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章 意料之外

  這前院三大爺家閻解成兩口子離家不回,中院緊接著出了檔上門要肉的事件。沒想到上班第一天,後院爆出了更大的一個雷。

  初八一早上班,許大茂去了飲食店給婁曉娥和兒子買了包子油條,家裡熬了白米粥,切了醬菜正吃著呢。突然對門二大爺家炸了鍋了,劉海忠沒來由的舉起痒痒撓,把正在飯桌上吃早點的劉光天,劉光福給打的嗷嗷叫。

  「你們兩個是死人呀。你大哥大嫂昨兒走的時候帶了啥你們都看不見嘛。他們把家裡都給抄了。我打死你們兩個餓死鬼。」

  劉光天,光福都不知道為啥親爹突然爆發,

  「爸,出啥事了?你這無緣無故打我們哥倆是為了什麼,我今兒也得上班呢,光福也找了臨時工,也要去幹活,不會因為我倆先吃早點吧,我們倆可沒動你的煮雞蛋,也就吃了仨窩頭而已。」

  這回嘴引起又一頓的追打劉家亂成一團。

  二大媽趕緊攔住劉海忠,「他爸,這是怎麼了?好歹第一天上班,你也別遲到了,快別打了,鄰居聽到也不是個事兒,大過節的安生點不好嘛。」

  「你知道個屁,你也是,一天到晚在家,連家都看不住。你的好大兒,把咱床底下的錢全給拿走了,還留了個條,說以後不回來了,兩口子去石家莊了。」

  劉海忠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地上,幸虧劉光天眼捷手快,雖然剛才親爹打的他手上,臉上生疼,不過老爸可不能倒地上,家裡全指著劉海忠過日子呢,一個月80多的收入能保證全家娥不著。

  「當家的,你可別出啥事呀。光福,趕緊扶你爸去炕上躺著,光天,你待會上班給你爸請個病假。」

  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溫開水,劉海忠才悠悠醒來,「逆子啊,真是養個白眼狼啊,我的一千塊存款吶……」

  好一會兒,二大媽才知道劉光奇兩口子昨兒悄默聲的把劉海忠藏在炕里的存款給拿走了,還在錢箱裡寫了一封告別信,意思是受不了家裡的種種不和諧,兩口子去了石家莊工作了,以後不回來了云云。

  二大媽聽了後,也直接跪倒在地,「我了個天爺哎,怎麼出了這麼個東西呀……」

  好在大家都趕著上班,也沒人圍過來看熱鬧。

  劉家最後沒音了,二大爺讓倆兒子該幹嘛幹嘛去,劉光天還是接了任務,幫著去車間和主任請病假。

  這還真有些受不了。劉海忠仨兒子,兩口子就是偏心大兒子劉光奇,前幾年結婚花了很多錢,好嘛。這混蛋兒子,不聲不響把錯家裡的現金給來了個一鍋燴,還好二大媽手裡還有個存摺,不然這劉海忠家四口,新春還沒開工資呢,讓他們怎麼過這一個月的吃穿用度。

  忒有點不要臉。真是兩口子白心疼了這麼大了,典型的白眼狼。居然說不回家了。也就是養老不要惦記他劉光奇了。

  太他嘛絕情絕義了。

  許大茂是知道劇情有這一段,家裡聽了個大概,就知道事情的大致情況了。不過他才沒管那麼多,還囑咐婁曉娥別和於莉議論這件事兒,聽聽別人議論就好了。讓婁曉娥注意安全,別被小火火給撞到肚子等等,才戴了帽子,圍巾,手套全副武裝,拎著公文包推著車出了院門上班而去。

  依然是給自己的資料室搞了衛生,泡了茶後,去科長辦公室撒了煙,「科長,來你這報到,看有啥需要的。」

  李懷民接了煙,又湊著許大茂的遞過來的火點了香菸,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小許,坐,坐會兒。」

  「科長,過年挺好的?」許大茂從善如流,坐在李懷民對面,抽著煙,又把煙缸往李懷民順手的一邊挪了挪。

  「小許,去年底就接到文件,今年可能職工定量還得減,所以上級現在對你這一塊的任務也沒有具體的下達。哎,飯都快吃不飽了哦。」

  「是,科長,現在定量真的有點少,我家倒還好,媳婦孩子吃的少,你說如果家裡有幾個十幾歲的孩子,這點定量還真有點不夠,還得減,那一線工人可怎麼受得了!」

  「一線工人倒不會減,減的是文職,後勤等人員,看來一時半會還真緩不過來了哦。」

  「科長,廠里不給想辦法解決解決?」

  「怎麼解決,全國現在都一樣,都困難。咱現在是首都京城,情況比其他城市還好一些,解決不了。廠里能夠每天食堂能開火就不錯了。」

  許大茂當然知道。

  「小許,今天也剛上班,應該沒其他事,你過幾天去李副廠長那多跑跑,看看李廠有沒有啥需要你跑腿的,你給跑一跑,李廠長管著後勤,估計今年是困難很多。你也趁機多在領導面前露露臉。」

  「科長,謝謝。我會的。你有啥要我跑腿的,儘管吩咐。那我先回資料室了。」

  「嗯,去吧,有空多請教下顧副科長,他那塊業務你也要儘快熟悉起來。」

  「好的。」許大茂識趣的退出了科長辦公室,回到資料室,掩上門,翹著二郎腿,又點了一根煙,喝著溫度剛好的茶水,放鬆會兒,嘴裡還哼著《鎖麟囊》唱腔……耳聽得悲聲慘心中如搗,同遇人為什麼這樣陶嚎 ? 莫不是夫郎丑難諧女貌,莫不是強婚配鴉占駕巢……

  「哎呦嗨,許大茂,沒看出來你還是票友呀,唱功不錯嘛。」

  許大茂抬頭一看,「吳玲娟,你怎的有空過來我這陋室,這資料室一下子蓬蓽生輝啊。快,坐坐,請都請不來的好同志啊。」許大茂很狗腿的起來搬椅子給吳玲娟擺好。

  「許大茂,挺有眼力勁的嘛。」

  「你是誰,開玩笑,是我許大茂一輩子都夠不著的高山,我對你只有敬仰的份,對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吳玲娟被許大茂夸的都有點臉熱,哪個女的不愛聽好話,不過嘴上卻說,

  「少來,背後別損我就不錯了,還敬仰。」

  「真話,我許大茂雖然有時候油腔滑調,不過對你吳玲娟,絕對真誠相待。」說著從公文包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給吳玲娟的不大的禮盒,又隨手拿了一張舊報紙包上,遞給吳玲娟。

  「這不,去年媳婦懷孕,總住在老丈人家,沒其他好處,學會了老丈人唱程派京劇,還有就是順了一盒女士用品,專給你準備的。你去年幫我鄰居解決了一個工位,我還沒謝謝你呢。雖然得實惠的不是我,感謝還是要感謝的。」

  「啥東西?神神秘秘的。」

  「我也不懂,我媳婦說是我老丈人杭州的朋友去年年底送給我老丈人的,我這不讓我媳婦順了一盒叫啥孔鳳春化妝品套裝,我反正不懂這,只此一盒,被人看到,我可拿不出來,所以待會你用報紙包一包。」

  「許大茂,挺有心啊,那我不客氣了,我知道這牌子,挺好的。我喜歡。對了,話說你那位鄰居,還挺翹的,去年底,結婚了,沒請你喝個喜酒?」

  「啊?這麼快。沒聽說呀。我靠,這還真有點快。不過也是,人家長的好,只能說賈東旭那棒槌不知道珍惜。」

  「是的,我聽我媽說,那個秦啥來著,幹活很麻利,人也長的不錯,最後被他們車間的一個大齡小伙子給娶回家了。你說一個離婚的還能嫁一個大小伙,看來還真有些不可思議。估計還是你了解,賈東旭那貨,我也了解了下,確實有些猥瑣,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