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琺瑯小碗
易中海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易中海和聾老太都三緘其口。
雖然都很好奇，可也沒人觸霉頭，無論是易中海或者聾老太都不是一般人能去招惹的。
易中海在大院其他人心裡還是有餘威的，劉海中的重心早就不在大院了，除非開大會，否則不參與；
閆埠貴鬼精鬼精的，能猜出來不是啥好事兒，更不會去撩撥易中海；
如果說還有誰能這麼勇，就剩下賈張氏了，這時候的賈張氏正在家裡偷著樂呢，恨不得易李氏死在外面才好。
何家更不會也不想參與，雖然幾個女人有強烈的好奇心，可主角是易中海，他們也沒法去問。
大院陷入了詭異的安靜，這件事情漸漸就沒人討論了，每天只能看見易中海落魄的身影。
何雨凱擔任副廠長的事實，已經被人們接受了，何家從不討論相關的事兒，久而久之也沒人討論了。
何家的生活再一次上了正軌，這不何雨凱想著是時候去拜訪破爛候了。
上個星期知道破爛候的住址還不得上門去?漲漲見識去啊！
何雨凱去廢品收購站撿漏的時候碰到的，標誌性的打扮，就讓何雨凱知道破爛候本尊，當時還聊了一會兒。
兩人聊的甚是投緣，何雨凱，破爛候自然認識，走街串巷的人知道很多消息。
破爛候也是愛酒的人，小酒館雖然不常去，消息還是靈通的。
「我說何廠長，咱每天能不能辦點正事兒啊，你的兒子女兒明年就初中了，說說你的計劃，整天收拾那些個破爛，有啥意思啊？」
蔡文清看何雨凱從廢品收購站帶回來的破爛，實在無力吐槽。
眼力不行，還樂此不疲，上星期就出去不少，你這虧了知道不？雖然虧的不多。
「蔡主任，伱要搞清楚，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
雖然打眼是大多數，可是也有真品不是？」
何雨凱也很不好意思，不過要他承認是不可能的，現在就剩下這麼點愛好了。
他就不信，學費交足了，還能打眼？這段時間確實很有長進了。
「好好好，孩子們上初中了，何江也要升五年級了，初中之後的計劃你有沒有？
是按照雨水的標準讀中專，還是考大學？」
蔡文清現在懶得說，說了也沒用，何雨凱每次都能巧舌如簧對付過去，有的時候她還認為何雨凱說的有道理，嚴重被帶歪的節奏。
「正常讀就行了，到時候再說吧」
何雨凱沒說，還中專大學的呢，估計都要進廠裡面幹活或者下鄉去，要是去下鄉，自己提前把這個事情給考慮好。
被動不如主動，還沒有強制下鄉的時候，地點還有可操作性，強制的時候，那讓你去哪裡你就去哪裡。
估計初中畢業的時候，距離強制也不遠了，每家都留下一個孩子，其他的全部接受農村再教育。
現在考慮考大學這些，沒有意義，反正他們的機會不是這次。
哪怕工農兵大學，也要去鄉下才有機會。
初中畢業全部進廠也不合適，孩子太多了點，別人看著不好看。
到時候，還是讓女孩子留下，男孩子全部去下鄉，鍛鍊鍛鍊也好。
蔡文清對這一點沒有意見，她發現何雨凱的很多安排都有預見性。
孩子們還小，初中畢業還有三年時間，確實有點早了。
「冉秋葉和馬華也接觸這段時間了，不知道兩個人有沒有結果，我看著馬華是個好男人。
可是冉秋葉畢竟書香門第，不知道成不成，至少現在兩個人接觸的還不錯。」
蔡文清想起馬華和冉秋葉兩人的事兒，馬華是個顧家的好男人，沒有任何不良癖好。
可冉秋葉家是書香門第，不知道老人那一塊兒會不會出啥問題。
「成不成先不說，誰知道呢，或許就成了，看對眼了。
馬華的性子比較實，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經過一定的考驗的，先交往就行」
馬華老實的很，姻緣問題搭橋就行，其他的強求不得。
如果冉秋葉對馬華是滿意的，那切入點就好找了，時間不會太長了。
「行吧，你搗鼓吧，我去看看何倩和何鈺，這兩個孩子還是有點資質的」
看著裡屋打太極的兩個孩子，蔡文清就過去指點。
蔡文清也學會了何雨凱的樣子，性子改了不少，不再是那個殺伐果決，直來直去的蔡文清。
看不慣就不看，相夫教子不好嗎？以前是憤青，看不慣的都想管管，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想清楚了，她還能管的了天下事不成？
但有人惹到蔡文清，那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蔡文清的火力。
廠里前面還有些家暴的事件，一個個被蔡文清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你不是蠻橫嗎？那好我就給你上綱上線；
你不是大男子主義嗎？來我們家較量較量，卸掉胳膊不用去自願能給你復位，可那疼，只有當事人知道。
因此蔡文清在廠婦女中，有著很大的威望。
何雨凱沒管家裡的事情，家裡現在很是順利，婁曉娥天天看書，當然這個書是從港島托人帶過來的，管理方面的書籍。
在家裡偷偷的看，不能讓被人看見了，否則還不好說了。
要是被人發現，來源是港島，那自然會想到婁振華，前面的布局就白費了。
何雨水也窩在家裡，看會計方面的書籍，準備以後考個註冊會計師。
這是何雨凱交代的任務，何家人別看沒有幹什麼事情，人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是很忙的。
每個臥室都有一個隱蔽的格擋，裡面都是書籍。
何雨柱除了研究何大清的菜譜之外，就是去接席面，磨練自己的廚藝。
孩子們也在蔡文清的監督下學習、練武，何家開始禁止孩子們出去玩了。
放學就回家，回家還有任務安排，讓他們沒時間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何雨凱知道高考恢復時，老三屆考大學還是很好考的，考題據說很簡單。
主要是沒人知道高考恢復，很多人複習的時間有限，很多人複習的很倉促。
現在何家的孩子學習進度已經到初三了，這當然要歸功於，何家現在唯一的大學畢業生蔡文清，好歹也是京城大學的畢業生。
何雨凱拿著整理出來的玉壺春瓶出門，準備去找破爛候嘮嘮嗑。0
想辦法把那三個琺瑯小碗給弄到手，他可是答應關大爺了，要把他的這個心結給了解掉。
關大爺的筆記給了他，自己就承了人家的人情，自古人情債，不好還。
「破爛候，哥們兒來了，還不接駕」
何雨凱按照破爛候給的地址找到這裡，還沒有進門就調侃起來。
「嘿，我說爺們兒，你這空手上門，是怎麼個意思啊」
破爛候和何雨凱脾氣也對路，嘴上就不會客氣。
「我說破爛候，我可不是空手上門」
說著從後面拿出小酒館打包的豬耳朵和花生米。
「今天給我掌掌眼，看看東西對不對」
何雨凱拿出了準備好的玉壺春瓶，坐在桌子上。
破爛候的眼前呈現出了一個玉壺春瓶，上面竹石芭蕉紋，顯示出了這個時代獨特的魅力，破爛候一看就挪不開眼了，知道這個東西，不是贗品。
「好東西，你這件東西讓給我怎麼樣啊」
破爛候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見好東西就想收為己有，哪怕知道不可能，也要試試，萬一成了呢。
「破爛候，我是拿來給你看看東西，對不對，你可不能惦記上，這樣，以後我得到啥好東西，也不會拿出來的，不怕偷，就怕惦記不是？」
何雨凱今天來，有目的性，當然要吊著胃口。
「何雨凱，怎麼說話呢，我破爛候是那樣的人嗎？
你說吧，怎麼樣能轉給我，我實在喜歡的很，要不然我就拿東西跟你換？」
破爛候看著何雨凱，又仔細端詳放在自己面前的玉壺春瓶，越看越喜歡。
「換也行，但我只要瓷器，還要跟我這個差不多的」
何雨凱心裡一喜，上鉤了。
「行，跟我來吧，讓你小子開開眼」
破爛候帶何雨凱到裡屋，翻開床板，裡面一個箱子裡面有很多的瓷器。
好東西不少，最有價值的還是那個哥窯八方杯，這傢伙是宋的。
何雨凱手裡也有，當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那套酒具沒有告訴任何人，成套的東西太少了。
「破爛候，可以啊，這個哥窯八方杯不錯，我手裡也有一個，啥時候能湊齊一整套，我就知足了」
何雨凱看著破爛候的哥窯也眼熱，試探破爛候的底線，要是願意，那小碗只能等後面了。
「小子，你也是懂行的，一個玉壺春瓶，就不要惦記我的哥窯了」
破爛候沒好氣的翻翻白眼，他肯定不願意，手裡最拿得出手的瓷器，也就這個了。
「那是肯定的，哥們兒也不是那樣的人，君子不奪人所愛。
就這三個琺瑯小碗了，我吃點虧換了」
哥窯當然是何雨凱的策略，先要個珍貴的被拒絕，再要個一般的，你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吧？
在一在二，不在三不是？
「小子看清楚了，換了就不能後悔了，規矩要懂」
破爛候看見何雨凱要拿三個小碗，那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三個小碗自己手裡沒有意義，還會被那個老傢伙憤恨，不值當。
「這規矩，我當然懂」
何雨凱當然滿口答應，或許過個幾十年這三個琺瑯小碗的價值可能超過玉壺春瓶，畢竟這玩意兒是定製版，獨一無二的，玉壺春瓶就不一定了。
「你給我說說，為什麼要這三個小碗」
達成交易兩人開始喝酒，破爛候還是很好奇的，這三個小碗在關大爺那裡，還真的是萬金不換的好東西。
意義不一樣，對於別人來說沒有那麼大的價值，可別某些特定的人就不一定了。
破爛侯懷疑何雨凱和關大爺有點關係，至於三個小碗的事兒，沒人知道，破爛侯以為何雨凱恰逢其會。
因為這場交易破爛侯占便宜了，至少在破爛侯的眼裡，三個小碗比不上玉壺春瓶。
「破爛候，實話給你說，我欠了別人的人情。
正不知道怎麼去還了這個人情，偶然機會聽說琺瑯小碗的故事。
就想著什麼時候能淘換回來，算是還了這個人情，沒想到在你這裡看見了。」
何雨凱這個時候，就沒必要隱瞞了。
「關大爺？」
破爛候遲疑的看著何雨凱，除了那個老傢伙，沒有人會惦記這三個小碗。
「你聖明」
何雨凱知道他能猜出來，這裡面的恩怨誰能說的清。
「你怎麼會欠他的人情呢」
破爛候徹底的好奇了起來，一個糟老頭子，一個軋鋼廠副廠長，兩條平行線居然也會相交。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我們大院的李老頭，救過關大爺的命。
這也是我在小酒館碰到關大爺，無意中知道的，帶人上門拜訪，人家給了我幾本書，還有親自指點。
算是讓我入門了，我又不是人家的弟子，你說我這不是欠了大人情了嘛」
何雨凱大致說了經過，以後還要打交道，沒有隱瞞的必要。
「我說嘛，這是我外公給搶的，最後傳到了我的手裡，也是以前的恩怨了，來不說了，喝酒喝酒」
破爛候對這個事情明顯不想多說，這裡面的恩恩怨怨，不是他能說清楚的。
當年家勢顯赫，現在家道中落，最重要的牽扯長輩，破爛侯自然不想說的太多，主動結束這個話題。
看天色還早，何雨凱就去關大爺那裡看看，順便把小碗給他。
今天自己可是上門送禮的，就不帶酒了。
還要試試老爺子的藏酒，話說關大爺的兩大絕活就是品酒和鑒寶了。
鑒寶那是沒的說，人家已經是活化石般的人物了。
酒這一方面還有待商榷，會藏酒、會品酒、會釀酒才算是大家。
如果就會品酒，不會釀造和藏，算不得大家。
「關大爺，今天你收藏的好酒得拿出來好好招待我，不然都說不過去了」
今天的何雨凱是神氣十足，說話的聲音都不會，得意的表情顯露在臉上，至於是不是故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小子，跑到我這裡蹭酒來了。你要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混蛋吧，你九門提督爺爺的酒不是那麼好喝的」
關大爺還以為這小子撿漏了啥寶貝呢，哪怕是極品也是你的，我頂多鑑賞鑑賞，還讓我搭上藏酒？你怕是想多了吧你。
「嘿，您這樣子，我就走了啊，茶飄香、酒罷去、聚朋友、再回樓了您嘞」
今天何雨凱可沒準備慣著這小老頭兒，平時被損的抬不起頭，要不容易揚眉吐氣一回，當然要端足架子，過過癮。
「等等，小子，你別說你找到了另外三個了」
關大爺隨你他的聲音都微微顫抖，這麼多年的銀元真的要達成了嗎？
「來，您瞜」
何雨凱就把那三個琺瑯小碗給拿了出來，一一擺在了關大爺的面前。
關大爺沒有說話，轉身從後面的柜子里拿出來一個錦盒。
錦盒裡面是聚朋友，按順序擺再了哪裡，開始的沉默到後面拿出酒逐次開始敬酒。
四個分別幾十年的老朋友又一次聚在了一起，關大爺貌似已經沉浸到過去嗯回憶中了。
何雨凱看著眼眶含淚的關大爺，也不知道怎麼勸說。
畢竟自己沒有經歷當年的事情，也理解不了其中蘊含的感情，沒勸說的切入點，只能默默的在那裡陪著。
隨後關大爺講了四個小碗的故事，德勝門、崇文門、西直門、朝陽門四個稅官的故事。
該故事以及蘊含的感情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故事很感人，也代表了那一段時間的歷史。
看著激動的關大爺，何雨凱還真的害怕出個啥事情。
不過隨著劇情的逐漸展開，關大爺也慢慢的恢復了冷靜。
感激的看著何雨凱，當時他就那麼一說，沒想到還真的給找回來了。
「從哪裡找到的，我以為有生之年都不能看到老兄弟幾個團聚了呢，沒想到這麼快達成心愿」
關大爺說的是實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不抱希望了，成為了心裡的執念。
「您應該認識，破爛候，我得到一個玉壺春瓶，本來是打算讓破爛候掌掌眼，順便看看他的收藏漲漲見識，看到瓷器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三個，順便就弄回來了」
何雨凱說的風輕雲淡，關大爺卻知道其中的困難，破爛侯啥德行。關大爺太清楚了。
「那傢伙手裡弄回來，不容易啊」
「沒事兒，人家也是猜出來是我給你弄的，用那個玉壺春瓶給換了回來。
您也別多想，我手裡還有個宋的瓶子，那才是好東西」
「好，承情，這個拿回去吧，看完了給我還回來」
關大爺也沒有矯情，知道何雨凱有心了，也知道何雨凱的意思，可是自己傳授的那點和自己的老兄弟對比的話啥也不是。
轉身把自己的心得以及筆記給了何雨凱。
前面給的書和刺激並不是精華，現在才是關大爺的總結。
國人都喜歡藏一手，關大爺這樣的人精也是如此。
看書隨筆和心得整理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何雨凱還以為關大爺還沒開始整理呢，沒想到早就整理出來了。
今天沒有琺瑯小碗，估計今生他都看不到，他何雨凱答應了關大爺，如果辦不到，那就無緣了。
這也是看人品的，辦不到不要隨意答應，答應了，窮盡辦法也要去完成承諾。
「好東西，關大爺謝謝您了，您先回味著往事，我這就回去了」
何雨凱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穫，自己一點不虧，算是不虛此行吧！
關大爺沒有起身，明顯還沒有緩過來，何雨凱拿著東西就走了。
人家要回味以前的歷史，自己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了，再說了關大爺是誰啊，專家級的人物，把自己的心得體會都給了他，他還是回去好好研讀吧！
前段時間，李老頭拜訪關大爺，得到幾本書和隨筆，那是關大爺看書的心得體會。
現在他手裡的是關大爺這麼多年收藏、撿漏的心得體會。
相比較看書隨筆來說，現在手裡的更加詳細，還提到很多民間手法，這些東西是不會出現在書本里的。
相當於關大爺的獨門秘籍了，孰輕孰重，何雨凱當然分辨的出來，視如珍寶。
準備回去後謄抄一遍，這也是底蘊不是？原本還要還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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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