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傻柱大鬧婚宴

  前院喜宴現場。

  秦淮茹躲在大樹後,本來打算等賈張氏鎮住了場子,然後也湊到桌子上大快朵頤。

  現在看到賈張氏竟然被傻柱跟於菊花兩人聯手丟了出去。

  她啥時間見過這種場面啊,嚇得拔腿就跑。

  邊跑還邊咒罵:李東來這小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在秦淮茹看來,賈張氏這次的做法,可謂是極為聰明。

  結婚是一件大喜事,一般人家為了求個好兆頭,在這個日子裡,要是遇到吃霸王餐的,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只是...賈張氏做得有那麼一點點過火,而李東來的心腸也有那麼一點點硬,這才導致前功盡棄。

  ...

  賈張氏被丟出去之後,摔得七葷八素的,緩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揉著小腿,邊罵邊進到四合院裡,怯生生的往人群中瞅。

  但不是她膽大包天,現在還敢去搗亂,而是她的那兩個搪瓷盆子,還在桌子下放著。

  此時已經開席了,大傢伙都吃得高興,誰也沒有顧得上賈張氏。

  賈張氏也不敢靠近,可是搪瓷盆子是賈家重要的財產,要是被誰順走了,那就麻煩了。

  沒辦法,賈張氏只能怯生生的喊來了閻解娣幫她取回了盆子,然後拎著盆子一溜煙的跑了。

  沒有了賈家人搗亂,喜宴現場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隨著一盆子灰褐色的豆乾端上桌,這種氣氛達到了高潮。

  「這是什麼菜啊,我老張也算是吃遍大江南北了,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張紅玲的表哥張德順拎著筷子皺起了眉頭。

  閻解成不顧其他賓客的意見,端起菜盤子,擺在了張德順跟前。

  「張主任,這道菜叫做牛肉豆乾,是我們請的那位大廚,親自操刀,設計的新菜。」

  聽到閻解成對張德順的稱呼,其他的賓客都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張德順是張紅玲的堂哥,就算是木材廠的主任,身份尊貴,但是在今天這種場合,閻解成也應該稱呼張德順為堂哥。

  而不是一口一個主任的叫著,這不是明擺著向其他的賓客們炫耀:瞧,我家媳婦兒的堂哥是木材廠的主任。

  而且,現場的賓客對張德順也很不滿意。

  張德順來到宴會現場後,就一直擺著大主任的譜,從來不拿正眼瞧人,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也是愛答不理的,實在是太氣人了。

  瞧瞧人家李東來,那可是真正的大主任,還身兼數職,登上過電視機的大人物,待人卻很和煦。

  兩者相比之下,就能看得出誰的思想水平高了。

  「新菜,那我得好好瞧瞧了。」

  張德順拿起筷子在菜盤子扒拉幾下,皺起眉頭說道:「什麼牛肉豆乾啊,這不就是炒豆乾嗎?只是醬油放多了。」

  「解成啊,你還年輕,見識少,你這是被那個廚子給糊弄了。」

  閻解成正想解釋,傻柱正招呼馬華給其他桌子上菜,經過主桌的時候,聽到這幾句話。

  他頓時不樂意了,走過來,瞪大眼說道:「小子,你胡說什麼呢?」

  張德順今天一直被閻家人恭維,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沖他呲牙,心中怒火瞬間躥了出來。

  他站起身,瞪著眼說道:「我說的就是你!你瞅瞅,一盤子普普通通的豆乾,你竟然當成新菜,這不是忽悠人嗎?」

  「呵,普普通通的豆乾?」傻柱大步走到張德順的跟前,指著盤子說道:「我這是牛肉豆乾,豆乾是牛肉做的。」

  這話一下子把張德順整蒙蔽了,他嘴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的。

  「豆乾是牛肉做的...哈哈....你這個廚子還真是搞笑,我老張活了這麼大年紀了,這些年為了採購木材東奔西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能有牛肉做豆乾的。」

  「那是你見識少!」傻柱對李東來的牛肉膏很有信心,他蔑視的看著張德順:「說那麼多都是胡扯,你現在嘗嘗,要是豆乾里沒有牛肉味,我跟你叫一聲爺,從此見到你,我都躲得遠遠的。要是豆乾里有牛肉味,我也不讓你給我叫爺了,喊一聲爹就行了,從此見到我啊,你有多遠滾多遠。」

  這個賭注不可謂不大,張德順雖然信心十足,卻有點不敢下決定。

  要是真的賭輸了,得向這個傻廚子叫爹,這多丟人啊。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圍觀的住戶們見兩人槓上了,頓時來了興趣,紛紛圍了過來。

  「好好好,這個主意好,誰要是敢縮脖子,誰就是王八。」

  「張德順還是大主任呢!現在竟然被一個廚子拿捏住了,真是丟人。」

  「豆乾怎麼可能是牛肉做的,穩贏的局,張主任都不敢押寶,真是一個窩囊廢。」

  ....

  張紅玲就坐在旁邊,聽到議論聲,站起身怒斥道:「我堂哥是木材廠的大主任,才不是窩囊廢,我不准你們那樣說我堂哥!」

  張紅玲拉拉張德順的衣角,小聲說道:「堂哥,這個廚子名叫何雨柱,腦子有點不大正常,被他媳婦兒給打傻了,所以住戶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傻柱。」

  閻解成小的時候沒少被傻柱暴揍,在四合院裡最討厭的人中就有傻柱,在跟張紅玲介紹傻柱的情況時,就順嘴編了這個情況。

  誰知道張紅玲竟然當真了。

  「原來是個傻子啊,我說他怎麼敢打這種賭!」

  「可笑,我還能怕一個傻子嗎?」

  張德順此時再也沒有顧慮,指著傻柱說道:「咱們一言為定。」

  旁邊圍觀的住戶們大笑道:「我們作見證。」

  張德順得意洋洋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豆乾放進嘴巴里,只是一秒鐘,他整個人就呆愣住了。

  「牛肉...這不是豆乾,真是牛肉!」

  「好濃郁的牛肉味啊,比我吃過的最好的牛肉都要香。」

  「完犢子了,豆乾怎麼會有牛肉味道....」

  「不行,不能承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稱呼一個傻子為爹,那多丟臉啊。」

  張德順臉上各種色彩變幻,很快便下定了決心,佯裝憤怒的扔下筷子:「這不就是豆乾嘛,哪有牛肉味,傻柱你趕緊跟我喊爺爺。」

  「是嗎?」傻柱嘿嘿笑,指著那盤子豆乾說道:「你的話不能當做證據,咱們得請其他的住戶評判。」

  「對對對,張德順跟這事兒有厲害關係,他說的話不能算數。」

  「我來,我早就對這盤子菜好奇了。」

  說著話的四合院裡的張大爺,他在四合院裡的地位僅次於聾老太太,深得住戶們的尊敬。

  張大爺拎起筷子,夾起一塊豆乾放進嘴巴里,輕輕咀嚼兩下。

  他的眼睛猛然瞪大:「牛肉,這是牛肉!」

  嘩!

  人群就像是沸騰的水似的瞬間爆開了。

  「這明明是豆乾,怎麼會有牛肉味呢!」

  「張大爺是老同志了,還能騙我們不成。」

  「不行,我得嘗嘗。」

  這年代的人篤信實踐出真知,幾個住戶拿起筷子,就像是餓狼似的撲了上去。

  當豆乾放入嘴裡的時候,他們都驚呆了。

  「臥槽,厲害了,臥槽。」

  「還真是牛肉味的豆乾。」

  「不,這已經不能被稱為豆乾了,而是牛肉!」

  .....

  聽到住戶們的議論聲,張德順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起來。

  他這輩子倒不是沒有對別人喊過爹,但是那些人都是領導,都手握他的升遷大權。

  對那些喊爹,他是心甘情願。

  但是。

  面前的這個傻廚子,算是什麼東西。

  他就算是當兒子也不配!

  張德順打定主意要耍賴,傻柱卻不願意放過他。

  「我說,這位張主任,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我也不追究你剛才撒謊的責任,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叫一聲爹,咱們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揭過去。」

  啪!

  張德順猛地一拍桌子,冷聲道:「傻柱,你一個小廚師,也敢在我面前呲牙咧嘴,我告訴你,我可是木材廠的領導。」

  「我手下管著上千工人,還有護廠隊,你最好跟我老實一點。」

  張紅玲也不可能讓張德順跟傻柱喊爹,偷偷的踩了閻解放一下。

  閻解成這會正在專心消滅那盤子豆乾,這是他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咋了?」吃疼之下,連忙放下了筷子。

  張紅玲板起臉:「閻解成,你只顧著吃,沒看到我堂哥被人欺負了嗎?」

  閻解成雙手攤開:「紅玲,可是這事兒是堂哥不對啊,他跟傻柱打賭,賭輸了,自然得認罰。」

  張紅玲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閻解成,我告訴你,那可是我堂哥,是我最親近的人,你最好給我放尊敬一點。」

  「還有,今天你要是不幫我堂哥解圍,今天晚上你就別想上床睡覺!」

  今晚是閻解成和張紅玲的新婚之夜,聽到不能上床睡覺,閻解成頓時慌了。

  站起身跑到傻柱跟前,訕笑道:「傻柱,今天是我閻解成的大喜之日,大傢伙都高高興興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張主任,行嗎?」

  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說不定真會後退一步。

  但是咱傻柱可是個混不吝,在不占理的時候,還想鬧事,現在占了理,自然不可能輕輕放過。

  只是傻柱衝著閻解成擺擺手:「去去去,這是我跟張德順那小子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

  說完,他大步走到張德順面前,冷笑道:「張德順,我不管你是什麼大主任,今兒你輸了,就得兌現承諾,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住戶們見傻柱語氣中夾雜著火氣,紛紛後退一步,生怕血濺到了身上。

  張德順卻不以為然。

  面前的這個廚師,雖然看上去頗為健壯,但是也就是個正常人。

  他可是身高一米七,體重兩百五十斤的大胖子。

  俗話說,身胖力不虧,對付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人,那不是手到擒來?

  張德順並不是迷之自信,他曾經進行過實戰。

  木材廠里有個年輕小伙子,是武術世家出身,在廠裡面號稱無敵手。

  有一次,張德順來了興致,非要跟無敵手較量較量,在全車間工人的面前,無敵手被張德順一個野蠻衝撞,撞出兩米之外。

  所以,張德順覺得傻柱不是自個的對手。

  「好小子,你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你呢!」

  張德順站起身,沒等住戶們反應過來,便一拳揮向傻柱。

  傻柱沒想到張德順會突然動手,稍稍愣了一下,此時拳頭已經到了跟前。

  他來不及思索,伸出手掌攥在了拳頭上。

  這本是權宜之計,傻柱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誰承想,張德順卻覺得自個的拳頭被鐵鉗夾住了一樣。

  「哎吆,我滴娘啊,傻柱,你,你快放開我。」

  張德順扯著嗓子哀嚎,身子彎得跟大蝦似的。

  「呵,就著水平,還敢跟我斗!」

  傻柱此時可不會憐惜他,攥住張德順的手腕往回拉,順勢一個左勾拳衝上去,直接命中了張德順的面頰。

  張德順的面頰在拳頭的重擊下,幾乎變形,鼻孔中冒出鼻血。

  傻柱一拳揮出之後,還不解氣,跟著又是一腳,踹在了張德順的胸膛上,張德順被踹倒在地,傻柱一個大步跟上,揪住他的衣領子,拳頭揮出,就要給他來一個花兒為什麼會那樣紅。

  此時,圍觀的住戶和張紅玲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張紅玲沒想到一向神武的堂哥竟然會被傻柱擊倒。

  連忙瞪著閻解成說道:「閻解成,你,你還不趕緊去救堂哥。」

  閻解成也慌了手腳,衝上前,死死的抱住了傻柱的胳膊:「傻柱,今兒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給我一點面子。」

  「閻解成,你給我放開!」

  見傻柱不依不饒,閻解成也紅了眼,扭頭喊道:「閻解放,閻解曠,你們兩個趕緊來,把傻柱給我拉走!」

  閻埠貴在四合院裡能夠成為三大爺,靠的就是子女多,三個兒子都跟小老虎似的,誰見了都得閃到一邊。

  閻解放,閻解曠跑過來,再加上閻解成,他們三個合力才算是把傻柱拉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傻柱還不依不饒的踹了張德順一腳:「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喊一聲爹,咱們就沒完!」

  張德順挨了打,也氣壞了,踉蹌的爬起來,大喊道:「閻埠貴,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