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明白!」劉隊長讓三位隊員把劉峰押上車,然後叮囑道:「你們馬上把他送到212醫院,記住,千萬要守好,要是出了岔子,我拿你們是問!」
「明白!」三位隊員,一個抬頭,一個抬腳,一個開車,很快便把劉峰帶走了。
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普桑車,劉隊長轉身跟李東來聊了兩句,詢問當時的場景。
當聽到李東來就那麼一直沿著街道開車,看到劉峰從胡同里衝出來,就撞了上去時,他嘴巴幾乎都合不攏了。
「你小子,還真是運氣好!」
這時候,派出所的同志也接到群眾報案趕來了,他們看到地上那一大攤血跡和滿地的玻璃碎片,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按照朝陽大媽的指引,派出所的同志來到李東來面前,冷聲道:「你就是肇事車主?」
李東來剛準備回答,便被劉隊長攔了下來,劉隊長從懷中取出一個紅色的小本本遞給派出所的同志:「我們剛才是在辦案子,被撞的那個是嫌疑人。」
派出所的同志雖然沒有聽說小本本上的單位,但是印章和鋼印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把小本本遞給劉隊長,敬了一個禮:「劉同志,我們誤會了。」
「這件案子我們會接手,麻煩你跟那些群眾解釋一下。」劉隊長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揮了揮手,讓剩下那幾個隊員把現場保護起來。
現場瞬間忙活起來,群眾們聽完派出所的同志的解釋,看向李東來的目光瞬間變得和善起來。
這個時候,王朝氣喘吁吁的趕到,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濕。
「隊,隊長....」
還沒等他站定,劉隊長就飛出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然後衝上去,揪住了他的領子,惡狠狠的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沒有學過條例?你忘記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了嗎?你的職責是保護李組長,而不是抓什麼嫌疑人!
如果今天李組長因為你的疏忽,出了問題,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我我....」王朝一臉委屈。
李東來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直到劉隊長狠狠的把王朝收拾了一頓,王朝受到了教訓後,才緩步上前。
「剛才是我讓王朝去追嫌疑人的,畢竟嫌疑人如果逃走了,我們項目組也沒有辦法安心實驗。」
劉隊長聞言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你確定?」
李東來重重點頭:「確定,剛才張青翠也在車上。」
李東來回過頭,看向魂不守舍的張青翠,道:「張青翠同志,剛才王朝之所以追趕嫌疑人,是不是我的命令?」
「啊,對對,是的,我聽得真真切切的。」張青翠晃過神來,意識到問題的所在,連忙點頭。
劉隊長猛然鬆了一口氣,遞給李東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今天的事情必然要寫成任務報告,遞交到上面去。
就王朝擅自行動的舉動,一定會被上面嚴厲處罰,輕則記大過,嚴重一點的,被開除出保衛隊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了李東來的『口供』,王朝算是渡過這次難關了。
劉隊長狠狠踹了王朝一腳:「這次算你小子運氣好!」
現場很快便處理完了,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待劉隊長去聯繫車輛,王朝怯生生的走到李東來身旁:「李組長,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李東來轉過身,拍拍他的肩膀,道:「記住,有些錯誤,一輩子只能犯一次!」
「明白,我以後絕對不擅離職守!」王朝心中充滿了感動,重重的點了點頭。
......
回到實驗室錄了口供,劉隊長帶著人去醫院審問劉峰。
李東來看看時間已經接近黃昏了,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便沒有繼續工作,而是約上張青翠到京城大學的湖邊散步。
兩人在夕陽中,圍著湖邊走了許久,張青翠終於開口了:「李組長,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你放心,我沒事的。」
有事的人,總會說自己沒事。一個幼時的玩伴,突然變成了嫌疑人,任誰心中都不好受。
李東來笑道:「沒事就好,我只是讓你陪著我鍛鍊身體的。」
又繞著湖邊轉了一圈,張青翠停住腳步,看著微波粼粼的湖面,長嘆一口氣。
「你說,劉峰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家世優越,從小生長在旗幟下。
並且工作之後,深受學校的器重,年紀輕輕便成了校委的秘書。
他為什麼要拋棄信仰,出賣良心和人格呢!」
李東來仰起頭,眯著眼看向金色的夕陽,淡淡的說道:「人啊,是一種欲望動物。在生活中,工作中,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誘惑。沒有堅定的信仰,很難抵擋這些誘惑。
你也不要傷心了,咱們應該慶幸,在東方頭孢的項目展開前,揪出了劉峰,要不然問題就嚴重了!」
張青翠本就不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聽完這番話,心中也就釋然了。
「你說得對,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把東方頭孢研製出來。」
.....
下班時分,李東來騎著自行車,沿著淡淡的金光回到了四合院。
他紮好自行車,走到門口的時候,狠狠的揉了揉臉。
丁秋楠已經快生產了,他不能讓這種事情驚嚇到丁秋楠。
剛推開門,屋內就傳來了急促的呼喚聲:「哥哥,哥哥,快快,嫂子說她肚子疼,應該是快生了,怎麼辦啊?」
李東來慌忙衝進房間裡,丁秋楠躺在床上,疼得額頭擰成疙瘩,小手緊攥住床單。
看到李東來進來,她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東來哥,你回來了?我好像要生了。」
都這個時間了,她依然不捨得用重語氣同李東來說話。
李東來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用手探進去,發現丁秋楠屁股下濕漉漉的。
「羊水已經破了,我得趕緊把你送進醫院!」
羊水破了之後,一般二十四小時內就會生產,李東來叮囑李小妹小心照看丁秋楠,便騎上自行車往隔壁胡同竄去。
現在丁秋楠的情況已經沒有辦法坐自行車了,團結湖醫院距離四合院有十多里地,要想把丁秋楠送去,得找個合適的運輸工具。
他記得隔壁胡同的老劉家有一輛平板車。
剛出大門沒多遠,李東來便被一直躲在一旁的王朝攔住了:「李組長,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李東來點點頭:「我媳婦快生了,得趕緊去借一輛平板車,你別擋路。」
「平板車?」王朝愣了一下,見李東來蹬上腳蹬子要走,他連忙一把抓住了車子把。
「你等下,我幫你叫一輛救護車。」
說完,他向不遠處的供銷社跑去。
見王朝進到供銷社裡,開始搖動電話,李東來有些發蒙了。
這年代確實有救護車,不過在大街上幾乎沒有見到過。
王朝掛掉電話後,便跑了過來:「走,你趕緊把嫂子送出來,救護車很快就會到。」
說完,他小聲的解釋:「本來遇到這種事,我也該上前幫忙的,可是按照守則,我不能出現在四合院住戶的面前,以免被人注意到。」
「沒事,你這次做得好!」
李東來大步跑回四合院裡,在路過中院的時候,他朝傻柱屋吼了一聲:「雨柱,菊花,趕緊出來,秋楠要生了。」
傻柱和於菊花幾乎同時竄出了屋子:「秋楠要生了,走走,趕緊去幫忙。」
丁秋楠的情況比李東來想像中的還要嚴重一些,由於她懷的是雙胞胎,肚子比一般人大,幾乎不能夠獨立行走。
於菊花皺皺眉頭:「現在如果有一副擔架就好了,咱們能把秋楠姐抬到醫院裡去。」
李小妹急得直跺腳:「哪裡來的擔架啊!要不咱把門板卸了!」
李東來聞言,大步走到門口,抱著門板晃了兩下,竟沒有晃動。
當初在裝修房子的時候,木匠師傅特意把門板加固了。
傻柱見此情形,拍了拍腦瓜子,道:「東來哥,我有辦法了,你等著!」
說完,傻柱便躥了出去,直奔許大茂的屋門口。
屋內,許大茂正在跟秦京茹吹噓下鄉放電影的事情。
「京茹,不是我給你吹牛,只要我下鄉放電影,公社裡那些領導們都得敬著我,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不說,還得送我山貨,要不然的話,哼哼,放映機放映到一半的時候,出問題的話,我可不負責任!」
秦京茹是個小財迷,欽佩的說道:「那你以後就多下鄉放電影,咱們掙多多的錢。」
許大茂的心情突然低落下去:「我又沒有兒子,掙再多的錢有什麼用!」
「喂,傻柱,你這個缺德冒煙的,卸我們家門板幹什麼?」
他看到傻柱衝過來卸門板,連忙上前攔住。
傻柱瞪他一眼:「一邊去,我這會沒工夫搭理你,秋楠同志快生了,你家的門板被一大爺徵用了。」
「啊,李東來的媳婦要生了?」許大茂愣了一下,旋即醒悟過來:「不,不是,你家沒有門板啊?為啥偏偏徵用我家的門板啊。」
傻柱道:「咱們四合院裡,就數你家門板最光滑,不徵用你的,徵用誰的,有意見啊,你跟一大爺反映去!」
說完,他扛著門板便走了。
許大茂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有些欲哭無淚。
李東來就是一大爺,他能去反映嗎?
秦京茹最看不得許大茂小氣巴巴的樣子,用手肘懟了懟他:「看到了嗎?」
「看到啥?咱家門板沒有!」許大茂氣勢洶洶。
秦京茹撇撇嘴道:「德行,就會沖女人發火。我說的是,你看到傻柱那副巴結人的樣子沒?
他傻柱平日裡見到咱們大院裡的住戶,鼻孔不都是朝天上。
為什麼偏偏對李東來的事情這麼賣力,還不是因為人家是大主任,是一大爺。
你要想進步,就多跟人家學學。
」
這番話讓許大茂恍然大悟,他猛的一拍大腿:「對啊,連傻柱都這麼賣力,我還能連傻柱都比不過?媳婦,你好像變得聰明起來了!」
秦京茹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笨?」
「是有那麼一點...」許大茂見秦京茹揮起了拳頭,連忙扛起剩下的那扇門板,沖向李東來家:「一大爺,我也來送門板了。」
....
門板只要一塊就可以了,許大茂最終混得一個開道的職務。
「大傢伙都讓著點。」
「誒誒,這邊來,小心地上有石頭。」
....
大傢伙把丁秋楠抬到大院外的時候,救護車正好開過來。
救護車是用老式的消防車改裝的,『烏拉烏拉烏拉』的警笛聲,在寧靜的傍晚格外刺耳。
許大茂一下子被鎮住了,他之前也聽說過京城裡有救護車,但是從來沒有見過。
「看來李東來真是發達了,竟然能調動得了救護車。」
四合院裡的其他住戶也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看向李東來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欽佩。
李東來此時倒沒有想那麼多,他眼中只有丁秋楠,緊緊的攥住丁秋楠的手:「媳婦,你再堅持一會,救護車來了,很快就能把你送到醫院。」
疼痛難忍的丁秋楠聽到這話,擠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救護車『咔持』一聲,停在了眾人面前,從後面的車廂里跳下來兩位身穿白袍的護士。
「李東來同志在哪裡?孕婦在哪裡?」
李東來擺手示意:「這邊,大傢伙都讓讓!」
護士們明顯是經過專業的訓練,看到丁秋楠的情況後,從救護車的車廂里搬出一個擔架。
在眾人的幫助下忙把丁秋楠放到擔架上,然後抬上了救護車。
作為家屬,李東來自然要跟著一塊上車。
他讓何雨水照顧好李小妹,然後又叮囑傻柱到丁家報信,然後才登上救護車。
「烏拉,烏拉,烏拉....」
急促的警笛聲再次響起,救護車沿著街道往團結湖醫院的方向奔馳而去。
買菜回來的賈張氏看到救護車也愣住了。
她拉住閻埠貴的衣角問道:「老閻,誰家那麼大面子?」
閻埠貴斜了她一眼:「咱們大院裡除了李東來還有誰!我勸某些人啊,別總是自己找不自在。」
閻埠貴的本意只是勸告賈張氏,沒想到會好戳中賈張氏的心窩子。
「啪!」
賈張氏看著消失在夜幕下的救護車,瞥見四下無人,狠狠的甩了自個一個耳光子:「讓你手賤,為什麼要聽易中海的鼓搗,寫那封舉報信呢!
現在倒好,人家李東來好好的!」
想到舉報信是匿名的,賈張氏才稍稍的鬆了口氣,一溜煙的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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