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華,何文慧,何文濤,何文達,你們立刻去街道辦觀看電視節目。」
「哼,我才不看那個大頭劉呢!」
瞎了一隻眼的何文濤從屋裡出來,鼻孔衝上了天。
全然忘記了如果不是李東來,他兩隻眼都要瞎掉的事實。
也難怪會這樣,在原著中劉洪昌幫助他那麼多,每次惹了麻煩,都是劉洪昌出面幫他解決的,他反而一口一個大頭劉的稱呼劉洪昌。
姐姐何文慧對他那麼好,從小好吃好喝的伺候他,為了他,放棄了讀大學的機會。
他非但不體諒姐姐,還處處惹事。
何文慧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卻被他一腳踹掉了,還順帶要了何文慧的性命。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說的就是這種人。
可惜的是,王家大嬸可不慣著他。
伸手拎起何文濤的耳朵,疼得他咧著嘴。
「你稱李東來同志是大頭李?」
「你說你是不是敵對分子派來抹黑李東來同志的。」
「就憑你剛才那句話,我現在就能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何文慧正在屋裡做飯,聽到外面的喧鬧聲,連忙放下菜刀跑了出來。
她明白事情的原委後,心中咯噔了一下,大呼不好。
李東來現在是四合院,軋鋼廠,乃至於京城的標杆人物,何文濤竟然敢稱呼他為大頭李。
一旦被送到派出所里,麻煩就大了。
何文慧連忙撲上去拉住王家大嬸的衣角,哀求道:「大嬸,文濤還只是一個孩子,他也是口不擇言,並不是有心的,你可千萬不要在意啊。你放心,等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王家大嬸清楚何家的情況,何家唯一明事理的人,就是何文慧了,但是這個小姑娘還偏偏是個扶弟魔。
就憑何家這些白眼狼,以後何文慧有的是苦日子過。
在這個時候,就沒必要為難這個可憐的姑娘了。
王家大嬸點點頭:「好,這次我就不給你弟弟計較了,現在你們立刻到街道辦去觀看電視直播。」
「是...是...是....」
說完,王家大嬸抬腳離開了何家,她還得趕回街道辦幫助街道辦的同志,把從王副廠長家裡搬來的電視安裝好。這是一個群眾積極分子的覺悟。
看到王家大嬸身影消失在月牙門後,何文濤啐了一口吐沫,不屑的說:「該死的大頭李,該死的大頭李....啦啦啦....我看誰能拿我怎麼樣!」
「文濤....」何文慧嗔怒道:「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呢!李東來是一大爺,現在又獲得了那麼多榮譽,為國家爭了光,你應該對他尊重一點。」
「啊啊啊!」何文濤捂著臉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跑進屋裡向於秋華告狀:「娘,姐姐為了一個外人罵我。」
躺在靠椅上的於秋華睜開眼睛,瞪著何文慧:「文慧,你是個姐姐,怎麼不能讓著弟弟呢!我以前是怎麼教育你的?你弟弟是咱們家的繼承人,你得讓著他,保護他。」
「我....」何文慧欲哭無淚,她覺得心很累。
........
晚上十一點半,京城籠罩在黑色的綢布中,只有四合院街道辦的大院內亮起點點亮光。
大院的屋檐下,放著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著一台黑白電視機。
電視機的主人王副廠長緊張的挑動電線,電視屏幕上白色的雪花,逐漸顯出人影。
大院內擠滿了群眾,有的坐在板凳上,有的站在後面,有幾個小伙子沒有地方站,掛在一顆大樹的樹杈上。
大傢伙都在緊張地等待電視畫面。
王主任看著王副廠長在電視機後面忙活,皺了皺眉頭問道:「老王,怎麼樣,還沒有調試好嗎?你可千萬別撂了挑子,要不然我明天沒有辦法給區裡面交代。」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王副廠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頭貪婪地看了看大院裡擠滿的人。
心道:要是這些人都交錢的話,該有多好啊!
電視上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兩側的喇叭內傳來一道激情澎湃的聲音。
「電視機前的觀眾的朋友大家好,這是中...電視台,這裡是中...電視台,我現在正位於頒獎典禮的現場,我們可以看到.....」
「開始了,怎麼沒看到四合院的一大爺呢?」
「還沒登台吧,要輪著來,先來後到。」
「誒誒誒,那個拿著權杖的老頭就是國外的國王?」
「長得怎麼跟吸血鬼似的。」
「咳,別亂說,國外的人都長這個樣子。」
住戶們紛紛瞪大了眼睛,眼睛緊盯電視畫面。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國外的場景,心中充滿了好奇。
只是頒獎嘉賓跟諾貝爾得主的所用的語言都聽不懂,雖然有記者的解釋,住戶們依然有點鬱悶。
「真是的,怎麼不說中文呢!」
王副廠長癟癟嘴:「一群老土包,那裡是國際場合,當然要說外語了。」
王家大嬸瞪大眼:「那麼說,等會李東來同志的發言也得使用外語?」
「這個....按理說是這樣吧,總得遵守別人的規矩。」王副廠長遲疑片刻,小聲說道。
「規矩?有這種規矩嗎?」王家大嬸大聲問道。
「應該有吧....」王副廠長見王家大嬸還要追問,不耐煩的揮揮手:「你糾纏這個有意思嗎?有本事咱們自己也舉辦一場頒獎典禮,到時候,你想用什麼語言都可以。」
王家大嬸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憑什麼在那麼重要的舞台上,咱們的人得用外語發言呢!
住戶們大多也抱著這種心思,街道辦的大院內逐漸陷入靜謐中,月光灑落下來,格外的冷清。
「好了,大傢伙提起精神來,李東來同志要登台了。」
隨著街道辦王主任的一聲大喝,電視機上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鄉音。
「尊敬的各位來賓,能夠獲得諾貝爾獎,我深感榮幸,這枚獎章屬於我,更屬於我的家人,屬於我的祖國.....」
王家大嬸心中湧出一陣難以言喻的激動,眼中淚光閃爍:「李東來....他,他說的是祖宗的話!」
隨風飄揚的鄉音,就像是一朵飄搖的火苗,點燃了住戶們心中的民族自豪感。
「好啊,好!作為國人,在這種重要的場合,能夠堅持本心,李東來這娃子不錯!」
「你聽,他感謝了我們,感謝了祖國,李東來同志沒有忘本。」
「這就是咱們四合院街道里出來的人,中!」
.....
王副廠長看著電視屏幕,暗暗癟癟嘴:「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在那麼高大上的場合,說老土話,丟人現眼!」
身為副廠長,他曾去南方考察過,通過某些途徑,得到了一批國外的期刊。
期刊上面的國外,月亮是圓的,空氣是香甜的,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如果他有機會出國,肯定會留在外面,跟這個貧窮的國家一刀兩斷。
李東來看著聰明,其實就是個傻貨!
街道辦王主任似乎聽到來了什麼,扭頭看向王副廠長:「老王,你剛才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為李東來同志感到驕傲。」王副廠長連忙掩飾自己的表情,衝著電視機屏幕豎起了大拇指。
隨著李東來的發言,住戶們的情緒逐漸高漲起來,似乎此時站在舞台上的,就是他們自己。
直到李東來開始念名字,氣氛達到了高潮。
「天啊,閻埠貴....何雨柱....我的老天爺啊.....」
「李東來竟然念了他們的名字....」
「阿吧阿巴阿巴巴.....」
街道辦王主任在聽到閻埠貴的名字時,甚至愣了一下,揉了揉耳朵。
待她確定沒有聽錯時,心中一陣唏噓,能夠在那種場合,依然沒有忘記團結群眾,這次李東來徹底的穩了。
住戶們激動無比,四合院的那些禽獸們卻一個個的耷拉著頭,心情有些沉重。
李東來的威望越高,他們的日子就越不好過,真是後悔當初得罪了李東來。
只是,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赤腳醫生,僅僅是幾年功夫,便成為舉世聞名的大人物。
秦淮茹看著電視上那個偉岸的身影,想到賈家的艱難日子,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現在丁秋楠這個名字,也隨著李東來的崛起,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熟知。
聽說上面已經考慮讓丁秋楠在焦院長退休後,接任院長的職務。
如果當年在秦家溝多堅持兩年,那麼現在要當院長的就是她秦淮茹。
悔不當初啊!
....
棒梗和何文濤對頒獎典禮都沒有興趣。
兩人蹲在角落裡,棒梗從兜里摸出一根煙:「文濤,想不想嘗嘗?」
「想,嘿嘿,棒梗哥哥,你真好。」何文濤獨眼放光。
棒梗劃著名火柴,點燃香菸,開始跟何文濤同享香菸。
他吸一口,眯起眼睛,把煙遞給何文濤,何文濤也吸一口,眯起眼睛。
聽到住戶們對李東來的讚嘆,棒梗不屑的說道:「文濤,你相信不,我將來肯定比李東來的本事還要大。」
「絕對的,肯定的!咱們大院裡的人,誰不知道棒梗哥你將來是要幹大事的啊!」何文濤豎起了大拇指。
棒梗似乎想起了來什麼,附在何文濤耳朵上嘀咕了一陣。
何文濤面帶狂喜:「棒梗哥,你真的願意帶上我?」
「那是當然,你是我的好哥們嘛!」棒梗隱晦地撇撇嘴。
嘿嘿,正好缺一個擋槍的,何文濤這個傻貨正合適。
.....
斯德哥爾摩頒獎典禮現場。
負責主持工作的史密斯教授聽不懂中文,待翻譯官把李東來的發言實時翻譯過來後,才意識到李東來的發言大部分是一些名字。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那些科學家們的獲獎感言,要麼是回顧過去如何努力,要麼是展望未來,哪有感謝這麼多人的?李東來只要沒超時,他就無權干涉。
只是為難了國王陛下,要多等一會了....
「感謝張二麻子,王大發.....我的發言結束了,感謝大家!」
在念完所有的名字後,李東來結束了自己的演講,衝著台下鞠了一個躬。
沉默。
沉默。
沉默。
沉默成為大廳內的主旋律,直到漢斯·貝特教授站起身大聲鼓掌:「李醫生的發言高屋建瓴,感人肺腑,特別是對幫助過他的人,都表示了感激,這是我一直想做,而沒有好意思做的。」
說著話,他衝著遠方鞠了一個躬:「感謝那些曾經在戰亂中幫助過我的人,如果沒有你們,我可能已經倒在了法蘭克福的街頭。」
那些反應過來的科學家們,突然覺得,李東來好像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力行,來提醒他們,他們能夠成功的坐在這裡,背後有無數人的付出。
這是一種多麼高尚的情操啊!
科學家們紛紛站起身,大廳內響起一陣激烈的掌聲。
下一個準備登台的獲獎者皮克斯教授,他看看台下激動的眾人,再看看手上的發言稿,陷入了猶豫中.....
掌聲一直持續了五分鐘,史密斯教授感覺到再繼續下去,整個頒獎典禮,也許要延時了,這才雙手下壓示意台下安靜下來。
他走到舞台中央,拿起話筒大聲說道:「李東來教授別具一格的發言,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由於時間關係,現在需要進入下一項,頒發獎章和獎金。」
呵呵,終於到了收穫的時候。
諾貝爾獎章約重半鎊,內含黃金23K,也就是說金含量是大約96%,妥妥的金牌啊。
獎章直徑約為6.5厘米,正面是諾貝爾的浮雕像,在後世的拍賣中,曾拍出475.7萬美元的高價。
當然,李東來是不舍拍賣這象徵著榮譽的金牌,從國王手中接過金牌後,他又從王后手中接過了高達一張支票。支票上的數額是37.5萬瑞典克朗,相當於瑞典一個教授工作20年的薪金。
「李東來教授,感激您在醫學上作出的成就,稍後將有一個記者提問環節,晚上在皇家禮堂舉辦晚宴....」
伴隨著史密斯教授的叮囑,李東來緩步走到後台。
早就等在那裡的周同志擦了擦眼睛,衝著李東來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
李東來的發言並沒有夾雜任何抒發情感的內容,但是它卻用另一種更實在的方式,讓東方在諾貝爾的大舞台上,留下厚重的身影。
「這是我作為一個中國人,應該做的。」
李東來點點頭,把獎章和支票放進周同志早就準備好的皮箱裡。
這玩意要是丟了,那玩笑就開大了。
丁秋楠此時也來到了後台。
她不顧周同誌異樣的目光,投入到李東來的懷抱中。
「東來哥,你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