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司機家門口,閻解成停好車,匆匆下車。
司機打開車門,緩緩地下來,撐著拐杖,吃力地走。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閻解成提著中藥走了進去。
司機家裡沒有人,媳婦上班,孩子上託兒所。
閻解成去了一趟伙房,從空間移出二十斤白面、三十斤棒子麵、三十斤紅薯、二十斤芋頭、一桶雞蛋、兩斤排骨、三斤大肥肉。
他叮囑司機,好好養傷,便匆匆忙忙坐上吉普車走了。
司機撐著拐杖,提著中藥,走進伙房。
伙房的那堆東西,讓他十分感動,夠吃一個月了。
有了這些糧,司機心不慌啊!
畢竟,買糧是一個體力活!
憑白多出這麼多東西,司機感觸很深。
他開車多年,第一次……有這個待遇!
一桶雞蛋、兩斤排骨、三斤大肥肉,過年都沒有過!
司機欣喜若狂,找到藥罐,熬著中藥。
他撐著拐杖,把排骨用鹽醃好,切好大肥肉。
中藥已經熬好,司機把肥肉放進鍋煉油,自個坐下,喝了一碗中藥。
這肉好肥,煉了一大碗油,還鏟了一碗油渣。
司機家好久沒吃肉了,他夾了一塊油渣,嘗了嘗。
他忽然感覺,這次受傷,挺值的!
司機撐著拐杖,和了白面,蒸了一籠白饅頭。
白饅頭熟了,媳婦、孩子回來了。
大家驚訝地看著他,包紮著頭,撐著拐杖。
「爸,您的頭咋滴啦,疼不?」四歲的女兒關心地說。
她跑過去,讓他坐下,幫他吹了吹。
「呵,不疼了,好啦!」司機坐下,樂和和地說。
「爸,真的嗎?」女兒咯咯笑。
不過,她注意力很快轉移了,油渣的香味陣陣飄來,還有一盆熱氣騰騰的白饅頭。
女兒咽了咽口水,媳婦洗洗手,把白饅頭端在桌上:「孩他爸,家裡沒有白面,這白饅頭……」
司機坐在桌子旁,拿了一個白饅頭,啃了一口:「那個,閻廠長給的,他讓我休息一個月,工資照拿……」
媳婦端來油渣,大家油渣下白饅頭,吃得可香啦!
她笑呵呵地說:「呵,孩他爸,你們閻廠長真好!」
「那可不,這肥肉、雞蛋、排骨都是他給的……」司機夾了一塊油渣,放進嘴裡。
「呵,伙房那堆東西,都是他給的吧?」媳婦打量一下他。
確定他傷得~不是很嚴重,鬆了一口氣。
「對,都是!」司機咧嘴笑了。
女兒夾了一塊油渣,邊吃邊說:「爸,真好吃!」
媳婦笑著說:「哎,你爸受傷換來的,能不好吃?」
司機呵呵笑:「呵,媳婦,沒啥,過幾天就好了……」
吃完飯,每人一碗雞蛋湯,大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司機的傷,大家都忽略了。
「呵,又是油渣,又是雞蛋湯,跟過年一樣……」
「還有白饅頭啊,真是太好啦!」
「哎,只是爸爸受傷,疼……」
女兒喃喃自語,糾結爸爸受傷~換來好吃的……這個問題。
他媳婦竟然覺得,受傷有這麼好的待遇,多幾次也沒事。
司機啃著白饅頭,苦笑。
閻解成開著吉普車,一路狂奔,到了出事地點。
「咯吱」一聲,一個急剎車,吉普車停下了。
閻解成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左顧右盼。
這裡沒有人,地上有幾滴血,巳經幹了。
閻解成蹲下去,用手捏起一些帶血的泥,仔細聞一下。
這不是人血,倒像是牛血!
閻解成皺起了眉,已經確定,車禍……人為無疑!
當時,吉普車側翻,牛瘋了一般,衝過去。
閻解成發現,牛屁股上,插著一把匕首。
他利用千里眼和順風耳,四處看一看,聽一聽。
然而,漫無目的,沒有收穫。
閻解成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腦海里跳出一個人。
紡織廠廠長!
閻解成利用千里眼和順風耳,去紡織廠廠長辦公室,看一看,聽一聽。
紡織廠廠長拍拍桌子,正在破口大罵:「蠢貨,就這麼點事,也干不好!」
那人低聲說:「廠長,牛衝過去,必死無疑,只是他們避開了啊……」
紡織廠廠長瞪著他:「哼,結果呢!」
「那個,車翻了,來了幾個人。咱不好上前,只見司機暈了,可他沒有啥事……」那人繼續說。
「哼,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啊!」紡織廠廠長一屁股坐下,嘆氣。
「那個,廠長,要不要再尋機會……」那人比劃了一下。
紡織廠廠長白了他一眼:「哼,你以為,他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那人唯唯諾諾:「那個,廠長,現在咋辦?」
紡織廠廠長從抽屜里拿出十張大黑十:「你拿著錢,先去鄉下,待一段時間。別他馬的惹事……」
「呵呵,廠長,這些錢,只夠三個月的……」那人拿過錢,數了數,笑著說。
「誰讓你他馬的~無能,沒本事掙~那一千塊錢啊!」紡織廠廠長罵罵咧咧。
一千塊錢,要閻解成的命!
紡織廠廠長真是夠狠!
那人聽了,拿著錢,灰溜溜地走了。
閻解成咬牙切齒,沒想到,紡織廠廠長~使這下三濫的招!
打蛇打七寸,閻解成陷入沉思。
「老弟,你咋在這裡?」丁九騎自行車,過來停下。
閻解成回過神,告訴丁九,今天發生的事。
丁九眼神透著凶:「哼,他活得不耐煩了,是吧!老弟,這事,你別插手,有我呢!」
閻解成看著丁九,十分感動,丁九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
他點點頭:「嗯,丁哥,謝了……」
丁九騎自行車匆匆忙忙走了:「呵,等著吧,我馬上去辦……」
閻解成本來想親自動手,既然有丁九出面,那就更好!
他開著吉普車,飛快地走。
到了軋鋼廠副廠長辦公室門口,「咯吱」一聲,吉普車停好了。
閻解成下車,匆匆走進辦公室。
他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茶,邊喝邊看報紙。
「解成那,聽李中醫說,你出事了……」李廠長笑著走了進來。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閻解成。
「廠長,那個,我沒事。司機右腳骨折,頭上縫了兩針,我放他一個月的假……」閻解成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嗯,應該的,別讓人寒心……」李廠長接過茶,喝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