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勇,廠里後天放假,大後天就是除夕啦,許叔已經給你請了兩天假,你提前兩天回村,我也給你準備了些過年的物資,你騎著單位的車子回去好了。還有,這五十塊錢你拿給你媽,是許叔給你妹妹讀書的錢。讓智玉好好念完高中。」
「許叔,我已經掙工資了,我不能要許叔的錢。」
「給你你就拿著,臭小子,好好學技術,還有兩三個月,許叔會申請給你轉正的。還有,你現在也大了。我和你媽的事情你也知道,確實以前是許叔不好。所以錢你還得拿給你媽。希望你也理解你媽。你媽這輩子也不容易。」
許大茂有些心虛的對著陳智勇說了掏心窩子的話。
「許叔,不賴你,你比我家叔伯們強多了,他們倒是和我有血緣關係,有誰管過我和我妹嘛。沒有許叔這幾年的幫襯,我也到不了城裡,我妹妹也上不了學。我家估計過日子都困難。許叔,我不是白眼狼,誰對我們好,我分的清。」
「那就聽許叔的,帶上東西趁著天早,回家過年。初五回來,帶點鄉下特產給你師公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帶太多。」
許大茂安排了陳智勇回家過年,沒幾天又給陳小順給送了些物資,尤其是豬肉,給了五斤,糕點,水果糖果 若干給帶回村去。也一併囑咐了讓陳小順帶點鄉下特產給他師傅張太和。按輩份,許大茂和陳小順還是師兄弟呢。
許大茂做的面面俱到,沒其他原因,因為他高興。近段時間以來,一切順利,好事太多。不僅副科升科長,還在李懷德的心裡權重大了很多,幫著李懷德籠絡財務科長,人事科長。家裡媳婦婁曉娥懷了孕,健康快樂。
和普鬱林去參加一次文化交流會,認識了方笑如,還成就了好事。
為了躲避潛在危險,摸清了嚴逸寬的路子,還得了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許大茂回院裡清點了一下,把許大茂自己都給震驚了:大黃魚20條,小黃魚43條,各種古玉十八樣,其中還有幾條玉鐲,幾枚古印章,兩樣青銅爵,大小銅錢幾百枚,象牙麻將一副。真的也是天大的財富了。
他能不開心嘛,他能不偷著樂嘛。
花了高價,當然比市場價要低很多的價格,又從原來的幾個關係特好的業務單位主管人這裡弄了一百斤豬肉,一百斤海鮮,五十斤水果糖,五十斤紅糖,兩匹布等物資,在大過年前包括李懷德,李懷民,阮方水,普鬱林,胡天華,張太和等處全部過年禮節送到。
年二十九,許大茂到了方笑如住處,帶了五斤肉,五斤紅糖,兩斤水果糖,五斤海貨,兩丈布。
「方姐,給你拿了點東西過來過年,也沒太好的東西。」
方笑如看著一堆東西,感覺許大茂打劫了供銷社一般的樣子,爆了粗口,「你丫是把供銷社搬回家了還是怎麼滴,還一點東西,我一個院校講師一年發的福利還沒你這次帶來的多呢。你是讓我收還是不收?去你大爺的。」
「方姐,我許大茂別的本事沒有,弄點吃的東西還是有路子的,多不多的也就這點了,我想著你可能也會回去看看父母,這不都是用的東西。我知道你不缺錢。不過小弟有一言,能回去看看父母儘量回去,即便父母不待見你,你也別生氣,他們其實內心還是疼愛你的。我是這麼認為的。你也可以臉皮厚點,就在父母家吃團圓飯,又能咋麼樣呢。對吧,所以,祝你預祝今年除夕有個好心情。」
「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今天既然你送上門來,我也不可能打算放過你。進屋吧,別想著逃跑。」
「方姐,我也沒說要跑呀,來送年節,你不得管我一頓中飯吶。」
中飯有酒有肉,飯後還是有茶有肉。臨走,方笑如居然還給許大茂回了一塊手錶,表面顯示(Audemars Piguet)。
「這是塊瑞士進口的愛彼牌手錶,許大茂,我也不想著你和我有啥結果,彼此愛著就成,希望下回見面,我能看見你帶著我送你的手錶。」
「方姐,這太貴重了吧?這大幾百的好東西,你說送就送我啦?」
「睜開眼睛看看,這是男士表,我又帶不了,原本買給我弟弟的,他不要,我現在也不稀罕給了,便宜你啦。希望你珍惜。」
許大茂這是今天又收到情意綿綿,又收到金剛硬傢伙了。還能咋?愛彼,愛彼此唄。愛就愛了,能咋滴。活著就要任性。應了那句修行的話:人生自由的低端境界是想幹啥就能幹啥。他許大茂現在好像也能達到了。接下來是修行更好的境界:想不幹啥就不幹啥。且得熬呢。
今年的除夕,整個京都,上至最高領悟,下至平常百姓家,都洋溢著非常喜悅的氣氛。對於國家來說,邱小接在中國西北的震驚一響,讓國人真正挺起了高昂的頭。老百姓經過三年的困難期,迎來了今年相對去年更豐富的生活資料的大過年。家家戶戶今年都能過一個非常豐盛的年,明朝初一,一般都能吃上白面的豬肉餡餃子。還有啥比豬肉餡的白麵餃子更誘人的。
許家更不例外,當然除夕夜倒是在齊家那個宅院裡過的。那邊條件要比菸袋斜街更舒適一些。
婁振華也很驚奇這女婿好手段,又弄了一套如此規整的一進小院,帶磚雕影壁牆的,垂花門全乎的小院。心裡對許大茂又看重了很多。
初一早,整個京都被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雪景里。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真就是這個景象。
一家人吃著白麵餃子,喝著小米粥,就著醬菜絲兒,沾著蒜泥醋,熱氣騰騰,喜氣洋洋。
婁振華,許大茂帶著許鈞,許寧一起踏著吱嘎吱嘎作響的雪,一起到胡同口放鞭炮,打雪仗。一個字,那就是:樂。
「大茂,你這幾年進步很大嘛,而且掙錢也不老少,這院子咋回事兒?」
「爸,還記得那位前年一起過年的齊爺齊德龍嘛?這院子是他的。到時候我也沒和你細說。這宅院現在雖說是我的,不過我答應齊爺,如果他在國外的兒子如果回來,我還得還給人家的。不過齊爺給了我一大筆謝禮了,我覺得划算,這不就給他養老送終了嘛。」
「沒聽你說起這事兒嘛。」
「他給了我兩箱子他家傳的古董字畫,我看了,價值萬金也不為過,所以我也就答應了。哎,看到那著好東西,見錢眼不開,我還真做不到。總之,值了。」
「姑爺,你對接下來局勢,怎麼看?」
許大茂不知道岳父無緣無故提起這事兒,「爸,怎麼?你聽到啥風聲嗎?」
「那倒也沒有,只是,心裡總不踏實。」
「爸,也許你是對的,我覺得還是早做打算吧。不可能你把曉娥嫁給我,就能改變你是大資本家的現實情況的。縱觀歷史長河,教訓還是要吸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