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舔狗的覺醒

  看到聾老太太出現,李東來也皺了皺眉頭。

  這個年近七十的老婆子,整天躲在陰暗潮濕的屋子內,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

  可是每到關鍵時刻,就像是聞到了味道的獵犬一般,準時出現在現場。

  用裝聾打岔,倚老賣老那一套,去對付別人。

  李東來心中一動,瞪了一眼許大茂。

  許大茂縮一下脖子,吞咽口吐沫,從人群中擠出來。

  陰陽怪氣道:「一大爺,是不是你今天沒讓一大媽給老太太做飯,你看把老太太都餓得跑出來了!」

  易中海:「...」

  眾人:「....」

  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原本的氣勢就是被針戳破的氣球般,癟了下去。

  她深深的看一眼被捆成粽子的傻柱,心中一嘆。

  被狐媚子迷住眼,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如果在以往,聾老太太不介意讓傻柱長點記性,好讓他早日清醒過來。

  可是。

  偷車軲轆的罪名實在太大了,一旦傻柱獨立承擔下來,說不定是要判刑的。

  不如...

  輕「咳」兩聲,用滄桑嘶啞的聲音說得:「公安小同志,何雨柱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心眼不壞,我不相信他會故意偷走別人的自行車軲轆,希望你們能夠查清楚背後的隱情。」

  龔所本以為聾老太太會求情,正準備斷然拒絕。

  聽到這個請求,愣住了。

  聾老太太自顧自的說道:「你不常來我們大院,可能不知道,我這個孫子,被別人家的媳婦迷住了眼,每個月的工資都被借走,還數次向我借錢。」

  「昨天說是要借錢給賈家交學費,被我拒絕了,今天就出了這樣的醜事。」

  「公安小同志,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眾人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頓時議論紛紛。

  「就是,傻柱每個月37.5塊,還當著食堂大廚,壓根犯不著偷車軲轆。」

  「偷車軲轆肯定是為了賣錢給秦淮茹。」

  「哎呀,你們說,這件事背後是不是秦淮茹在背後指示的?」

  ...

  聽到議論聲,秦淮茹小臉煞白起來,心中『噗通噗通』狂跳,嘴唇上本來鮮艷的顏色,變得有幾分暗紅。

  精神一陣恍惚,差點摔倒在地,被劉家小媳婦再次扶住。

  「呀,賈家嫂子,你發抖呢?是不是害怕了?」

  龔所,眾人的目光,投向秦淮茹。

  傻柱心中一陣狂喜,他差眼角紅潤,差點哭出來。

  還是聾老太太對我好。

  只要小秦姐姐承認是因為家庭困難缺錢,並不是我個人道德敗壞,派出所肯定會網開一面。

  到時候,我,我蹲笆籬子,也能少蹲兩年。

  秦淮茹胸脯起伏不定,大口喘了許久,臉上才算有幾分血色。

  她推開劉家小媳婦,雄赳赳的走到龔所面前:「公安同志,你可別聽聾老太太瞎說,她是個聾子,眼睛也不好用了,整天猜忌別人。」

  「他何雨柱偷車軲轆,那是他無恥,他道德敗壞,你們該抓就抓,該關起來也別手軟。」

  「這件事跟我秦淮茹有什麼關係?」

  「我跟李東來是同一個村的,還是親戚,怎麼會作出這種事呢!」

  ...

  不!

  不可能!

  我的小秦姐姐,你不可能會這樣說!

  我一定是聽錯了。

  一定是!

  傻柱自覺的天旋地轉,周圍的景物拉伸拉長,大槐樹的枝丫變成了一條粗繩子,似乎要將他吊起來。

  他覺得喘不過氣起來。

  一屁股蹲在地上,伸出舌頭,像狗一樣,大口呼吸。

  許久,才算緩過來。

  可是,心中依然如同被千萬片飛鷹刀片劃傷了般。

  撕心裂肺的疼!

  十年,整整十年了。

  從秦淮茹十九歲嫁給賈旭東,來到四合院。

  傻柱就開始了舔狗生涯。

  在這十年時間裡,他付出了無數心血。

  秦淮茹被賈旭東暴打,他安慰她。

  秦淮茹身無分文,想回秦家溝,他借給她錢。

  秦淮茹生小當的時候難產,也是傻柱冒著大雪,背著她去的醫院。

  就連妹妹攢的嫁妝錢,也偷出來給了秦淮茹。

  傻柱做了自認為能夠做的一切。

  真心,卻換來了,絕情!

  如果在以往,傻柱可能也會原諒秦淮茹,會替秦淮茹尋找藉口。

  比如,秦淮茹是因為害怕...

  可是現在他可是要去蹲笆籬子的。

  他的人生馬上就要完蛋了。

  秦淮茹卻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說。

  不行。

  絕對不行!

  在危急關頭,當了十年舔狗的傻柱,支棱起來了。

  他在大劉和老張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站起身,怒視秦淮茹。

  「秦淮茹,你,你再說一遍!」

  秦淮茹早不把傻柱放在眼裡了。

  到了今天的地步,傻柱肯定會蹲笆籬子,以後就算出來,也會被軋鋼廠開除。

  廚師的職位,也保不住。

  沒有。

  這個男人徹底沒用了。

  此時不踩上幾腳,劃清界限,更待何時。

  秦淮茹整了整衣領,皓白玉齒輕咬紅唇,燦爛的笑:「何雨柱同志,大院裡都在亂傳,咱們之間扯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楚嘛?」

  「我怎麼可能跟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杆子有關係呢!」

  「那不是對不起旭東。」

  她眼角含上一滴晶瑩淚珠:「天地良心啊,自從我嫁給賈旭東,一直恪守婦道,上孝敬公婆,下撫養孩子。對旭東從沒有二心。就算現在我婆子賈張氏被抓起來了,賈旭東也殘廢躺在床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賈家。」

  「何雨柱幫助我們賈家,完全是因為他是棒梗的乾爹。」

  說著,她神情悽苦的看向眾人:「你們那樣編排我,還有良心沒有!」

  眾人一時間無法反駁。

  畢竟秦淮茹和傻柱從來沒有被擠到在一個被窩裡。

  拿賊,拿贓。

  捉姦,捉雙。

  沒有實證,誰也不能指認兩人亂搞男女關係。

  要不然,早被街道辦懲辦了。

  龔所為皺了皺眉頭。

  秦淮茹的演技比國家一級老演員還要高明,表演得可謂是無懈可擊。

  只是,他總隱約覺得不對勁。

  這是一個老公安的直覺。

  不過,沒有辦法證明,總不能硬把秦淮茹也當做同案犯抓走吧。

  就在他準備帶傻柱離開四合院時,李東來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