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黑市（二）
有些個旗人，據說已經窮的只能鹹菜配窩頭。
可是那怕是生活，家裡的人要是不把鹹菜切成細絲，長短相同，人家還不吃呢
據說還有的旗人，都快要被餓死了，全靠自己的包衣打工供著他的吃喝。
結果好傢夥，這個傢伙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在僅剩的那件房子的樑上掉下來個盒子。
裡面是一幅畫，結果賤賣了不說，拿到錢那派頭馬上就出來了，坐著人力車，帶著奴才就去了全聚德。
當年的八旗紈絝味兒出來了，架勢也是端上了，鳥籠子也提起來了。
結果錢花沒了，跟著奴才吃瞪眼食。
所謂瞪眼食，就是各大飯莊酒樓的剩菜剩飯被一鍋燴了。
一分錢，筷子只能夾一次，加上來什麼就吃什麼。
還有人說，有位旗人祖上闊綽的很，那時候奢侈的生活讓很難想像。
就像那句話說的，貧窮限制了你的想像力。
最後家道中落，靠拉人力車為生，有一次，一位顧客曾經是自己家的家丁。
看著當年意氣風發，揮金如土的爺可憐，給了一些錢讓他謀生。
可誰知道，這位拿到錢馬上就去奢侈消費，烤鴨寫字打記號，平時喝不起的高碎也看不上眼。
這位爺很快揮霍乾淨，重新回去拉人力車。
聽說有的旗人家裡的生活實在困難，出去被人問吃啥，沒法說。
買了點豬皮，出門的時候用豬皮擦嘴，生怕碰到熟人看見自己的落魄。
當然還有些人，持家有道，存了不少好東西。
現在特殊時期，為了糧食，只能拿出來換吃的。
這些人，就是何雨凱的目標。
自己用獵物和糧食換黃白之物和物件兒，得到硬通貨和古董，他們得到肉食和糧食，皆大歡喜。
何雨凱回家把淘換回來的肉票給了蔡文清，蔡文清知道何雨凱去黑市淘換的。
沒想到淘換回來的都是細糧票，家裡可以維持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不過有的時候有票也白搭，糧食本的定量完了，有票都買不到了，幸虧自己家的定量不少，每個人都有。
「憨頭，以後別去了，我們的生活能維持下去，沒必要去冒險」
「媳婦兒，這你就不懂了，票據還是要換一些的，雖然咱們不缺，還是要多買點回來更換舊糧票。
定量買完，還可以去小叔前期上班糧店找找關係。
現在的這個光景，家裡多存點糧食心不慌。
咱們家人口不少，以防萬一，再說了，以我的身手還能出啥事兒」
「行吧，你自己注意點，今晚還要去嗎？」
「嗯，我去打獵的時候打到了一隻老虎，老虎全身上下都是寶，泡點藥酒放著，每天喝一杯好處無限」
「錢夠嗎？」
「夠了，我花錢的地方又不多，買上幾張票問題不大，還有運氣好的話，也能買點物件兒什麼的，加強家裡的底蘊」
「伱是真的能折騰，隨你吧，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一大家子人呢」
「知道，睡吧，後半夜我再出去」
蔡文清看著何雨凱，久久不語。
雖然不知道何雨凱心裡的想法，可是總覺得何雨凱在準備著什麼，不管了。
現在那怕折騰出來點啥動靜，問題都不大，還是能擺平的。
有點別的事情，也是好的，天天上班下班，肯定會煩的。
凌晨三點多，何雨凱醒了過來，輕手輕腳的走出門，生怕把老婆孩子給吵醒。
觀察下院子，發現沒人。
轉身關門準備出發，這個時候聽到對面的賈家有動靜。
藏起來一看，賈東旭也出門了，估計是去黑市買高價糧。
想想也是可憐，賈家眾人都在家裡等著賈東旭把糧食弄回來。
還超級能搞事兒，賈東旭的死估計和家裡的壓力太大。也有關係吧！
算了，這些和自己沒有關係。
翻牆出門，從空間拿出自行車向朝陽門行去。
到達目的地照例轉了一圈，了解行市，門口給守夜的人，一根煙開始攀談了起來。
守夜的人看著眼前的人，扛著一袋子應該是糧食，就照例收了一毛錢。
「兄弟，俺家裡有人生病了，準備把積攢的粗糧拿過來賣，俺也不熟悉行情，能不能跟你聊聊啊？」
「可以啊，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你想問什麼？」
「現在這個市場，粗糧多少錢一斤？」
「粗糧嘛，一塊一一斤」
「這麼貴？」
那怕是何雨凱早有預料，也大吃一驚。
沒想到這裡，粗糧漲到一塊一，比德勝門那邊生生的貴了一毛錢。
「貴嗎？就這個價格你進去看看，能買到的都是你的運氣」
守夜的斜了眼何雨凱，你說說你是來賣糧食的，價格高你還不願意了，不識好歹。
「不是大哥，俺就是有點驚訝，我來的時候打聽了，說是能賣到一塊錢就是好運氣了」
「唉，現在的日子難過，有的吃就不錯了」
現在處於特殊時期，生活物資匱乏。
工人的平均工資是三十七塊多，也就是說一個工人的工資只夠在鴿子市買三十七斤棒子麵的。
而且現在這個年代的家庭里有很多的人口，就拿何雨凱家裡來說，大人孩子總共八口人。
何雨凱重生前，聽長輩們說了很多那時候的事情。
何雨凱前世爺爺奶奶生了九個孩子，看看，這麼多的人想活著，那是多麼大的考驗，更別說吃飽飯還要吃上肉了。
這也是何雨凱前世看電視劇氣憤的原因，劇中賈家居然說棒子麵割嗓子。
不聽長輩說那些故事，你根本無法想像。
那時候的生活是多艱難，就無法印證現在的生活是多美好。
有的粗糧吃就幸福的年代，能說棒子麵割嗓子，你聽聽，這是人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在那個年代裡面居然連粗糧都嫌棄，可見賈家的生活是多麼優越。
要不咋說，院子裡的賈張氏第一胖胖。
天天哭窮，不是吃不上飯，那是因為吃不上肉了。
別家還在為溫飽絞盡腦汁的時候，人家為了吃肉在鬧。
既然自己重生了，那你就適應粗糧，看見棒子麵由衷的感到幸福才對。
言歸正轉
「謝謝大哥您了」
「等會兒你賣啥糧食呢」
「棒子麵，大哥，家裡老娘病了，拿口糧出來賣」
何雨凱也編了個故事，反正對別人也沒啥傷害的。
「兄弟，困難是暫時的，肯定能過去，給我賣上十斤怎麼樣？
我在這裡走不開，你進去很快就賣完了，說句實話，我家裡也快斷糧了」
「我也要十斤」
剛剛沒說話的那位緊接著開口。
「可以，就是我還沒有租稱呢」
「我這裡就有，你拿著，出來的時候給我，或者還到租稱的地方交給他們，就說門口拿的就行了」
「得嘞，沒有問題」
說話的功夫。給兩人各撐了十斤，這時候有人說了，人家給你稱不怕你跑了嗎？
笑話，你跑著試試？
你以後還來不來了？為了一個稱划算不？
進入黑市擺攤，糧食的銷量確實可以，很快就賣完了。
換了幾個地方，都差不多一千斤，銷售速度賊快。
該收攤了，賣出太多，容易被人盯上，這個黑市短時間內是不能來了。
還了稱，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換完衣服和裝扮重新在黑市閒逛去起來，走了很多的地方第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
「兄弟，看你轉悠了好一會兒，有啥需要的給兄弟說，只要你能想到的，我都能拿的出來」
「兄弟口氣不小啊，我想買茅台，越多越好」
「53年的，十塊錢一瓶」
「你有多少」
「你需要多少」
「你拿出來多少我要多少」
「好，兄弟你等會兒」
這人跑到黑市外面的一個四合院內匯報情況，大客戶肯定要匯報。
這個黑市由佛爺掌握，手裡也積攢了不少東西。
現在聽到情況，感覺是條大魚。
「你拿十瓶過去，探探路」
「知道了，李爺」
「派利索的兄弟，看看對方住在什麼地方」
「兄弟，現在有十瓶，下周這個時候過來我帶你去拿，你說個數」
「一百瓶」
「沒問題」
兩人錢貨兩清，何雨凱慢慢的走著，拐了個彎把酒給收進了空間裡。
跟蹤的人大吃一驚，眨眼的功夫，東西被藏哪裡了？
何雨凱帶著尾巴兜圈子，小樣還跟蹤我，不想活了吧？
何雨凱利用巷子十字路的機會突然跳上牆圍，跟蹤的人趕緊跑了過來，發現跟丟了。
垂頭喪氣的回去準備挨罰，何雨凱跟在後面。想看看對方是個什麼來路。
「李爺，跟丟了，對方估計是個練家子」
「兩個廢物，我要你們有啥用，以前當佛爺的時候，不是很利索的嗎？
現在不當佛爺手生了還是好日子過多了？
現在這個明顯是大肥羊，一百瓶，這可是上千塊錢，妥妥的大肥羊。
現在跟丟了，說明被發現了。
下次交易的時候，黑吃黑我們有幾成把握？
或許出了這樣的事，人家根本不會跟我們交易」
「一人一個手指，有個教訓，知道下次怎麼辦事兒」
「謝謝李爺」
李爺也是心狠手辣之輩，要不正是用人之際，輕易不能饒了這兩個傢伙。
何雨凱在外面聽的很詳細，知道對方的人品不好，那就沒負擔了。
這個四合院是個兩進的四合院，感應了下全是物資，有糧食也有肉。
現在天氣還比較冷，估算了下肉還真的不少得有兩千多斤，二十頭左右。
主要是有三十個豬頭，這個時候的豬還沒有育肥，沒有那麼大的。
糧食四間房子堆的滿滿的，也不知道多少，全部是袋子裝好的。
還有酒，糖果啥的，真是應有盡有。
李爺的房間柜子里，還有一隻手槍了。
感應到床底下埋了好幾個箱子估計是錢或者金條。
何雨凱感應完把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裡面。
這個李爺能搞到這麼多東西，說明能量不小。
加倍小心才是，至於報警？何雨凱沒想過，沒有啥用！
經營這麼大的黑市，底蘊不淺，何雨凱還沒那麼天真。
還是要注意，要是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及早的除掉為好。
丟了這麼多的東西，一般人還真的穩不住，或許李爺背後的人都不會放過他。
何雨凱準備明天就安排行動隊盯著這裡的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據點呢，都說狡兔三窟，要是有其他的據點，抄了給保衛科的發發福利也好。
何雨凱離開了，至於發現東西丟了，李爺怎麼辦？
就不是何雨凱能控制的事情了，回到家看見蔡文清等著他。
「大晚上的，你去哪裡了？」
「嘿，我去黑市逛了逛，看看有些什麼好東西。
你還別說我發現了黑市頭目的窩點，準備派人干一傢伙，你感覺怎麼樣」
「這不是你的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啊」
「那傢伙不是好人，我偷聽他們講話專門黑吃黑的，想著讓行動隊調查一下，抄了他們的窩點，給行動隊的發發福利」
「這個事情把握不住吧，黑市的後面都有人罩著，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開的起來。
被幕後的人發現是你乾的，得罪人你都不知道得罪的是誰，人家在暗，你在明。
再說了，你保衛處的那些人你有信心，對他們的家屬你有信心嗎？萬一傳了出去咱辦？」
「你考慮的有道理，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
「對啊，存在即合理，既然黑市存在，就說明存在的道理，你這樣算是打破默許的東西，我感覺不太合適，說白了風險太大」
「好吧，那就算了，不搞了休息吧」
何雨柱想蔡文清說的話，確實自己大意了。
幸虧蔡文清醒，自己商量了一下，這裡面的風險太大了，自己只是想像到了給自己人謀福利，卻忘了存在的風險。
每個黑市的老闆幕後的人肯定不一樣，既然提供了這樣的保護傘，說明能量非同小可。
自己稀里糊塗的得罪了，可不好，何雨凱和沒信心能把事情給瞞住不被人察覺到。
重生以來順風順水有點忘乎所以了，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不能大意。
現在的自己不是孤家寡人，全家人都指著自己呢
自己要是出事兒，大人小孩都要受罪。
還是自己悶聲發大財吧，自己前世學的是經濟學，不是理工科，苟到改開，必須穩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