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東來為和雨水生孩子的事情,在醫院忙碌的時候,棒梗一個人溜溜噠噠的來到了朝陽公園內。
最近一段時間,雖然假裝是回來了,但是因為張大興和小槐花勒索過他,所以賈家的內部的氣氛鬧得很僵。
秦懷如想把張大興趕出去,但是小槐花卻說當初張大興來到賈家的時候,秦懷茹可是說過了,張大興是上門女婿,在這種情況下,秦懷茹壓根就沒有權利把張大興趕出去。
這幾天賈家屋內炒成了一鍋粥。
棒梗睡覺也睡不安生,於是才想著到公園裡面玩。
當然了,棒梗並不僅僅是為了玩,他最重要的目的是掙錢。
以前棒梗有掙錢門路的,那就是通過閻解成從紡織廠內倒騰舊布匹。
每個月棒梗月通過這種手段能掙到二三十塊錢,足夠他一個人花了。
可是自從黃艷玲跟閻解成結婚之後,就主動承擔了棒梗的角色。
在她看來,這麼容易掙到的錢交給棒梗,實在是太作孽了。
現在閻解成從紡織廠內將布搞出來,由黃艷玲拿到鴿市上販賣,兩人撇開了棒梗,把這個生意做成了夫妻店。
棒梗沒有了收入之後,也開始尋找新的門路,那就是打牌。
解放前京城賭博橫行,街道上大小賭館林立,造成了嚴重的不良影響。
解放後這些主管全部被清理了,那些打牌賭博的人只能尋找一些路邊,容易逃脫的地方,悄悄的開一個牌局。
朝陽公園內有一個湖泊,湖泊的旁邊是一個小樹林,這裡就是一個絕佳的地點。
一來小樹林內,樹林密布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二來小樹林就靠近湖泊,即使遇到巡查的,那幫子打牌的也可以跳到湖裡面逃走,不至於被抓住。
棒梗到這個牌局已經有些日子了,只不過輸多贏少,幾乎每次都是空手而歸。
當然他不覺得自己的牌技有問題,他只認為是自己的手氣不好。
今天棒梗要再來碰碰運氣。
負責牌局的那個無賴名叫張二麻子,他的祖輩就是京城的青皮,在解放前就開賭坊。
解放後賭坊被取締了,因為家庭成分不好,張二麻子沒有辦法進入工廠上班。
當然了,他也看不上,在工廠上班,每個月拿那三五十塊錢。
靠著祖輩積攢下來的人脈,張二麻子就開起了這種小賭攤。
每個月,只是靠著抽水的錢,張二麻子就能掙一兩百塊錢。
只不過這點錢他依然不滿足,所以經常會耍詐。
10賭9騙嘛,這很正常。
張二麻子耍詐也是看對象的,像那種老賭客,或者是頭腦機靈一點的,再或者是那種有身份的。
這種人他是不會惹的,因為招惹了之後容易會帶來大麻煩。
張二麻子耍詐的對象就是像棒梗這種人。
這種人沒有什麼本事,卻認為自己了不起,只要上了賭攤就覺得自己是牌技最好的那個人。
這種人最好耍詐,只要輕輕的動一點手腳就能讓他們輸得血本無歸。
今天也不例外。
棒梗拿著一塊錢,在小賭攤上還沒有坐滿10分鐘,這一塊錢就輸掉了。
棒梗氣憤的扔下撲克牌,瞪大眼看著張二麻子說道:「張二麻子,你耍炸了吧,老子的運氣怎麼會那麼差呢?老子在你這裡打牌,從來就沒有贏過。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耍詐了?」
要不說是棒梗比較傻呢,像這種事情人家誰會承認呢?
一旦承認了,不但得賠錢,還得挨頓打,更加嚴重的是以後的名聲臭了就沒有人來他這裡打牌了。
張二麻子冷哼一聲說道:「棒梗,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老子可是祖傳的,打我爺爺輩去我們家,就在京城玩這一行,從來沒有人敢說過我們家耍詐的。你這麼說就是要故意誣陷我。」
說著話,張二麻子上前揪住了棒梗的衣領子。
「你小子輸不起就不要玩。老子不缺你這三瓜兩棗的。」
「你少在這裡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今天這撲克牌明顯就不對勁,我打了將近半個小時的牌了,連一張好牌沒有來。你還敢說你沒有動手腳。」
棒梗也是個聰明人,他清楚自己肯定不是張二麻子的對手,所以扭頭看向旁邊的那些小伙子們。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張二麻子肯定是耍炸了,大傢伙一起上,把他的錢全部搶過來。」
旁邊的那些年輕人聽到這話並沒有任何反應。
原因很簡單,張二麻子並沒有對他們進行耍詐,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替棒梗出頭。
另外張二麻子能夠在這裡大張旗鼓的搞這事,肯定是有些根底的,人家是早有防備的。
張二麻子本來也不打算跟棒梗計較,畢竟贏了人家的錢再把別人打一頓傳揚出去對名聲也不好。
但是現在看到棒梗竟然鼓動那些年輕人想要搶他的錢,那就再也忍不住了。
要是個個輸了錢的,都跟棒梗一樣胡鬧,那他還搞不搞這事兒啊?
張二麻子指著棒梗大吼了一聲說道:「好小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今天就是來搗亂的。你說是誰派你來的?是老王還是老張?」
搞這種事情也是有競爭的,老王和老張同樣也是開小賭攤,的都說同行是冤家,幾個人平時之間也相互使絆子。
當然了,張二麻子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找個藉口罷了,就棒梗這種腦瓜子壓根就不會被那些人當槍使。
棒梗聽到這話當然矢口否認:「你胡說什麼?我棒梗生來光明磊落,怎麼能幹出那種事情呢?你自己耍詐了你還不承認,還要誣陷人,你還講不講一點道理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完全就是個無賴。」
「不承認是吧?那麼兄弟們打。」
隨著張二麻子一聲抱怨,旁邊走出來四五個壯漢。
他們手持木棍對著棒梗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打。
棒梗被打的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看到棒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張二麻子也覺得差不多了。
他走到棒梗面前,又使勁踹了他一腳。
「你小子竟然敢在大爺面前搞鬼,今天算是輕的,如果下次再讓我遇到你,我就把你扔到海子裡面去。」
張二麻子未嘗沒有殺雞儆猴的心思,那些圍觀的年輕人看到這一幕臉色也都變了。
想來他們下次再來小賭攤打撲克的時候,也不敢搞鬼了。
這時候旁邊有鍛鍊身體的大爺,看到一群人在小樹林裡面,當時就大喊了一聲:「你們這幫小子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在打牌啊?我現在去報告給街道辦啦。」
聽到這話張了麻子和那一幫年輕人,一溜煙的跑了。
棒梗躺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緩過氣來。
他手撐著地站起身狠狠的啐了口吐沫,罵了一句:「兒子打老子這世道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罵完之後,棒梗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他雖然挨了打,但是張二麻子變成了他的兒子啊。
「就是不知道張二麻子他娘長得什麼樣,如果是個大美女的話,那就更好了。」
棒梗小聲嘟囔著,一瘸一拐的從小樹林裡面走了出去。
他原本回家找秦淮茹,給他抹一點紅藥水,可是剛走到湖邊,棒梗就愣住了。
只見湖面上有一艘鴨子船。
鴨子船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好像是隔壁的閻解放,女的怎麼那麼像小當呢?
棒梗揉了揉眼睛,認真的看了過去。
沒錯,那女的就是小當,此時小當還斜靠在閻解放的肩膀上,兩人的模樣要多親昵,有多親昵了。
就算是現在有人告訴棒梗,小當和閻解放打過奔兒,棒梗也會相信。
棒梗眼睛一轉也不回家了,站在岸邊朝著湖面上喊道:「小當你在這裡幹什麼呢?趕緊過來。閻解放你這傢伙趕緊把船划過來。」
小當和閻解放的事還得從一個多星期前說起。
當初閻解放幫助過小當,當兩人因此建立了聯繫。
閻解放感覺到小當是四合院內難得的好女孩,所以就對小當發動了攻擊。
說實在話,小當並沒有看上閻解放。
並不是說閻解放的條件特別差,現在閻解放是扶貧車間的工人,每個月能拿40多塊錢的工資。
只是閻解放跟小當以前的那些男朋友們比起來,條件就相對的差了一點。
特別是閻解放放的個頭還比較低,身為一個男同志,個頭才1米65,跟小當的個頭差不多。
另外閻解放比小當還要小三歲,在這個年月男女結婚的話,一般都是男同志,要比女同志的年齡要大一些,這樣才般配。
但是閻解放卻表現的特別的熱情。
每次下班之後都會借來一輛自行車,騎著自行車到紡織廠去找小當。
並且閻解放,每次還不會空手,總要帶一些禮物。
今天是雪花膏,明天是梳子,就算是沒有禮物也會從路邊摘一朵花帶給小當。
小當也是個女孩子,哪裡經得起男人這樣追求。
所以小當很快就和閻解放了熱乎起來。
至於年齡問題,那壓根就不能成為問題,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嘛。
但是兩人都清楚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家裡面。
開玩笑,閻家跟賈家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棒梗的前妻現在是閻解成的妻子,而且閻解成以前還追過小當。
現在小當又跟閻解放處對象,這關係就跟一團亂糟糟的線頭子差不多。
另外,小當很清楚,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是吸血鬼,要是他們知道小當跟閻解放在一塊,肯定會藉機到閻家勒索財物。
一般來說,男女如果確定了關係,男方家送給女方家一點禮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
閻家卻是那種小摳門的人家。
閻埠貴是那種大糞車路過都得聞一口,出門不撿錢就算是丟的傢伙。
他是絕對不可能送給賈家任何禮物的。
小當和閻解放都很清楚,一旦兩人的事情曝光了,閻家和賈家非得打起來不可。
所以兩人自從在一塊之後,都不約而同採取了保密的做法。
閻解放沒有告訴閻家,而小當也沒有告訴賈家。
好在兩人都住在宿舍裡面,所以相處了一個多星期之後,也沒有被人發現。
現在聽到岸邊的喊聲,兩人都懵逼了。
閻解放揉揉耳朵,小聲說道:「小當,我是不是幻聽了,剛才怎麼聽到了棒梗的聲音。」
「我也聽到了。解放哥。」小當悄悄的扭過頭去,扭到一半,看到棒梗就站在岸邊,她嚇了一跳。
這時候閻解放也想扭過頭去,小當連忙攔著了閻解放。
「解放哥,別回頭,真的是棒梗,他不是經常在家裡睡覺嗎,今天怎麼會來到公園呢!」
閻解放聽到這話,連忙停住了,強迫自己的脖子又擰了回去。
「怎麼辦,小當,咱們該怎麼辦?要是被棒梗發現了,你們家人肯定會知道這件事的,到時候他們肯定會鬧翻天。」
「別著急,解放哥,現在距離岸邊那麼遠,棒梗不一定能看到咱們,我看咱們可以先逃走!」
小當到底比閻解放大幾歲,經驗豐富一些,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好好好,咱們趕緊把鴨子船划到岸邊,然後悄悄的溜走!」
閻解放說道。
他心中也有些遺憾,朝陽公園是免費的,任何人都能來逛公園,但是鴨子船卻不免費。
並且價格還不便宜,要五分錢一個小時。
他們花了五分錢,才劃了十來分鐘,就碰到了棒梗,剩下的錢,等於是打水漂了。
閻解放雖然從閻家裡搬了出來,身上也沾染了閻家小摳門的本性。
他懷著遺憾的心情,劃著名鴨子船朝對岸走去。
「誒誒誒,你們幹啥呢,我在這邊啊,我也想坐鴨子船啊!」棒梗看到他們的舉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緩緩放下手,冷聲道:「好啊,你們竟然敢背著我偷偷的搞對象,現在被我發現了,還想逃走,你們也太看不起我棒梗了!」
另一邊,閻解放足足花了五分鐘,才將鴨子船停靠在岸邊,此時他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不過還是站起身四處看了一下。
環顧一周,並沒有看到棒梗的身影,閻解放這才算是送了口氣。
「小當,咱們好像把棒梗甩開了,好險啊!」
「是啊,棒梗那個傢伙可不是個好東西,要是被他盯上的話,咱們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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