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愣了足有十幾秒的時間,直到閻解禮推著車準備走人了她才反應過來。
賈張氏攤開腿「噗通」往地上一坐,兩隻手在地上的塵土裡不停的劃拉,弄得滿園都是烏煙瘴氣的大喊道:「打人啦,閻解禮打人啦!打死老婆子咯……」
一時間整個院兒子裡的人都在看熱鬧。
他們對賈張氏這個潑婦一直都抱著敬而遠之的心態,所以賈張氏每次撒潑的時候他們都遠遠的看著,生怕她沾上自己。
易中海看著閻解禮:「解禮啊,再怎麼說賈張氏也是長輩,你也不能打人啊。」
閻解禮撇撇嘴:「一大爺,我覺得長輩應該是德高望重的,再次至少也得懂人事兒吧?」
隨後他又看向坐在地上的賈張氏,繼續說道:「像這樣的長輩我可不認識,您要是缺長輩的話麻煩您自己領走好了。」
說完他就推著車要走,只剩下易中海被他懟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的站在原地。
賈張氏見他要溜,一骨碌從地上就爬了起來,抓著自行車的后座:「不許走,你把我打傷了,賠錢!」
閻解禮指著賈張氏:「我數三個數,你最好給我把手鬆開,不然我就讓你知道誣陷廠里保衛科幹部是個什麼後果。你要是還想去看守所待著的話,我絕對不攔著。」
賈張氏一聽保衛科幹部,頓時有點懵了。
這小子什麼時候和廠里的保衛科扯上關係了。
這時候一大媽說道:「賈張氏,你趕緊把手鬆開吧。挨個巴掌也不是什麼大事,誰讓你自己嘴裡不乾不淨的呢?」
「我告訴你,解禮現在可是廠里的保衛科科長。你自己琢磨一下吧。」
賈張氏聽到閻解禮居然成了廠里的保衛科科長,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這絲毫沒有耽誤她欺軟怕硬的表現,一時間嚇得趕忙鬆開了手,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賈張氏沒想到,自己只是去看守所里待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新來的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不敢招惹的大官了。
……
傍晚的時候,三大爺閻埠貴背著手在院裡晃悠。
到了傻柱家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用鼻子抽了抽隨後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傻柱正在灶台前忙碌著呢。
捏了幾顆桌上剛炒好的花生米,三大爺主動說明了來意:「傻柱,我打算給你介紹個媳婦兒,你要不要?」
傻柱聽他這麼說,激動得差點沒跳起來。
連菜都顧不上炒了,連忙跑到了三大爺身邊客氣道:「三大爺,您快坐。」
說著他端了張凳子到桌子跟前,又從床底下翻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三大爺,您先喝著,我鍋里菜馬上就炒完了咱爺倆好好喝點兒。」
三大爺假模假式的點了點頭,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嘬了一口道:「你先忙,你先忙。」
傻柱緊忙把鍋里的菜炒好了,隨後坐在三大爺身邊,幫他把喝了一半的酒給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殷切的問道:「三大爺,您說要給我介紹媳婦兒?」
閻埠貴白了他一眼,說:「怎麼著,三大爺什麼時候騙過你嗎?」
傻柱連忙端起酒杯敬了一個,然後說道:「三大爺,是我不會說話了,我自罰一杯。」
三大爺說道:「我們學校有個年輕教師,冉秋葉,她也是棒梗的班主任。我仔細的捉摸了一下,正好跟你合適。」
傻柱搓著手,窘迫的說道:「嗨,你說冉老師啊,人家一個人民教師,我怕是配不上人家啊。」
閻埠貴「滋溜」一聲把杯里的酒給喝乾了,大手一揮說道:「你怕什麼,不是有三大爺我替你說道嘛?不過你小子成事兒了之後可別忘了我這個三大爺才好。」
傻柱很有眼力的給他滿上了,恭維道:「三大爺,看您這話說的。這事兒要是成了,絕對少不了您的好處,您可就是我們的媒人,我怎麼可能忘了您呢?」
傻柱因為之前棒梗學費的事就遠遠地見過冉秋葉一面,只是那一面就已經讓他朝思暮想了好幾天。
那幾天他連看秦淮茹的感覺都不如從前了,弄得秦淮茹給了他不知道多少個白眼。
不過傻柱心裡知道,自己只是廠里的廚子,相貌也沒有出挑的地方,人家一個正八經兒的人民教師是不可能瞧得上自己的。
所以沒過幾天,傻柱就把冉秋葉給拋到了腦後,繼續專心「對付」起了秦淮茹。
傻柱一看三大爺打起了包票,隨後激動的說道:「咱也別等事成了。」
「明天,明天我就把東西給您置辦到家裡去。」
三大爺見狀嘿嘿一笑,說道你小子,有眼力見啊。
兩人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很快就都有些喝多了。
天色已經黑透了,傻柱跟在背後把一步三晃的三大爺送回了家。
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秦淮茹出門倒垃圾,她看傻柱滿面紅光,笑呵呵的樣子,趕忙問道:「傻柱,有啥事兒這麼高興啊?看你樂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傻柱說道:「秦姐,咱馬上也是要有媳婦兒的人啦。」
「三大爺說把他們學校的冉秋葉介紹給我當媳婦兒!冉秋葉你認識吧?就是上次去你們家家訪,順便找你要棒梗下學期學費的那個。」
傻柱面帶得色,一遍炫耀道:「漂亮吧?嘿嘿,咱媳婦兒!」
秦淮茹愣了一下,隨後切了一聲,說道:「這八字兒還沒一撇的事,你就喝成這樣,這要是真成了你還不得把自己給喝死啊。」
傻柱本來酒量就不好,被這涼風一吹也覺得有些難受,再加上秦淮茹這說的話也不怎麼好聽,他也沒心思瞎扯下去了。
揮了揮手就回屋睡覺去了。
只留下秦淮茹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秦淮茹扔完垃圾,回家躺在炕上,越想心裡越難受。
她聽到傻柱要去相親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心就一直揪著,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另一方面就是傻柱以後要是真結了婚了,那對自家來說不亞於滅頂之災啊。
誰家媳婦兒會允許自家男人跟一個寡婦成天眉來眼去的,沒事還要倒貼人家。
不行!
想到這,秦淮茹坐不住了。
剛才傻柱可說了,他的相親對象是冉秋葉。
於是秦淮茹就把棒梗從被窩裡給揪了出來,問道:「棒梗,你幫媽打聽一下你們冉秋葉老師有沒有男朋友。」
不論誰被從溫暖的被窩給揪出來這心情都不會好。
棒梗更是這樣,他不耐煩的揉著眼睛,抱怨道:「媽,你大半夜的把人叫起來就是為了問我們老師有沒有男朋友啊?她有沒有男朋友關你啥事兒啊。」
秦淮茹拍了他腦門兒一下:「媽讓你打聽你就打聽,問那麼多幹什麼。」
棒梗說道:「沒好處的事兒我才不干呢。」
秦淮茹拿他沒辦法,從口袋裡掏出一毛錢遞給他:「給,明天拿去買汽水兒喝。」
棒梗接過錢,笑眯眯的說道:「我們冉老師有男朋友的,就是隔壁的那個閻解禮。」
秦淮茹詫異的說道:「你都沒問你怎麼知道,再說他們倆好像根本不挨著吧?」
棒梗說:「他們怎麼勾搭上的我是不知道,但是今天我看到閻解禮騎著他新買的自行車送我們老師回家了。老師坐在他自行車的后座上,笑得可開心了,還摟著他的腰呢。」
秦淮茹氣到:「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棒梗笑著說道:「剛才我要是說的話,那還有這一毛錢嘛!」
說著他就又鑽回了被窩閉上了眼睛。
秦淮茹看著閉著眼睛裝睡的棒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