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一句「被騙了」把秦淮茹整蒙逼了。
秦淮茹生來就會騙人。
小的時候,她眼饞秦京茹手裡的烤紅薯,用一個糖紙裹著的羊屎蛋子,跟秦京茹換了過來。
再長大一點,跟李東來在一塊後,把李東來家的精鋼鍋騙走了。
等到了四合院,更是騙得傻柱團團轉。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人騙到她?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賈張氏還是第一次見到秦淮茹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心想【就你這傻樣,還想跟我斗?做夢吧,你!】。
如果是別的事情,賈張氏肯定樂意看到秦淮茹栽跟頭。
可是,這是要賠錢的,還是兩百塊!
秦淮茹的錢,就是賈張氏的錢,豈能被別人騙走。
賈張氏把秦淮茹拉到一旁,小聲嘀咕了一陣。
「你傻啊你,也不用你的豬腦子想想,誰家會用傳家寶來待客?還有,誰家會給客人倒上一碗紅糖茶?這不明顯是個圈套嗎?」
秦淮茹一副難以置信:「不可能吧,我可是親眼看到瓷碗摔破的。」
賈張氏冷哼一聲:「那你確定摔破的瓷碗,就是古董?還有,是不是你手剛碰到瓷碗,人家就灑手了?」
秦淮茹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的?」
賈張氏哈哈一笑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見識太少,解放前,京城裡賣古董的販子經常用這種手法坑人。他們拿一個瓷碗裝作是古董,遞給買古董的人,等買古董的人接手的時候,立刻撒開手。等古董摔在地上,他們就借著對方沒有拿好的名頭,狠狠的訛對方。
此時古董已經摔破了,也沒有辦法辨別真假,買古董的大冤種只能捏著鼻子認帳。
當年你爺爺就沒少靠著這個賺錢,要不然我們賈家怎麼會有錢從賈家莊搬到京城來。
」
賈張氏的這番話把秦淮茹驚呆了,還有這種牛馬操作?
想起何家人熱情的背後,竟然隱藏著
她挑著眉毛想了許久後,問道:「那瓷碗已經摔了,現在該怎麼辦?咱們又沒有證據說別人家的瓷碗是假的,還不是得賠錢?」
賈張氏冷哼一聲道:「證據?我賈張氏辦事,怎麼可能需要證據?」
她想了一下問道:「何家有幾口人?」
秦淮茹明白賈張氏準備做什麼了,忙回答道:「於秋華看不見東西,何文慧上初中,還有個何文濤,跟棒梗差不多大小,何文達跟小當年紀差不多。」
「這麼說,咱們兩家實力相當啊!那就好辦了。」賈張氏高興的拍了拍手,指著秦淮茹說:「你現在去把棒梗和小當都叫上,咱們去會一會新鄰居。」
......
何家,於秋華已經讓何文慧把地上的瓷片收起來了,正坐在那裡喜滋滋的等著秦淮茹送錢。
聽到「砰砰!」的敲門聲,於秋華喊道:「文慧,快去開門,送錢的來了。」
何文慧跑到門口拉開了門,賈張氏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何文慧不認識賈張氏,不過看賈張氏肥肥胖胖的,三角眼乜斜,看上去很有氣勢,她倒退了一步:「大,大娘,你找誰?」
賈張氏冷聲道:「於秋華呢?」
「啊?!」何文慧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位主兒明顯是來找麻煩的。
於秋華從屋裡摸索著出來了,她眼睛不太好使,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還以為是秦淮茹來了。
喊了一聲:「秦淮茹,你是來送錢的嗎?別交給何文慧,得交給我,趕緊拿過來讓我點一點。」
賈張氏見到於秋華,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這老太太的氣質和聲調跟自己太像了!如果不是賈張氏的娘去世得比較早,她甚至會以為於秋華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
感受到於秋華身上散發出來的惡毒氣息,賈張氏知道這次是棋逢對手了。
兩軍相逢勇者勝!
賈張氏深吸一口氣,暴喝一聲:「於秋華,你竟然敢設局害我家兒媳婦,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於秋華聞言渾身一顫,差點沒有站穩,不過她幹這種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有準備。
抬頭看向賈張氏道:「你是哪個?報上姓名來!」
賈張氏雙手抱懷,揚起了頭,一副孤獨求敗的樣子,「我是秦淮茹的公婆,賈家的當家人賈張氏!」
那姿勢,那聲調,拿捏得死死的。
於秋華神情頓時凝重起來,這次看來是遇到了對手,要小心的應付。
她扶著牆壁,走到椅子前緩緩坐下,左腿耷在右上,雙手扶著膝蓋,神情莊重的說道:「聽你的口音,年紀應該也不小了,我就尊稱幫你一聲老姐姐,今兒這事兒可是你兒媳婦不對,她摔了我們家的祖傳瓷碗,就得賠錢。這是老理兒。」
「呵,你現在還口口聲聲說是祖傳瓷碗?騙三歲小孩子呢!告訴你,老娘小的時候,就跟著大人在古董行里混了,你那點下三濫的招數,能騙得住別人,卻瞞不過我的眼睛。」賈張氏走到於秋華面前,花白頭髮幾乎豎立了起來:「看在你不清楚我的身份,這次我也不跟你計較,就把那罐紅糖賠給我們家,這件事兒就算了了。」
什麼叫做豪橫,這就是了!
賈張氏的無恥,直接把於秋華驚呆了,打碎了別人家的瓷碗,就算不賠錢,你也不能訛人吧!
於秋華冷下臉子道:「我看,你是準備耍無賴了!那咱就好好說道說道。」
賈張氏本身就不擅長言語,此時她看到秦淮茹帶著棒梗和小當走了進來,便更懶得跟於秋華廢話了。
「死老婆子,敢坑害我家兒媳婦,看今天我不剝了你皮!」
賈張氏伸出兩隻爪子,衝著於秋華就是一頓輸出。
於秋華眼睛半瞎的老太太,哪裡是賈張氏的對手,只是三兩下便吃了大虧。
臉上劃出了好幾道血口子,頭髮也被薅掉了幾縷。
於秋華被按在地上無法掙扎,只能抬起頭喊道:「何文慧,何文濤,何文達,快來幫忙啊,你娘被人打了!」
何文慧就站在旁邊,她本來是想上去勸架的,這會聽到於秋華的喊聲,只能衝著賈張氏而去。
秦淮茹豈能讓她的手,衝上去攔住了何文慧,冷聲道:「何家大姑娘,你的對手是我。」
說話間,便伸出手去抓何文慧的衣領子。
女人打架嘛,就是那幾個招數,薅頭髮,啾咪咪之類的。
場面一時間精彩極了。
何文濤和何文達也出來了,分別跟棒梗和小當對上了。
棒梗雖然腿殘廢了,但是作戰經驗豐富,又是抓,又是啃的,很快便把何文濤壓倒在地上。
小當的情形就有點不妙了,她本身就沒有打過架,壓根就不是何文達的對手,只是兩下子,便坐在地上「啊啊啊」大哭起來。
何家屋內的混亂,很快引來了住戶們的注意。
一大媽端著洗臉盆準備到自來水管旁接水,聽到喧囂聲,便悄默默的走了過去。
待看清楚裡面的情形後,一大媽興奮的瞪大了眼睛,好傢夥,賈家大戰何家,厲害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大媽放下臉盆子,便奔向了隔壁的王大嬸家。
「老王家的,快點來,賈家的人跟何家的人打了起來。」
「啥?打起來了?」
「對,快快,場面老精彩了。」
.....
很快,幾乎全大院的人都知道了賈家跟何家打起來的消息,何家的門口圍滿了人。
「誒誒,快,快薅頭髮!」
「賈張氏,黑虎掏心,快快。」
「哎呀,何文濤你爭點氣好不好,再這樣下去,耳朵都要被咬掉了。」
圍觀的住戶們在外面指指點點,但是沒有一個人進去勸架的。
開玩笑!賈家是四合院的老惡霸,而何家是四合院裡的新土匪。
這兩家人打起來,大家高興還來不及呢!誰會傻到上前勸阻。
還是閻埠貴覺得再打下去,肯定會有死傷,為了四合院的名聲著想,他跑到了李東來家,敲了敲門。
李東來這兩天不太忙,只有下午才去實驗室上班,此時正坐在屋裡修改論文。
二代頭孢的項目基本算是完成了,他得把製造理論寫成論文發表在國際醫學雜誌上。
當然了,潤華公司已經在世界各國註冊了二代頭孢的專利,不用擔心別人會仿製。
呃....除了那個把國民當成跨國醫藥公司實驗品的印國。
聽到敲門聲,他站起身打開了門,看著一臉焦灼的閻埠貴,問道:「老閻,出什麼事情了?」
閻埠貴慌裡慌張的說道:「一大爺,出大事了,何家和賈家打了起來。」
何家和賈家打起來了?
李東來一時間沒有理解這種說法,這裡是京城,不是農村。
農村打架喜歡全家上場打群架,而在京城裡,以單挑為主。
不過,打架總歸不是好事。
「走,咱們看看去!」
李東來隨著閻埠貴來到何家的門口,往裡面瞅去,直呼好傢夥。
賈張氏把於秋華壓在身子下,何文慧把秦淮茹壓在身子下,棒梗把何文濤壓在身子下。
何文達坐在旁邊玩,小當哇哇大哭。
場面精彩極了。
住戶們看到李東來過來,連忙讓開一條道。
李東來進去後,大聲吼道:「都特麼的給我住手!」
賈張氏薅住於秋華的頭髮:「一大爺,你先讓何家的人先停手。」
何文慧擰著秦淮茹耳朵:「一大爺,你先讓賈家的人先停手。」
見他們都不停手,李東來也是生氣了:「好啊,都不聽話是吧?傻柱,傻柱呢?」
傻柱正在外面攏著手看熱鬧,聞言連忙擠進了人群:「來了,一大爺,你有啥事?」
以前,李東來總對易中海拉攏傻柱感到疑惑。
就算是想讓傻柱給他養老,只要易中海夫婦把存款攥在手裡,許諾傻柱,等他們死了之後,他們的遺產和房屋都是傻柱的。
只要傻柱不是真傻,肯定會同意。
這年頭房子雖然不貴,但是卻很難買到,在京城裡,一家七八口人擠在一個只有二十多平房的房子裡,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易中海家可是有兩間屋子!
後來,當上了一大爺,李東來才明白過來。
坐在一大爺的位置上,有很多事情不能親自出手辦理。
就像現在,賈家和何家打成一團,如果他不是一大爺,完全可以衝上去,給他們的屁股上挨個來上一腳。
但是,你一大爺要是這樣做了,就會被住戶們說你不講究。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白手套了。
傻柱就是最佳的白手套,人有點混不吝,並且戰鬥力很強。
李東來指著打做一團的眾人說道:「去,把他們分開。」
這句話是有講究的,要想把打成一團的人分開,最好的辦法,就是挨個給他們一巴掌。
但是,李東來如果那樣說了,就顯得有些不熱愛群眾。
這就全憑傻柱的發揮了,傻柱要是動用巴掌,那也跟李東來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李東來並沒有交代他那樣做,他是因地制宜迫不得已。
傻柱的選擇比李東來想得還要暴力,衝進屋裡,抬起腳,衝著賈張氏撅著的屁股就是一腳,賈張氏直接摔了嘴啃泥。
於秋華從地上爬起來,正興奮的指著賈張氏:『老東西,讓你欺負我,這下也遭了殃吧!』話音未落,她屁股上也挨了一腳。
其實,傻柱心中對於秋華很是有些怨言。
前陣子,於菊花剛生產完,大傢伙都在病房裡祝賀於菊花,誇獎傻柱的女兒何花長得漂亮,於家竟然偷了閻埠貴的魚乾。
瞬間就把何花的風頭給搶走了。
傻柱腳踹完於秋華,又轉身來到了秦淮茹身旁,正要抬起腳。
秦淮茹和何文慧此時已經清醒過來,兩人連忙站起身跑到了一旁。
開玩笑,傻柱就是個二桿子,這一腳被踢中了,那不得疼半天?
傻柱見沒能踢到秦淮茹和何文慧的屁股,心中有點小失落,又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棒梗和何文濤。
棒梗和何文濤可是兩個聰明人,見勢不妙早就躲到了一旁。
傻柱又把目光投向了何文達和小當,看著兩個孩子,他無奈的搖搖頭。
這幫人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太沒有意思了。
傻柱意興闌珊的走到李東來面前:「一大爺,我把他們都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