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禮拿上東西之後,就騎上車馬不停蹄的朝著冉秋葉家趕去。
要不是被閻埠貴的喊聲給喊了回來,自己早就應該到冉秋葉家了。
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
閻解禮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摻和這些腌臢事兒了,要是因為這些破事兒耽誤了自己的大事,影響了自己在老丈人和丈母娘心裡的形象,那可就虧大了。
還好自己當時比較謹慎,提前出門了,要不然非得誤事了不可。
不過還是因為這個影響了自己的計劃。
閻解禮本來還打算去國營商店給冉秋葉買點小禮物的,畢竟送她父母都是大包小包的。
到了她自己那兒要是什麼都沒有的話,也說不過去啊。
作為過來人閻解禮可是知道女孩子吃起醋來才不管你對面是誰呢。
就是天王老子的醋也吃的。
眼瞅著就要遲到了,閻解禮心裡有些著急,兩隻眼睛不停的在四周掃視著,看看是不是能給冉秋葉帶點有東西。
畢竟時間太晚了,去國營商店還得繞路,肯定是來不及了。
就在閻解禮在心裡暗罵閻埠貴這老頭耽誤事兒的時候,忽然看到路邊有人騎著一輛倒騎驢,車上裝著的都是五顏六色的布匹。
眼前一亮,頓時來了主意,趕忙大聲喊道:「大哥,等會兒!」
騎著倒騎驢的人三十來歲,長期奔波讓他的皮膚有些黝黑,閻解禮喊了好幾聲他才聽到,連忙剎住了車,下來圍著車轉了一圈。
閻解禮腳蹬子踩得飛快,停在他的旁邊。
那人沒好氣的說道:「你沒事兒嚷嚷啥呢,我還以為布掉了呢。」
閻解禮知道自己理虧,只好賠著笑說道:「大哥,不好意思啊。你這布是送哪兒的啊?」
那人斜了閻解禮一眼,鼓著腮幫子就上了車,沒好氣的說道:「你管送哪兒的呢!」
閻解禮生怕這人一拉油門就跑了,連忙抓著車把手說道:「大哥,我這不是琢磨跟你這買兩匹布嘛。我這是第一次去媳婦兒家,想帶點兒禮物。」
那人一看閻解禮車上掛著大包小包的,看著也是個送禮的樣子,就點了點頭說道:「小兄弟啊,不是我不賣你。這可都是給國營商店送過去的,都有數的。我可做不了這個主。」
閻解禮一聽是送去國營商店的,心裡暗道太好了。
那地方的東西可以說是質量絕對有保證。
隨後拽了拽那人的袖口,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哥,你就賣我兩匹,就當路上掉了唄?」
那人一聽這話,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忙說道:「那怎麼行?我是要擔責任的!」
閻解禮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好幾張大團結,抽出四張遞了過去:「大哥你看,我這也是著急。這布的價格我也打聽過,也就十來塊錢一匹。你把錢給他們補上,他們還能找你麻煩不成?」
那人倒是沒接錢,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閻解禮手上的這幾張大團結。
什麼都不如現金的誘惑力大。
閻解禮著急的看了看表,眼看著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眼瞅著這人確實有鬆動的意思,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錢塞到他手裡,又從車上拽出來兩匹布:「大哥,就這麼決定了!」
……
「咚咚咚!」
閻解禮幾乎是卡著點到的冉秋葉家,敲門之後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冉秋葉驚喜的聲音。
「來啦……」
和冉秋葉一起過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冉秋葉看閻解禮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連在老媽面前都顧不上矜持了,甜蜜的笑道:「你來啦!」
說著從閻解禮的手裡接過東西,側開身讓他進來。
一旁的婦女這時開口說道:「你就是小閻吧,歡迎你。」
閻解禮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婦女,發現歲月儘管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可也不難看出她年輕時也是一個光彩耀人的美人。
就算是現在,也極其有「韻味」。
在這個年代閻解禮不清楚,後世的時候喜歡這種「熟女」風韻的人可不在少數。
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冉秋葉這麼漂亮,她的老媽當然也差不了。
閻解禮也不害羞,大方的說道:「伯母您好,我是閻解禮。」
婦女打量了一下閻解禮,發現他身材相貌甚至是談吐,樣樣都是上上之選,暗自點了點頭,嘴上說道:「小閻啊,你說你來就來唄,還帶這麼多東西,也太客氣了。」
閻解禮故作憨厚的笑了笑:「這都是應該的嘛。」
兩個女人帶著閻解禮進了門。
剛進門他就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正戴著一副老花鏡在看著報紙呢。
想來這就是冉秋葉的父親了。
他看到閻解禮進門,放下了手裡的報紙。
閻解禮連忙鞠躬道:「伯父您好,我叫閻解禮。」
男人也沒為難閻解禮,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說道:「小閻來了啊,秋葉都念叨你一上午了,快坐吧。」
看得出來,兩人對閻解禮的印象都是極好的,也沒有刁難他。
冉正陽開口說:「小閻啊,早就聽秋葉提起你了。這丫頭把你誇得是天上有地下無啊!我這老頭子早就好奇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把我們家閨女兒迷成那樣。」
冉秋葉坐在冉正陽的身邊,拽了下他的胳膊,撒嬌道:「爸,你說什麼呢!不理你了!」
冉正陽開心極了,笑著說道:「這有啥不好意思的?小閻這一表人才的,和我年輕的時候差不多嘛!當初你媽不也是,看到我第一眼就哭著喊著想要嫁給我的。」
劉瓊聽自家老公這麼說,臉上不禁有些發熱,手悄悄的就挪到了他的肋下,在他的腰間狠狠的擰了半圈說道:「你這臭不要臉的糟老頭子,就知道胡說八道!你有人家小閻十分之一帥就不錯了,也就是我瞎了眼才能瞧得上你這經常腳都不洗就往床上鑽的邋遢鬼。」
冉正陽被自家媳婦兒擰得嘴角直咧,最後只好用咳嗽敷衍過去。
眾人互相打趣著,閻解禮也成了他們調侃的對象。
這一家三口說話也沒什麼顧忌,讓閻解禮這第一次上門的女婿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道怎麼就聊上了軋鋼廠的事兒,冉正陽說道:「小閻啊,我聽秋葉說你們廠里最近出了點事兒?怎麼樣,解決了沒有?」
閻解禮說道:「伯父您放心吧,這事兒已經解決了。不過就是出了個偷東西的小毛賊而已,已經抓起來了。」
四人就這麼聊著,冉秋葉最是坐不住,目光瞄到了閻解禮帶來的東西,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解禮,你大包小包的帶的都是什麼東西,我可不可以拆開看看啊。」
冉正陽一聽這話,頓時嚴肅的說道:「秋葉,我平時怎麼教你的,別瞎胡鬧!」
冉秋葉撒嬌似的吐了吐舌頭。
閻解禮倒是沒在意這些,寵溺的看了一眼冉秋葉,說道:「伯父,沒事兒的。秋葉想看您就讓她看唄,正好讓她檢查檢查我送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合你們心意。」
冉正陽見閻解禮這麼慣著自家女兒,心裡是相當高興的。
其實他自己對這個寶貝女兒也是相當嬌慣的。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和閻解禮見面,生怕他覺得自家閨女不懂規矩,到時候難免要吃虧。
才出言訓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