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小辛辛,咱們回大院找小夥伴去了哦。」
小辛是許大茂給二兒子取的小名,代表著母親生他時的辛苦。
趁著婁曉娥滿月,又是休息天,許大茂帶著婁曉娥和倆兒子從菸袋斜街搬回95號大院。雖然菸袋斜街住著寬敞,唯一不方便的是周圍小朋友和火火不熟悉,而且還沒有像於莉一樣能幫上忙的鄰居。再加上冬天馬上就要到了,95號院的房子小,保暖性也好點,不至於冬天太冷。
一家四口進了院子才發現,中院傳來很熱鬧的聲音,守門三大爺也不在門房這。
許大茂還以為一大爺又開大會呢。
差不多,只不過不是開大會,而是跨院李瘸子的媳婦張愛花正在中院賈家門口討說法。
李瘸子李友善人如其名,為人和善,其實也叫木訥,為人和氣,不善言辭,紅星廠的焊工,瘸也是因為工作時腳手架倒了,砸斷了腿,接骨醫療中又出了點狀況,造成左腿現在有些瘸。媳婦是廠里倉庫保管員,家裡還有一母親,年過花甲,體弱多病。父親在解放前就沒了,下面還有倆孩子,一女16歲,一子十二歲。兩口子工資每月也有七十左右,日子過的還可以。
這不,前段時間突然查出三十好幾接近四十的媳婦懷了孕,李瘸子到黑市淘換了幾斤雞蛋給媳婦補身子的,沒想到,沒幾天功夫,自己吃了沒幾個,還有十幾個雞蛋昨兒大家下班前,被提前逃學回家的賈梗給溜進家連放雞蛋的缽一鍋端了。幸虧有鄰居看見,回來告訴了張愛花。
張愛花昨兒就通過三位大爺協調,讓賈家賠雞蛋。沒想到今早賈東旭就拿了一塊五給李瘸子。
這哪行。李瘸子是偷摸這從黑市淘換的雞蛋,價格差不多一毛五一個買的,缽里剩餘十六個雞蛋,去黑市風險不算,功夫不算,那也要值兩塊四五,你拿一塊五,糊弄誰呢!乾脆你附上兩斤蛋票,加一塊五,也就算了。現在里外里差了一塊錢。張愛花哪裡肯。現在雞蛋多金貴。即便有錢黑市也不一定能換到。
張愛花跟著賈東旭就到了中院賈家,要求管十六個雞蛋,不要錢。
賈張氏明知張愛花是從黑市淘淘來的雞蛋,現在供銷社哪裡有雞蛋供應,有票也輪不上。
「張愛花,供銷社雞蛋八毛七一斤,十六個雞蛋也就一斤六兩,給你一塊五,你還掙一毛呢。這一塊五,愛要不要。」
這扯皮帳一吵就是一小時,這不許大茂這麼晚回到大院還看到這場戲呢。
許大茂帶著妻兒回了家,又打了水搞衛生,墩地。一個多小時後,中院還在拉鋸。
靠。許大茂真是有些無語,就這點事還能這麼長時間好吵的嘛。
士可忍,孰不可忍。
到了中暖正房,看見何雨柱和於莉也在自家台基上帶著何建新看著熱鬧呢。
「柱子哥,這點破事他們怎麼還在吵?」
「嘿!張愛花想要雞蛋,賈東旭哪裡有,賈張氏哪裡肯,你讓她出血,怎麼可能呢。」
「棒梗偷雞蛋,他們賈家還如此不講理,也是沒誰了。這一大爺也不出來調停調停?」
「一大爺今兒不在家,二大爺今天廠里加班,三大爺看著就不想管這事。你聽,他剛才翻來覆去就藉口昨兒一大爺說好今天賠雞蛋的,按昨兒說的辦就是。所以這不扯皮了嘛。」
「那要是李瘸子一個不樂意,直接報公安,可怎麼得了,賈家這是搞不清楚。」
「大茂,你還不知道李瘸子那人,他哪裡會呢。」
許大茂突然看見不遠處李瘸子兒子李響在一旁,許大茂悄悄走過去,「李響,你看你大著肚子,吵著架這麼長時間,萬一推來搡去的,一個不小心傷著你媽肚子裡的小弟弟,可怎麼得了。你趕緊去報公安,不用怕你家雞蛋即便是黑市淘來的,也也沒多大罪過,最多批評教育。如果這次事情沒解決好,棒梗那個混球還以為你家好欺負,見天去你家偷東西,你家以後永無寧日。快去,有事我許叔給你擔著。」
李響有些怯,不過看著賈張氏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突然拔腿往院外跑。
許大茂知道李響想通了。
紅星派出所和街道辦,離著大院也就五分鐘路程。
很快,一一老一小倆民警十分鐘就過來了。
「讓讓,讓讓,出了啥事了,誰是賈梗?」
圍觀人一看民警上門了,知道事情就要結束了。賈張氏嚇得腿哆嗦,直接躺地上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賈東旭也是心驚不已。這事原本自己就不占理,他其實也想給兩塊五解決問題,可是他口袋裡就一塊五毛錢這不就想著能不能矇混過關呢嘛。
心裡暗罵:誰報的公安這是。
「這位大媽,別躺在地上撒潑,再不起來我判你個擾亂執法。誰是賈梗,給我出來。」
賈梗畢竟是8歲的孩子,哪見過公安查案呀,直接嚇的哭了,尿了一褲子。
老公安經過現場詢問,才知道事情原委,還知道這個賈梗在大院裡偷雞摸狗不是一次兩次,嚯嚯大院的東西幾乎全著過道。
好傢夥,這引起公憤了。
「小崔,你把這個賈梗帶回所里,還有這賈梗家長呢,一起去趟派出所,那個張愛花,你也一起回派出所去做個筆錄。這事兒現在不小,十幾個雞蛋,價值都快到兩塊了。派出所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賈張氏等公安把兒子賈東旭和孫子賈梗帶走,她才如夢初醒,死拽著民警的腳踝不鬆手。
「這位大媽,你再不鬆手,我連你一塊抓走。」
賈張氏這才慫了,鬆手,等民警出了大院,才在大院坐地上,連哭帶個沒完。
許大茂與何雨柱對了個眼神,「你看,多簡單的事兒,這不,大院清淨了,就剩老鴰瞎叫叫,也叫不了幾聲了。柱哥,要不我出菜出酒,中午一起喝點?」
「行啊,那就走著。」
許大茂回後院,取了從菸袋斜街帶回來的菜,到中院,「柱子哥,兩條海魚,蝦干,還有半隻雞,蔬菜我就不拿了,你做飯,我買酒去,今兒雨水在家,給她帶個橘子汽水。」
許大茂其實很久沒見何雨水了,短短几年,小姑娘突然長大了,很少在院裡露臉,一晃都快上高中了。
嘿,時間過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