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倉庫里灰黑的牆壁旁,並排擺著白蘿蔔,胡蘿蔔,大白菜等青菜。
中央,放著一張由條凳擺成的長桌子。
長條桌子上,有一個男人,被麻繩捆著。
嗯,沒錯,是龜甲縛。
走近細看,男人正是許大茂。
他雙目緊閉嘴角微揚,似乎正享受著極樂般,臉上充滿著無比舒服之色。
其上身赤裸,手臂與胸膛處都有著兩三道鮮紅鞭痕。
褲子已被扒下一大半,露出大紅褲衩。
腰間,一條黑布腰帶垂落下來,晃悠,晃悠,晃悠。
旁邊,傻柱手持趕牛鞭子。
面目驚恐。
...
看到這麼多人擁進來,傻柱也是嚇蒙了,下意識把趕牛鞭子扔到地上。
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我...」
「窩艹,我的眼睛瞎了!」
周道科長沒等楊廠長下令,飛踢一腳,就把傻柱踹倒在了地上。
傻柱強忍著疼爬起來,看看許大茂,再看看地上的鞭子。
這場景,太像...
顧不得疼痛,拼命解釋:「周科長,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周道科長冷著臉:「我看到的,是哪樣?」
傻柱:「....」
這時候,圍觀的工人們也都擠了進來。
大老爺們嘖嘖稱奇,老嫂子兩眼放光,小媳婦用手捂著臉,從指頭縫裡偷看。
「嘖嘖,沒想到啊,傻柱還有這種嗜好。」
「鞭子都用上了,真是會玩。」
「我說傻柱三十歲了還不結婚,原來是龍陽之好。」
「唉,我們都錯怪賈旭東的媳婦了,傻柱原來是看上了許大茂。」
「你們還別說,許大茂長得白,有點那個味道。」
...
勞動人民智慧高,聯想力很豐富,越扯越遠,越扯越多。
聽得楊廠長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剛才看到倉庫里是兩個男人。
想到不是亂搞男女關係,提到喉嚨眼裡的那顆心又放下了。
現在聽到大傢伙這麼一說,那顆心臟『蹭』就衝到頭頂了。
開玩笑,兩個男人搞在一起,這要是爆出去,紅星軋鋼廠都得聞名全京城。
周道科長看著狼狽的兩人,也意識到這個情況,有些棘手。
關係有了,男的有了,女的呢?
這算是亂搞男女關係嗎?
該怎麼處理?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楊廠長。
楊廠長現在一巴掌拍死傻柱的心都有了。
冷下臉:「綁起來,帶到保衛科嚴加審訊。」
傻柱雖然經常耍混不吝,面對保衛科幹事,卻如同小綿羊一般。
保衛幹事拿著灰褐色粗麻繩把傻柱左腿的大腿和小腿捆在一起,余繩在腿彎處收緊。右腿也做同樣的捆綁。然後從背後捆綁雙手處引出兩股繩索,越過兩邊肩膀後在身前打結並為一股,然後在腳腕處的大結上繫緊。
咦,桃縛!
李東來目瞪口呆,這幫保衛幹事也是練過的。
捆綁完傻柱,就輪到許大茂了。
保衛幹事們拿著繩子,嘴角抽搐一下,有些猶豫。
許大茂正被捆在桌子上,要想把他再捆起來,就要先解開繩子。
可是許大茂現在衣冠不整,身上沾滿黏糊糊的汗水。
想到剛才那一幕,沒有一個保衛幹事,願意觸碰許大茂。
萬一,那種會傳染怎麼辦?
最後沒辦法,周道科長只能親自出馬,嫻熟地幫許大茂解開繩子。
他剛拉著領子把許大茂提溜起來。
許大茂醒了。
他瞪著那雙朦朧的眼睛,看一眼周道科長,再看一眼自己,光著身子。
「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邊叫邊往往後退:「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麻蛋,被當成傻柱的同道中人了!
周道科長臉黑了,他上前一個耳光呼出去。
「啪」許大茂的面頰上,很快浮現出一個鮮紅巴掌印。
劇烈的疼痛讓許大茂清醒過來,
他開動腦筋,從模糊錯亂的記憶中提煉線索。
被馬華胖子送到食堂--被傻柱拉到倉庫--傻柱扒衣服--傻柱捆繩子--傻柱抽鞭子。
傻柱!傻柱!我要殺了你!
許大茂的眼紅了,『哞』的一聲,就向傻柱撲去。
「你這個孫賊敢捉弄我,看我不揍死你。」
傻柱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根本沒辦法躲,一下子就被許大茂撂倒在地。
「孫賊,讓你扒我衣服。」
「孫賊,讓你捆我!」
「孫賊,讓你用鞭子抽我!」
一拳。一個黑眼眶。
兩拳。兩個黑眼眶。
三拳。一個裂嘴唇。
...
四拳。拳頭被攥住了。
許大茂怒氣沖的回過頭,周道科長瞪著眼:「許大茂,你想搶活?」
許大茂:....
這時候外面的人,越來越多,越多越來。
很快,里三層,外三層,把食堂倉庫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頭攢動,外面的人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況。
「兄弟,裡面咋回事,怎麼這麼多人?」
「好像是後勤處的同志,給咱們發白糖的。」
「發啥白糖呀,一個廚子跟放映員好上了!」
「廚子?放映員?兩個男的!」
「對頭,就是兩男的!」
「嗨,這是稀奇事哈。」
「俺看看。」
「別擠,別擠。」
「喂,這位女同志,你是不是藏饅頭了!」
...
一時間,軋鋼廠食堂倉庫門口,熱鬧非凡,跟菜市場一般。
楊廠長知道再拖下去,不到下班時間就能傳遍全京城。
揮了揮手。
「先把他們帶走。」
周道科長點頭稱是,然後看向兩人。
一個綁著,一個沒綁,不合適。
揮了揮手:「捆上!」
兩個保衛幹事撲上去,用繩索從中間對摺,套在許大茂頸部,把雙手放到背後成「丫」字型。然後將胸前的繩子繞到並起的兩肘上纏繞和打結,最後再將許大茂手腕處也束縛上。
咳,直臂縛。
這幫傢伙看來平日裡沒少捆人。
捆好了,許大茂和傻柱被保衛幹事押著,耷拉著頭,向保衛科走去。
人群再次轟動。
「好傢夥,還真是兩個男人。」
「嘖嘖,這下子咱們軋鋼廠出名了。」
...
李東來作為現場目擊證人,也被請到了保衛科。
當然,他只是錄了一下口供,就回到了軋鋼廠醫院。
這時候,就連醫院的人,也知道了傻柱和許大茂的事情。
丁秋楠幫李東來遞上一杯枳子茶,幫他解酒。
然後手肘杵在桌子上,托著下巴,瞪著一雙大眼睛。
李東來喝一口茶,笑著說:「想知道?」
愛好八卦是每個女孩的天性,即使這個年代也不能例外。
她小雞啄米般點頭,大眼睛中充滿期待。
「那親一口。」
「你,你,你耍流氓」丁秋楠臉色羞紅,嬌嗔道。
李東來看一眼門口,木門掩得結結實實:「自家媳婦,還算是耍流氓?你沒看到倉庫里發生的事情,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他話音未落。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