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確認嫌疑
李衛國隨意瞥了他們一眼，面上不動聲色，假裝是顧客，低頭專心看起了攤位上的物件兒。
這一看，嘿，還別說，東西還真不少，區區兩見方的攤子上擺滿好幾十樣東西。
有朝珠、如意、荷包、香囊、鼻煙壺、玉石墜子、沁血古玉、老蜜蠟、珍珠手串.等等。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瓷器、陶器、漆器和陪葬的金銀器、銅錢。
不單止眼前這個攤子，左右兩邊那兩個老炮兒的攤子擺的東西也差不多，也都是各式各樣的首飾、古玩和陪葬的金銀器和銅錢，而且數量也不少。
隨手從攤子上撈起一把雍正通寶，借著微弱的手電筒燈光，李衛國就這麼看了幾眼，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懂行的人都不用看其他的，光看那沁血古玉還有那些帶有明顯土沁特徵的銅錢，就知道這些都是從地里起出來的陪葬品。
而且東西起出來的時間還不算太久，攤子上的東西都還有一股子泥土的味道。
如此一來，這三個鱉孫哪怕是跟趙世超的盜墓案無關，那肯定也是跟某一夥盜墓賊有關係，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多清代的陪葬品出手。
確認了他們三個的嫌疑，李衛國也不著急了，反而像個遊手好閒的顧主一樣蹲在攤子前挑挑揀揀，挑了半天，這才從攤位上挑出了一塊沁血古玉和兩串精緻的朝珠來。
「這三樣怎麼賣？」李衛國抬頭看向疤眼攤主，低聲問道。
那疤眼攤主還在為剛才的生意吹了懊惱呢，現在見他問價，眼珠子都了亮了，連忙低聲回復道：「古玉五塊錢，朝珠八塊，三件全要的話，我給你算便宜點兒，二十塊。」
李衛國一聽這鱉孫的報價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現在這年頭，吃的東西你使勁開價沒人說什麼，但是這些個玩物，不當吃不當喝的，壓根兒就賣不起什麼價來。
鬼市里四五百個攤子，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是賣這些類似玩意兒的，一晚上也不見得能賣得出去多少。
尤其是這種從地里起出來的東西，不乾不淨的你也好意思要這麼多，真拿他當冤大頭呢這是。
「三件一起，五塊！」
李衛國毫不客氣，對著腳脖子就給他砍了一刀。
疤眼一聽這價格，頓時就急眼了，低聲爭辯道：「沒伱這樣還價的，這三件可都是精品，放到信託商店少說也得賣十一二塊錢一件。」
李衛國嗤笑了一聲，道：「那你咋不拿去信託商店賣？」
「我」
疤眼語氣一噎，沒話說了。
信託商店確實是能賣得上價，但他要是有那膽子去信託商店賣，也不用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餵蚊子了。
現在他們哥仨都蹲這兒一兩個小時了，還一單都沒開呢。
沒辦法，見眼前這人也是個懂行的，疤眼糾結了一下，不想丟了這單生意，索性一揮手，便同意了下來，示意他掏錢。
李衛國看他這樣，暗暗笑了笑，這麼個砍法都願意賣，看來這廝還挺著急出手嘛，於是也不和他掰扯，遞給他一張紅五元，隨手將古玉和兩串朝珠收起，便起身離去。
也沒走多遠，跨過馬路，走了差不多三四十米的距離，李衛國便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暫時貓了起來。
準備等一會兒疤眼他們收攤了跟蹤他們一波，確認了他們的住址，再好好查一查他們的底細，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穫。
此時李衛國選的這個角落的位置剛剛好，四下漆黑昏暗，左右都是建築和雜物圍擋，以他的夜市能力，隔著馬路隨便瞄一眼，就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對面鬼市擺攤的一排人人，包括疤眼他們三個。
但是這麼遠的距離和如此昏暗的環境，疤眼他們卻是不可能看得見他，完全不知道不遠處的馬路對面正有一個人在謀算著他們。
夏夜的帝都又悶又熱，時不時的就會有蚊子「嗡嗡嗡」地飛到耳邊，想藉機嘬上一口鮮血。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多小時轉眼過去，快到五點鐘的時候，天色微微有點放亮，陸陸續續就開始有擺攤的攤主收拾東西離去。
對面疤眼三人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也沒打算繼續，於是也跟著大部隊，準備起身收拾東西走人。
他們的動作很麻利，看得出來，平時應該是沒少練攤，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攤位上的物件兒，掀起攤布的四角，直接將整個攤子的東西全部包裹起來，然後往肩上一背，扛起就走。
李衛國一看，心裡頓時長長出一口氣，總算是等到他們收攤了，這大晚上的盯梢，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幹得了的活兒。
等了這麼兩個多小時，又悶又熱不說，蚊子還賊多，他用空間收蚊子都不知道收了幾百隻，這要是換了普通人來，估計這會兒已經被蚊子抬走了。
見疤眼三人逐漸走遠，李衛國二話不說，輕手輕腳的就跟了上去。
也沒跟得太緊，就遠遠吊在他們身後七八十米的位置。
以他的目力，漆黑的夜晚也算不了什麼，哪怕離得遠了一些，照樣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讓對方三人脫離不了視線。
李衛國就這麼遠遠地吊在後面，悄悄的跟著疤眼三人，一路上七拐八拐的，走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的路程，這才跟著他們到了一處大雜院。
到了地頭，疤眼三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人後，背著包裹便輕手輕腳地進了那處大雜院。
待他們進去了兩分鐘，李衛國也慢慢靠了過去。
走到大院門口，抬頭看了一眼院門口的門牌-——【小堂胡同9號】。
得，這邊已經是屬於西單的地界了，跑得夠遠的這是。
確認了疤眼三人的住址，李衛國展開意念，逆時針，沿著牆根走，一路進行掃視，繞了大雜院小半圈，很快就在大雜院的後院發現了疤眼他們三個。
疤眼他們三個就住在後院東北角的後罩房，以李衛國的意念領域，很輕鬆就將疤眼的整間房子納入了監控範圍，房間裡的情況瞬間一覽無餘。
他們住的這間後罩房也不大，就二十來平，只放了兩張雙人床和一些簡陋的家具。
此時疤眼三人估計是蹲了一宿，困得不行了，沒怎麼說話，匆匆喝過一杯水，將手裡的包裹往床底下一塞，便各自撲到自己的床上，補覺去了。
無視了撲到床上睡覺的疤眼三人，李衛國意念一動，便開始了對整間屋子的掃視。
這一掃，嘿，還別說，真讓他發現了不少東西。
除去疤眼他們剛剛塞到床底下的三個包裹不算，他們的床底下還有另外兩口大箱子，箱子裡裝著的赫然也是一大堆古董物件兒，看數量少說也有一百多件，將兩口箱子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而且李衛國還在箱子裡面發現了另外一隻和田玉朝天犼鎮墓獸。
得，老傅確實沒認錯人，這些東西跟他收上來的二十來件陪葬品還是同一批，就是不知道這三個鱉孫本身是盜墓賊還是說跟盜墓賊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了。
確認了這三個鳥人的住址和大概情況，李衛國也不多待，左右打量了一下環境，便選擇了悄悄地退走。
此時已經五點多了，天色逐漸放亮，很快就會有起得早的居民起來上公廁、倒尿桶什麼的，不適合再做其他動作，索性先回去再說，等回頭再作打算。
出了小堂胡同，李衛國放出車子便快速離去。
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尚早，於是便鑽到床上補了幾個小時的覺，等到早上八點多鐘的時候，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醒來的第一時間，李衛國沒有著急洗漱，而是靠坐在床頭，點了一支煙，靜靜地思索著疤眼三人和陪葬品的事情。
一支煙抽完，又接著續了一根。
本來他是想著有了線索了回頭安排一點人手查一下的，不過思來想去，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身盜墓賊的案子就是地方公安機關的案子，並不歸屬他們這些國營廠的保衛科。
而且嫌疑人是在西單那邊，已經屬於XC區了，別說他們軋鋼廠保衛科了，哪怕是東城分局的同志想要跨區辦案都得提前跟人家西城分局的同志打一聲招呼。
他一個東城區的國營廠保衛科的科長，跑去跨區查什麼盜墓案，多少有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嫌疑。
所以琢磨了片刻，他還是覺得將線索報給派出所合適一些。
後面派出所具體怎麼跟上級匯報，上級怎麼協調辦案，那都是分局和派出所的事情了，如果根據線索真的能查出什麼結果來的話，相信以他和關所長、董建軍的關係，該他的也少不了，總好過他自己吃力不討好地去瞎折騰。
想明白了事情，於是李衛國也不再糾結，掐滅了菸頭，便麻利地起床穿衣洗漱。
三下五除二刷完牙洗完臉，又在空間裡取了兩個玉米面饅頭，簡單地解決了早餐，便出門推上車子，直奔板廠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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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