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打了一個哈欠,走了出來。
「媽,你和於莉先去,我再睡一會……」
「老大,你爸咋樣啦?」
三大媽關心地問。
「好多了,讓他多睡會……」
閻解成走進臥室,躺在床上,又睡著了。
「滴滴」,大院外,吉普車司機按了按喇叭。
三大媽和於莉帶著平平和安安,匆匆忙忙出門,坐上車。
沒見閻解成,司機奇怪了,問了一句:「夫人,廠長咋還沒來?」
於莉笑著說:「那個,他有事,一會再去廠里……」
安安嘟著嘴說:「媽媽說謊,爸爸在睡覺……」
於莉尷尬地笑了,安安真是漏風的小棉襖!
司機聽了,忍不住笑了,一定是廠長~昨晚運動多了唄!
他鑰匙一扭,油門一踩,車飛快地走。
「媽,爸咋滴啦?」於莉轉過臉,問三大媽。
「哎,於莉,昨晚,你爸尿不出來……」三大媽皺了皺眉。
「啥,這麼嚴重啊,咋沒聽解成說啊……」昨晚,於莉早就睡了,哪裡知道。
三大媽嘆了一口氣:「哎,你爸下班回家,就巳經尿不出了……」
於莉皺著眉:「媽,那咋不早說嘛……」
三大媽為難:「你爸不讓,倔得像頭驢……」
「哎,爸這是何苦呢……」於莉嘆氣。
「可不是嘛,自個受罪不是……」三大媽埋怨道。
「哎,難怪解成困成那樣,折騰到凌晨,誰受得了……」於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啊。
司機開車,目視前方,不插一句話。
他心裡想:哎呀,我誤會廠長了,原來是救人熬夜了!
走了一半路,拐彎處,忽然竄出兩個十歲的小孩。
兩人一邊打鬧,一邊走。
「咯吱」一聲,司機緊急剎車,於莉抱著安安,一個前傾。
於莉碰到了頭,揉了揉:「哎呦,這兩個孩子,真是的……」
司機探出頭,罵罵咧咧:「喂,小鬼,找死啊!」
兩個小孩被司機一吼,嚇得趕緊跑了。
司機鑰匙一扭,繼續開車,不過,速度慢了許多。
到了軋鋼廠,吉普車停好了,於莉下車,牽著平平和安安,匆匆走了。
三大媽下車,趕往環衛科。
二大媽看見她,好奇地問:「三大媽,三大爺咋滴沒來?」
「哎,他呀,生病了,今天請假……」三大媽邊走邊說。
「呀,嚴不嚴重啊,不行讓他來醫務室,不要錢的……」二大媽湊在她耳邊,低聲嘀咕。
「那個,咱們醫務室看不了……」三大媽小聲說。
二大媽一聽,一驚一乍的:「啥,這麼嚴重,那得趕緊送醫院……」
三大媽呵呵笑:「呵,好多了,在家歇會……」
二大媽好奇,閻老摳到底是什麼病?
三大媽悄悄地告訴她:「那個,尿不出來……」
「啥,活人能被尿憋死?」二大媽第一次聽說。
「哎,可不是嘛,現在這病,奇奇怪怪的……」三大媽嘆氣。
「那個,三大媽,那三大爺現在咋樣啦?」二大媽看著她,關切地問。
三大媽笑著說:「呵,老大一出手,准能藥到病除……」
二大媽開玩笑:「喲,你家老大還是神醫啊,嘖,嘖……」
三大媽笑容滿面地說:「呵,差不離吧!」
兩人邊走邊聊,走進了環衛科。
閻解成一覺睡到中午,他起床去隔壁房間看看,閻老摳還沒醒呢。
尿袋已經滿了,閻解成把尿排在桶里,倒進廁所。
閻解成做好飯菜,把閻老摳扶起來,坐著吃飯。
「那個,解成,我已經好了,可以去上班啦!」閻老摳吃完午飯,就想去上班。
「爸,錢是掙不完的,沒有命,有錢也枉然。」閻解成白了他一眼。
自個沒點數麼,掛著尿袋去上班,也不怕嚇到別人!
「解成那,這個管管,能不能拔了……」閻老摳看了看這個玩意兒,皺了皺眉。
閻解成給他服了藥,告訴他,要拔也得下午。
閻老摳無可奈何地躺下,嘆了一口氣:「哎,老天爺,窮點沒啥,別這麼折騰我……」
閻解成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呵,有點小毛病,正常,誰讓你拖!」
閻老摳苦笑:「小洞不補,大洞吃苦啊……」
「喲,原來您知道啊,那為啥還這樣……」閻解成沒有好臉色給他。
「棒梗,你的歲數也改了,呵呵,不錯!」賈張氏和棒梗剛從街道辦回來。
「奶奶,這歲數改大,有啥用啊?」棒梗不明所以。
賈張氏笑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進廠上班唄……」
棒梗點點頭:「嗯,奶奶說得對,咱要進廠上班,一個月工資好歹也有二十塊錢……」
賈張氏誇他聰明:「對,到時候天天吃肉……」
棒梗一聽,進廠的決心~更加堅定。
小當蒸好窩窩頭,煮好玉米糊糊,端上桌。
「奶奶,我要進廠,天天吃白饅頭,不吃窩窩頭……」棒梗一看,不樂意了。
「呵,大孫子,等著啊。吃完午飯,咱們去軋鋼廠,找你媽……」賈張氏啃了一口窩窩頭,皺了皺眉。
她喝了一碗玉米糊糊,真是難吃,要是棒梗上班了,肯定生活好許多!
吃完午飯,賈張氏帶著棒梗,匆匆趕往軋鋼廠。
秦淮茹正在李廠長辦公室,賣力地工作呢。
賈張氏一推門,撞見秦淮茹和李廠長的好事。
秦淮茹一驚:「媽,您怎麼來了?」
李廠長怒氣衝天,大吼:「滾出去,沒教養的東西,不知道敲門啊!」
賈張氏退出去,關好門,棒梗問她:「奶奶,廠長生氣啦?」
棒梗在門外,沒進去,裡面的情形,他一點也不知道啊!
「那個,沒事,咱們在外面等會……」賈張氏低聲說。
過了一會兒,秦淮茹穿戴整齊地打開門。
「媽,進來吧……」秦淮茹給賈張氏使了使眼色。
「廠,廠長,咱孫子今天十六歲了,求您行行好,賞碗飯吃……」賈張氏堆著笑。
剛才的事,仿佛沒有過。
李廠長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剛才的事,可大可小。
他清楚得很,當初賈東旭的事,賈張氏鬧得一塌糊塗。
李廠長斜視她一眼,半信半疑:「哦,這小子有十六歲了?」
賈張氏剛改的歲數,胸有成竹地說:「可不是嘛,廠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