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像有點道理啊!」閻埠貴皺起了眉頭:「如果劉光天和劉光福不溜回來偷東西的話,何文濤也不會來阻攔,自然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劉光福見事情向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連忙走過來,大聲道:「完全是胡扯,三大爺啊,我們是劉家人,回到自己家裡拿東西,是理所應當的,怎麼能是偷東西呢!」
此話一出,不但閻埠貴頻頻點頭,就連於秋華也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雖然劉光天和劉光福找到工作後,就離家出走了,但是他們還來沒得及跟劉海中分家。
他們的名字,寫在同一張戶籍紙上,這裡自然也是劉光福和劉光天的家。
不過。
想讓於秋花如此見到認輸,那就太看不起於秋花了。
只見她硬著脖子,冷聲道:「你們早就被劉海中趕出來了劉家,這次回來肯定就是偷東西的。」
劉光福也不示弱:「何家大娘,看你這話說的,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跟你家有什麼關係,反倒是你,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何文濤了,小小年紀,竟然敢學人家訛人,這樣下去,他另外一隻眼,也遲早會瞎的。」
這話讓於秋花當場破防,何家有四個孩子,大姐何文慧,二姐何文遠,三弟何文濤和四弟何文達,在這四個孩子中,最受於秋花溺愛的就是何文濤。
現在何文濤瞎了一隻眼,以後不但找工作會受到影響,就連娶媳婦也很難。
何文濤的眼睛就是於秋花心中的一個刺,現在這根刺還被劉光福挑了出來。
於秋花當下大怒,指著劉光福的鼻子罵道:「有人教沒人養的玩意,你會不會說話啊!」
劉光福也是個混人,一點都不給於秋花面子:「我不會說話?不像有些人,遠看是個人,近看是條狗,到處訛詐別人,早晚會被老天爺收走。」
........
兩人當場便大吵了起來,閻埠貴見事情不妙,連忙重重的拍打桌子:「好了,好了,都別吵吵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只是一場誤會,劉光福和劉光天雖然暴打了何文濤,那也是事出有因,誰也不用追究誰的責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大家都回去吧!」
於秋花聽到這個當場不幹了,拉住閻埠貴的胳膊:「誒誒,三大爺,你的屁股怎麼這麼歪呢?我們家文濤就白挨打了?」
閻埠貴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你對我的處理意見不滿意,你可以找一大爺,可以找街道辦,也可以去報告給派出所。」
說完,他便大步離開了劉家,剛才短短十幾分鐘,他覺得自己少活了幾十年,難怪李東來不願意管四合院的這些狗屁事情,這些人簡直就不講理。
於秋花當然不敢去找李東來跟街道辦,她心中很清楚,何文濤在這件事情里的角色並不光彩。
如果真的鬧大,一個訛詐未遂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拉著何文濤往中院走,於秋花在月牙門前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何文濤:「文濤,你老實跟娘說,今天你怎麼會想到去劉家抓賊?」
知子莫若母,於秋花絕對不會相信何文濤會見義勇為。
何文濤此時也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作為隊友的棒梗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按理說,他被劉光福和劉光天毆打,棒梗應該衝進去幫忙的。
何文濤捂住浮腫的面頰,低著頭小聲說:「我,是棒梗,棒梗他告訴我,劉家進了賊,讓我去敲詐那兩個賊的。」
「棒梗!」於秋花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是賈家的那小子在背後使得壞!走,咱們去賈家找棒梗算帳,你這頓打不能白挨。」
「對,不能便宜了棒梗那小子,他害得我挨打,他得負責!」
何文濤咬牙切齒的跟在於秋花來到了賈家門口,沒等於秋花開口,何文濤就迫不及待的大聲叫喊:「棒梗,你給我滾出來!」
屋內,秦淮茹聽到外面的喊叫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扭頭看了一眼正捧著書本看得起勁的棒梗。
「棒梗啊,你是不是又招惹何家的孩子了,我不是勸過你,讓你不要跟何家來往嗎?」
棒梗的行為有點反常,從外面回來後,就一直躲在屋裡不出去,像往日,他可是不到天黑,不回來的。
棒梗心知是何文濤來找麻煩了,硬著脖子說道:「什麼何文濤啊,我今兒就沒看到過他。別他在外面瞎喊。」
雖然棒梗裝模作樣,但是秦淮茹還是看出來他在撒謊,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拉開了門。
棒梗可以不理會,秦淮茹卻不行,任由何文濤在外面叫罵,那賈家在四合院裡,還要不要面子了?
秦淮茹來開門,面對怒氣沖沖的於秋花和何文濤,莞爾一笑:「何家大嫂,今兒這是怎麼了?堵著門子是幾個意思?」
於秋花清楚秦淮茹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把何文濤拉過來,指著何文濤的臉說:「秦淮茹,你看看你家棒梗幹的好事。」
「啊?文濤,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秦淮茹裝作一副心疼的樣子,走到何文濤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嘖嘖,這孩子真是可憐,不過何家大嫂,我們家棒梗今天下午可是一直在家裡面沒有出去,你家文濤變成這個樣子,跟我家棒梗有什麼關係?」
於秋花看著秦淮茹那副無辜的樣子,恨不得當場上去手撕了秦淮茹。
不過她深知秦淮茹的厲害,只能壓抑住心中的火氣,冷聲道:「秦淮茹,你家棒梗是沒動手,不過是他指使我家兒子去到了劉家......」
於秋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秦淮茹聽完後,心中暗罵,棒梗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又惹禍了。
雖然明知道事情肯定跟棒梗有關,但是秦淮茹卻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那就得賠何家錢。
秦淮茹為了給棒梗推脫責任,眼睛滴溜溜亂轉,還真被她找到了紕漏。
秦淮茹盯著於秋花冷聲道:「於秋花,你年紀比我大,我尊稱你為大嫂,但是你也不能不講理吧!」
「我不講理?」
「你就是不講理,你說是我家棒梗指使的你家兒子,你可有一點證據?還不是全憑你兒子的話,你兒子是什麼德行,全大院的人都知道!」
於秋花氣炸了,指著秦淮茹的鼻子罵道:「你兒子就比我兒子好了?全大院的人,誰不知道你家棒梗不是個好東西!」
......
好傢夥,互相傷害啊。
兩人的紛擾聲很快便把全大院的人都驚動了,住戶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到賈家門口看熱鬧。
當然了,人們只是看熱鬧,並沒有人上前阻止兩人。
開玩笑,這兩人可都是四合院裡的小霸王,大傢伙都盼著她們打起來呢!
於秋花的實力明顯比秦淮茹更勝一籌,畢竟她年紀大一些,而且下限也低一些。
秦淮茹是年輕人,尚且要臉面,很快便被於秋華罵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就在於秋花覺得自己已經穩操勝算的時候,賈張氏從屋裡沖了出來。
她雖然對秦淮茹不滿,但是秦淮茹畢竟是賈家的人,萬一秦淮茹落敗,賈家就得賠錢。
賠錢就意味著賈張氏要疊更多的紙盒子,這是賈張氏無法忍受的。
賈張氏剛出來,就對於秋花發動了攻勢:「於秋花,你這個小賤人,自從你來到了四合院,咱們大院就開始雞犬不寧,你就是咱們大院裡的攪屎棍子。」
於秋花:「賈張氏,你還有臉說我,咱們大院裡誰不知道你就是個懶蛋,一輩子不幹活,整天抱著鞋底子,那鞋底子都被你玩包漿了。」
........
好傢夥,真精彩!
住戶們看得津津有味,有幾個好事的還鼓起了掌。
李東來騎著自行車剛進四合院,便聽到了中院的爭吵聲。
這幫禽獸,又開始作妖了。
他推著自行車大步往中院走去,閻埠貴早就等著李東來回來,忙走上去跟在李東來身後。
「一大爺,事情是這樣的.....」
閻埠貴得知賈家跟何家吵起來後,便躲在屋裡不出去,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對付那兩位老虔婆。
「行,我知道了!」
李東來來到中院,住戶們紛紛分開一條道路。
於秋花和賈張氏吵得正起勁,覺察到周圍的鼓掌聲沒了,於秋花跟賈張氏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吵鬧。
李東來走進人群中,於秋花搶先告狀:「一大爺,賈家的棒梗.....」
李東來打斷她的話:「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有什麼矛盾,可以找三大爺解決,三大爺解決不了,你們可以找我,我解決不了,你們可以找街道辦。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吵鬧呢!」
賈張氏和於秋花被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都耷拉著頭不吭聲。
李東來接著說道:「在咱們四合院裡,就你們兩家整天鬧事!如果你們還鬧事的話,那我只有向街道辦提出申請,把你們攆出四合院了!」
聽到這話,賈張氏和於秋華還有秦淮茹都臉色大變,他們也顧不得互相掰扯,紛紛低下頭。
「一大爺,這都是一場誤會,我家孩子誤會了棒梗。」
「是啊,是啊,我跟秋花好得跟姐妹似的,怎麼可能吵架呢?」
......
李東來冷聲道:「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家輪流打掃咱們四合院,誰要是敢偷懶,那麼不好意思,我就把誰匯報到街道辦去。」
李東來現在實在沒有閒心跟這些人胡扯,只能採取快刀斬亂麻的方式。
並且,就憑這兩家乾的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被趕出四合院,也不冤枉。
秦淮茹聞言,臉色嚇得蒼白起來:「一大爺,用不著這樣吧,咱們大院是三進的院子,那麼大的地方,要想打掃乾淨,可是一件麻煩事情。」
於秋花也在旁邊求情:「就是,我們都已經知道錯,並且和好了,一大爺,你用得著上綱上線嘛!」
李東來「呵呵」一笑:「秦淮茹,於秋花,你們是第一次鬧事嗎?要不要我把你們這陣子幹的事情擺一擺?」
秦淮茹和於秋華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其實她們之所以敢屢次鬧事,歸根到底是,大院裡講究平靜。
就算是鬧了事,大傢伙想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就原諒她們了。
在這種心理作用下,兩家才愈發的過分。
真是遇到李東來這種不講規矩的一大爺,他們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李東來接著說道:「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家就開始輪班吧!」
教訓了何家和賈家,李東來便回到了屋裡。
此時電話已經裝好了,他得試一試。
電話放在窗戶旁的桌子上,丁秋楠還不忘記在上面罩上一個防塵罩。
「快試試,看會不會響?我這輩子還沒用過電話呢!」李小妹有點迫不及待了。
「你啊,才多大,就說一輩子。」李東來搖搖頭笑著拿起電話,一陣猛搖後,聽筒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同志,這裡是郵電局,請問要轉接哪裡?」
李東來沉聲道:「麻煩幫我接軋鋼廠保衛科。」
距離崔大可被抓走,已經過了好幾天,他得確定崔大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好的,請稍等。」
一陣忙碌的接線聲音後,聽筒里傳來了周道科長粗狂的聲音:「這裡是軋鋼廠保衛科,哪位啊?」
「我是李東來。」
「啊?李主任,你在辦公室?剛才我去找你匯報情況,劉大隊說你已經回去了啊!」
「是回來了,家裡剛裝好電話。」
「恭喜!恭喜!」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我們派到南石公社的調查員已經回來了,據他報告,南石公社已經查實了崔大可在七年前偷牛的事情,並且南石公社裡的社員,知道崔大可被抓後,紛紛站出來揭發崔大可幹過的壞事。
我們已經把那些罪證跟崔大可都移交到了區里,估計要不了多久,崔大可就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辛苦你們了。」
李東來輕輕放下電話,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雖然周科長沒有明說,但是依照崔大可的罪行,結果只能是吃槍子。
這年頭,竟然敢偷耕牛,崔大可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