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金蟾藏物
「嗚~!」
「哐戚~哐戚~!」
準時準點,運煤的列車,從山坳中衝出,白色的水蒸氣直奔天際。
地面在震顫,鐵軌也在震顫,帶動的鐵路橋也跟著震顫了起來。
京門大橋上,許樂把自行車往護欄邊一靠,拔出了手槍,乾脆的上膛,向著火車來的方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迎面跑去。
山林中,埋伏在碉樓南邊的調查部人員,聽到火車響笛聲的剎那,也都如同亡命之徒,不顧運煤列車的靠近,一個個企圖穿越鐵軌。
站在車頭處,駕駛著運煤列車司機,見到這一幕,早已經目瞪口呆,感覺自己鑽出了門頭溝的群山後,迎面撞見了電影裡鐵道游擊隊似的。
奮不顧身的都往鐵道上跑,下意識的再次拉響汽笛,手也停留在把略車運行檔位位置旁,隨時準備扳到剎車上。
「TMD,這車為什麼這時候過來~!」
看著橋頭位於對面的碉樓,被疾馳的列車,擋的嚴嚴實實,沒辦法,沈心念,只得轉身,看向了位於鐵路這邊的。
「世事難預料,先盯著這邊,那邊有許樂,應該能控制住場面~!」
嫌疑人已經進到了調樓中,脫離視線大概有四五分鐘有餘,本就等著他們出來的時候進行抓捕,人贓俱獲,奈何,一輛礙眼的列車,在這個時間直接把這片土地一分為二。
還能怎麼辦,在列車沒有通過前,除非長了翅膀飛過去,爬列車,別想了,等人爬上去,就被行駛的列車帶到了橋上了,到時候在京門大橋上,跳也不是,不跳更完蛋。
「別愣著,都去那邊的炮樓,看那邊,能不能通過去~!」
等沈心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玩命狂奔的許樂,在列車噪音掩蓋下,已經一躍而起,跳上了一米多高的炮台,手一撐,身子未落地的時候,已經朝向了炮樓。
此時的他十分的冷靜,兩個人大概四分多鐘前進來的,推著自行車的他,從見到朗景田的那一刻,就看向了時間,並且記錄下來。
雖然推車時,並沒有回頭,但借著錶盤玻璃鏡片的反光,時刻盯著後面。
時間差不多了,再等,得玩脫了。
畢竟朗景田手中的玉佩是掉包了的,如果沒有猜錯,裡面這個時間估計已經開始發生了爭執,不然,人早就應該冒頭了。
到達炮樓後,哪怕有列車的噪音遮擋,許樂還是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千層底的老京城布鞋,踩在地面上,只發出砂石摩擦地面的聲響。
單手持槍,一步一進,看到向下的樓梯時,已經能略微聽到下面傳來的對話。
「把貨給我~!」
炮樓下邊確實如同調查部所安排的那樣,已經開始發生了嚴重的爭執,許樂悄咪咪的朝下探了個腦袋,映入眼帘的一幕,看得他樂開了花。
兩個人,正在下頭,你來我往的搶奪著,釣魚佬手中的公文包。
到底還是練家子的釣魚佬,手頭有些本事,一個手刀砍中了朗景田抓著包的胳膊,吃痛的朗景田,下意識鬆掉了手中拽著的提包。
「忒,想跟我動手,你也不看看,上面,為什麼會派我來~!」
說完,貓頭鷹直接把包放在了地上,擼起了袖子,大步朝朗景田而去,這架勢,一看就是要下狠手了。
趴在樓梯上的許樂目光灼灼的看向地面的皮包,瞬間,也想摻和進去,把皮包給搶到手。
忽然,他想到了,據他之前的觀察,貨物應該是不在包里,朗景田,應該是不知道,而這釣魚佬,不光會武功,還會用腦子,在戲耍他。
貓頭鷹擼起袖子步步逼近,朗景田咽了一口口水,此時注意力也不敢放在包上,而是先把眼前這一關給渡過。
「嘿,不守規矩的東西,讓你看看,馬王爺幾隻眼~!」
話音未落,貓頭鷹一個直拳,直奔這位代號老三的面部而去,朗景田下意識的把雙臂架在了腦袋前,企圖擋過,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誰能想到,直拳乃是虛招,看似勢若雷霆,大開大合,在朗景田架起雙臂空門大開後,來的有多快,收的就有多快。
緊跟著,右腿高抬,宛若長鞭,一個乾脆利索的正蹬,朝著空門大開的胸膛而去,朗景田瞪大了的眼珠,在大腳撞擊到胸膛的瞬間,都已經凸出了眼眶。
朗景田整個人像是被疾馳的列車撞到一般,重重的砸在了身後的牆面上,牆面的青磚都出現了裂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碎磚頭。
而受害者的身子,早已彎曲成了煮熟的蝦米狀,苦膽汁都吐了出來,肋骨估計都斷了幾根,腦袋一歪,整個人徹底昏死了過去。
一腳踹暈朗景田之後,看著昏死如同爛泥一樣的取貨人,貓頭鷹冷笑一聲收回了腿,還撣了撣上面的灰塵,這波一,裝的無窮大,連樓梯上偷窺的許樂,心裡都滲的一哆嗦。
早就聽說正蹬是力量最大的腿法,傷害性很強,原本,他還以為是教官的吹牛,今天,算是徹底開了眼。
他估摸著自己要是挨上這麼一腳,估計都得瞬間喪失戰鬥力。
眼見接貨人昏死過去,與許樂料想的中的一樣,釣魚佬並未十分關注地上的那個皮包,反而是走向了角落處,旁若無人的扒起了石頭。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東西果然不在包里,而是被這釣魚佬藏了起來,躲著的黃雀,此時十分慶幸。
既然已經知道知道交易物品的藏身處,許樂捏緊了手中的槍,釣魚佬的身手高的可怕,下面,就該他出場了。
剛爬起身,準備下去。
「呔~!」
在地上歪著腦袋裝死的朗景田,見他背對自己,一個彈射起身,左手拿起地上的一塊青磚,齜牙咧嘴的朝著貓頭鷹的後腦勺而去。
此時,什麼接頭人,什麼規矩,取回自己的貨,那才是正事,正是有著這種執念,才讓受到重創的朗景田,擁有重新睜開眼睛力量。
這一擊,是他豁去全身力氣,忘記身上的疼痛,換來的捨命一擊。
青磚帶起的惡風直奔貓頭鷹的後腦勺,臉剛轉過去,就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板磚。
奈何磚頭燒制的質量不行,經過了幾十年,早就脆了,撞上貓頭鷹的側臉後頓時四分五裂,但明顯,貓頭鷹也頗為也不好受,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用力晃了晃腦袋,緩解腦袋裡的眩暈感。
而從牆縫裡扒拉出來的東西,已經露了出來,是一隻成人手掌大小的金蟾,整體黃銅鑄造,形態如金蟾拜月,模樣憨態可掬。
跟死狗一樣的朗景田,看到金蟾的一剎那,仿佛又恢復了力氣,趁著貓頭鷹還頭暈目眩,一把撈出了牆縫裡的金蟾,夾在胳肢窩裡,一手扶著牆,踉蹌的往樓梯那邊跑去。
吃了大虧的貓頭鷹,臉色漆黑,臉上碎磚劃出的傷口還在往下滴著鮮血,撿起地上的磚頭,就朝著趁機逃跑的朗景田砸了過去。
正好,砸中了他的肩膀,一陣慘叫後,金蟾從胳肢窩掉落地面,貓頭鷹撲身上前,兩個人扭打到了一起。
不過,這時候,不再有任何留手,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都企圖置對方於死地。
「噠噠噠噠噠~!」
掉落地面的金蟾,發出了機械齒輪運轉時的聲音,通道里,也傳出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