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囂張過頭了——再來。
傻柱坐在桌子對面,聽到許大茂這麼囂張的言語,當時就激動站起身來。不過因為有手銬銬在椅子上,身邊還有公安同志攔著,所以也只是把許大茂嚇了一跳而已。
沒辦法,徐大毛怕倒是不怕傻柱的傷害輸出,畢竟現在基本刀槍不入了,但這身軀的本能反應還是攔不住。
「何雨柱,你還想在這派出所,當著我們公安的面毆打受害人不成?」旁邊的公安同志也是惱怒了,這何雨柱現在還這麼張狂,真是不怕死啊?!
「可他這麼囂張——」
傻柱氣得快要爆炸了,從小到大他哪裡受過這種氣啊?
這是蹬鼻子上臉啊,騎脖子拉屎啊!
怎麼能忍得住?
「我囂張犯法了嗎?」
見傻柱被公安同志制住,許大茂賤嗖嗖的本性又開始發作了,他雙手一攤對著傻柱說道。
「你——你踏馬這不是找打嗎?公安同志,他這算不算是挑釁?」
「他都這個樣兒了,這個樣兒了!我打他不犯法吧?」
傻柱氣得牙根痒痒,但是手被銬著,旁邊還有公安,他既不能也不敢再動手。
只要公安同志說揍許大茂是應該的,他即使拼著加刑也得弄死許大茂!
這可不只是騎脖子拉屎了——
這踏馬是騎脖子拉痢疾啊!
「嘿嘿嘿,傻柱,這不是我說你,你完全就是一法盲嘛。」
「啥?」
「我一沒罵你,二沒打你,我就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所以啊——」
「我囂張,它不犯法。」
「不服啊,你憋著去!」
許大茂賤兮兮的說道,看到傻柱抓狂的樣子,他覺得心情非常地舒暢,嗯,感覺今天的陽光都燦爛了一些!
尼瑪調解室哪兒來的陽光?!
「許大茂同志,你也少說兩句。」旁邊的公安同志也看不下去了,提醒了許大茂一句。
要不是自己穿著這麼一身的皮,他也想揍許大茂,賤成這個樣子還能好好活著,真踏馬是個奇蹟!
許大茂趕緊跟公安同志致歉,這可是在派出所,再怎麼得意忘形也得有個限度的。
「對不起啊公安同志,我這是太高興了,一下子沒收住。」
「您是不知道啊,從小到大,這孫子打我不知道多少次,而我們院裡的一大爺和聾老太太一直壓著我不讓報警,整整十幾年了啊!」
「毫不誇張的說,我自己踏馬都覺得,我能在那個院子裡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蹟!」
說到這裡,許大茂身軀本能的委屈感上了頭,眼圈都紅了。
那年輕的公安同志看著許大茂這個樣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人,真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嗎?
不過想想,他都被踢絕戶了,有這反應也算正常。
「許大茂!孫賊!等爺爺出去一定要弄死你丫的!」
傻柱看公安同志都有點相信和同情許大茂了,急得跳腳,習慣性威脅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
然後許大茂朝著公安同志聳了聳肩:「同志您看,他平時就這樣。」
看著傻柱那張狂的樣子,公安同志不由的多信了許大茂幾分。
「何雨柱,注意你的態度,給我坐下來!」
「你有且僅有這一次調解的機會,希望你能夠看清形勢!」
「還等你出去?許大茂同志如果不同意調解的話,你的刑期大概是3-5年!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
聽到刑期有3到5年,再怎麼不冷靜的傻柱,也被嚇到了,只好忍著怒火坐了下來。
一瞬間,調解室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有點不習慣這種無聲的靜默。
「許大茂,一大爺呢?」傻柱首先出聲打破了這種寂靜。
本以為不回四合院就可以躲過他們,可特麼攔不住聾老太知道雨水下鄉以後,就跑派出所這裡候著了。易中海也沒辦法,差不多下班的時候就來了,跟許大茂碰了個正好。
「擋在門口呢,還有你那聾老太。」許大茂揚了揚腦袋,示意人都在外面。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能讓兩老人站在門口,你還懂不懂尊老愛幼?你還是個人嗎你——」傻柱激動了,作勢又要站起來打人,不過被公安同志的一個眼神給按了下去。
「關我屁事?你要認爹認奶奶那是你傻柱的事,我有長輩,犯不著亂認親戚。」
許大茂嫌棄地瞟了他一眼。
「沒他們你就不能活了是吧?你何雨柱是小學生嗎?就咱們兩個當事人談點事兒你還要帶家長?」
「我……」
傻柱被懟的無話可說,最起碼許大茂確實是一個人來單刀赴會的,自己要有那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才能跟他談和解問題,那還真就是以多欺少了,他傻柱丟不起這個人!
「進這個門之前我只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他們要跟著來,我扭頭就走!」
「不就是你那奶奶找了楊廠長嗎,拼著這放映員的工作不要了,我也要把你傻柱給送進去。」
「你……」傻柱驚訝了,這許大茂連工作都不顧了嗎?
「我都被你傻柱打成絕戶了,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工作?呵呵——」看著傻柱驚訝的表情,許大茂不屑的又補充了一句。
「你到底想怎麼樣?」傻柱緊張地問著,許大茂要是跟自己鬧,一大爺他們在廠里多少有法子治他的,但他如果連工作都不顧了,那還有什麼可以拿捏住他的?
「本來,說真的,我想你傻柱死,因為你毀了我的一切。」許大茂換了個坐姿,用手指虛空點了點傻柱。
「可今兒個何雨水坐車加走路6個小時,才在秦家屯找著我。」
「她的鞋都濕透了,褲腳都髒兮兮的,哭著跪在我面前求我饒了你。」
「我心軟了,所以我來了。」
「……怎麼是雨水,她一個小姑娘跑這麼遠……」
傻柱愣住了,他一直以為是一大爺和聾老太逼的許大茂過來談諒解書的事情,可萬萬沒想到是雨水去求的他,而且是在這種天氣,走了6個小時。
「不然呢?你尊敬的一大爺是道德模範優秀工人,怎麼能請假呢?所以他不去。」
「你那好大哥賈東旭要養家,更不可能翹班,曠工一天要扣8毛多錢啊!」
「可那踏馬是秦家屯啊!你秦姐的老家啊!打個電話給大隊部找我總行吧?我去哪兒放電影廠里輕輕鬆鬆就能查得到!」
「可踏馬就是沒人管!」
說到這裡許大茂都暴怒了起來,傻柱一臉的不敢相信,而且有點被此時的許大茂給嚇住了。
「最後還是劉光天陪著一起去的!不然雨水一個人在路上真出了什麼事兒,誰踏馬來負責?」
「他易中海能負這個責嗎?還是賈家?還是老聾子?」
「還是你傻柱?!」
傻柱有點心虛地躲開了許大茂憤怒的目光,但嘴巴里還在唧唧歪歪念叨著。
「不應該你來負責嗎?誰叫你躲下鄉去了……」
許大茂嘆了口氣,這傻嗶,沒救了。
「傻柱啊,前天我被你打傷暈倒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許大茂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說道。
「夢裡我也是被你踢絕戶了,而且夢裡咱倆鬥了一輩子,可結果我到老了還混不出個人樣兒來,最後是你教我廚藝,才有了條出路。」
「哼——」傻柱不明白許大茂為什麼說這個,難道是賣慘?
「你別以為你能好到哪兒去,你也是個絕戶,最後被棒梗霸占了房子大過年的趕了出去,最後慘死橋洞底下,還是我去給你收的屍。」
許大茂把原劇情給說了出來,但是隱瞞了何曉的事情。
傻柱一聽自己絕戶還被棒梗趕出去慘死橋洞底下?那還得了!於是馬上吼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棒梗那孩子跟我可親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你那只是做夢而已!夢都是反的!」
許大茂低頭輕笑了一下,然後緩聲說道:「我也以為只是個夢,可一醒來,我真被你給踢絕戶了。」
然後他陰森森的轉動眼睛盯著傻柱,邪魅的笑了起來:「夢裡我的部分已經應驗了,那你猜,你那部分……你會不會絕戶呢?」
這麼突然而來的陰笑,把傻柱給嚇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你——」
「你猜我猜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