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許大茂的臨別

  「許大茂,許大茂,你害我啊~!」

  「你把我給害死了啊~!」

  蒙著眼睛被從保衛科帶出的的許大茂,雙手雙腳,被拷的嚴嚴實實,本就早該被移送的他,因為遲遲沒有招供,直到現在才終於得以跨出保衛科的門。{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廠里的流言飛語,終於讓秦淮茹聽到,原來他們是晚上在轉移犯人,抱著一絲希望,苦苦守候的她,終於等到了許大茂被帶上車子的這一天。

  當看到鞋拔子的臉那一刻,秦淮茹渾身一顫,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似的,順著牆壁緩緩的滑落在地面,她生命中第二個男人,好像,又沒有得到好下場。

  「那個,領導,領導,讓我跟她說句話吧,求求你!」

  「領導,讓我跟她說句話吧,我雖然幹了壞事,她是我媳婦,求求你們讓我跟她說句話吧!」

  兩條胳膊被夾住的許大茂,到底還是試圖掙扎了一下,聽著秦淮茹的痛呼聲,終歸是戳中了他的心。

  兩位小戰士對視了一眼,臉色頗為不耐煩,這種轉移走的,已經確定犯了法,不吃花生米,也是得送去吃沙子的,哪裡還會給他留個機會,直接推推搡搡的要把他送上卡車。

  「算了,聽聽他們說什麼吧,兩分鐘時間!」

  終歸是二樓的老魏,聽到了樓下這對半路夫妻,嗚呼哀嚎,打開了窗戶玻璃,跟兩位負責押送的小戰士說道。

  「懷茹,我,我對不起你,哎,我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沒想到,唉~~!!」

  被蒙著眼睛的許大茂,搖晃著腦袋,辨別著發出哭泣的聲的方向,難得渣男在臨別前,終歸回頭是岸。

  「許大茂,你這樣被帶走,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我嫁給你,可是全院人都知道,你這讓我怎麼辦吶,嗚嗚嗚~!」

  不遠處的吉普車邊,李峰剛準備打開車門,結果也看到了這對淒男怨女碰面時的場面,那當然是選擇把車門關上啦,這時候不看熱鬧,看什麼?

  不知怎麼的,李峰滿腦子,見到秦寡婦悽怨的樣子,都是劉嘉鈴躺在床上,把玩著手指頭的同時一臉嫵媚的說出口的那句話。

  「一日夫妻百日恩吶~!」

  一個不管縣長是誰,只想當縣長夫人,結果碰上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師爺,感情投資失敗,嘖嘖,又雙叕要變成寡婦了。

  年輕人難免行差踏錯,一步錯,步步錯,終歸還是走到這一步,。

  「精彩,很TM精彩~!」

  什麼叫女性慕強,慕強只是一個委婉替代另一個已經消失的詞語,因為那個不好聽,所以得消失,怪來怪去不就是傍大款麼……

  這個想抄近路的寡婦,此時看起來很寒顫,不停的拍打著許大茂的肩膀,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然而人家小戰士可不會給好臉色,時間到後,依然還是把許大茂給拽上了後車廂里。

  傍來傍去,大款沒傍到,還是雞飛蛋打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不知道賈東旭在天之靈,見著這一幕,會不會氣到揭開棺材板。

  等人員裝的差不多後,後車斗板往上一掀,直接遠去,可能這輩子,再難回到這裡。

  陸陸續續上去的,有李峰認識的,也有認識李峰的,還有李峰沒認出來的,不少幾個打著哆嗦,估計還以為直接送去靶場的,當初話說的越好聽的,越會來事的,反而這個時候不吭聲了。

  可惜李懷德早就被帶走了,此人性質太惡劣了,不過對於李峰來說,等於是看了一幕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的荒誕戲劇。

  一直處於羈押狀態的楊廠長,在車輛遠去後,也將將被放了出來。

  夏季的夜色,晚的比較遲,手指一邊摩擦著手腕上的拷出的勒痕跡,面色有些迷茫,看著不遠處注視著保衛科這裡的李峰,雙手緩緩的放了下來。

  「沒想到第一個出來見到的,竟然會是你!」

  楊廠長的臉色有些黯然失色,這些天,看來是遭老罪了,當初身材壯碩的一個漢子,現在也是瘦了許多,下巴的胡茬都長出來很長。

  李峰本來都轉身上車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好奇的看了一場苦情劇,順帶竟然還等到了楊廠長被釋放這一幕。

  「呵呵,抽一根?」

  掏出了口袋裡的白盒專供煙,李峰磕出了兩支,一人分了一支後,靠在一車間的側牆邊,毫無形象的蹲了下來。

  「為民那時候找過我,嫂子在家很急,我讓他把名單交給了保衛科!」

  「名單?」

  「車間裡被安排進去的小魚小蝦!」

  「咳咳,該交,該交啊~!」

  楊廠長面色有些悵然,目光看著關押了自己快一個月的保衛科,當了這麼多年的廠子,他哪裡能想到,就是保衛科這棟樓,自己差點竟然走不出來啊!

  這一個月的記憶,太過深刻,再回首,真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蒼白的臉色,比在電視劇中趕下去掃地時,還要不堪,可惜李峰不是大廚,沒帶花生米,也沒帶小酒,不能和何大廚一樣,讓楊廠長痛快一下。

  這次事件,接二連三,他雖然放出來了,那是因為他乾淨,沒有摻雜到其中,但奈何,他畢竟是軋鋼廠第一書記。

  雖然現在放出來,但不意味著他什麼責任都沒有,下面管理的一塌糊塗,本身也是失職的一種,不論是處分還是其他,後續肯定會有相應處分。

  劇中被罰下來掃地,是時代的洪流,他沒有任何辦法,但廠子裡管理成這幅樣子,他是有辦法的改變的,當初頂著魚死網破的話,把情況匯報上去,也許他自己還能摘出來。

  現在,沒有也許,廠子還是那個廠子,但與一個月之前,已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失落,可能會有吧,這個廠就像他一步步看著養大的孩子,到今天這個地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不是李峰的出現,軋鋼廠將會在另一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劇中李懷德,終歸也會逃過了制裁,留下的,只剩下一片爛攤子,那時候的軋鋼廠真的也就廢了,等待的也就是破產改革這一條路,哪怕最後他楊廠長回來後,也無力回天了。

  現在是有了陣痛,但毒瘡卻是已經剜去了,在洪流到來之前,終歸會緩慢恢復,楊廠長知道,李峰也知道。

  香菸,總會燃盡。

  隨著年輕人坐上吉普車遠去,楊廠長則是到了車棚,拍了拍自行車座位上的灰塵,軋鋼廠也像是完成了新老交接的儀式,在傍晚,煥發了新的生機。

  一位年輕人,繼承了老一輩無C階級GM家的思想理念,繼續沿著前人開闢出的道路,向前奮力而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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