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我是上清華好，還是上北大好？」
對於大閨女的苦惱，周建軍表示很淦。
因為這種苦惱，他也有過。
嗯，當時他剛上一年級。
等他到十八歲的時候，就悟了。
竟然還有人為這種無聊的問題苦惱，tui~~傻不傻啊。
兩個都不上不就完了？
所以，他兩個都沒去上，就很棒。
但現在大閨女的苦惱性質，跟他的不太一樣。
因為兩所學校都發來了邀請。
周彤彤小朋友，絕對是年紀最小的那一批考生。
沒辦法，因為之前那大風的影響，現在大學生三十多歲的比比皆是。
這年頭的清北，說實話，就如同重病人的恢復期。
應該說所有的大學都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是非常厲害的學府。
「你自己挑一個不就完了，你爹我上的是美院，也沒上過這倆學校啊。
要不然你就看哪個順眼？」
周彤彤對於自己老爹的敷衍，非常不滿。
恨恨的跺了跺腳，邁著大長腿找老母親告狀去了。
然後得到了一個差不多的結果。
於曉麗說，你自己看著喜歡哪個就上哪個。
瞧瞧，這就是學霸的煩惱，一般人理解不了。
出國什麼的就不考慮了，跑那麼遠，多難受啊。
這兩個學校也不差，而且離家近啊。
一直到了月底，去參加電影節的團隊，才返回京城。
不用說，一下飛機，就被各大記者團給圍住了。
周建軍直接提議開個新聞發布會，才把這群人給解救出來。
新聞發布會，又是個新鮮的玩意兒。
六一兒童節，發布會在電視中心舉行。
周建軍依舊沒出面，而是米美人帶著團隊接受採訪，每個記者一個問題。
然後很快就能結束，美滋滋。
周建軍則跟總局老領導倆人在後面喝茶。
「周啊，我們研究決定，把你調總局來，你怎麼看？」
周建軍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老領導，您這是真準備把我當牛使喚呢？
這才把我弄去電影協會當這個主席多久啊？
又把我弄總局去。」
「你啊，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機會，能者多勞，就這麼定了。
先來當個副局。
等我退休了，你頂上。」
周建軍目瞪口呆，什麼玩意就定了？
而且這種事情能隨便就決定嗎？
「不是，老領導，您不再考慮考慮？
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個屁，我看你就是想躲懶。
這事兒沒得商量，都開會討論好多回了。」
「……合著您今兒就是通知我一聲？」
老主任聽了這話，樂了。
「你就當是吧。
說實話，最近電影行業發展的有些太快了，我們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這些日子，我也感覺力不從心。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內行，眼光獨到。
局裡沒幾個比得上你的。
你以後就負責把關，確定每年的指標以及類型。」
領導都這麼說了，周建軍還能說什麼？
「那我這中心……」
「就交給小米吧，你好像也沒管過。」
周建軍嘴角抽了抽：「您這是誹謗啊，我工作那麼努力認真！」
老領導呸的吐了一口茶葉沫子，轉身就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都是真的。您得信我。」
聽了這話，老領導都開始小跑了，一溜煙不見了。
生怕慢一步，會忍不住回頭吐他兩口。
丫也真好意思腆著個大臉說自己努力認真。
電視中心那些事，不都是屬下在做？
不過得承認，這位御下有方，帶出來的都是能幹的。
真正的領導，就應該有這種能力。
眨眼進了八月，小姨子大婚。
婚禮是在影視城舉辦的。
中式婚禮。
這袁隆吉披紅掛彩，騎著高頭大馬，跨馬遊街。
那身子筆挺，收拾一下，倒還挺帥氣。
鑼鼓儀仗隊，鳴鑼開道，鮮花鋪了一地。
看著就鋪張浪費。
周建軍捧著個攝像機，一旁鄭重光跟著。
「師父，您可真行，把真婚禮放在電影裡，這一分錢辦了兩件事兒。
您可真夠能算計的。」
周建軍翻了個白眼。
「你懂個屁。
反正咱們這戲有一場結婚的戲碼，不用白不用。
多浪漫啊，以後他們兩口子，一看到咱們這部戲，就能想起這個浪漫的婚禮。
而且還能讓全國人民都看到。
難道不值得紀念嗎？」
鄭重光聽他這麼一說，嘿，別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但總覺得哪不太對勁。
「還得是您啊。
您這麼一說，我都心動了。」
「怎麼著？對秋葉厭煩了，想換個小的？」
鄭重光倒吸了一口涼氣。
「您可別瞎說啊，我哪有那個想法。
這要是讓她聽到了，那我還有命在嗎？」
周建軍不屑的撇了撇嘴：「德行，這麼大男人，怕媳婦。」
「……」說的好像你不怕似的。
不過一想，嘿，人家還真就不怕。
對媳婦好跟怕媳婦是兩碼事。
一眾群演今天來拍戲，還能吃一頓免費的喜宴，那真是賺大發了。
「叔，您在這兒呢，我找您半天了。」
李連界充當儐相，穿了一身喜慶的衣裳，看著挺精神。
「找我幹嘛？你不去挨打，怎麼跑這兒來了？」
儐相是要負責挨打的。
「沒，聽說您要拍一個能咔咔變身的劇，是真的嗎？
我能試試嗎？」
「你現在都是電影節最佳男主角了，還拍這種？」
李連界翻了個白眼。
「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都快煩死了。
不知道怎麼的，我這就算是出了名了？
弄的我媽現在都想著要搬家了。」
周建軍把攝像機遞給鄭重光，摟著李連界的肩膀到了一旁涼陰地兒。
「怎麼？成名不好？」
周建軍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一瓶汽水遞給他。
李連界表情有些茫然，接過汽水。
「倒也不是說不好，就是……我說不上來。
就有些迷茫。
我聽許多前輩說，我這個獎特別難拿，好多人一輩子都拿不到。
突然站在那麼高的位置，我特別高興，也驕傲。
但之後就是害怕。」
周建軍聽明白了，這是對自己日後的路，感覺到失去目標了。
「你喜歡拍戲嗎？」
李連界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喜歡。」
「你喜歡什麼？拍戲能帶來的金錢，還是地位，或者是榮譽？」
李連界沉默了。
興許，都有吧。
「傻小子，別聽那幫人瞎說，其實這個獎，不難拿。
多大人成天想這想那的？
好好干，你的路還長著呢。
等你從體校畢業，就去電影學院深造深造，學無止境，不要放棄學習。」