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何雨柱的反饋,每家多多少少都缺廢鐵。事實也是,城裡不像農民那樣家裡有院子啥的,有個廢舊東西還有地方放。城裡住房那麼緊張有個廢舊東西早就賣了或者扔了,誰收那玩意啊。這忽然接到街道辦通知要捐廢鐵,而且還有任務這下麻爪了,上哪去找那麼多廢鐵啊,這可不是一家兩家捐,是家家都有任務。接下來幾天裡陸川陸陸續續把幾家的缺口給補齊了,空間裡還剩不少,陸川也沒有都捐了。
這天下班,何雨柱和陸川騎著自行車回家的路上,在離四合院還有一條胡同的時候聽見有哭聲傳,隱約還能聽見爭吵聲。兄弟倆對視一眼,向著哭聲的方向快速駛去。
離的老遠就看見圍著一群人,等走近一看,何雨柱當時就炸了。被人群圍起來的是陸晴,陸晴旁邊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身後護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陸晴的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陸晴面前站著一位三十多歲婦女,一臉的刻薄相,正衝著陸晴不停的謾罵,語言是相當的炸耳朵。何雨柱扔下自行車,快步跑向前抓住正在口吐芬芳女人的衣領,二話不說啪、啪、啪就是幾個巴掌。女人不知道是被何雨柱扇的還是被嚇的反正就是直接懵了,愣在原地半天不敢說話。
陸川面無表情的來到何晴身邊「小晴,告訴大哥怎麼回事?」
陸晴看到何雨柱和陸川強忍著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陸晴身邊的兩個小孩也跟著哭了起來。何雨柱看見陸晴哭的那麼傷心,又啪、啪、啪幾個巴掌扇在女人的臉上。
「小晴,先別哭,告訴柱子哥怎麼回事,他們要是欺負你了,哥今天給你做主,看我不弄死他們」何雨柱惡狠狠的說道。
陸川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依然是兩眼通紅,緊握雙拳,由於太過用力,雙拳環節處都發白了。陸川從小就非常寵愛陸晴,現在看見陸晴被人欺負了,他能控制成這樣已經非常難了。了解陸川的人都知道陸川現在正處在爆發邊緣。
「柱子哥,大哥.....」陸晴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陸江上高中了,以前都是上初中的雨水和陸晴一起上下學,今天雨水學校有活動。陸晴沒等雨水放學後就自己先回來了,路過小胡同的時候看見三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正在搶這兄妹倆手裡的破袋子,陸晴看不下去了就上前跟他們理論,爭吵聲把其中一個男孩的媽媽吸引了過來,看見兒子和別的小孩正在吵架,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給了陸晴一巴掌,然後就開始謾罵。
「小朋友,是這樣的嗎?」陸川問陸晴被搶的那個小男孩。
「是的大哥哥,我帶著妹妹出來撿廢鐵,被他們看見了,他們問我要,我沒給,他們就上來搶,還打了我」小男孩委屈的說道。
「小朋友,你是個勇敢的孩子,能保護妹妹,你是最棒的」陸川摸著小男孩頭安慰說道。
「柱子,騎車去派出所報警,我在這看著」陸川轉頭對何雨柱說道。
聽到陸川的話,何雨柱鬆開女人轉身騎車去了派出所。那個女人看見何雨柱去報警,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把自家孩子拉到身後。
「你們最好都站在原地別動,誰動一下信不信我把他腿打折了」陸川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個女人聽到陸川的話當時就不敢動了。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住這附近的。都是街坊鄰居住著不遠,本來也沒多大事不如就這樣算了」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上前說道。
「你是誰?你又是她什麼人?她一個大人欺負小孩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說話,現在出來充當什麼好人。」陸川絲毫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怒斥道。
「小兄弟,你還是聽句勸吧,這個張桂芬她表哥在派出所上班,我們老百姓惹不起,我看你還是領著妹妹回家去吧。別給家裡招了麻煩」一位大媽也過來勸道。
「謝謝你大媽,沒事的。」陸川和大媽道了聲謝。難怪剛剛這個女人看見何雨柱去報警還有恃無恐的。感情是有靠山啊。
也就二十多分鐘,何雨柱帶著兩個民警過來了。當女人看見來的民警後對著其中一位民警喊了一聲」表哥...」那名民警瞪了她眼。他可是認得陸川的,派出所警花韓雪對象,和所長陳大江關係也非常好。他可得罪不起,自己本身就是舊社會被收編過來的警察,這些年自己過的也是兢兢兢兢。他可不想因為得罪陸川丟了工作,他可知道解放以前自己是什麼德行,這要是丟了警察的身份,估計都活不到天亮。
「陸同志,我叫杜輝,和韓雪是同事,你看能不能協商一下私了,你妹妹也沒受多大委屈,我讓對方多賠點錢怎麼樣」杜輝討好的說道。
「杜警官,我不打算私了,我妹妹受委屈事小,可她縱容孩子搶劫可是大事,你覺得這是可以私了的事?」陸川對這個杜輝也沒什麼好感,直接拒絕對方想私了的想法。
「就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的,還沒到搶劫的地步」杜輝面露不悅的說道。
「到沒到搶劫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說了算的,事實很清楚,難道杜警官打算包庇罪犯」陸川直接開口說道。
「老杜,你少說兩句,先把當事人帶回所里,我們上報陳所長讓他處理吧。」另一個民警拉了杜輝衣角說道。
很快雙方被帶到了派出所,那個破袋子做為物證也沒有落下。順便還請了幾個圍觀鄰居去做證人。事情本來就很簡單,幾個鄰居看見陸川的關係比張桂芬表哥還要硬,不但毫無隱瞞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民警。還把張桂芬仗著表哥在派出所上班平時里欺負鄰居,多次強拿鄰居家東西的事都說了出來,可以說張桂芬和賈張氏有得一拼。派出所當即決定對張桂芬和三個小孩拘留,等待後續處理。杜輝沒有直接參與但平時對親屬管教不嚴,造成不良影響。念在杜輝平時工作還算認真的份上,沒有開除處理,調到龍鬚溝派出所去做後勤去了,那個年代的龍鬚溝可謂是髒亂差的代言,去那裡上班估計這輩子別想回來了。
從派出所出來以後天已經黑了。陸川讓何雨柱帶著陸晴先回家,他送那兄妹倆回去。路上得知兄妹倆祖籍東北的,哥哥叫李想今年7歲,妹妹叫李玲今年4歲半,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爸爸前年生病走了,後來媽媽也扔下兄妹倆不知去向。陸川跟著兄妹倆來到一處大雜院,在院門口遇到一對焦急的老夫妻,男的看起來有五十多歲,滿臉的滄桑。老婦人看著也挺面善的,看著兄妹倆回來。老夫妻連忙迎了上去,陸川簡單的把事情經過和李老頭說了一遍。李老頭非拉著陸川進屋喝碗水,陸川無奈的跟著李老頭進了家,家裡雖然沒有什麼家具。但收拾的很整潔。
「大爺,您老真不用客氣,我也是隨手幫個忙罷了」陸川客氣的說道。
「小伙子,你是隨手,可你卻救了我孫子孫女,要沒有你和你妹妹,我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我那孫子的脾氣我知道,肯定不會輕易把東西交給別人的,那樣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可就不敢想了」李老頭心有餘悸的說。
「沒您說的那麼嚴重,都是小孩不怎麼樣的,」陸川勸慰道。
「小陸啊,我這樣叫你你別見怪啊,聽你剛剛說的情況,那一家人囂張跋扈慣了,他們做事哪還管什麼後果啊,到時候最輕我孫子挨頓揍肯定是少不了的,嚴重的我都不敢想,你不知道,從我兒子走了,兒媳婦跑了,倆孩子就是我們老兩口的命啊,真要出點啥事,你讓我們怎麼活」李老頭說著眼眶不由得濕潤了起來。
「大爺,我在軋鋼廠上班,明天我帶點廢鐵給你吧,你拿去捐了,以後別讓孩子自己出門了,外面也不太平,你看現在的情況家家都捐廢鐵,上哪再去撿廢鐵去,您老說對吧」陸川是誠心想幫助這一家,如果自己沒遇到就算了,既然遇到了能幫就幫一把吧。
「謝謝你小陸,大爺沒別的感謝你,希望你能接受一個老兵的敬意」李老頭說完站了起來,莊嚴的給陸川敬了個軍禮。這一刻李老頭站的筆直,沒有一點跛腳的樣子,眼睛裡透露著一種堅毅。
陸川連忙起身還禮,「大爺,我也是從部隊回來的,52年在半島戰場受傷轉業的」陸川向李老頭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可能都曾當過兵的原因,內心裡有一種天然的親近。
「大爺,您這個歲數?」陸川有點好奇的問。
「我是東北軍的,當年少帥一句不抵抗讓我們丟了東北一百三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我們丟了三千多萬父老鄉親啊,」李老頭老淚縱橫,聲音裡帶著憤怒和悔恨。
「小日子到處燒殺搶掠,我們在奉命撤退的途中,我們班長帶我們五個人悄悄的脫離了隊伍,那些年我們鑽深山,打游擊。我們當初約定只要有一個活著,都要幫死了的人照顧好家,為父母養老送終。最後一次我們被一個中隊的小日子包圍了,那時候我最小還不到十七,班長帶著最後三個人掩護我我離開,他們給我最後的任務就是找到他們的家人替他們盡孝,憑藉著對地形的熟悉我成功的逃了出來,腿也是那次受的傷。後來經過多方打聽,由於叛徒的出賣我們幾家人都被小日子給殺害了。我原本不姓李,後來才改姓李的,我們五個人有三個和班長是一個屯子的,他們姓李,我不能讓班長他們沒了後啊,後來我就逃到了四九城,逃荒的路上遇到了你大娘。」李老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說自己原本的姓氏。
陸川默默的站起身給李老頭敬了個軍禮「大爺,你們都是無名英雄,就因為有了你們這些千千萬萬的無名英雄才有了我們今天的生活,請您接受一個普通軍人的敬意」。
陸川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到家發現一家人都在等他吃飯。大家看到陸川臉色不好。還以為他還為下午的事生氣呢。雨水來到陸川身邊。
「大哥你是生我哥的氣嗎」雨水忐忑不安的問。
「沒有,柱子下午做的很好,我沒生他的氣。」陸川沒有和雨水說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大哥,其實我能理解當時我哥的心情,小的時候我哥帶著我撿破爛,也經常被人欺負。估計我哥看到那兄妹倆想到小時候的我們了,再加上小晴受了欺負。」雨水解釋道。
「沒事的雨水,我真沒生你哥的氣,雖然我不贊同打女人,但那樣的女人就該打。別瞎想了快回去寫作業吧」陸川寵溺的拍了拍雨水的頭說道。
其實陸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李老頭,也可能是因為下午的事,國家剛成立多久就開始有人仗勢欺人了。要是讓那些先烈知道他們用命換回來的國家有著這樣的一群人,他們會不會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
睡夢裡陸川仿佛看見一群衣著襤褸,手持老舊武器的人伴著衝鋒號冒著敵人的炮火前赴後繼向前衝鋒。這一刻陸川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