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滿面通紅，趴著歇氣，小聲關心道。
「何叔你胳膊上怎麼還纏了紗布，是不是受傷了」
何大清不在意的反問了一句「受沒受傷你還不清楚嗎」
也是，就剛剛那體力活，比起賈東旭起碼高出兩個檔次，她一手畫著圈圈又問道。
「何叔，棒梗還這么小，都沒做過家務的怎麼會掃廁所，這個能不能給他免了呀」
這就是寡婦的好，什麼姿.勢她都知道，事後還會小鳥依人。
何大清伸了一個懶腰，語重心長的說道「淮如呀，這件事情的發生要我說你也有錯，對孩子不能太溺愛了，以後就讓棒梗在家洗碗掃地，鬧脾氣就餓他兩個兩三天保准老實了」
「至於這次掃廁所，可以讓長輩幫忙嘛，我想其他人是不會有意見的」
「可是我白天要上班，晚上還……」
何大清臉不紅心不跳，循循善誘的說道「可以讓你婆婆賈張氏掃廁所嘛，她一天到晚的待在家裡，也該替你分擔分擔了」
「時間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秦淮如收拾了一番，乘著最後的夜色離開了何家。
何大清滿足了一下身體的需要，昨天忙累了一天，還出了一點血，晚上又是一場大戰，身體好像有些虧虛了。
老何呀老何，你別沉迷女色了，要搞事業呀。
事業才是王道。
他取出文房四寶，手提毛筆，在宣紙上寫下八個字。
事前如魔，
事後如佛。
一氣寫完，心情平復不少。
想起剛剛的荒唐事，別說那一厘米還挺好用的。
秦淮如回去以後，沒多久就跟賈張氏說了，賈張氏當然不同意，讓他去掃廁所怎麼可能，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可是棒梗一聽不用他掃廁所，立馬躺在地上哭嚎「奶奶不愛他了」
賈張氏看著地上跟自己撒潑打滾如出一轍的小孫子，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秦淮如這時也勸解道，自己白天要上班，辛苦媽多操心一下，晚上她多帶點菜回來。
在大孫子和好兒媳的輪番轟炸下，賈張氏心裡含淚的答應下來了。
紅星軋鋼廠。
何大清在外面吃過小餛飩以後，照常上班，昨天出了陳滿生下藥事件，廚房的一眾師傅幫工都怕何主任抓住小辮子，今天都格外賣力認真。
他四處轉悠都沒發現什麼典型，回去摸魚喝茶。
這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過了一會，人事的於志新過來了，臉上都是恭敬溫順，「何主任，您怎麼還在這呀」
何大清明知故問「哦，我不在這能在哪呀」
「何大主任，您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後勤主任了，十九級幹部，有自己的辦公室了」
於志新滿臉堆笑，心裡卻有些不得勁，這何大清真是走了狗屎運呀這是，三個月不到連升兩級，從一個普通工人，成了紅星軋鋼廠主管一方的後勤主任。
再看看自己打從進軋鋼廠以來，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主任王偉強，一直也沒什麼機會晉升，但是最近巴結上了李副廠長，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欣賞我，還是在給我畫大餅。
何大清不知道於志新內心的憋悶和彎彎繞，遞過去一隻煙讓他帶路，去人事科交接一下辦公室的手續。
於志新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是牡丹煙，高級貨沒有路子，普通人根本買不到。
不像王偉強，給他辦事就是一句口頭感謝，或者一根捲菸就打發了，上次他侄女結婚給他忙裡忙外的，臨了還要照顧喝醉酒王主任，肉都沒吃上幾口，想想都心酸。
「何主任請」這一聲請於志新帶了幾分感激。
何大清點點頭，屬實不知道這個小老弟內心戲很豐富。
一路到了人事科主任辦公室，王偉強正在寫什麼材料，看見何大清過來那是非常熱情，起身就是一句「何主任，何老弟恭喜你成為軋鋼廠食堂主任，以後可得多親近親近」
說著親自從茶壺給何大清倒了一杯茶，看這架勢明顯是要跟自己好好結交一下呀，於志新被一句話打發走了，老王頭這捧高踩低玩的很自然呀。
「王主任折煞我了，我這個食堂主任就是一個做飯的，也只想安安心心的為工廠的工友們服務，其他事我可管不了」
何大清接過茶水，笑呵呵的打了一個岔子，接著話音一轉說道。
「但是王主任要是找我幫忙多做幾頓席面，這個我一定不推辭，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王偉強心裡暗罵老狐狸，一點態都不表，以前沒發現這貨這麼滑不溜手呀。
他沒有在意裝作感興趣的樣子「那我還真要感謝你了，對了，上次你不是說要我給你兒子，介紹一些新人做席面嗎，下個月就有一對」
「哦，有消息了，王主任不愧是軋鋼廠百事通，認識的人就是多，到時候你把時間地點告訴我，我讓柱子準時去，年輕人就是要多磨練」
說到這個何大清也認真了一點，把傻柱子打發出去多見見世面，長長見識，省得被一個寡婦迷住了眼睛。
自己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少一些頭痛。
兩人又聊了一會，他領了鑰匙就走人了。
王偉強起身收拾茶杯，這才發現剛剛何大清坐的位置有一包沒開封的牡丹煙落下。
這是個人精呀。
繼續收拾茶杯。
何大清來到了同一層不遠的另一間辦公室，鑰匙一擰打開，一間乾淨的房間映入眼帘。
十幾個平不大，有一扇窗戶，但是已經超過三食堂自己隔斷的那個小茶水間太多了。
自己也算是鳥槍換炮了。
念道了一句「想當年，勞資的隊伍才剛開張，總共才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這裡就是自己以後辦公的地方了，他四下檢查了一下，很多文件都擺放整齊了，應該是人事科提前過來整理過。
又翻開一些帳目，是最近的一些食堂採購清單，大部分都是土豆白菜麵粉，還有少量肉類，一些調料，一些廚具之類的。
沒看出什麼明顯的毛病，顯然也是整理過後留下來的，食堂採購都是有專門的菜品提供商，大部分是附近公社收的一些蔬菜，錢也都是財務室結算，只有一些招待任務才會去菜市場收購一些肉類。
過了一會功夫，他整理著一些檔案，這時候一個情理之中預料之外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