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紅星四合院
一通電話讓棒梗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前腳找了秦淮茹和賈張氏拉「投資」,後腳風風火火地衝進劉海中的屋裡。
劉海中坐在屋裡聽收音機,關注著國家大事,時不時的摸著下巴沉思,琢磨新聞中是不是另有深意。
「二大爺,有個大好事兒跟您說。」
眼瞅著棒梗如狼似虎的衝進來,劉海中眼中一亮:「什麼好事兒?」
棒梗眉飛色舞地湊到跟前,神神秘秘的說:「二大爺,你不是想讓我帶您一起做生意嗎?現在有消息了,我那鐵哥們兒從南方來電話了,告訴我有一個發財的路子,這不,我一得到立馬來找您了。」
劉海中一聽「發財」二字,眼睛更亮了,像極了聞到肉香的餓狼:「啥發財的路子?快跟二大爺說說!」
棒梗滿臉興奮的說:「二大爺,您知道百貨商店賣得最火的鼎安牌收音機嗎?我那鐵哥們兒在南方有關係,能低價買到一批鼎安牌收音機,只要運回京城,一台收音機,倒手一賣就能賺四五十塊。」
劉海中驚訝道:「一台能賺四五十塊!這可比天上掉餡餅還來得快呢!真的假的?」
棒梗:「二大爺,您要是不信我轉頭就走,要不是看在咱們爺倆兒關係近,我都不會來找您,得我走了,改日我賺了錢,您可別怪我沒扯記您。」
劉海中見棒梗扭頭要走,趕緊抓著棒梗的胳膊:「嘿,棒梗,你這是幹什麼,大爺就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還多心了,這人啊真是越有本事脾氣越大。」
「棒梗,大爺信你,大爺早就知道了你有本事,我家那兩個敗家子兒,跟你比起來,那就是螢火蟲與皓月爭輝——差得遠啊!」
棒梗被誇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信誓旦旦地說:「二大爺,差不多得了,您就放心吧,跟著我干,我保證讓您賺個盆滿缽滿。」
劉海中笑容滿面:「好好好,趕明兒我就給你找個城裡的漂亮媳婦兒。」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得不亦樂乎,仿佛已經看到了那鈔票在向他們招手。
就在棒梗與劉海中談得火熱的時候,傻柱拎著網兜飯盒,哼著小曲兒,滿心歡喜地往家裡走。
今兒個飯館的剩菜格外豐盛,他特地給秦淮茹挑了些好的帶回來,一進門,就看見秦淮茹焦急地等在門口,一見他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胳膊往屋裡拽。
傻柱心裡一暖,還以為秦淮茹是想跟他親熱呢,頓時面紅耳赤,害羞地紅著老臉:「淮茹,還沒吃飯呢,你急什麼呀,吃飽了才有勁兒。」
秦淮茹一聽這話,急得直跺腳:「傻柱,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著急是有事情跟你說,誰要跟你那個啊。」
傻柱一聽,頓時有些失望,撓了撓頭。
秦淮茹見狀,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把棒梗想要帶著他們一起發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傻柱一聽棒梗要拿三萬塊錢去倒騰收音機,當場就表態:「不行!」
「倒騰什麼收音機啊?」
傻柱急聲叫嚷:「我正憋著勁兒攢錢開飯館呢,錢是我一個汗珠子摔八瓣兒掙來的,拿著我的血汗錢去投機倒把,我不答應。」
秦淮茹一聽傻柱這態度,頓時愁眉苦臉:「你不答應,棒梗能高興嗎?他這孩子從小就有主意,認準了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傻柱哼了一聲:「哼,他愛高興不高興,反正老子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就在這時,棒梗回來了,一進門就問:「媽,你跟說了嗎?願不願意出錢?」
秦淮茹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棒梗,搖了搖頭。
棒梗見狀當場大發雷霆,指著傻柱的鼻子大罵:「你個傻子,有錢都不賺,活該受窮受累,活該被前妻看不起,親兒子也不認你。」
殺人誅心!
傻柱一聽這話,氣得渾身哆嗦,抬手就給了棒梗一個大嘴巴:「你個小兔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爹!」
棒梗被傻柱這一巴掌打得一個趔趄,隨後發瘋似的撲向傻柱。
兩人頓時在屋裡大打出手,拳腳相加,打得不可開交。
秦淮茹站在一旁,急得大喊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
可是這喊聲,就好像石沉大海。
棒梗雖然年輕力壯,但傻柱畢竟是一把子蠻力,沒過幾個回合,就一個過肩摔把棒梗扔出屋去。
「哎呦,傻柱我要弄死你!」
棒梗摔在地上,發出悽厲的慘叫。
秦淮茹趕緊跑過去扶起他,心疼地直掉眼淚:「兒子你沒事兒吧,傻柱你幹什麼你,你想打死棒梗啊,你瘋了你啊,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啊!」
傻柱站在屋裡,喘著粗氣,胸膛起伏不定,他看著秦淮茹和棒梗母子倆,心裡一陣悲涼。
自己也挨了打!
打架的動靜傳了出去,劉海中一家最先抵達現場。
劉海中左看右看:「傻柱,棒梗你們這是幹什麼呢?你們父子倆怎麼還打起來了?傻柱你可是大人,你怎麼還跟孩子一般見識。」
二大媽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棒梗這孩子多有出息啊,你可得悠著點兒,千萬別打壞了。」
眼下棒梗可是他們老劉家的「搖錢樹」,口風一下就跟著變了。
千錯萬錯,錢不會有錯。
傻柱一聽這話,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有出息?他有屁個出息!他一肚子的歪門邪道!你們還把他當成寶了!你們瞎了眼吧!」
就在這時,許大茂也湊了過來,斜著眼睛看著棒梗,笑嘻嘻的嘲諷道:「哎呀,看看咱們四合院的青年才俊,現在可真是出息了,連老子都敢打,將來還了得?傻柱你也是好福氣,有這麼好的一個大兒子,何愁老年生活寂寞啊。」
棒梗一聽這話,頓時漲紅了臉,惡狠狠的瞪著許大茂。
關鍵時刻,賈張氏和易中海等人也聽到了動靜,紛紛跑了過來。
賈張氏一見大孫子被打,心疼得不得了,撲上去就對著傻柱又抓又撓:「你個沒良心的,你個畜生啊!你怎麼下得去手打我大孫子?他還是個孩子啊!王八蛋!我跟你拼了你!」
傻柱被賈張氏這麼一鬧,更是火冒三丈:「他是個孩子?他是個畜生!你看看他把我打的,我可是他爸!兒子打爸?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賈張氏哪管這些,一聽這話更加賣力地抓撓傻柱,嘴裡還破口大罵:「你個沒良心的畜生!你不要臉!就你也配當我大孫子的爸?你給我大孫子當狗都不夠格兒!你個賤人!我呸!你不要臉!」
傻柱被賈張氏這麼一罵,頓時覺得心如刀絞,一把推開賈張氏,賈張氏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疼得齜牙咧嘴,拍著大腿哭嚎:「哎呀,我這老骨頭啊!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哎呦喂……大傢伙快過來看看吧,傻柱要把人欺負死了……老天爺啊……你快睜開眼吧,快把這個畜生收了吧……」
易中海見狀,板著臉走了過來,大聲責備:「傻柱,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就算棒梗有錯,你也不能對老人不敬啊,你怎麼能推你張大媽,你變了,你變得讓大爺不認識你了。」
傻柱聽著易中海的話,只覺得心裡一陣悲涼,黑著臉推開易中海,氣呼呼地叫嚷:「這個家,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我走!」
傻柱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紅星四合院。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已經待不下去了,秦淮茹心裡只有棒梗,棒梗、賈張氏從沒把他當成一家人。
四合院裡的其他人看著傻柱走了,不由得議論紛紛,感嘆傻柱的命是真苦啊。
跟秦淮茹結了婚,當了後爸,辛辛苦苦賺錢養家還被兒子打,在家裡連個為他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許大茂心裡樂開了花,對著棒梗豎起了大拇指:「好小子!幹得漂亮!」
秦淮茹心裡有些難受,但她更多的是心疼親兒子棒梗。
賈張氏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傻柱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啊!畜生!不要臉!早就該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