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四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是不是可以和工廠企業的民兵以及保衛科進行聯動。
如果真能聯合在一起,在街面上巡邏,那樣不管是交道口還是北新,治安會變得更好。
他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既然當了治保委的小官,那就把自己轄區內的治安搞好一點。
工安工作的重心是破案,很重要,可治保委的巡邏能大大減少罪惡的發生,同樣很重要。
當然,他人微言輕,這只是一個想法而已。
科院的工作其實很輕鬆,基本不需要他操心什麼,李四麟和沈哥他們也聊了聊。
目前對於狗的訓練已經初見成效,起碼能嗅出火藥的味道,他們幾個商議了一下,初期還是以後門為主。
狗怎麼說都是畜生,這兩隻狗如果真的發了瘋,一般人也根本扛不住。
科院的前門多是患者和工作人員,萬一出點岔子,誰也擔不起責任。
後門就不一樣了,主要是運送貨物為主,尤其是大宗物資進入,人查一遍,狗在嗅一遍,這樣也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短短几天的時間,科院已經走上正軌,盧院長和韓如瑜不在,朱光美又很少參與到保衛科的實際工作中。
這娘們也挺奇怪的,每天來了就是找人談心,談心的對象不止是保衛科的人,還包括很多醫療人員和檔案室的人員。
這也讓李四麟心裡有了譜,朱光美的心不小啊,她之所以這麼幹,目的就是為了書記這個職位。
一個小小的保衛科她還真沒看上眼,或許也清楚自己在這方面沒有太大發展。
這一點和李四麟是截然不同,他是個粗人,只清楚一件事,手底下有槍說話才硬氣。
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是如此。
下午回到了治保委,檢查了一下這段日子裡的簽到情況,一切都正常,他也放心了許多。
秀才那邊找了一輛大車,將姚翠翠家裡其他的東西都送過來,而姚翠翠則是去居委會辦理各種手續。
而此時,易中海則是坐在李懷德的辦公室,他不清楚這李懷德為什麼找他。
他是車間的人,和後勤一點邊都不沾,這也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李懷德悶聲在那裡寫著什麼,易中海也不敢說話,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
終於李懷德抬起頭,表情十分嚴肅,從抽屜里抽出一封信,扔到桌子上,
「易中海,你也是咱們廠的老師傅了,一直聽說你是德高望重之人,性格也正直,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事啊。」
說完這番話,長嘆一聲,
「自己看吧!」
易中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從桌子上拿起這封信,認真的看了起來。
檢舉信!
這幾個字讓易中海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顫抖的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開信封。
看完之後,他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一動都不敢動。
李懷德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你也是老同志,知道我們的政策,只要你坦白承認,對於過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可你為什麼要隱瞞與鬼子交好的事情。」
易中海感覺自己喘不上氣,這一點他不否認,他是1911年生人,快三十歲才進了軋鋼廠。
軋鋼廠在1938年被鬼子占領,而易中海為了活下去,也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
如果說做了多少缺德事,還真到不了那種程度,但巴結鬼子這樣的事倒是沒少做。
1945年婁半城從光頭政府買下了軋鋼廠,易中海也徹底成為了一個手藝不錯的師傅。
「我,我,我當時是迫不得已啊,這件事我沒有故意隱瞞的。」
易中海的汗滴答滴答落下,他不知道這些檢舉信是誰寫的,但上面寫的很多事都是真實存在的。
距離當年軋鋼廠投產過去還不到二十年,很多人都健在的。
李懷德猛地一拍桌子,
「當時很多老師傅都坦白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們根本不會追究,我也知道你們只不過是為了活命而已,但隱瞞就是欺騙。」
說完這句話,李懷德拉開自己的抽屜,裡面類似的信件最少十餘封。
易中海看完之後啪的一下子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趕緊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
「李廠長,那我。。。」
這件事說他小,一句話就過去了,如果說他大,抄家滅門也許不至於,但下半輩子的牢獄之災說不好真躲不過去。
李懷德同情看著他,
「我今天特意把這幾封信壓下來,就是知道你易師傅手藝不錯,人也老實忠厚,不想讓你身敗名裂,可紙是包不住火的的。」
易中海在地上爬了幾步,雙手緊緊抓住李懷德的褲子,
「李廠長,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李懷德十分的為難,
「如果是一封信也就罷了,可這好幾封啊,我瞞不住的,易師傅,想想怎麼處理吧,不行你去自首吧,放心我們一向寬待,頂多將你逐出廠子,應該不會判刑。」
易中海整個人一下子癱倒在地,他不能接受被逐出廠,那樣下半輩子就徹底完了。
「李廠長,我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有存款,有房子。。我都給你。」
李懷德的眼神中冒出了貪婪的光芒,卻又轉瞬即逝,這個錢不能要。
能有多少,三千兩千?因為這些錢惹怒了李四麟,得不償失!
「唉!」
李懷德嘆了一口氣,「易師傅,我不知道外面怎麼說我,可我絕對不會要工人一分錢,我給你想個辦法怎麼樣。」
此時的易中海如同溺水的人,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會死死抓住。
「你說,你說!」
「我岳父的戰友在西北正在建鋼廠,他們是軍人,熱情沒的說,但技術還是遜色很多,前幾天還問我有沒有好的技術人才,去了之後一定給與最好的待遇,你看。。」
易中海猶豫了,那可是西北,尤其是李懷德所說的那個地方他大概知道是哪裡。
那裡算是華國目前最貧瘠的地方之一,條件異常的艱苦。
別說他了,就是一個小伙子去也得扒層皮,他已經快五十歲了,還能幹得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