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橋
譚桃枝住的是二進的四合院,建築是晚清的,一共住著五戶人家,環境還算不錯。
「譚科長這院子不錯嘛,古樸文雅,古色古香。」
曹衛國打量著院子,四梁八柱,榫卯結構,一麻五灰,雕樑畫棟。
這四合院最初的主人非富即貴,而且擁有文化底蘊。
譚桃枝微笑道:「我不太懂這些,不過,來了院子裡的人誇得都和您差不多,領導請進。」
西廂房三大間,面積不小,裝修精緻,打掃的窗明几亮。
兩人正說著話,在廚房裡忙活的男人聽到動靜,穿著圍裙拿著鍋鏟跑了出來。
男人擦了擦手,緊張的向曹衛國伸出手:「您就是曹局長吧,您好,我叫謝安民,是桃枝的愛人。」
曹衛國和謝安民握了下手:「您好。」
得到曹衛國的答覆後,譚桃枝就給愛人打了電話,提前做好招待客人的準備。
譚桃枝問:「菜炒的怎麼樣了?」
謝安民:「已經炒了兩個,領導您先坐,還有幾個菜,一會兒就好。」
曹衛國:「別做太多了。」
寒暄了幾句,謝安民跑出了廚房。
譚桃枝招呼著曹衛國坐下,熱情的沏茶倒水。
曹衛國打趣道:「譚科長,你可是好福氣啊,在家裡是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
譚桃枝嘴一撇:「什麼福氣?您別瞧現在是他在廚房忙活,那全是演的,平時他可不會下廚,他這人懶得很,少年宮的工作不忙,時間也寬裕,可他回到家裡,拿起書就不放下,跟個大爺似的,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里里外外都等我回來收拾。」
聊了幾句,譚桃枝到了廚房,把謝安民喚了出來。
謝安民出來後,與曹衛國聊了起來。
從工作說到愛好,倆人還真有共同愛好,那就是釣魚。
謝安民滿臉興奮道:「曹家,您也喜歡釣魚?」
曹衛國點點頭,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閒暇之餘,我喜歡出去釣魚,那種與大自然親近的感覺,真是無與倫比。」
「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
謝安民的聲音中充滿了共鳴:「我喜歡看著浮標在水中輕輕搖曳,等待魚兒上鉤的那一刻。」
曹衛國點點頭,「正是這種感覺,有時候釣上來的不僅僅是魚,更是一份心情,一份對生活的感悟。」
謝安民笑容滿面:「知己啊!曹局,您平時喜歡去哪裡釣魚?有時間咱們一起做個伴。」
有了共同的愛好,也就有了話題,倆人交流著釣魚的技巧、經驗,還有那些曾經在釣魚中發生的故事。
說到精彩的地方,謝安民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可見謝安民是真的喜歡釣魚。
時間飛逝,譚桃枝喊了句:「老謝,過來幫忙端菜。」
謝安民聊得正在興頭上,隨口道:「你幹嘛去?」
譚桃枝走出來解下圍裙:「我做了半天飯,滿身的油煙味兒,我去換身衣服,你快麻利點兒。」
謝安民一臉無奈道:「曹局您稍等,我去端菜。」
曹衛國起身:「我搭把手。」
謝安民:「這怎麼行呢,您是客人,您坐。」
曹衛國笑道:「沒那麼多講究。」
兩人一起到了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出來。
四葷四素,相當的豐盛。
「老謝,你怎麼回事兒,怎麼還讓領導動手了,端幾個菜能累著你啊!」
譚桃枝換了衣服回到客廳,看到曹衛國手裡端著菜,對著謝安民就是數落。
曹衛國看到換了衣服的譚桃枝眼中一亮,笑著放下手中的菜:「是我自己非要端菜的,在家裡吃飯沒那麼多講究。」
譚桃枝搖曳著身姿,帶著一陣香風走過來,臉上浮現動人的笑容:「領導,您能來我家作客,那就是我家的榮幸了,怎麼好意思讓您幹活兒呢,我家這口子不懂事兒,一會兒讓他自罰三杯。」
譚桃枝換上黑色緊身長褲,鵝黃色的修身高領毛衣,白色的開衫針織毛衣,把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波濤洶湧的輪廓若隱若現。
這種居家的打扮,看上去有著小家碧玉的味道,讓曹衛國對譚桃枝有了新的印象。
譚桃枝掃了一眼桌子,對著謝安民嗔怪道:「老謝,你怎麼回事兒,酒呢?」
謝安民一拍腦袋,連忙抱歉的對曹衛國說:「曹局長對不住啊,您看我都糊塗成什麼樣了,我去拿酒。」
說完趕緊起身去跑向櫥櫃,從裡面拿出兩瓶兒汾酒。
譚桃枝微微一笑,朝著廚房走去,曹衛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轉動,見她那纖細的腰身下,被黑色長褲包裹著的挺翹,圓潤而豐滿。
謝安民拿著酒回來,曹衛國急忙收回目光。
謝安民陪笑著說:「曹局長,快請坐,家裡沒什麼好酒,請不要見怪。」
曹衛國:「謝哥太客氣了,這汾酒已經非常好了,我就好這口兒。」
謝安民訕訕道:「曹局長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我怕您看不上這些呢。」
曹衛國擺了擺手:「可別這麼說,什麼見過大世面的人,我最初是紅星軋鋼廠的廚師,是做學徒開始的,比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可差遠了。」
謝安民聽了心裡有些慌張,趕緊賠笑道:「曹局長,您瞧我這嘴,我沒有別的意思,您別誤會。」
「哈哈哈……謝哥,咱們就是閒聊,在自己家吃飯聊天,那麼緊張幹什麼。」
曹衛國笑著說:「謝哥,你跟我可別這麼客氣,要不然,以後我可不敢來了,我是來你家作客的,咱們還是隨意點好,別弄的跟女婿見丈母娘似的。」
謝安民笑道:「是,我聽您的。」
曹衛國見他還是有些緊張,便將話題轉開:「謝哥在少年宮工作多少年了?」
提到這個話題,謝安民的眼神變得黯然。
自己可是清華畢業的高材生,畢業後就進了市委,可是自從和書記的侄子發生衝突後,冷不丁的就被調到了少年宮,工作了近十年,還是個科員。
謝安民心情低落道:「不瞞曹局長,我在少年宮已經快十年了,至今一事無成,每年就是寫寫畫畫,虛度光陰。」
曹衛國寬慰道:「謝哥,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更何況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只要是為人民服務,在什麼崗位上都是一樣的。」
謝安民強顏歡笑道:「曹局長,謝謝您的鼓勵,我一定會努力。」
這時候譚桃枝將烏雞湯端上桌子:「聊什麼呢。」
謝安民:「沒什麼,就隨便和曹局長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