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流水線化扒車

  「亢!!」

  「亢!!」

  兩聲槍響,隨後兩聲慘叫,那倆賊的大腿血花綻放,應聲摔翻在地。

  列車右側的包抄過來的猴子和另外一位保衛員見狀,立馬就端著槍沖了上去,一人一個,槍口頂住倆賊的腦門,將他二人控制。

  拿下這兩個扒車賊後,李衛國還不敢放鬆,將那中槍的兩個扒車賊交給猴子兩人收押,喊上鄭山和左下方的大壯兩人便又繼續往前排查。

  李衛國和鄭山在車頂上拿著手電筒挨個車廂一路檢查過去,而這時,前頭客車的劉恆等人聽見三聲槍響,也是瞬間抖了個激靈。

  留下兩名保衛員保護兩位工程師後,劉恆連忙帶著另外三名保衛員,也提槍往車尾這邊趕了過來。

  急急忙忙一路小跑過來匯合,抬頭卻見李衛國和鄭山正打著手電筒在車頂上搜尋著什麼,下面的大壯兩人也是提著手電筒不停地掃視各個車廂。

  劉恆不明情況,於是趕忙跑過來問道:「科長,什麼情況?」

  「列車上賊了,剛抓住了兩個。」

  李衛國言簡意賅地解釋了情況,隨後又命令道:「劉恆,你領著大壯他們在下面仔細搜查,看看還有沒有人,車底也別放過,另外再仔細確認每個車廂的封鉛,看看有沒有被破壞!」

  「是,科長!」

  劉恆等人領命,立馬就行動了起來,各自打著手電筒,挨個檢查車廂和連接處,連車底的鐵軌也仔細檢查了一遍。

  來回搜尋檢查了一遍後,劉恆等人很快便在列車的中段發現了異常。

  「科長,這裡有情況!」

  聽見呼喊,已經走過頭的李衛國和鄭山兩人又快步折返了回來。

  回來後,只見劉恆將手電筒往十四號車廂的封鉛上一照,便道:「科長,十四號貨廂的封鉛被人剪了!」

  「人呢?」

  「沒發現,可能是跑了。」

  跑了?

  李衛國眉頭一挑,帶著鄭山便從車頂上跳了下去。

  跳下車後,提著手電筒仔細打量了一眼被剪爛的封鉛,以及被打開過的貨廂門,李衛國心頭頓時一沉。

  不過當他習慣性地用意念掃視了一圈貨廂後,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好嘛,那扒車賊不僅沒跑,反而正躲在貨廂里跟他們玩躲貓貓呢。

  估計是剛鑽進去沒多久,沒來得及跑,正好被堵在了裡頭。

  原本他聽到了兩聲重物落車頂的聲音,以為只有兩個人呢,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

  李衛國玩味地笑了笑,隨即給劉恆和鄭山兩人使了一個隱晦眼神,示意開廂檢查。

  劉恆和鄭山瞬間意會,手裡的五六式往身後一背,一左一右,上前就拉開了封閉貨廂的廂門。

  廂門被拉開,六七支手電筒同時往裡一照,不大的貨廂裡面一覽無餘。

  這是一節裝載零配件的車廂,車上滿載著的全是一麻袋又一麻袋的零配件。

  而就在這時,率先衝上車檢查的鄭山,一眼就在貨廂眾多的零部件麻袋裡發現了異常。

  「給我出來!」

  眾人循聲將手電筒統統往鄭山那邊照去,只見鄭山正端槍指著車廂角落裡一個大號的麻袋,那麻袋還在打著哆嗦呢。

  李衛國一揮手,眾人快速上前,很快就將躲在麻袋裡的人給揪了出來。

  揪出來的是一個不足一米六的矮瘦中年男子,賊眉鼠眼的,被揪出來的時候褲襠都尿濕了,騷臭騷臭的,渾身都在打著哆嗦。

  這老小子的縮骨功倒是厲害,為了躲避押運人員的搜查,情急之下直接鑽進了裝有零配件的麻袋裡,縮成一團,抓緊袋口,把自己偽裝成了貨物。

  如果不是被鄭山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給嚇了一個哆嗦,一般情況下,搞不好還真能被他矇混過關。

  揪出這名扒車賊後,李衛國又命令眾人再仔細搜尋了一遍列車,最終確認沒有其他扒車賊,只有一節車廂的封鉛被破壞,這才收了隊,讓手下人將貨廂的門給重新關上。

  他們這邊抓捕結束沒多久,羅車長和前頭客車車廂的兩名列車員打著手電筒就快步跑過來了。

  過來後,羅車長掃了一眼被眾人摁在地上的扒車賊,趕忙問道:「李科長,情況怎麼樣?」

  李衛國將手槍退了膛,插回腰間的槍套,回答道:「沒事了,三名扒車賊全部抓住了,只有十四號貨廂的封鉛被破壞,我們發現得及時,車上的物資沒有損失。」

  雖然沒有核對過貨廂里的物資,不過李衛國知道物資肯定是不會少的。

  一方面是他們反應快,短短一兩分鐘,扒車賊又要扒車又要剪鉛封,沒那麼快把東西偷下去。

  另一方面也是這扒車賊選錯了貨廂,這前面二十五節車廂裝的都是重貨,尤其是被打開的這一節,裡面裝零配件的麻袋,一麻袋就一二百斤,隨便一麻袋也不是那老小子輕易幹得動的。

  「好,好,物資沒損失這就好,呼~」

  羅車長等人頓時長長出了一口氣,好在物資沒丟,人也抓住了,不然回頭所有人都得吃掛落兒。

  盜貨危機解除,所有人各自歸位,李衛國這邊則是直接押著三名扒車賊回了守車。

  回到守車,不多時,羅車長給前頭機車發了信號,列車又重新跑了起來。

  大晚上的抓了三名扒車賊,一眾保衛員都很興奮,這裡面的的功勞可不小,回去每人最少都是五塊錢的獎金,而且還附帶一筆漂亮的履歷,簡直不要太開心。

  然而相比於保衛員們的心花怒放,守車裡中槍的那兩個扒車賊情況卻是不怎麼好了。

  三名扒車賊直接被銅手銬反銬住雙手,直接扔在了車廂的地上,其中中槍的那兩個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車廂的地面都被染紅了一片。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們手裡也沒個急救箱,沒辦法,李衛國只好讓鄭山等人解下這仨賊的褲腰帶,將他們的傷口上部的大腿先綁上,省得一會兒他們失血過多半路死球了。

  暫時穩住了受傷倆賊的傷情,鄭山的職業病犯了,從地上揪起那個矮瘦的中年男子,現場便審問了起來。

  「孫賊,除了你們仨,你們這一趟還有多少同夥,還不老實交代?」

  那矮瘦的中年男子耷拉著個腦袋,眼裡儘是灰敗死寂,估計是知道自己的結果了,無論問什麼都一言不發,純當自己是個木頭人。

  李衛國見此,抬手便阻止了鄭山:「算了,山子,甭費那功夫了,一會兒到了東都站,交給當地的派出所查就行了,路上的案子不歸我們查。」

  鄭山一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額也是嚯.習慣了,一下沒轉過彎來」

  「哈哈哈」眾人聞言皆笑。

  羅車長笑了笑,也接茬兒道:「其實他們這些扒火車的要查也容易,他們基本都是一個宗族或者一個村子的人來一起扒火車的,只要當場抓到了人,再查到是哪個村子的,那他們同夥的範圍基本就估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些無法無天的鐵道蛀蟲,有不少是流水線化扒車的,偷盜之前很喜歡使用沾滿機油的抹布擦拭鋼軌,待列車經過的時候發生打滑,然後趁著列車減速的空擋就扒上車偷東西。」

  「盜竊的物資直接扔下火車,沿途會有同宗或者同村的人去撿拾,因此此類案件一破,這些扒車村就只剩老人小孩這些不追究刑責的人了,比寡婦村更誇張。」

  聽羅車長解釋完這裡面的門門道道,眾人紛紛嘖嘖稱奇。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在路上抓住扒車賊的,沒想到扒車賊能猖獗到這個程度。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才建國十一二年,國家的治安建設和法制教育還沒有全面深入鄉村,有些窮鄉僻壤的村民沒受過什麼教育,行事完全看利益,窮極了沒有什麼干不出來的。

  在李衛國的印象里,哪怕是到了八十年代,這種扒火車偷東西的事情都屢見不鮮,更遑論是法制薄弱的現在。

  談笑間,羅志剛趁著還沒到站的空擋,從隨身挎包里翻出了一張電報用紙,讓大壯幫忙提著手電筒給照亮,他則是伏在值班的小桌上開始寫電報。

  因為剛剛動了槍,抓了三個扒車賊的同時,倆賊還中了槍,而且貨運列車其中的一節車廂還被扒車賊給剪了,所以車長得及時將情況匯報上去,給上級單位備案的同時,也要跟下一站的車站臨時申請一個新的鉛封將車廂封好。

  不然等到了目的地,人家物資接收單位說你押運的東西少了,你還真是有嘴說不清。

  電報寫完,列車又跑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東都洛陽站終於到了。

  待列車進站停穩,羅志剛拿著電報紙便和李衛國、鄭山等人押著三個扒車賊一起下車去了車站轉運室。

  羅志剛到了轉運室,輕車熟路地進去跟值班員打了個招呼,便將準備好的電報紙遞了過去。

  「同志,滎陽到東都的區間,我們的列車在路上遇上了扒車賊,動槍了,麻煩您給安排一下,幫忙拍個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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