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提著近段時間方笑如和郭嘉偉幫著淘換的幾件古玩去了菸袋斜街，隨後又去了趟95號大院。搞搞衛生，檢查下有沒有撬鎖溜門的。
一切如常。
因為陳智勇結婚了，許大茂還是想著要搬家，究竟是搬到菸袋斜街還是搬回95號大院，他還在猶豫。各有利弊。
菸袋斜街，許大茂內心是想著房子是婁曉娥的，而且雖然自己混蛋，他還是想把菸袋斜街作為自己內心的一片淨土留給婁曉娥。可是這裡主臥地下室藏著他許大茂的大半資產，不住人真有點不放心。
95號院，雖然糟心事，繁瑣事比較多，勝在無論白天黑夜都有人在，對於剛生產完雙棒的顧美芳來說，可能不會太寂寞。中院畢竟於莉在，多少可以相互照應一些。
因為何麗華的事兒，許大茂還打開95號院的自己挖的地窖，又重新看了看從她那順來的箱子。
值錢啊。不過這事兒許大茂是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不然傳出去，被何麗華知道，那真是要出么蛾子的。
平常時間，95號院還是挺冷清的。現在真失去了以往95號院的那嘈雜熱鬧的場景。後院許大茂也就看到對門二大媽在忙活。
聾老太太的門倒是開著，沒見有人。嘿，也不知道這老太太還能撐多久。
許大茂記憶里，後院聾老太太肯定不是啥好人。不過到目前為止，聾老太太除了和一大爺談妥養老事後，也沒麻煩其他人，也沒作妖。這就非常不錯了。孤寡老人，不給別人添堵，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在門口抽菸，這樣想著，就看見老太太門帘子一動，一大媽從裡面出來，抬頭就看見許大茂站在那兒。
「大茂，今兒這麼難得，現在很少見你回大院，這是有事？」
「一大媽吉祥。這不，好久沒來，過來擦擦灰，收拾一下，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住了。」
「是啊，大茂，還是回來住合適，人多熱鬧些。有空來串門。」
「好嘞，一大媽，回頭見。」
漸漸的，院裡開始熱鬧了。下班時間到，該回來的慢慢都回來了。許大茂聽見中院於莉領著孩子，一路教訓著何建新的聲音：讓你放學不回家，讓你爬樹掏鳥窩，摔下來怎麼辦……
許大茂屋裡通風散氣也差不多了，又重新檢查一遍，鎖門。
推著自行車就往中院，剛好看見易中海從外面進來，後面還跟著推著自行車的何雨柱，后座坐著他閨女。
許大茂一起打了招呼，「一大爺，下班啦？」
易中海看了一眼許大茂，嘴裡「嗯」了一聲，就跨上台階進了東廂自己家去了。
後面何雨柱咋咋呼呼的「許大茂，許科長，今兒這麼空，我還以為你不記得這有你家了呢。」
「柱子哥，喂，何建梅小朋友，你這是幼兒園回來了還是放學回家呀？」
「茂叔好。」
「好，不過今天茂叔口袋裡沒有糖果，先欠著，回頭補給你，成不？」
「柱子哥，剛才聽於莉訓兒子呢，墩墩現在是不是很皮？」
何雨柱停好車，把女兒從后座抱下，一邊回著話，「大茂，今兒要不在家吃飯？一起喝點？」
「不了，家裡美芳剛生完孩子不久，雖然我媽在照顧，我還是得回去的。再說了，離吃飯還早呢。有空，我再過來，好好喝一頓。」
「那隨你，反正你們這幫主任副主任的，見天在小食堂聚餐，你也不缺這一口。」
於莉正好從屋裡出來何許大茂打招呼，「大茂，要不在這吃吧，今兒晚飯很快，下麵條。」
「於莉嫂子，下回，我帶著媳婦孩子一起來。」
剛說著，從過道進來一人，許大茂回頭一看，。熟悉的身材，熟悉的臉。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發聲：秦淮茹。
秦淮茹領著一個很大的包裹從外面進來，「柱子，大茂，於莉，都在呢。」然後用手指了指包裹「這不棒梗要下鄉，給送點東西給他。」直接轉彎去了西廂房，敲了賈家的門。許大茂還愣著呢，於莉解釋道：「賈大媽，街道照顧她，讓她打掃街道衛生，每月12塊錢。棒梗年前要下鄉，去東北。大概秦淮茹給送鋪蓋卷過來吧。畢竟是自家兒子，十月懷胎生的。」
就聽的賈家屋裡傳來聲音「我孫子不用你操心，你個賣B貨，少打我孫子的主意，以後別登我賈家的門，滾遠點。」
「你以為我稀罕來呀。棒梗，這是媽給你的棉被，還有一套棉衣棉褲。這二十塊你拿著。下了鄉自己注意安全。別惹事，外面可沒人慣著你。我也就這點能力。我走了，有事再寫信吧。」
秦淮茹直接掀了門帘，從賈家出來，然後對著還愣在中院的三人笑了笑，出門而去。
許大茂等人這才回過神，中院已不見秦淮茹身影。來的快，去的也快。
許大茂也告別了何雨柱，推車出門，還碰到跨院的李響，又在前院碰到三大爺，散了一根煙，聊了幾句，扛著車就出了院門，跨上自行車往胡同口而去。
「大茂，等等。」
出了胡同口，拐彎處，秦淮茹站那喊住了許大茂。
「懷茹，在等我？」
「捎我一段吧，走，別碰到熟人了。」
秦淮茹雲上后座，還不忘手拉著許大茂的衣服。
「懷茹，好多年不見了，還好吧？還在食品廠，沒換地兒吧？」
「能換哪去！有班上還不是託了你的福。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怎樣呢。」
「懷茹，你應得的。不必客氣。怎麼，棒梗要下鄉了？」
「嗯，下個禮拜就走了。前段找了我，所以我給準備點過冬的東西。我們兩口子日子也過得緊吧，孩子現在都三個，前幾年還要養著建國的弟弟妹妹，剛緩過來點，這不，給棒梗準備點東西，又花了四十多。那老太婆還不滿意。我上哪說理去吶。就這，我那口子意見還挺大呢。」
「懷茹，現在大家日子過得都艱難。能這樣，就不錯了。」
「是，知足。對了，去年春節回家，我爸媽還惦記你呢。」
「嗨哎，現在我也很少下鄉。看，有機會再去秦家村，我會去看望他們的。」
「大茂，這些年，你就不想我？」
「懷茹，你突然都嫁人了，我哪敢打擾你寧靜的生活呀。好好過日子吧。你男人對你不錯吧？」
「還行，有了槐花後，大前年給生了個兒子。總的來說，還過得去吧。大茂，你前頭放我下來，我再走路十分鐘也就到家了。」
許大茂停車，秦淮茹跳下后座，走到許大茂跟前，上牙齒咬著下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大茂，那我走了。」
「好，好好的，好日子來之不易。」
秦淮茹一步三回頭，終究還是消失在許大茂的視線里。
快8年了，這是許大茂第一回見到秦淮茹，雖然還是那麼美，不過脫不了被現實生活壓迫的疲憊感。
過日子，真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