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楊廠長的調解結果

  「這……」楊廠長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話說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再找你有什麼意義?

  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們為什麼爭執——打起來了?」

  他還是得了解一下過程,這樣才能顯得他這個廠長處理事情的流程是專業的嘛。

  「易中海私自在院裡給賈家搞捐款,這是今年的第5次,而且每次只給賈家捐款,所以我拒絕。」

  「然後賈家又賣慘,說住不下去要傻柱的妹妹何雨水,把房子讓給他們家住,我看不過眼,幫何雨水說了兩句公道話。」

  「於是易中海就說我不團結鄰里,傻柱就衝上來把我打進醫院了。」

  許大茂沒有添油加醋,而是用最簡潔的語言把事情說明了一遍,幾乎不帶有任何感情的去表述事件過程。

  而楊廠長卻瞪大了眼睛,這跟易中海和聾老太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小輩們打打鬧鬧嗎?

  但沒想到裡面還有這些緣由啊?

  沒有經過組織報備和同意私自搞捐款,這是違法的啊!

  而且捐款那是自願的,可不興帶逼捐的啊!

  還有一點,許大茂幫傻柱妹妹說公道話,傻柱卻把他給打進了醫院?

  這易中海還有傻柱,一個兩個的腦子都有問題嗎?好賴不分吶!

  不過楊廠長也沒有聽信許大茂的一面之詞,只是斟酌地問道:「這個情況我會回頭調查一下的,你傷勢如何?我看你入院第二天就下鄉去放電影了……」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如果傷勢不重,你不會第二天就下鄉的。

  既然傷勢不重,你又何必把事情搞得這麼大?

  傻柱幾天沒有上班,不但聾老太跑來求情,他們軋鋼廠的小灶也沒法弄了,這幾天有其他兄弟單位過來談合作時,那吃的和大鍋飯沒啥區別,已經抱怨過好幾次了。

  不得不說,傻柱的手藝確實可以,而且現階段他對軋鋼廠的用處還蠻大的。

  許大茂嘆了口氣,把醫院開的診斷證明掏了出來,然後放在了楊廠長的桌上。

  「楊廠長,我猜一定是我們院裡有人找了您,想保住傻柱。」

  「他們怎麼說我,或者怎麼說這次的事情我猜得到,不過也無所謂。」

  「你看看這個就全明白了。」

  楊廠長疑惑地拿起診斷證明,簡單一看,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很嚴肅地說道:「這易中海也太過分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說成是兩個小輩打架的小事?」

  「還說你許大茂懷恨在心所以報警把何雨柱給抓了進去。」

  楊廠長毫不猶豫就把易中海給賣了。

  不能生育,斷子絕孫,這特麼還叫小事的話,那什麼才是大事?

  公安同志抓人拘留斷案,必然也會要醫院出具證明的,所以這時楊廠長已經對許大茂的話相信了七八分。心裡卻對易中海和聾老太罵了個狗血淋頭。

  找我辦事可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也願意幫忙調解,但不告訴我實話,那就是把我當槍使了,而且鬧大了我身為廠長就是帶頭違反原則,弄不好還得吃瓜落,這不是坑人嘛!

  不過他還有點疑惑,於是便問道:「你第二天就下鄉去放電影,身體受得了嗎?」

  蛋裂了,還能騎自行車下鄉?還載著幾十斤的設備?

  鬧呢?

  男人那話兒打一下都痛,更何況裂了!

  那是生不如死啊!

  楊廠長更願意相信許大茂這病是假的,故意用來坑何雨柱的。

  但是用自己不孕不育的事情來坑人,又過於匪夷所思了點,正常男人再怎麼也不會找這種理由去坑人啊,這一傳出去,以後還能結婚娶媳婦嗎?就完全不怕別人的眼光嗎?

  許大茂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檢查單上有寫,長期外力打擊所致,都是易中海授意下,傻柱踢的。簡單來說被打多了,都習慣了,痛一晚上就好了。」

  楊廠長驚呆了——還能這樣?

  「再說既然不痛了,那工作還得繼續做啊,總不能白拿工資吧?」

  「另外我也是順帶下鄉躲幾天,不然回了四合院不知道還會被易中海聾老太他們欺負成什麼樣。」

  「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我在那大院裡從小被他們欺負到大,說點實話還會被打,我也都習慣了。」

  許大茂沒有細說怎麼被欺負的,也沒有過多的賣慘,只是平靜的敘述著事實,畢竟那都是前身許大茂的經歷,而徐大毛穿越來以後,暫時還沒吃過什麼虧。

  至於跟領導賣慘,自己只是個學徒工而已,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為這事兒在他面前賣慘哭哭啼啼,反倒會讓廠長惡了對自己的印象,完全沒有必要。

  「……」

  楊廠長沉默了,他沒有想到許大茂在院子裡過得這麼慘,易中海和傻柱等人會這麼囂張。

  這一下楊廠長的興趣被提了起來,人嘛,都是有八卦心理的,特別是對於明顯不合理的事情,更想追根問底弄個清楚明白,過一把包公斷案的癮。

  興趣來了,他還給許大茂丟了一根煙,許大茂受寵若驚的接住點了起來。

  楊廠長抽了一口,繼續問道:「這麼說來,你與何雨柱應該是死仇了?我都沒找你了解情況,你怎麼就給他簽了諒解書?」

  「是易中海他們逼你了?」

  楊廠長很奇怪,如果他們能逼你簽諒解書,聾老太也不至於來找自己了。

  「沒有,我躲著他們,結果他們沒來,倒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下鄉找到了我,硬生生大冬天的走了6個小時啊,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她哥。」

  「我這不一時心軟,就答應了她麼。」

  「何大清52年就拋下了他們兄妹跑了,傻柱要真的再進去了,這丫頭在我們院子裡,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許大茂現在是放開了隨便說,他也沒想過楊廠長這種大人物會不會跟底層民眾共情,無所謂,我也不是在賣慘,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你。

  我並沒什麼要求,所以無欲則剛,不需要故意渲染什麼情緒。

  反正諒解書已經簽了,現在最多是戰後復盤,讓楊廠長聽聽內幕而已。

  自己只是個學徒工,也沒想用這事兒在廠里謀得什麼好處,本來就跟楊廠長沒啥關係不是嘛。

  楊廠長默默地點了點頭,感嘆道:「這何雨水,是個好姑娘,也難為她了。」

  楊廠長站了起來,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你也不容易,這事兒你沒錯。」

  「不過有人求到了我這裡,而且何雨柱同志的小灶,對於我們廠里洽談業務很重要,所以……」

  楊廠長想繼續說些什麼,但人家早就簽了諒解書,現在自己的行為好像自作多情一般。

  許大茂也看出了他眼中的尷尬神色,索性順著他的話推了一把。

  「經過廠長您的勸導開解,加上何雨水的求情,我決定原諒傻柱。」

  楊廠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可你昨天就已經……」

  「昨天中午,楊廠長打電話到秦家屯的大隊部跟我商量的,您工作太忙,忘了而已。」

  這一刻許大茂厚顏無恥,完全一點都不心虛,反正我沒有任何要求,事情也早已經做了,做個順水人情而已嘛。

  楊廠長頓時心情愉悅了起來,重重的拍著許大茂的肩膀:「是啊,工作太忙,一不小心搞忘了。大茂你見諒啊,都是為了廠里的工作。」

  而在心裡他卻嘀咕著——【這機靈勁兒,我那秘書要有他的一半我就輕鬆太多了。】

  【忍著這麼大的委屈,還帶傷工作,以德報怨,為廠里著想,這是個好同志!】

  【絕對不能讓他流血又流淚!好同志,當賞!要鼓勵!】

  「你看,雖然你們這事是在四合院裡發生的,但當事人都是廠里的工人。」

  「你們已經達成諒解,但廠里也不能當作這事兒沒有發生過,何雨柱同志等他從裡面出來以後,廠里會有相應的處罰,不如就讓他去掃一個星期的廁所。」

  「另外你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廠里會酌情考慮的。」

  他是不清楚許大茂已經要了一千元的賠償金,但即使知道了也無所謂,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但我不做點什麼的話,總覺得聾老太這人情還的不踏實。

  許大茂一愣,還有這好事?

  果然無欲則剛,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他想了想,錢自己不缺,票據倒是缺不少,但這個時候跟廠長要票據,那明顯就是過於貪心了,會搞壞印象的。

  突然他眼睛一亮。

  「楊廠長,我經常下鄉放電影,您看能不能給我弄個臨時採購證,只要證不要工資的那種,這樣有機會我也可以隨手從老鄉那裡採購一些物資,也可以給廠里添點計劃外物資,雖然不多,但蚊子小也是肉嘛。」

  自己作為放映員經常帶點土特產回去,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如果有了採購證,算半個採購員,那麼一切就名正言順了。禽獸們再要用這個理由攻擊自己,唯一的缺口也就被堵上了。

  要錢要票那是要補償,雖然楊廠長八成會給,但這是最低級的做法,畢竟又不是廠子把自己害成這樣的。

  「而至於對傻柱的懲罰,掃廁所就不必了,他要掃完廁所再來做飯,那得多膈應啊?」

  「工資降級半年就行,算是讓他長個記性,而且這事兒也不宜鬧得人盡皆知,您覺得呢?」

  楊廠長眼睛一亮,這搞宣傳的就是腦子靈活!

  他再次拍了拍許大茂:「就按你說的辦,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把廠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你許大茂,是個好同志!」

  得,有楊廠長這句肯定,以後即使易中海之流再來廠里打什么小報告,估計楊廠長也不會偏信,這就不虧了。

  「另外,你這帶傷還不忘工作,是個好樣的。」

  「我這就通知人事,從今天起你就直接轉正了!希望許大茂同志你,以後依然愛崗敬業,努力工作!」

  「啊?這不合適嗎,學徒不是最少要兩年嗎?」許大茂眼睛睜大了,這可是意外之喜啊,雖然工資漲的不多,但最起碼擺脫了學徒工的頭銜,省了幾個月的時間。

  「特事特辦,對於好同志我們要多多鼓勵和肯定!」

  「那我就謝謝您了楊廠長,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更加努力工作!」

  兩人虛情假意的客套一下,就由張秘書帶著許大茂去了後勤辦理了採購證,然後出了廠,因為楊廠長讓他多休息兩天。

  總的來說,許大茂覺得自己不虧,反倒賺了。楊廠長也算還了人情,張秘書弄了包好煙,唯一的受害者,估計就是還在局子裡蹲著的傻柱,他奶奶聾老太太這麼一鬧,白白耗了一個人情不說,還讓他工資降級半年,這特麼到哪兒說理去?

  可一出廠子大門,他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許大茂,老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