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湖還是很聽話的,也不問,直接答應下來,李四麟剛要走,卻停下了。
「這幾天晚上下班,不要住宿舍,你去火車站附近的幾個餐館吃飯,每頓一個菜,主食一定要細糧,最好是大米飯。不要穿工服,每天換一個地方,穿不同的衣服!」
阿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撓撓頭,「小叔,火車站很貴的,那太浪費了!」
李四麟知道阿湖有點楞,也不想給他解釋的太多,說的越多他越迷糊,乾脆從自己包里掏出十塊錢和糧票,扔在他床上,
「別廢話,是上面的任務,有人報銷,找飯口最忙的時候去,這樣沒人注意,有人問的話你就說你是來城裡辦事!」
阿湖雖然有些愣,但不是傻,他大概知道小叔這邊有任務,何況有人報銷,那還考慮啥啊。
這樣的任務天天有他也不會煩,「小叔,能吃肉嗎?」
阿湖怯生生的問了一句,李四麟嘆了一口氣,
「一天一個菜,一共十塊錢,讓你吃五天,你吃龍肉啊,記住記帳,剩下的給我,點啥你自己看著辦!」
這下阿湖笑了,這可好啊,要是不去大飯店,一個菜加上主食,就算是肉菜也就一塊錢,素菜更便宜。
他倒是沒想黑李四麟的錢,要知道就算在木材廠,這已經是伙食不錯的地方了,一天也最多有一個帶肉的菜,還不是純肉菜。
畢竟也是練武之人,消耗量大,也就吃個七成飽,這已經比在鄉下強多了。
現在能光明正大的吃肉,誰會不高興呢!
其實找小哥是最合適不過的,可他本身就是鐵路工安,認識他的人太多。
而且這件事牽扯太大,即便是阿阿湖李四麟也不打算讓他直接出面,只是幫著找點線索而已。
再者說,鐵路那邊算是個獨立的小王國,真要是將小叔他們牽扯進來,別說徐老鬼了,就是黃叔的老上級,那也許都是正步級別往上都得嘬牙花子!
何況小哥和小叔都是新調回來的,肯定有不對付的人,免得節外生枝,如果影響了他們,李四麟是真過意不去的!
本來還想找侯科嘮嘮,買點木材之類的打點家具,後來一想乾脆算了,還得搭人情,找個信託商店買點二手的就行。
他也不懂什麼黃花梨這些木頭的好壞,只要是結實耐用就好,新一點的就行。
不過看看自己那可憐兮兮的存款,實在是有些給穿越者丟人啊。
人家早就盆滿缽滿,可李四麟,給奶奶買了一個收音機,又給了阿湖十塊錢,自己兜里滿打滿算也就剩三四十了。
也就是吃飯花不了什麼錢,要不還不夠呢!
得找徐老鬼報銷,除此之外,還是得找點外快,到時候房子修好了,怎麼也得收拾收拾啊!
可他娘的徐老鬼找不著,還是消停的回科院吧。
剛到科院,段所,唉不對,得叫段科長了,已經坐在自己的門衛室。
李四麟倒不是煩他,而是這可是一個二代啊,還是那種頂尖的二代,到了周日不去拍婆子,反而是來自己這,這怎麼gay里gay氣的。
「哎呦,段科,您咋來了!」
這話陰陽怪氣,可段源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無所謂的樣子,
「咋了,你這中醫科院是龍潭還是虎穴啊,不能來了!」
李四麟沒搭理他,將自己手中的糖扔給沈哥,他以前還真不知道沈哥這麼願意吃糖。
前幾天守夜的時候,李四麟可是給了他小二十塊硬糖,一晚上全都給造了。
這之後才知道,沈哥的心理其實也是有問題的,在累、困、乏以及緊張的時候,吃塊糖就能舒緩很多。
本以為不是糖尿病,就是血糖低,但查過也不是,應該和大哥一樣,戰場上留下的後遺症,心理因素。
段源真的有點有失二代的身份,舔著臉搶了一塊糖,塞入嘴裡,
「別JB廢話了,巴圖今晚上走,李懷德請客,據說是找了幾個酒神,非得要和巴圖拼個死活!我他娘的是個作陪啊,人家是兩幫人,我要是自己去,那不得喝死,弟弟,幫個忙!」
怪不得來找李四麟呢,巴圖雖說是內蒙的,可也是一個小二代,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朋友,軋鋼廠更不用說了,幾千人的大廠子,找不出幾個能喝的。
段源就不一樣了,跟他屁股後面的人不少,但在某些場合這些人拿不出手。
同等身份的人也不少,但要是涉及到計劃外物資,能信的人不多,這也是段源的謹慎之處。
李四麟和他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也牽扯不到你死我活的鬥爭。而且可以算是平等相處,好兄弟可能算不上,但絕對是不錯的朋友!
其實段源要是認慫也就罷了,可還偏偏是個要強的性子,寧死也不願意投降,那就只有李四麟最合適!
既然這樣,那就去吧,又得辛苦沈哥了,李四麟突然發現,自己不是給沈哥一個出路,而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苦力。
這只是開玩笑而已,沈哥自然不在意,說真的,李四麟在這他還有點不適應呢。
「對了,四麟,你看。」
沈哥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後門胡同口的位置,一輛吉普車停在那裡已經很久了。
李四麟略微有些緊張,「沈哥,你去看了嗎,是誰!」
科院北側就是北新糧庫,這胡同除了有幾個破敗無人的宅子外,平日裡只有糧庫的人路過,可就算是陳東也沒有配車。
沈哥表情有些怪異,「我看了一次,是韓院長!」
李四麟腦瓜子嗡的一聲,不是說就此一別再不相見嗎,怎麼回事啊。
倒不是李四麟穿上褲子不認人,而是現在這個時候比較特殊啊。
段源也納悶,「她來幹什麼,四麟,你不知道,這個娘們可死心眼了,我娘不就和她吵了一架嗎,自此之後就各種為難我!」
李四麟感覺好像自己惹禍了,自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段源繼續說道,「嗨,我惹不起躲得起啊,也是奇怪了,這娘們在這幹嘛!」
在說到這娘們三個字時,段源的眼神閃躲,還向外看看,看起來居然是有點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