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氫的出現,如何打破這個傳統呢?因為他在傳統的電晶體電路與、或、非的基礎上,增加了一個模糊態。
這個模糊態並不是說在是與非的中間取一個隨機數,而且利用了金屬氫比正常的氫原子多了一個電子。
在常態下,他的存在保證了氫在金屬狀態下的穩定。可一旦他被作為離子態注入到矽晶片中時,在場效應下,他的這個多出來的電子,就可能出現塌縮或者轉移。如果是發生轉移,那麼他跟普通的場效應電晶體沒什麼差別,可關鍵就在於這個塌縮。
這種塌縮,會直接導致它的另一種狀態,這種狀態會產生什麼後果,完全是取決於它當時周圍的環境,也就是輸入或者輸出電子的多寡。多了他就會隨大流的轉移,少了他就會塌縮。
按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到這裡的時候,趙燁還是可以理解的,頂多算是這種元素的一種特性。
可接下來的實驗,趙燁就感覺似乎出了靈異事件了。
由於在晶片內部,電子幾乎是以光速在運行的,所以這個單位時間,是不可確定的。
時間這個概念,對於宏觀世界和微觀時間,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概念。
按照當前的理論,一個物體到達或是超過光速,那我們幾乎可以不用刻意的去考慮時間的問題。這就是為什麼現在的處理器設計中,我們要規定和設計他的運行頻率,比如是一赫茲的時鐘頻率,那麼處理器一秒鐘就只會運行一次,一兆赫茲那就運行一兆次。無論這個頻率有多快,我們都會把這個單位時間裡的運行,當做是一個連貫的動作。一個瞬間,一個完整的,不可分割的一次電路運行。這個過程中,我們要安排好這次運算中所有的變量。
對於這個過程來講,晶片的運行電路是固定的,運行結果也是固定的。
可是引入了金屬氫後,這個結果就變得不確定起來了。
按理說,這樣的特性已經改變了我們的設計初衷,一個不會得到正確結果的電路,那要來何用?
可是讓人感興趣的事情來了,由於電子的塌縮,時鐘頻率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了。因為電子在塌縮以後,他的能量是不會憑空消失的,一旦這個處理器運行的頻率小於電子塌縮的影響時間,這個塌縮就會參與到下一次的電路運行中。最有意思的是,它的運行並非毫無邏輯的,而且根據輸入的信息,「自主」的作出判斷。
多次累加後,這個效應的結果就展現出來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思路設計電路結構,這樣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是完全不靠譜的。但是如果按照全新的一種思路,充分利用金屬氫的這個特性,就可以完全無視頻率的問題,一股腦的把數據丟給它,它自己就能通過這種塌縮屬性,用極短的時間,處理海量的信息。
趙燁在實驗室里,一呆就是半個月,期間從來沒有走出來一步。
如何利用金屬氫的特性,設計出完全符合它的電路邏輯,成了趙燁最大的難題。這方面,虛擬實驗室就幫不上多少忙了。它只能根據趙燁的思路去模擬成功與否,並不能給出成熟的方案。
用系統的話來說,他不能創造智慧,哪怕是一種虛假的,低等的智慧。就好比他永遠不能複製活物一樣,任何有生命的物體他都不能複製和創造。
半個月的苦熬,趙燁幾乎沒有絲毫的進展。這是他從事科研事業以來,第一次遇到「攔路虎」。或者說,這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的智慧搞科研,這個難度,直接讓他有點崩潰。
「苦熬」半個月無果後,趙燁果斷的選擇了「放棄」。他決定換換腦子,走出實驗樓,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
趙燁走到了利華總部的主樓,想看看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處理的。剛剛推門進入,還沒等他坐下呢,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
門被推開,陳將軍也沒客氣,自己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自己擺弄茶具。
「我說陳將軍,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難不成是你的辦公室嗎?我怎麼感覺自己才是個外人呢。」
「嗐!什麼外人內人的?都是自己人!你也坐啊,別站著了。我是渴的厲害了,先喝點水。」
趙燁這才仔細觀察坐在沙發上的陳將軍,這一看,趙燁才發現,今天的陳將軍跟以前比起來,氣色可是差了不少。
「陳將軍,您最近忙什麼了?怎麼累成這樣了?」趙燁關心道。
「別提了,這不是再跟椰棗克國談軍售麼,這幫外國人,也太能算計了,咱們的坦克都降到成本價了,可對方還是一直嫌貴!」
「啥?成本價?那咱們還賺什麼錢啊?這樣的買賣,做著有什麼意思?」趙燁被震驚了一下,成本價賣軍火,這可是軍火啊。
「嗐,咱們現在的匯率,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還是有利潤的嘛!」陳將軍給了趙燁知道暗示,趙燁秒懂。
如今正是經濟建設剛剛開始的時期,外匯可是很寶貴的東西。如今有了一個能賺外匯的機會,國內當然想要把握住了。
只不過這個方法嘛,還有待商榷。這也不能怪我們的「銷售」人員,目前市場經濟剛剛開始搞,這方面的人才那肯定是儲備不足的。說到跟外國人做生意,多多少少,有些把握不住對方的脈門。
要說這個陳將軍來的正是時候,趙燁正想換換腦子呢,他就跑到趙燁這裡來了。至於說他為啥來,其實趙燁也是能猜到的。畢竟,他可是還頂著一個「會談判藝術」的名頭呢。如今陳將軍在跟人談判中吃了癟,自然就想到趙燁這個「談判大師」了。
「陳將軍,我說句不好聽的,可能你們一開始的思路就想偏了,所以這次的談判,才會顯得如此艱難。」趙燁斟酌著說道。
「啥?思路想偏了?你說說看。」陳將軍聽趙燁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就連送到嘴邊的茶杯都放下了。
「陳將軍,你想啊,假如你是來採購的代表,你最關心的是什麼問題?」趙燁反問道。
「最關心什麼啊?那當然是坦克的質量和價格了。不然還能關心什麼?」
「陳將軍,這你就是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對方想了,假如把你的身份換成對方的處境,你作為一個將軍,難道最關心的不應該是如何打贏戰爭嗎?」趙燁啟發道。
「這不矛盾啊,有了高質量又便宜的武器,自然就能大勝仗了。」陳將軍眨巴著眼睛說道。
「嘿嘿,您呀,還是沒有跳出自己的邏輯。要我看啊,對方目前正跟敵人殺的你死我活呢,他們才不會真的關心一輛坦克是五十萬美元還是五百萬美元呢,假如能讓他們取的勝利,你信不信,就是五千萬美元一輛,他們都捨得買。不買國家都沒了,還要那些錢幹什麼?」
「咦?你這麼說的話,也有些道理。你接著說。」陳將軍調整了一下坐姿,表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咱們這邊一個勁兒的降價,其實是在打擊對方的信心,你想啊,咱們是賣貨的,能不知道東西的好壞麼?人家見咱們自己主動降價了,就給咱們的東西,打上一個不中用的標籤了,這個時候,就是再便宜,人家也得想想,這筆錢花得值不值了。畢竟,不能給人家帶來勝利的武器,買回去有什麼用呢?」趙燁說完攤攤手,把陳將軍看到一愣一愣的。還別說,趙燁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味的降價,那只能說明你的東西不夠好啊,假如夠好的話,你自己幹嘛降價呢?
「再說了,現在你縱觀世界,還有哪家的武器比咱們還便宜的?如今他們正在打仗,那個消耗海了去了。人家遲遲不走,估計也是知道只有咱們才能給他們提供繼續打下去的本錢的。畢竟,軍火這種東西,物美價廉的地方可是不好找。如今,不是咱們需要他們,是他們更需要我們。」
「嘿!真的就是這樣啊。咱們總是怕對方跑了,可是他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能如此大規模提供軍事裝備的國家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咱們的價格,他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家了。」趙燁的話,好比醍醐灌頂一般,瞬間讓陳將軍滿血復活了。
「趙燁,說真的,你是這方面的行家。要不您抽點兒時間,陪他們去聊聊?你也不能整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里呀,時不時的出來換換腦子嘛。」陳將軍這時候露出了他的真實目的,那就是忽悠趙燁參與到這才的談判中去。
「也行,正好最近遇到了瓶頸了,我也想換換腦子。」趙燁說完,就略微的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陳將軍,這樣,你讓人給我送些咱們可以出售的武器裝備資料過來,我找人組織一下,給他們弄個一攬子計劃。這麼一種一種的談,得談到什麼時候去?」
「一攬子計劃?這個怎麼說?」陳將軍更來勁了。
「一攬子計劃嘛,就是各種武器的搭配問題啊,戰場上用到的東西多了,總不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吧,咱們要切身實地的為對方著想,給他們制定一個整體的裝備方案,目的只有一個,幫他們贏得戰爭。」
趙燁的話說的霸氣,陳將軍卻是心頭一跳。幫對方打贏,這種話可不是簡單說說的,搞不好,這會在國際上引起大亂子。不過緊接著,趙燁的另一句話,讓準備說點什麼陳將軍,瞬間破防。
「等他們打贏一兩場以後,估計他們的對手就該聯繫我們了,到時候,我們再賣給他們一個針對性的裝備方案,幫助他們抵抗住對方的進攻,反敗為勝。如此循環下去,嘿嘿,咱們賺的錢,才能越來越多。」
陳將軍不禁為即將被「坑」的雙方默哀,要說壞,還是趙燁這樣的傢伙壞水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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