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些,我也不懂,反正人就是在你們醫院沒的,你們得負責。」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小護士的褲腿子開始嚎啕大哭:「我一個孤老婆子,兒媳婦偷了人,現在兒子又死了,以後可怎麼活啊,你們醫院得給我養老送終啊。嗚嗚嗚嗚~」
小護士聽得一臉懵逼。
這什麼跟什麼啊!
你兒子沒了,大家心裡都很難過,但是你也不能訛上醫院吧。
好在,第六醫院也曾組織醫生和護士學習過李東來的『醫患關係章程』,小護士還是學習小組裡的積極分子,知道該如何應對。
只見她扭頭朝著護士站的方向喊道:「小劉,趕緊喊醫務科的同志來,讓他們來處理這件事。」
護士站的護士應了聲,就朝醫務科跑去。
此時的賈張氏有些害怕了,她當年大鬧軋鋼廠醫院的時候,可是吃過醫務科的虧,還在笆籬子裡蹲了半年。
王主任也走了過來,扯住賈張氏道:「賈大娘,你又想犯糊塗,是不是?賈東旭沒了,大傢伙心裡都不舒服,但你也不能因此訛人啊。」
賈張氏正因為沒有台階下,此時醒悟過來,扯著嗓子喊道:「哎呀呀,我滴東旭啊,你被那對姦夫淫婦害死了,實在是太慘了!」
邊喊,便衝進了搶救室里。
走廊里,王主任聽著裡面傳來的呼天喊地,懊惱的捏了捏眉心:「這都是什麼人啊,訛不了醫院,就準備訛別人了,是吧?」
話是這麼說,該管的還是得管,王主任招了招手,把傻柱喊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傻柱剛才也只是聽了隻言片語,說不清楚。
聽到賈張氏一口咬定秦淮茹的肚子裡是易中海的孩子,王主任覺得問題嚴重了。
「你們大院的一大爺來了嗎?」
「一大爺是李醫生,他去上班了。」
「是啊,李醫生那麼忙,應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來的。」
兩人正聊著,李東來帶著閻埠貴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今天本來跟張青翠還有巴菲特已經在實驗室里開始了工作,可是聽到李小妹的報信後,立刻便把工作交給了巴菲特,趕到了醫院裡。
原因很簡單,李東來是四合院的一大爺,就得擔起一大爺的責任。
傻柱看到李東來馬上找到了主心骨,小跑過來,附在李東來耳朵上小聲說:「東來兄弟,大事不好了,賈東旭死了,這會賈張氏正在裡面哭天喊地,剛才她還說要找秦淮茹跟易中海算帳。」
李東來皺了皺眉頭,賈東旭這會死了?
賈張氏肯定會以此為理由興風作浪。
「秦淮茹生了沒有?」
「現在在產房裡,正在生。」
「你馬上回大院找幾個老媽子,守在產房門口,等會賈張氏要是鬧事的話,就把她按住,不能讓她傷害到孩子,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
「明白,我這就去辦。」
傻柱得了令,快步跑回了四合院。
王主任走過來,苦笑搖頭:「李醫生,你看這事情該咋辦?要是秦淮茹沒有生孩子,我完全找派出所的同志審問她。但是如果不管的話,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確實是大醜聞,給咱們街道抹黑啊。」
李東來點點頭:「事情都趕到一塊了,確實左右為難,不過咱們要分清楚輕重緩急。現在賈東旭已經去世了,賈張氏就算是再鬧,也不能把他救回來。秦淮茹剛生孩子,不能受到打擾。等過幾天,秦淮茹的情況穩定了,你可以找人跟她談話。如果她和易中海確實作出了那種骯髒事,咱們絕不姑息。」
「對對對,李醫生不愧是領導,講得條條在理。」王主任頻頻點頭。
李東來接著說道:「當然了,現在你也可以派人找易中海談話,雖然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承認,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嗯,還有,找易中海談話的時候,讓幹事們把他說的話寫下來,談完話,讓他在上面簽上名字。」
王主任見李東來把事情講得一清二楚,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道:「這次還真是謝謝你了,我立刻讓人去辦這件事。」
李東來看一眼產房,裡面的秦淮茹正扯著嗓子喊,估計一時半會也生不出來。
便笑道:「我實驗室那邊還有工作,就不久留了,還得麻煩您在這裡盯著。」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王主任看著李東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中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能幹大事的人,一點都不閒著。
李東來倒是想閒著,關鍵是項目的時間太緊了。
二代頭孢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研製出來,這樣才能跟慶大黴素一塊上市。
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孩子的耳朵要受到慶大黴素副作用的摧殘。
回到實驗室,張青翠和巴菲特已經組織研究員們開始了第一次實驗。
待看到進展順利後,巴菲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笑著搖搖頭:「李醫生,你們這兒的實驗器材也太簡陋了吧,我幾乎無法想像,你們是如何在這種簡陋的條件下,研究出@藥物的。」
李東來接過張青翠遞過來的防護服,邊穿邊瞪大眼睛說道:「簡陋嗎?我已經把港城實驗室里的設備都搬過來了,現在這裡可是全國最先進的實驗室。」
巴菲特:「.........」
巴菲特是個閒不住的人,眼睛在實驗室里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在實驗室里,巴菲特的定位跟李東來一樣,是項目的理論研究員,並不需要負責實際操作。
倒不是巴菲特不喜歡實際操作,在阿斯利醫藥研究所的時候,他可是實驗狂魔。
關鍵是,實驗室里的研究員都是從全國各大高校研究所里抽調出來的精英。
他們的實際操作能力都遠超過巴菲特的想像。
就像那位來自西北的李春陽教授,才三十二歲,雙手穩定得跟外科醫生似的,拿起量杯倒2毫升的液體,那就是2毫升,不需要用滴管。
這樣的人才,在北美洲,個個都是香餑餑,年薪至少是十萬美元起步。
也許就是因為了有了這麼優秀人的人才,項目組才有可能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取得成績。
心中唏噓一陣,巴菲特又湊到李東來身旁:「剛才你幹什麼去了?」
李東來本想用一句『私事,概不外泄』來敷衍他,可是看著他那張吃瓜的臉,又有些不忍心。
「我們大院裡出了一點事情,我去幫忙了。」
「我,我沒有聽錯吧?你放著如此重要的工作不干,去幫鄰居們解決麻煩?」巴菲特不能理解的揉了揉耳朵。
現在進行的項目關係到數百萬病人,一旦成功的話,賺錢倒是小事,還可以在國際醫學界名聲大振。
兩者只要簡單對比一下,如何選擇還要想嗎?
李東來拍拍巴菲特的肩膀笑道:「不是什麼事情都要用利益去衡量,我住的大院子是一座有幾十戶人家的大雜院,鄰居之間大多互相幫助,那種充滿溫情的氛圍充滿了人間煙火氣,可以讓我在研究醫學的過程中不至於迷失方向,永遠充滿動力。」
「....不至於迷失方向.....永遠充滿動力。」巴菲特聞言神情大振,任何科研工作就像是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尋找海底的那根針。
相比較成功,失敗更是家常便飯,饒是巴菲特這種資深研究員,在連續的失敗後,也曾有過放棄的念頭。
現在聽到了一個能讓人充滿動力的地方,自然有些好奇。
「那個,我能搬到你那個大院裡住嗎?放心,我會繳租金的。我有錢!」
巴菲特倒是實在,就在昨天,阿斯利集團已經把第一筆分紅匯給了他,足有十萬美元之多,可以說巴菲特現在是京城大學裡的狗大戶了。
李東來瞪大了眼睛,有點被巴菲特奇怪的腦思路鎮住了。
仔細想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
開什麼玩笑,為了讓巴菲特融入京城大學,張書記可是做了不少工作。
這個年代的人們還是比較保守的,說外語子在街上就有可能會被群眾鄙視,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外國人呢!
要是進了四合院,晚上窗戶說不定就會被人砸破。
但是,看著巴菲特那張臉上寫滿大寫的真誠,李東來也不願意打擊他。
只能笑道:「等有機會,我會幫你同張書記提一下的。」
「那可要儘快啊,我好想住在讓自己充滿動力的地方。」巴菲特似乎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每天可以精神百倍的工作時的場景了。
.....
另外一邊。
醫院幫賈東旭開具了死亡證明,賈張氏只知道理虧,也不敢再找醫院鬧事。
只能請鄰居把賈東旭抬回了四合院裡,停在堂屋裡,準備過幾天送回賈家莊安葬。
看著躺在棺材裡的賈東旭,賈張氏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她在四合院縱橫馳騁了一輩子,沒想會落得這個結局。
不行,不能就這麼饒了那對狗男女。
賈張氏從屋裡抱出一堆火紙仍在棒梗的面前:「棒梗,你替你爹燒點錢,奶奶去去就回來。」
棒梗蹲在棺材旁捏螞蟻,對於賈東旭的死,他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
自從賈東旭受傷,只能躺在床上後,對他動輒是又打又罵的。
棒梗早就討厭壞賈東旭了。
聽到賈張氏的話,棒梗抬起頭,茫然問道:「奶,你要去幹什麼啊!」
「我幫兒子報仇!」
此時賈張氏已經衝出了屋子,冰冷的空氣中,傳來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棒梗疑惑的撓了撓頭,看向正在抓嘎哈啦的小當,問道:「妹啊,奶剛才是啥意思,咱爹是被人害死的?」
小當在大院裡的人緣比棒梗好得多,她已經從前院的閻解娣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情。
把羊骨抓到手裡,湊到棒梗身旁,小聲說道:「我聽說爹是被娘氣死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棒梗神情大驚,一不小心把那隻玩了半個小時的螞蟻捏死了。
在他的印象里,在這個家裡,賈東旭總是處於強勢的地位,再加上還有賈張氏在旁邊幫腔,秦淮茹就是一個受氣的角色。
小當抿了抿嘴,道:「大院裡的人說,娘跟易中海好上了,她現在懷的孩子,就是易中海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棒梗猛然站起身,眼睛中充滿憤怒:「我娘不是那樣的人,是誰是的,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大家都這麼說。」
「.......」
賈張氏跑到醫院的時候,秦淮茹還在產房裡。
「秦淮茹,你這個騷狐媚,還我兒子的命來!」
賈張氏嗷了一嗓子,化為一頭憤怒的公牛,向產房的門口衝去。
她今天要讓秦淮茹一屍兩命。
好在李東來做了布置,七八個老媽子一擁而上攔住了賈張氏。
「賈家大娘,你不要這麼激動,事情還沒有搞清楚。」
「就是,現在你進去,那不是害了兩條人命。」
....
賈張氏被七手八腳的拉住,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扯著嗓子吼道:「你們給我讓開,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敢攔我,晚上我就到你們家門口去罵人。」
在以往,賈張氏的話肯定能嚇住那些老媽子。
可是擋住賈張氏的任務是李東來親口交代的。
萬一出了紕漏,沒有辦法同李東來交代。
「賈家大娘,一大爺說了,你不能進去。你要是想進去的話,就去找一大爺,只要一大爺同意了,我們絕對不攔你。」
「我......」賈張氏哪裡敢去找李東來啊。
她每一次同李東來呲牙,都被收拾得很慘,特別是後來,還丟了半條命,差點死在了笆籬子裡。
「好。好,秦淮茹你等著,等你出來,我一定撕了你!」
賈張氏在產房門口跳著腳罵了一陣,然後悻悻的走了,她還得去找易中海的麻煩。
產房內,秦淮茹其實已經生出來了。
看著那個皺巴巴的孩子,聽著門外賈張氏叫嚷聲,秦淮茹只覺得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現在賈東旭死了,賈張氏為了給兒子報仇,一定會不依不饒。
只要賈張氏到街道辦鬧事,街道辦肯定會派人下來調查她跟易中海的關係。
雖然秦淮茹自信兩人做得很隱秘了,但是這世界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萬一被查出來,她跟易中海身敗名裂是小事,說不定還得蹲笆籬子。
這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