了這方面的內容,但寫的都虛無縹緲,更像是突破後的感覺和感觸。
也都是距今年代久遠的記載,不像是教授後人如何突破,更像是突破後激動心情的宣洩。
多有詞不達意和顛三倒四的敘述。
對蘇木現如今的瓶頸突破,毫無幫助。
「唉。」
蘇木深吸一口氣,身影再次消失在黑夜的屋裡。
來到空間,別墅規劃出來的修煉之地。
這裡是開了時間槓桿的,最大馬力。
但這次他只是修煉了一個循環就停了下來。
百尺竿頭在沒有突破的契機下,任何的修煉都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毫無寸進。
熬時間就是在浪費時間槓桿的能量。
蘇木清晰的感知到這個瓶頸的突破,跟勤學苦練沒關係,或許突破它,需要的真就是『感覺』。
可感覺到底是什麼,又要如何尋找呢?
蘇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所以這種消耗空間能量的槓桿也就沒有必要了。
從專屬修煉的場所退出來。
蘇木閃身到了山林。
老豹子慵懶的掛在樹上,尾巴偶爾動一下,偶爾卷一卷,睡的正酣。
感知到了蘇木的到來,也只是眼皮抬了一下,就打了個哈欠把前爪伸了伸,算是給了個回應,就又繼續睡了。
樹下有它的幾個崽,現在也都是雄風陣陣的大豹子了。
其中還夾雜著個小兩號的,是那個最初混進去的豹貓。
這傢伙倒是對著蘇木喵嗷喵嗷的喊了兩聲。
看到它,蘇木下意識想到了虎頭。
只不過豹貓被空間捆綁老豹子後也被波及,靈智大開,沒法再嘗試役獸術了。
役獸術對靈智未開的野獸最有效,所謂役獸,更像是通過給懵懂的野獸開靈智,從而建立類似於親屬關係或者從屬關係的密切聯繫,進而達到驅使野獸的目的。
低配版的開靈術?
蘇木身影再閃,竹山之上,一處鋪滿了竹葉和撒著不少竹子的空地上,一大一小兩隻黑白花的貓熊背對背依偎著,各自忙碌著自個兒眼前的美食。
咦~咦~咦~~
小毛孩子也長大了,體型上跟他老娘也分不出誰大誰小,只是他老娘依舊如曾經那般不著調。
聞著蘇木的氣味就迷糊。
但現在至少是不會做一巴掌就把自己親孩子拍出五六米的糗事了。
看到蘇木過來,毛孩兒給蘇木打了個招呼。
它老娘則是抻著脖子裂開大嘴『啊哈,啊哈』了兩下,就繼續抱著竹子往嘴裡塞。
像是張嘴打招呼只是吃東西流程一環節里順帶的而已。
蘇木揮揮手,它們身邊就又多了幾十根嫩竹。
走上前,抓了兩把大熊的腦門,又在毛孩肚子上揉了揉。
毛孩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往遠處爬了兩步,像是不樂意蘇木打擾它吃竹子了。
倒是它老娘,因為背靠著毛孩,一時沒反應過來,倒了個四仰八叉。
當娘的見的世面畢竟比孩子多,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乾脆的躺好。
熊爪子在兩旁劃拉了幾下,把幾根竹子抱緊懷裡,四肢並用的繼續吃起來,仰躺著,一點都不羞澀。
蘇木看到這一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是不是抽空再去一趟秦嶺或者成都。
感覺熊娘們缺個異性伴侶,當著孩子的面兒,動作一點都不矜持……
山腳下的海洋里,虎鯨們就沒那麼多么蛾子。
繞了幾圈,見蘇木一點站它們背上來個踩鯨過海的想法都沒有,就乾脆掉頭潛走了。
一點召喚獸的自覺都沒有。
蘇木自己的三種召喚獸感覺都是一個脾性,沒點諂媚巴結主人的意思。
蘇木身影來到山的另一邊,山腳湖灣。
手臂一揮,選了一條長度跟他身高差不太多的胖頭魚,就這麼漂浮在他的身後,去了外婆的三合院廚房。
在這裡,胖頭魚的一部分會成為一道酸菜魚美食,另一部分則被醃製,成為紅燒醬魚肉。
沒有刻意調整空間的時間槓桿,蘇木消耗的時間跟外界是同頻的。
等蘇木從空間出來,時間也來到了凌晨兩點冒頭。
他直接出了屋,趁著夜色從東跨院翻牆出去,直奔鴿子市。
也只有曉市的商業氛圍,才能讓難以心靜的蘇木短暫的忘卻修煉瓶頸的苦惱。
緬懷上一世商戰的跌宕,從中找尋那一絲慰藉。
蘇木在寂靜無聲的人潮中穿行,等天色半亮,曉市的人開始逐漸散去。
他突然發現自己衣兜里不知不覺就又多了三個多月的工資和一沓票據。
步行走在地安門大街上,蘇木有點後怕。
當不缺物資,不為生計擔心的狀態頻繁出現,蘇木害怕自己會死。
無聊死。
之前他覺得練武成了他的一種愛好。
可這次瓶頸到來,他對於突破的毫無頭緒,那股無力感,讓他找不到一絲破解的可能。
再回過頭,卻發現自己儼然對於生活,對於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的『目標』可以去拼搏,去實現。
隨遇而安到他現在這個程度,雖然身體還是健壯的小伙,但靈魂深處,卻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老者了。
當有一天,自己真的了無生趣之後,日子又該怎麼打發呢?
走走停停,蘇木去早餐攤排隊買了油條和大素包,回到四合院門口,看到院門口停了一輛吉普。
有點眼熟。
十多秒後,蘇木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而這十來秒,劉哥已經從車上下來,對蘇木招手了。
嗯,當自己對工作和生活了無生趣之後,自己的存在價值,或許就剩下被有關研究機構切片研究的功能了吧。
揣著兜里的一沓各類票據,還有剛放進空間別墅一層抽屜里的幾百塊錢。
蘇木上了吉普,對於再被抽一管子血,略微提起了一點興致。
只不過,車子沒去門頭溝方向,而是直奔府右街……
連血也不稀得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