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壓根就沒有心情聽閻解成的辯解。
進到屋內,直接將屋門關上了。
閻解成面對緊閉的屋門,有一肚子的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只能悻悻的轉過身。
這時候,傻柱吊兒郎當的從人群中走出來,衝著閻解成豎起了大拇指:「閻解成,真是沒有想到,還是你厲害?」
這話沒頭沒腦的,閻解成有點聽不明白,「傻柱,你啥意思啊!」
「你想啊,咱們大院二十多戶人家,一百多號人,你還是頭一個追求鄰居家閨女的。」
傻柱轉過身,對著大傢伙說道:「你們說閻解成是不是很厲害?」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是啊,閻解成算是開了先河了。」
「你們知道什麼,這叫做青梅竹馬。」
「青啥梅啊,竹啥馬啊,閻解成可比小當大好幾歲。」
「跟賈東旭是一輩的,小當小的時候還喊過閻解成叔叔呢!」
.....
議論聲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襲向閻解成,就算是他早就做好被眾人數落的準備,也有點受不了。
踉踉蹌蹌的逃回了家裡。
.....
賈家屋內。
秦淮茹關上門後,就將小當帶到了裡屋,一屁股坐在床上,雙手抱懷瞪著小當。
「小當,天下有這麼多的好男人,你為什麼偏偏看上眼閻解成了。你不知道他是什麼德性嗎?」
秦淮茹差點被氣炸了,聲音也有些顫抖:「別的不說,就說他跟於莉離婚的事情,那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你要是嫁給了閻解成,這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小當本來也看不起閻解成,並沒有跟閻解成在一起的意思。
今天只是因為閻解成搞到兩張電影票,小當已經很久沒有看電影了,所以想去看電影,才委曲求全,在小公園裡同閻解成嘮嗑。
更重要的是,閻解成還買了一袋子糖葫蘆....那糖葫蘆真甜。
現在聽到秦淮茹的話,心中產生了逆反心理。
小當冷聲說道:「娘,怎麼著,你現在想起來管我的事情了,這麼多年了,你的眼裡不是只有哥哥嗎?」
「你.....你怎麼這麼不懂呢!」秦淮茹還只當小當喜歡上了閻解成,連忙大聲說道:「閻家是什麼人家你不知道嗎?一盤子花生米能吃一個月,你要是嫁過去的話,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還是好好想想,晚上該給黃艷玲做什麼菜吧,要是惹黃艷玲不高興了,棒梗肯定會跟你急眼的。」
秦淮茹面對小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感嘆自己這些年,對小當疏於管教,將小當慣壞了。
沒有辦法,秦淮茹只能把賈張氏也請了進來。
其實在賈家屋內,最反對小當嫁給閻解成的,其實是賈張氏。
原因很簡單。
小當相貌優秀,還有正式的工作,無論是嫁到哪家,那家人都得出一筆彩禮。
並且,對她這個當奶奶的,也得巴結著。
一套新衣服,一雙小皮鞋,幾瓶止疼片,再加上三四十塊錢....這些不算過分吧?
要是嫁到閻家的話,依照閻家小氣的勁頭,這些都別想了。
賈張氏走到小當跟前,側身坐在她身旁,拉著她的胳膊規勸道:「小當,閻家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嫁過去肯定是要吃苦的,奶奶一向最稀罕你,哪裡捨得讓你嫁給他,你就聽奶奶一句勸吧!」
小當翻了白眼,嘴角掛起一絲戲謔:「奶奶,你說這話,我怎麼不相信呢!在咱們家你最稀罕的不是棒梗嗎?我跟小槐花,一向不受你的待見,我記得小的時候,大夏天的,你帶我們三個出去玩,你買了兩根老冰棍,你跟棒梗兩人每人一根,壓根就沒有我和小槐花的份,你管這叫做稀罕?」
賈張氏沒想到小當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冷聲說道:「小當,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個小丫頭片子,我能帶你出去玩,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你還想著跟棒梗一樣,你怎麼不上天呢!」
見小當噘著嘴,一臉的不服氣,賈張氏繼續說道:「當初生你和小槐花的時候,你那死鬼老爹,本來是想著把你們送人,是我嫌棒梗一個人太孤單了,才留下了你們,你們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也不能不念我的好啊。」
小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頓時一陣悽苦襲上心頭。
身為女孩子,是她的錯嗎?
同時,她也更堅定了離開這個家的想法。
閻解成雖不靠譜,畢竟心疼自己,給自己買好吃的,總比這些人要好。
「你們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就是要跟閻解成談對象!」
說完話,小當站起身將賈張氏和秦淮茹都推出了屋子,將屋門緊緊的關上。
「反了,這死丫頭反了!」賈張氏氣得嘴角直哆嗦,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秦淮茹也拿小當沒有辦法,心中的想法逐漸動搖了起來。
閻家雖然不靠譜,但是畢竟是這個大院裡的,以後小當要是嫁過去,她跟小當隔三差五還能見面。
不像隔壁的老劉家的大姑娘那樣,嫁到了南方,來回幾千公里,就算是坐火車都得四五天的時間。
而且火車票那麼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負擔得起的。
老劉家大姑娘嫁過去已經七八年時間了,總共才回來了兩三次,前兩天老劉家的還在罵,就跟沒有這個閨女一樣。
秦淮茹站起給賈張氏倒了一搪瓷缸子茶水遞過去:「娘,小當既然認準了,咱們這些當長輩的,怎麼勸也沒用,要不咱們就同意了吧。」
黃艷玲一直在旁邊看熱鬧,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她跟閻解成還沒有勾搭上呢,現在竟然要被小當截胡,這怎麼能行?
凡事總得先來後到啊。
黃艷玲湊過來,冷聲說道:「娘,你犯糊塗了,閻家是啥人家,你把小當嫁過去,那就是害了她。」
「可是小當要死要活的....」秦淮茹擔心。
黃艷玲不以為然:「娘,你老了,不了解這些小姑娘的心思,小當也就是一時興起,只要拖一陣子,等她想明白,就會知道咱們是為她好了。但是,現在最關緊的是,不要讓閻解成再接觸小當了,要是小當再被他迷住,那事情就麻煩了。」
秦淮茹和賈東旭是相親結婚,在結婚前壓根就沒有見過面,結了婚之後,就開始造人,一連造了三個,壓根就談不上有感情,對現在小姑娘談對象的事情,還真是不了解。
聽到黃艷玲的話,贊同的點點頭:「艷玲,你說得沒錯,咱們再拖一拖,小當的事情,也讓你上心了,我替她謝謝你!」
黃艷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誰讓我是她嫂子呢!」
確定了指導方針,秦淮茹卻犯了難。
她也不能將小當關在屋裡呀!
小當現在是紡織廠的正式職工,主要負責為賈家掙錢的,要是小當不班,賈家的人很快就要餓肚子了。
從四合院到紡織廠有很長一段距離,閻解成隨時可能從旁邊衝出來,騷擾小當。
就算是秦淮茹發發狠,派棒梗接送小當,閻解成還可能趁著小當上班的時候,去車間裡騷擾小當。
別忘記了,閻解成現在可是紡織車間的臨時工。
最後還是賈張氏出了個主意:「這事兒好辦,只要咱們去閻家鬧一頓,讓閻解成保證不再騷擾小當就行了。」
鬧事....這是賈家的祖傳技能啊!
秦淮茹當下就點頭答應。
帶著賈張氏,棒梗,黃艷玲出了門,浩浩蕩蕩的往閻家走去。
傻柱正在大院裡跟鄰居嘮嗑,見到賈家的一大幫子人,還以為他們要搞事情,連忙攔住了他們。
「秦淮茹,一大爺說過了,以後誰也不能在四合院裡鬧事!」
「啊,傻柱啊,我們是到閻家講理的,不鬧事,不鬧事....」秦淮茹眼睛一轉,連忙笑著說道。
「講理?」傻柱頓時明白過來,這是為了小當和閻解成的事情,賈家要找閻家的麻煩。
這應該不算是鬧事....
咱傻柱主打的就是一個靈活執法。
誰讓他也喜歡看熱鬧呢!
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四合院裡那些閒人們。
今天上午吃過的那個瓜,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現在已經有點餓了。
於是住戶們紛紛跟在了賈家眾人的後面。
秦淮茹看到這幅情形,非但沒有制止,反而得意的揚起腦袋。
人越多,越熱鬧,留給閻家的壓力越大。
閻埠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到一群人湧向自家,連忙迎上前。
「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老閻,這還要問你的好兒子閻解成!」秦淮茹一馬當先,先從氣勢上壓制了閻埠貴。
閻埠貴撓撓頭:「我家解成又幹什麼壞事了?」
話說出了口,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改口道:「我家解成怎麼了?」
「他勾引我家小當!」秦淮茹直截了當。
聽到這話,閻埠貴明白了,其實對於這件事,他是持支持態度的,要不然也不會主動到賈家提親。
只是沒有想到閻解成這小子倒是有點本事,不吭聲的跟小當好上了。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框,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副老教師的架子:「秦淮茹,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家閻解成未婚,你家小當未嫁,他們兩個在一塊,怎麼能用勾引這個詞語來形容呢!
這可是一個貶義詞,秦淮茹同志,你的語文水平不過關啊,我覺得還是得參加咱們街道辦舉辦的掃盲班。」
秦淮茹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指著閻埠貴的鼻子說道:「老閻,你少在這裡給我拽文,閻解成在未經過我們允許的情況下,找我們家小當,就是在耍流氓。」
「他們一個未婚,一個未嫁人,怎麼能是.....」
就在閻埠貴準備以不變應萬變,繼續對抗秦淮茹的時候,賈張氏忍不住了。
她猛地一跺腳,指著閻埠貴吼道:「好你個閻埠貴,虧你還是老教員,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你還有臉面在這裡說話。我要是你,早就找一塊豆腐,一頭撞在上面撞死了。你爹娘當初沒有教過你,什麼叫做禮儀道德嗎?要是真沒有教過,你現在可以回家,跪到你爹娘的墳頭前,讓他們好好教教你。
要是他們兩個不爭氣,不能教你的話,你也可以跪到我老婆子的跟前。
我老婆子也能勉為其難的教你!」
此話一出,不但閻埠貴的臉色驟變,圍觀的住戶們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太惡毒了。
賈張氏實在太惡毒了。
這番話,不但劈頭蓋臉的將閻埠貴罵了一頓,還損了閻埠貴早已逝世的父母一頓,順便還占了閻埠貴的便宜。
饒是閻埠貴自詡為老教員,很少生氣,此時也忍不住瞪大了眼:「賈張氏,你胡說什麼?」
「胡說?我這是在教你怎麼教兒子。」
賈張氏說著話,就挽起了袖子,衝上去對著閻埠貴的臉,就是一頓抓撓。
閻埠貴壓根沒有想到賈張氏會先發制人,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
只是眨眼的功夫,臉上就被抓了兩道血口子,頭髮也被薅掉了兩縷,那樣子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
圍觀的住戶紛紛讚嘆賈張氏的戰鬥力一點都不弱以前。
閻埠貴感覺到自己托大了,他壓根就不是賈張氏的對手啊。
「老婆子,快來幫忙!」
閻埠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三大媽正在屋內蒸饅頭,聽到喊聲,連手上的面都沒有來得及擦,就快步跑了出來。
見到賈張氏騎在閻埠貴的身上,暴揍閻埠貴,三大媽拍著大腿喊道:「哎呀,老嫂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都是多年的老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趕緊起來啊。」
三大媽心底善良,平日裡就算是口角都很少跟人發生,更別說打架了。
圍著兩人不停的轉圈,卻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賈張氏此時的氣焰更盛了,揪住閻埠貴的頭髮大聲吼道:「閻埠貴,你說,你管不管你家閻解成?」
提到閻解成,閻埠貴這才醒悟過來,連忙看著三大媽喊道:「老婆子,你這個不中用的,趕緊將解成,解放和解曠他們都喊出來幫忙,沒看到我快被打死了嗎?」
三大媽聞言,這才醒悟過來,快步衝進屋內。
很快,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三兄弟就從裡屋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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