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九捧腹大笑,瑪麗看著他,感覺莫名其妙。
「閻先生,這個是什麼,好吃!」瑪麗叉了一塊紅燒肉,嘗了嘗,用外語問。
「瑪麗,這是紅燒肉。」閻解成忍著笑,用外語回答她。
「嗯,廚師手藝不錯,是這個!」瑪麗豎起大拇指,夸道。
閻解成指著桌上的菜,逐一介紹:「糖醋排骨、紅燒肉、酸菜魚、回鍋肉、小雞燉蘑菇……」
瑪麗一個個嘗了嘗,點點頭,用外語說:「閻先生,好吃。」
她狼吞虎咽,速度很快,把丁九和龍一看得目瞪口呆。
閻解成好意提醒:「丁哥,龍同志,別愣著。不然,菜沒了。」
「呵,沒了又點唄。」丁九緩過神來,夾了幾坨紅燒肉,放在碗裡。
「哎呀,解成。她吃飯的樣子,太嚇人了。」龍一啃了口白饅頭,夾了幾片回鍋肉。
「呵,瑪麗這是真性情!」閻解成笑著夸道。
瑪麗雖然聽不懂,但猜想閻解成在誇她。
國營飯店本來就熱鬧,多了一個瑪麗,更是不得了。
眾人對瑪麗,自然免不了評頭論足一番。
「我滴乖乖,這個洋妞,也太能吃了吧!」
「哎呀,有這麼一個老婆,非餓死全家不可!」
「呵,可不是嘛。瞧瞧,一桌的菜,都進了她的嘴!」
眾人望著瑪麗,覺得不可思議,瑪麗卻渾然不覺。
酒足飯飽,丁九掏出十塊錢和一斤糧票、五兩肉票,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補了丁九一毛錢,笑著說:「呵,丁科長。這個女人,胃口真好!」
丁九接過一毛錢,呵呵笑:「嗯,能吃是福!」
服務員堆著笑:「呵,丁科長,我們可無福消受!」
「閻先生,他們說什麼?」瑪麗走出去,坐在邊三輪摩托車上,用外語問閻解成。
「呵,他們誇你能吃!」閻解成忍不住笑了。
「哦,這算什麼,我在家比這還利害!」瑪麗微微一笑,用外語說。
丁九騎上邊三輪摩托車,帶著他們,趕往軋鋼廠。
到了軋鋼廠,丁九停好車,龍一下車,往技術四科走。
瑪麗下車,和閻解成邊走邊聊。
閻解成走進辦公室,拿出合同,讓瑪麗簽字。
瑪麗的父親,久久不見她回去,提著一箱錢,匆匆趕來。
「閻先生,春耕機還是那個價格嗎?」
「對,價格不變,合同瑪麗已經簽了。」
閻解成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給他。
「好,合作愉快!」
瑪麗父親接過茶,喝了一口。
「嗯,合作愉快!」閻解成打開箱子,數了數錢。
幾個人嘰里呱啦,用外語說了一大堆,小趙是一句也沒聽懂。
「閻廠長,他們買多少台春耕機?」小趙好奇。
「三百台,價格和上次一樣,一萬塊錢一台。還有,買三百台送三十台!」閻解成把合同放進抽屜里。
他把一箱的錢交給小趙,讓他存進信用社。
「閻廠長,您放心,我這就去辦!」小趙提著箱子,匆匆出門。
閻解成帶著瑪麗和她父親,去車間參觀。
到了一車間,二大爺看見閻解成,迎了上來:「呵,解成。這兩個洋人,是不是又要春耕機?」
閻解成看了他一眼:「喲,二大爺。您消息靈通啊,這都知道!」
二大爺笑呵呵地說:「呵,我猜的唄!」
「嗯,二大爺。好好幹活,爭取多拿點錢!」閻解成拍拍他的肩。
「呵,解成。我現在的獎金,都快趕上工資了。」二大爺樂呵呵地說。
「嗯,二大爺啊。你還得加把勁那。那個,一大爺的收入,比您高了幾塊錢呢!」閻解成湊在他耳邊,低聲嘀咕。
二大爺一聽,有些惱了:「哼,都像他那樣。不管徒弟,收入肯定高!」
閻解成豎起大拇指,笑著說:「呵,二大爺。您和一大爺,是這個,好好干啊!」
二大爺被帶了一頂高帽子,眉開眼笑:「嗯,那是。」
「那個,解成,這次是多少台春耕機?」老薑走過來,看著他。
「嗯,師傅。和上回一樣。」閻解成湊在他耳邊,低聲說。
「啥,這麼多!」老薑吃驚地看著他。
閻解放湊過來,笑著說:「呵,大哥,價格和上回一樣吧?」
閻解成點點頭:「嗯,還是一萬塊錢一台春耕機。」
閻解放欣喜萬分:「哎呀,大哥。你真厲害,咱們廠的效率好,福利也是第一啊!」
閻解成背著手,帶著瑪麗和她的父親,匆匆走了。
到了二車間,一大爺一抬頭,看見閻解成~帶著兩個洋人,走了進來。
一大爺心裡想:喲,不會是又買啥春耕機吧!
「師傅,師傅。他們說,閻廠長和那個洋女人,有一腿。」小徒弟湊過來,八卦一下。
「你呀,別胡說八道,小心禍從口出!」一大爺用手食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哎呦,師傅。這又不是我說的,那個,廠里早就傳開了。」小徒弟揉了揉額頭。
閻解成走過來:「說說看,啥事傳開啦?」
一大爺皺了皺眉:「那個,解成。都在傳,你和這個女人的事!」
閻解成笑著說:「呵,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啊!有這功夫,多干點活,多拿些錢,不好麼!」
「哎,解成。注意分寸那,這事,不會空穴來風!」一大爺好意提醒。
「呵,一大爺,您想多啦!她是買方,我是賣方,僅此而已。」閻解成笑容滿面地說。
「閻先生,快走。」瑪麗用外語催促一下。
閻解成應了一聲,回過頭,對一大爺說:「那個,一大爺。您可得抓緊啊,二大爺現在比您多了一點點哦。」
一大爺聽了,吩咐小徒弟:「趕緊幹活,別八卦了。」
小徒弟點點頭,回到自個的位置,開始操作。
一大爺幹著活,喃喃自語:「哼,就老劉,甭想超過我!」
閻解成帶著瑪麗和她的父親,匆匆忙忙走了。
他們走進辦公室,閻解成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茶。
瑪麗喝了一口茶,誇讚閻解成治廠有方。
她父親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
幾個人嘰里呱啦說了半天,李廠長知道這件事,興奮地走進辦公室。
「呵,解成,好樣的!」李廠長笑眯眯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