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在路上

  花費了大半個小時,封完了三十節車廂,這時守車車廂也已經掛在了列車的車尾了。

  見此,李衛國也不墨跡,當即將保衛隊伍分成了兩隊,一隊由劉恆帶隊,領著五名保衛員護送兩位工程師上了前頭的客車車廂。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鄭山和猴子、大壯他們幾個跟羅車長上後面的守車車廂。

  有著客車和守車一前一後的保衛,一般情況下,足以保證列車的貨物安全。

  待一切檢查和準備完畢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告別了李懷德,眾人紛紛提著各自的行李上了車廂,李衛國幾人也跟著羅車長上了守車。

  說起守車,可能九零後的人沒怎麼見過,因為隨著鐵道火車的發展變遷,九十年代以後,國內的列車就逐漸取消了守車。

  但是九十年代以前,守車卻是列車必不可少的一個組成部件。

  它是貨物列車尾部編掛的一輛能乘坐運轉車長和零擔列車貨運員的車輛,內部有緊急制動閥、風壓表、辦公桌椅(有的配備床),火爐子等。

  當列車一旦發生意外情況,火車頭剎不住時,車長可以拉下守車的緊急制動閥協助列車停車。

  所以,守車是辦理列車零擔業務和確保貨物列車安全運輸的特種車輛。

  一開始守車是從西方傳進來的,早期的功能是僅供押送牲畜的人員乘坐。

  但押運人員時常有不遵守鐵路規定,停車後擅自離開的現象,當火車再開時押運人員未能及時歸位,造成牲畜無人看管,引發死亡。

  為此就會專門指定一名鐵路工作人員乘坐守車看管這些不守規矩的押運人員,確保沿途押運人員不會漏乘。

  後來,隨著鐵路的發展,這名負責看管押運人員的鐵路工作人員就增加了監管貨物列車安全和辦理零擔以及零星旅客乘車的業務,這就是早期運轉車長的形成。

  上了守車後,可以發現守車車廂內部的空間不小,門口左右兩邊有兩張焊死的鐵座椅是供車長和押運人員休息的。

  再往裡,中間有取暖的火爐子,左右兩邊瞭望窗口下也還有兩張鐵製的長椅,最後面則是兩張供人休息的簡易鋪位。

  上了車,歸置好各自的行李後,李衛國和鄭山等人各自找地方坐好,手裡的五六式半自動統統上了膛,關了保險,槍口斜向上抱在胸前。

  等了莫約有幾分鐘,羅車長跟轉運室的同志辦理好手續,列車可以出發了。

  九點三十分一到,到點準時發車。

  隨著前頭蒸汽機車一聲長鳴,列車緩緩駛出車站。

  行駛了幾公里後,列車從軋鋼廠鐵路支線匯入區間幹線,速度逐漸加快了起來。

  當然,這個快是相對的,這年頭的火車跟後世的火車它不是一個概念。

  這會兒的客運列車跑到100公里/小時就屬於特快,像他們這種燒煤的蒸汽動力載重火車,能跑個四五十就已經燒高香了。

  從帝都到海晏縣,全程一千七八百公里,需要四十多個小時,將近兩天兩夜,這還是專列不用靠站停車上下客的速度。

  如果是客運列車,全程幾十個站點,走走停停,外加停車會車讓車,一趟路下來跑個五六天,順帶著延遲個十來個小時,都稀鬆平常,就沒有見過有誰能準點的。

  不過這年頭的火車慢歸慢,它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相對自由,車上煙隨便抽,還能把車窗打開。

  甚至於像他們這類押運人員坐累了還能開門到車廂外面的通過台透透氣,比之後世的封閉車廂鬆快得多。

  列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很快就到達了最近的帝都火車站。

  到站後,列車並不停留,羅車長與車站值班員相互打完旗語便回到了守車裡,而列車則是保持速度朝著西北的方向繼續向前開。

  這時,李衛國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在押運日誌上記錄下通過該站的時間,然後便收起押運日誌,從兜里掏出大前門給羅車長和鄭山他們幾個一人分了一支。

  一根煙的功夫,大傢伙坐著聊天打屁,很快李衛國就和羅車長熟絡了起來。

  這時他才從羅車長的口裡知道他叫羅志剛,今年三十二歲,從建國開始就一直在鐵道部門工作,是一名資深鐵道職工。

  他這話李衛國也就是聽聽著樂呵樂呵,如果不是一手摸到了他手上的老繭,和察覺到他身上鐵血的氣勢,李衛國還真就信了他的鬼話。

  哪個資深的鐵道職工能天天摸槍玩兒的,他們保衛員沒任務的時候都沒機會隨便摸槍。

  當然這是人家的職責,人家既然這麼說,李衛國也只能這麼信了。

  閒著無聊,大傢伙就這麼一邊抽菸一邊嘮嗑,天南海北的隨便扯,聊到高興的地方還哈哈大笑,氣氛相當的不錯。

  中間聊渴了李衛國還用車裡的火爐子燒了一壺水,然後從挎包里掏出一包茶葉給每人都分了一點。

  就這樣,在喝茶閒聊中,列車行駛了三個多小時,中間途徑好幾個小站,直到列車快要到達保定站的時候,列車的速度才逐漸降了下來。

  抬手看了看時間,十二點多,李衛國知道,這是臨時停車吃飯了。

  果不其然,羅車長從自己的挎包里翻出一個牛腰子飯盒後便對李衛國說道:「李科長,到點吃飯了,你們都帶飯盒了嗎?」

  李衛國笑道:「帶著呢,出門在外,吃飯的傢伙什怎麼能忘呢。」

  羅車長哈哈一笑,道:「也是哈哈哈」

  說笑間,李衛國和鄭山他們幾人也各自從行李中翻出了自己的飯盒。

  這年頭,執行武裝押運,吃喝什麼的都是沿途鐵路負責給解決,而且還都是免費的。

  吃喝省下不說,任務完了還有任務津貼和差旅補貼,簡直不要太滋潤,這也是眾多保衛員熱衷於押運任務的原因。

  而之前廠里發給的差旅費,他們在火車上是用不到的,那是給他們到達終點站之後,對接單位不負責招待的情況下,自行解決吃住的費用。

  當然,不負責招待的情況很少就是了,哪怕再窮再摳的單位,那張臉還是要的,廠里給差旅費也只是一個保險而已。

  列車到達保定站後,緩緩停下,臨近下車前,羅車長提醒道:「李科長,一會兒臨時停車二十分鐘,需要上廁所的得抓緊到車站裡邊解決,另外,您安排個人帶上所有飯盒跟我去車站食堂打飯吧。」

  李衛國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鄭山等人:「你們誰要去上廁所的,抓緊時間,不去的就帶上大傢伙的飯盒跟羅車長去打飯,我留下來守著。」

  鄭山見狀,提議道:「科長,要不我先守著吧?」

  倒不是說他不想去上廁所,而是這麼多小弟在這裡,哪有小弟自己先跑去解決,讓領導憋著的道理。

  「是啊,科長,要不還是我們先守著吧,您一會兒回來替我們。」

  一旁的猴子和大壯等人也是紛紛開口說道。

  李衛國也理解他們的好意,不過一擺手卻是拒絕了他們,上個廁所而已沒什麼好爭的。

  「行了,不用爭了,我沒有三急,你們去吧,快去快回。」

  見此,鄭山等人也不再囉嗦,捎帶上李衛國的飯盒便跟著羅車長就走了。

  待他們走遠,李衛國站在站台上,隨手點起一支香菸,左右打量了一下保定站,好像想起了什麼。

  說起來保定站,好像他的未來便宜老丈人何大清,當年丟下傻柱和雨水,跟著白寡婦跑來的就是這裡。

  就是不知道他這會兒上門給人家拉幫套過怎麼樣了。

  想來這近十年的時間過去,人家白寡婦的兒女也該長大了吧,往後人家一家子還能看得上他那個老棒子?

  對照著原劇里何大清晚年跑回家要傻柱養老的劇情,不用猜他也知道何大清以後絕壁是年老了干不動了讓人家兒女給掃地出門的結局。

  嘖.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舔狗不得house啊。

  思緒翻轉之間,鄭山他們很快就提著飯盒回來了。

  車站食堂提供的鐵道工作餐很簡單,就是四兩高粱米飯再搭配一些蘿蔔乾、黃瓜和芥菜疙瘩等鹹菜,其他的青菜油水什麼的就沒有了,哪怕是財大氣粗的鐵老大,現在的條件也有限,也就是將就著吃。

  李衛國等人也不介意,這個伙食標準跟廠里的也差不多,能有的吃都滿足了,更何況還是白嫖的。

  打好飯菜,又各自解決了內急問題,很快時間就差不多了,眾人各自回到車廂,沒多久,隨著機車一聲長鳴,列車又緩緩動了起來。

  回到車廂,草草地吃過午飯,接下來又是漫長而又無聊的旅程。

  此次押運全程四十多個小時,而現在才剛剛開始,全部人一起這麼幹坐著也不是個事兒,既費精神又費體力。

  於是李衛國就給眾人排了個班,兩兩一組去床鋪那休息,各睡三個小時,然後起來換班。

  不過第一班鄭山他們都推讓著讓他先休息,索性李衛國也不跟他們矯情,叫上猴子一起,將槍枝交給鄭山他們代為保管後,解下武裝帶和警帽就上床鋪上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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